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固原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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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兵至山下。

    東山口系延綏兵所守,忠等不欲洩,謂其将曰:&ldquo爾暫休,今日餘代爾守。

    &rdquo乃令人登高觇之,見一人乘白馬出城,即滿四也。

    既而果有一精一兵駐山上,忠等始信虎狸約,乃伏兵東山口。

    滿四出,諸軍競前撲之,伏兵四起,滿四倉皇突陣墜馬,遂就擒。

    斬首七千餘級,俘獲二千餘。

    文升欲乘勝搗城,忠恐倉猝難拔,遂以滿四歸營。

    乃奏捷,止援兵。

     明日,城中複立舊達官火敬為主。

    忠等乃遣偵夜探城下,賊北行即捕,南行勿追。

    蓋欲散其一黨一,使易成擒。

    劉玉欲撤兵退,令賊自解散。

    忠曰:&ldquo賊自叛逆以來,前後大小三百餘戰,殺我一伯、三指揮,官軍死者數千人。

    今若縱之逸去,他日必為陝患。

    &rdquo乃屯兵日觇之。

    賊度不能支,一一夜潰走散去。

    因發兵分捕,複斬首數千級。

    滿四從子滿能者,最骁捷,逸去。

    詢其一黨一,知入青山洞。

    乃用火薰之出,亦就擒。

    并獲家屬百餘口。

    諸營搜山,又獲賊五百餘人,幼男婦女不下數千人,盡分給諸軍。

    惟宥楊虎狸家。

    文升謂忠曰:&ldquo石城之險,非盡毀前後所築牆垣,恐後有叛者,必據此為巢窟。

    &rdquo遂令萬人悉平之,立石紀平賊歲月于山。

    餘賊百餘人,走據彗帚山。

    會有報西戎入套,乃留一精一兵三千人伺剿餘賊,忠等還固原。

    時生擒千人,惟滿四、火敬等并各罪大者械送京師,餘八百人就軍中斬之。

    捷奏至,人始服彭時料敵明審,鎮靜得體雲。

    初,忠日披堅于石城下,矢石如雨,略不退怯。

    文升勸其持重,忠曰:&ldquo奉命讨賊,久無成功,死所甘心。

    &rdquo時論偉之。

     五年正月,彗帚山賊首一毛一哈喇被獲,誅之。

    餘賊解散,忠等下令各歸農業不問。

    奏于石城北古西安州增設一千戶所,設兵防守之。

    忠等遂班師,論功升賞有差。

     谷應泰曰:太祖之平陝也,元部落把丹率衆歸附,授平涼衛千戶。

    以畜牧射獵為生,頗饒樂足用。

    而成化初年,把丹孫滿四,又以赀雄諸族。

    然招納亡命,抵觸文網。

    石勒倚嘯東門,劉淵請歸會葬,蓋未嘗一日忘北徙也。

    乃以撫臣陳介捕治逋逃,參将劉清斂錢饋贈,而遂聽李俊之狡黠,劫滿以鼓亂。

    然不西通甘肅,東屯河套,而但入據石城,憑險負固者,此直緩死之圖,非有啟疆之志也。

     夫石城去平涼千裡而遙,緣峭壁十仞而上。

    繩行懸度,四面陡絕,昔人經營以避禍亂者。

    萬年奄有氐服,豈居塢之中;劉曜入據長安,匪保桃源之境。

    吾知滿四者,特偾轅之小犢,非飛食之攫獸矣。

    比至陳介出讨,賊衆僞降。

    斥馮信緩師之謀,用吳琮進兵之策。

    薄城一戰,軍盡殲焉。

    假令禁馬谡之輕出,則街亭無敗;用許曆之據險,則阏與可勝。

    介實輕敵,罪則奚辭。

     若夫項忠身冒矢石,馬文升躬擐甲胄,圖山谷則聚米成形,斷樵牧則困獸自斃。

    而且金鈎一陽一虎狸,刮刀誓賞格。

    數月之内,俘獻京師,功垂竹帛。

    乃知嶽節使之神算,竟定湖、湘;祭征鹵之奉公,終摧隴、蜀者也。

    然其始王師屢挫,兵力單微,中外洶洶,頗言星孛不利西方,書生豈能料敵。

    而忠以晟讨朱Г,熒惑守歲;安拒苻堅,郢部遣罷。

    豈非意思安閑,知彼知此者耶! 總之,辦賊之方,由于将帥;命将之略,本于政一府。

    所喜者,彭時斷其就擒,商辂欽其布置。

    夫論思密勿之地,決勝千裡之外,比于真長料桓溫之必克,郄超識謝玄之有成,猶為過之。

    而彼張解設難,發言盈廷,豈非肉食者鄙哉。

    若夫丹一穴一之逃,熏以蕭艾,東門之役,撤其關梁,則尤長駕遠馭之規,毋俾易種于茲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