○安南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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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敗走，擒宴，彬請就交趾戮宴以徇。
先是，李彬代張輔鎮交趾，中官馬骐為監軍，定歲貢扇萬一柄一，翠羽萬■。
骐墨而殘，交人苦之，三年間叛者四五起，而黎利最劇。
十七年冬十二月，巡按交趾禦史黃宗載上言：&ldquo交趾人民新入版圖，勞來安輯，尤在得人。
而郡縣官多兩廣、雲南舉貢，未曆國學，遂授遠方，牧民者不知撫字，理刑者不明律意，若俟九年黜陟，廢弛益多。
宜令至任二年以上者，巡按禦史及布、按二司嚴加考核，上其廉污能否以憑黜陟。
&rdquo疏上，報可。
十八年夏五月，敕豐城侯李彬：&ldquo叛■黎利、潘僚、車三農、文曆等迄今未獲，宜盡心畫方略，早滅此賊。
&rdquo交趾左參政馮貴、右參政侯保讨黎利，戰死。
保，真定贊皇人，由國子生知廣城縣，有善政。
初設交趾郡縣，擇人撫治，升交州知府，遷參政。
時黎利剽掠郡縣，保率民兵築堡于要害禦之。
賊來攻，保與戰不勝而死。
貴，湖廣武陵人，舉進士，為給事中。
升交趾參政，能撫輯流民，歸附者衆。
有土兵二萬餘人，皆勁勇習戰，每出陣有功。
後中官馬骐疾之，盡奪其土兵。
及黎利反，衆強貴剿捕。
獨以羸卒數百，遇賊兵衆，貴力戰而死。
保為政廉恕，貴有方略，其死也，人皆惜之。
十九年夏五月，豐城侯李彬上言：&ldquo交趾地荒遠，不通饋運，乞依各都司衛所例，分軍屯田以供糧饷，度地險易為屯守征調之多寡。
&rdquo從之。
秋九月，李彬言：&ldquo黎利奔老撾。
進兵讨捕，老撾辄遣頭目覽耆 郎阻我兵勿入境，雲即發兵，大索到送軍門。
久之，竟不獲利。
&rdquo上以老撾匿賊持兩端，令彬遣頭目至京诘之。
尋召彬還，以榮昌伯陳智代。
冬十月，赦黎利為清化知府，遣内官山壽谕利，竟不赴。
二十二年，仁宗即位，黎利自老撾複還甯化州，僞求降，不出。
九月，掌交趾都司都督方政與黎利戰于義安府茶龍州，不利，昌江衛指揮伍雲死之。
都指揮陳忠與黎利戰于清化，破走之。
命召工部尚書黃福還京。
敕兵部尚書陳洽代掌交趾布、按司事，仍參贊軍務。
福治交趾，視民如子，勞輯訓饬，每戒郡邑吏修撫字之政。
新造之邦，政令條畫，無巨細鹹盡心焉。
中朝士大夫以遷谪至者，必加恤，扌友其賢者與共事。
中官馬骐，怙恩肆虐，福數裁抑之。
骐誣奏福有異志，文皇知其妄，得寝。
福居交趾十八年，上念其久勞于外，召還。
交人扶老攜幼送之，皆号泣不忍别。
冬十一月，交趾參将保定侯孟英、榮昌伯陳智言：&ldquo山壽未至，黎利複反，先後破茶龍、諒山，茶龍守琴彭、諒山守易先皆堅守，力盡，俱死之。
&rdquo命候山壽至彼，計議确當以聞。
仁宗洪熙元年春二月，以榮昌伯陳智為征彜副将軍，讨黎利。
冬十月，總交趾布、按二司兵部尚書陳洽奏：&ldquo賊首黎利名雖求降，實則攜貳，招聚逆一黨一，日以滋蔓，望敕總兵早滅此賊，以靖邊 方。
&rdquo宣宗宣德元年春三月，總兵陳智、方政讨黎利，進至茶龍川，敗績。
時山壽主招撫，擁兵自衛，陳洽力争不聽，陳智、方政複不相能，洽以上聞。
上下玺書，切責智等，而以成山侯王通佩征彜将 軍印充總兵官，都督馬瑛充參将讨黎利，仍命洽參贊軍務，安平伯李安掌交趾都司事，削陳智、方政官爵，隸軍中自效。
上視朝罷，禦文華殿，蹇義、夏原吉、楊士奇、楊榮侍，上曰：&ldquo太祖皇帝祖訓有雲：&lsquo四方諸彜及南蠻小一柄一，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力不足供給，得其民不足使令，吾子孫毋倚富強要戰功。
&rsquo後因黎氏弑主虐民，太宗皇帝有吊伐之師，蓋興滅繼絕盛心也。
而陳氏子孫為季■殺戮已盡，不得已徇土人之請，建郡縣，置官守。
自是以來，交趾無歲不用兵，皇考念之，深為恻然。
昨遣将出師，朕反複思之，欲如洪武中使自為一國，歲奉常貢，以全一方民命，卿等以為何如？&rdquo義、原吉對曰：&ldquo太宗皇帝平定此方，勞費多矣。
二十年之功，棄于一旦，臣等以為非是。
&rdquo上顧士奇、榮曰：&ldquo卿兩人雲何？&rdquo對曰：&ldquo交趾，唐、虞、三代皆在荒服之外，漢、唐以來雖為郡縣，叛服不常。
漢元帝時，珠崖反，發兵擊之，賈捐之議罷珠崖郡，前史稱之。
夫元帝中主，猶能布行仁義，況陛下父母天下，與此豺豕較得失耶！&rdquo上颔之。
冬十月，黎利弟黎善據廣威州，擁衆數十萬，分道攻交趾。
十一月，參将馬瑛大破賊于清威，與成山侯王通合兵石室縣，進屯甯橋。
尚書陳洽以為宜駐師石室縣之沙河，以觇賊勢，通欲渡 河而陣，洽反複言地險惡，宜遠斥堠持重，不從。
五鼓麾兵竟渡，天雨且泥濘，伏驟起，沖蕩，遂大敗。
洽奮馬突入賊陣，死之，失亡二三萬人。
通懼，師卻。
黎利時在義安，聞之，自以一精一兵來會，圍東關。
通敗後，氣大沮，一陰一許為利請封，而激清化迤南歸黎氏。
清化羅通曰：&ldquo非君命而欲賣城，義不可。
&rdquo連戰敗走之。
初，都督蔡福守義安，被圍，福不戰，率都指揮朱廣、薛聚、于瓒，指揮魯貴，千戶李忠降賊。
至是，福馳馬清化城下，大呼守城者宜見幾全首領，羅通大罵而去。
賊又一逼一鎮城，平州知州何忠懷奏潛請王師，夜步走出城二百餘裡，為賊所得。
賊喜曰：&ldquo何知州聞名久矣。
&rdquo共舉酒酌忠，曰：&ldquo能從我，同享富貴。
&rdquo忠唾地罵曰：&ldquo賊奴！吾天朝臣，豈食汝犬彘食！&rdquo奪杯擲中賊面，流血盈頤，遂遇害。
事聞，上深悼惜之，敕旌其門，賜谥忠節。
十二月，交趾布、按上言：&ldquo尚書黃福，舊在交趾，民心思之，乞令複至，以慰民望。
&rdquo遂召福于南京，赴阙議之。
以安遠侯柳升為征彜副将軍，保定伯梁銘、都督崔遂由廣西， 黔國公沐晟為征南将軍，興安伯徐亨、新甯伯譚忠由雲南，二道讨交趾。
尚書李震參贊軍務，黃福仍掌布、按二司事，敕王通守城練兵，候升等至同進。
二年春正月，上禦文華殿，召大學士楊士奇、楊榮谕曰：&ldquo前者論交趾事，蹇義、夏原吉拘牽常見。
昔征舒弑陳靈公，楚子讨之，殺征舒。
既縣陳，申叔時以為不可，楚子即複封陳。
古人服義如此。
太宗初得黎賊，定交趾，即欲為陳氏立後。
今欲承先志，使中國之人皆安無事，卿等為朕再思。
&rdquo士奇、榮對曰：&ldquo此盛德事，惟陛下斷自聖心。
&rdquo上曰：&ldquo朕志已定，無複疑者。
但幹戈之際，便令訪求，恐未暇及。
俟稍甯靜，當令黃福專意求之。
&rdquo 二月，交趾賊黎利攻交趾城，總兵王通出不意猝擊，大敗之，斬其司空丁禮、司徒黎豸而下萬餘級，利惶懼不能軍。
諸将請乘勢亟擊，通猶豫不決，賊得以暇樹栅掘塹修器械，四出剽掠，未幾，勢複張。
三月，命行在刑部侍郎樊敬往廣西，副都禦史胡е往廣東，總督運糧赴交趾。
又敕調武昌、成都護衛，中都留守司，湖廣、浙江、河南、山東、廣東、福建、江西、雲南、四川都司，福建、四川行都司官軍數萬，俱從安遠侯柳升、黔國公沐晟等征交趾。
黎利圍溫丘，都指揮孫聚拒破之。
夏四月，黎利攻昌江。
初，蔡福教賊造攻具，攻東關，我兵九千人憤欲焚賊營，福報賊，賊盡殺之，遂攻昌江，都指揮李任、顧福日夜拒戰，凡九閱月城陷，任、福皆自刎死。
中官馮智大哭北向再拜，與指揮劉順、知府劉子輔自缢死。
子輔有惠政，民一愛一戴之。
一子一妾，皆先子輔死。
軍民俱立鬥盡，無一人降者。
賊縱火焚民居，大殺掠。
王通斂兵不出，賊緻書請和。
通自甯橋之敗，氣大沮喪，雖獲城下一勝，而志不固，且意柳升師雖出，未能猝至，道路多梗，黎利既求和，不如徇其所請。
按察司楊時習曰：&ldquo奉命征讨，乃與賊和，棄地旋師，何以逃罪！&rdquo通厲聲叱之曰：&ldquo非常之事，非常人能之，汝何所知！&rdquo遣人同利所遣人進表及方物。
秋七月，黎利攻隘留關，鎮遠侯顧興祖擁兵南甯不赴。
隘留城陷，逮興祖下獄。
九月，安遠侯柳升等師至交趾隘留關，黎利及諸大小頭目具書遣人詣軍門，乞罷兵息民，立陳氏後主其地。
升等受書不啟封，遣
先是，李彬代張輔鎮交趾，中官馬骐為監軍，定歲貢扇萬一柄一，翠羽萬■。
骐墨而殘，交人苦之，三年間叛者四五起，而黎利最劇。
十七年冬十二月，巡按交趾禦史黃宗載上言：&ldquo交趾人民新入版圖，勞來安輯，尤在得人。
而郡縣官多兩廣、雲南舉貢，未曆國學，遂授遠方，牧民者不知撫字，理刑者不明律意，若俟九年黜陟，廢弛益多。
宜令至任二年以上者，巡按禦史及布、按二司嚴加考核，上其廉污能否以憑黜陟。
&rdquo疏上，報可。
十八年夏五月，敕豐城侯李彬：&ldquo叛■黎利、潘僚、車三農、文曆等迄今未獲，宜盡心畫方略，早滅此賊。
&rdquo交趾左參政馮貴、右參政侯保讨黎利，戰死。
保，真定贊皇人，由國子生知廣城縣，有善政。
初設交趾郡縣，擇人撫治，升交州知府，遷參政。
時黎利剽掠郡縣，保率民兵築堡于要害禦之。
賊來攻，保與戰不勝而死。
貴，湖廣武陵人，舉進士，為給事中。
升交趾參政，能撫輯流民，歸附者衆。
有土兵二萬餘人，皆勁勇習戰，每出陣有功。
後中官馬骐疾之，盡奪其土兵。
及黎利反，衆強貴剿捕。
獨以羸卒數百，遇賊兵衆，貴力戰而死。
保為政廉恕，貴有方略，其死也，人皆惜之。
十九年夏五月，豐城侯李彬上言：&ldquo交趾地荒遠，不通饋運，乞依各都司衛所例，分軍屯田以供糧饷，度地險易為屯守征調之多寡。
&rdquo從之。
秋九月，李彬言：&ldquo黎利奔老撾。
進兵讨捕，老撾辄遣頭目覽耆 郎阻我兵勿入境，雲即發兵，大索到送軍門。
久之，竟不獲利。
&rdquo上以老撾匿賊持兩端，令彬遣頭目至京诘之。
尋召彬還，以榮昌伯陳智代。
冬十月，赦黎利為清化知府，遣内官山壽谕利，竟不赴。
二十二年，仁宗即位，黎利自老撾複還甯化州，僞求降，不出。
九月，掌交趾都司都督方政與黎利戰于義安府茶龍州，不利，昌江衛指揮伍雲死之。
都指揮陳忠與黎利戰于清化，破走之。
命召工部尚書黃福還京。
敕兵部尚書陳洽代掌交趾布、按司事，仍參贊軍務。
福治交趾，視民如子，勞輯訓饬，每戒郡邑吏修撫字之政。
新造之邦，政令條畫，無巨細鹹盡心焉。
中朝士大夫以遷谪至者，必加恤，扌友其賢者與共事。
中官馬骐，怙恩肆虐，福數裁抑之。
骐誣奏福有異志，文皇知其妄，得寝。
福居交趾十八年，上念其久勞于外，召還。
交人扶老攜幼送之，皆号泣不忍别。
冬十一月，交趾參将保定侯孟英、榮昌伯陳智言：&ldquo山壽未至，黎利複反，先後破茶龍、諒山，茶龍守琴彭、諒山守易先皆堅守，力盡，俱死之。
&rdquo命候山壽至彼，計議确當以聞。
仁宗洪熙元年春二月，以榮昌伯陳智為征彜副将軍，讨黎利。
冬十月，總交趾布、按二司兵部尚書陳洽奏：&ldquo賊首黎利名雖求降，實則攜貳，招聚逆一黨一，日以滋蔓，望敕總兵早滅此賊，以靖邊 方。
&rdquo宣宗宣德元年春三月，總兵陳智、方政讨黎利，進至茶龍川，敗績。
時山壽主招撫，擁兵自衛，陳洽力争不聽，陳智、方政複不相能，洽以上聞。
上下玺書，切責智等，而以成山侯王通佩征彜将 軍印充總兵官，都督馬瑛充參将讨黎利，仍命洽參贊軍務，安平伯李安掌交趾都司事，削陳智、方政官爵，隸軍中自效。
上視朝罷，禦文華殿，蹇義、夏原吉、楊士奇、楊榮侍，上曰：&ldquo太祖皇帝祖訓有雲：&lsquo四方諸彜及南蠻小一柄一，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力不足供給，得其民不足使令，吾子孫毋倚富強要戰功。
&rsquo後因黎氏弑主虐民，太宗皇帝有吊伐之師，蓋興滅繼絕盛心也。
而陳氏子孫為季■殺戮已盡，不得已徇土人之請，建郡縣，置官守。
自是以來，交趾無歲不用兵，皇考念之，深為恻然。
昨遣将出師，朕反複思之，欲如洪武中使自為一國，歲奉常貢，以全一方民命，卿等以為何如？&rdquo義、原吉對曰：&ldquo太宗皇帝平定此方，勞費多矣。
二十年之功，棄于一旦，臣等以為非是。
&rdquo上顧士奇、榮曰：&ldquo卿兩人雲何？&rdquo對曰：&ldquo交趾，唐、虞、三代皆在荒服之外，漢、唐以來雖為郡縣，叛服不常。
漢元帝時，珠崖反，發兵擊之，賈捐之議罷珠崖郡，前史稱之。
夫元帝中主，猶能布行仁義，況陛下父母天下，與此豺豕較得失耶！&rdquo上颔之。
冬十月，黎利弟黎善據廣威州，擁衆數十萬，分道攻交趾。
十一月，參将馬瑛大破賊于清威，與成山侯王通合兵石室縣，進屯甯橋。
尚書陳洽以為宜駐師石室縣之沙河，以觇賊勢，通欲渡 河而陣，洽反複言地險惡，宜遠斥堠持重，不從。
五鼓麾兵竟渡，天雨且泥濘，伏驟起，沖蕩，遂大敗。
洽奮馬突入賊陣，死之，失亡二三萬人。
通懼，師卻。
黎利時在義安，聞之，自以一精一兵來會，圍東關。
通敗後，氣大沮，一陰一許為利請封，而激清化迤南歸黎氏。
清化羅通曰：&ldquo非君命而欲賣城，義不可。
&rdquo連戰敗走之。
初，都督蔡福守義安，被圍，福不戰，率都指揮朱廣、薛聚、于瓒，指揮魯貴，千戶李忠降賊。
至是，福馳馬清化城下，大呼守城者宜見幾全首領，羅通大罵而去。
賊又一逼一鎮城，平州知州何忠懷奏潛請王師，夜步走出城二百餘裡，為賊所得。
賊喜曰：&ldquo何知州聞名久矣。
&rdquo共舉酒酌忠，曰：&ldquo能從我，同享富貴。
&rdquo忠唾地罵曰：&ldquo賊奴！吾天朝臣，豈食汝犬彘食！&rdquo奪杯擲中賊面，流血盈頤，遂遇害。
事聞，上深悼惜之，敕旌其門，賜谥忠節。
十二月，交趾布、按上言：&ldquo尚書黃福，舊在交趾，民心思之，乞令複至，以慰民望。
&rdquo遂召福于南京，赴阙議之。
以安遠侯柳升為征彜副将軍，保定伯梁銘、都督崔遂由廣西， 黔國公沐晟為征南将軍，興安伯徐亨、新甯伯譚忠由雲南，二道讨交趾。
尚書李震參贊軍務，黃福仍掌布、按二司事，敕王通守城練兵，候升等至同進。
二年春正月，上禦文華殿，召大學士楊士奇、楊榮谕曰：&ldquo前者論交趾事，蹇義、夏原吉拘牽常見。
昔征舒弑陳靈公，楚子讨之，殺征舒。
既縣陳，申叔時以為不可，楚子即複封陳。
古人服義如此。
太宗初得黎賊，定交趾，即欲為陳氏立後。
今欲承先志，使中國之人皆安無事，卿等為朕再思。
&rdquo士奇、榮對曰：&ldquo此盛德事，惟陛下斷自聖心。
&rdquo上曰：&ldquo朕志已定，無複疑者。
但幹戈之際，便令訪求，恐未暇及。
俟稍甯靜，當令黃福專意求之。
&rdquo 二月，交趾賊黎利攻交趾城，總兵王通出不意猝擊，大敗之，斬其司空丁禮、司徒黎豸而下萬餘級，利惶懼不能軍。
諸将請乘勢亟擊，通猶豫不決，賊得以暇樹栅掘塹修器械，四出剽掠，未幾，勢複張。
三月，命行在刑部侍郎樊敬往廣西，副都禦史胡е往廣東，總督運糧赴交趾。
又敕調武昌、成都護衛，中都留守司，湖廣、浙江、河南、山東、廣東、福建、江西、雲南、四川都司，福建、四川行都司官軍數萬，俱從安遠侯柳升、黔國公沐晟等征交趾。
黎利圍溫丘，都指揮孫聚拒破之。
夏四月，黎利攻昌江。
初，蔡福教賊造攻具，攻東關，我兵九千人憤欲焚賊營，福報賊，賊盡殺之，遂攻昌江，都指揮李任、顧福日夜拒戰，凡九閱月城陷，任、福皆自刎死。
中官馮智大哭北向再拜，與指揮劉順、知府劉子輔自缢死。
子輔有惠政，民一愛一戴之。
一子一妾，皆先子輔死。
軍民俱立鬥盡，無一人降者。
賊縱火焚民居，大殺掠。
王通斂兵不出，賊緻書請和。
通自甯橋之敗，氣大沮喪，雖獲城下一勝，而志不固，且意柳升師雖出，未能猝至，道路多梗，黎利既求和，不如徇其所請。
按察司楊時習曰：&ldquo奉命征讨，乃與賊和，棄地旋師，何以逃罪！&rdquo通厲聲叱之曰：&ldquo非常之事，非常人能之，汝何所知！&rdquo遣人同利所遣人進表及方物。
秋七月，黎利攻隘留關，鎮遠侯顧興祖擁兵南甯不赴。
隘留城陷，逮興祖下獄。
九月，安遠侯柳升等師至交趾隘留關，黎利及諸大小頭目具書遣人詣軍門，乞罷兵息民，立陳氏後主其地。
升等受書不啟封，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