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梅獻瑞摘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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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 轉過一個山坡,來至谷口,突聞谷中一聲長嘯,劃過天空,四谷回音,良久不絕。

     朱漱泉報聲一驚,霍地止步,轉頭說道:“這聲長嘯,内功已至化境,比昨晚那個山主,不知要高出幾倍,可能就是昨晚暗中施展陽空運氣之人,強敵當前,我們不可大意。

    ” 語音未落,忽又聞四聲曆嘯起自谷中,由谷口閃出四人,并列一排,擋着去路。

     這四人穿着打扮,完全與昨晚那些蒙面人一樣,僅在口袋小洞内露出四付精光四射的目光見人。

     那四個蒙面人彼此望了一眼,并未答言,僅有一人嘿嘿冷笑,似乎根本未把對方放在眼内。

     朱漱泉怒道:“四個鼠輩,讓路!” 他“讓路”兩字才出口,那四個蒙面人已霍的一分,将路讓出,但卻并未離出,分成兩列站在兩旁,間隔各約五步。

    如欲進入谷中,必須由他們四人中間通過。

     朱漱泉見他們未離去怒喝一聲:“接掌!” 一陣狂風,卷起滿地沙石,直向那四人湧去;聲勢威猛,如同驚濤駭浪。

     那四人原地不動,各伸右手,向當中空地擊出一股掌風。

    四股掌風相遇,彼此撞擊,形成一個氣漩,“轟”的一聲巨響,将地上碎石塵土卷起約兩丈多高,如同一倏土龍直立空中,旋轉甚疾,曆久不散。

     朱漱泉掌風一與這股氣漩一接,裂帛似的一聲怪響,立被氣漩旋轉的動力卸到一邊,來了一個大轉彎,直向右側大樹撞去。

    “卡嚓”一聲,一株直徑約二尺的大樹立即枝葉紛飛,齊腰折斷! 那四人蒙面人也被他這渾厚的掌力驚得一怔。

     朱漱泉心中一驚,“咦”了一聲,說道:“想不到失傳數十年的‘萬流歸宗’竟在你們身上發現,可惜你們中個人功力不夠,看來你們才練了不久,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 說罷雙臂平擡齊肩,小臂内曲如抱太極,猛然吐氣開聲,雙掌向外一翻,掌風兇湧,轟轟隆隆,直向對面四人撞去。

     那四個人又是各自擊出一掌,在他們面前形成一條龍。

     朱漱泉掌風已呼嘯着向這條土龍沖去,“呼噜”一聲,因這次掌風太強,那股氣漩未能把它旋開,反被它沖散。

    且餘勢未衰,作繼續向前沖去。

     塵土飛揚中,人影疾閃,那四人在這股掌風被阻刹那,各向左右躍出丈餘,恰将這股掌風讓過。

     朱漱泉哈哈笑道:“怎麼樣?再接老夫一掌。

    ” 他又将雙臂平擡齊肩,正欲發掌,忽聽谷中嘯聲又起,聲如龍吟,不覺心中一震,微一愕神間,對面四人業已急轉身形,向谷内躍去。

     朱漱泉喝道:“想跑,沒有那麼容易。

    ” 雙掌急翻,掌風如電,向他們身後擊去。

     蓦地谷中湧出一股潛力,将他這股掌風阻住,這兩股勁力,一剛一柔,柔中能克剛,卻因朱漱泉功力已達爐火純青之境,并未被這柔勁化去,兩勁相遇,卷起一片塵,恰将視線擋着,等得塵散後,已不見那四個蒙面人的蹤影。

     谷桑田在旁喝了一聲:“闖!” 進谷縱身,領先躍進谷内。

     進谷後,未再遇阻,行了盞茶時間,看見前面有一排草屋,朱漱泉道:“這就是三鼠的住處。

    ” 但見這草屋一排共有五間,當中一間屋門大開,裡面點着燈,甚是明亮,其他則是全是一片漆黑。

     他們走近草屋,凝神向屋中望去,見一蒙面人,正當門坐着,在他面前,跪着三個人,正是那金頂三鼠。

     那蒙面人,見他們來到,并不驚慌,向門外冷笑一聲,突然屋中燈火全熄,毫無聲息。

     谷桑田草有準備,将火把點好持在手中,見屋中呈暗,立将火把投入,火把落地,閃出暗淡的亮光,朱漱泉雙掌讓身,闖進屋中。

     進屋後,舉目一看,金頂三鼠仍跪在地上,突目張口,面孔獰惡,都已被人點了死穴,而那蒙面人已不知去向,土牆上被人用指刻着四個大字:“殺人滅口” 就憑人家在這熄燈的瞬間,能夠殺人、寫字、隐身,這等快速的身手,确實駭人聽聞! 朱漱泉稍一遲疑,已覺屋中有異,暗道一聲不好,急忙腳跟用力,人如一支弓箭,倒射而出! 谷桑田江湖經驗老到,朱漱泉進屋後,恐怕有人從外面襲擊,未曾随入;隻是全神戒備,把這座茅屋四外,緊密的監視着。

     他見朱漱泉疾躍而出,不知了生何事,驚問道:“朱兄發現了甚麼?” 朱漱泉并未答言,面色慘白,全身微顫,走到一株樹下,盤膝而坐,低眉垂目,調息吐納臉上漸漸流出汗珠,滿面痛苦之色。

    谷桑田走到他的面前,細一番視,看出他已身中劇毒,正在那以精純的内力,運功排毒。

    未敢驚動,轉頭向孫蘭亭說道:“你在此守護,不得擅離。

    ” 他返身走到門前;向門内朗聲喝道:“屋裡的人出來,像這種用暗計傷人,算得了什麼英雄!” 連喝數聲,隻聞空谷回音,不見屋内有何麼應。

     突然,他雙目猛張,急躍而起,一式“神龍升天”快似流星,像一隻大鳥般向右側二十餘丈外一株大樹上撲去。

     當他距離大樹尚有五六丈時,蓦聞“嘶”“嘶”連聲,十數點黑星由樹頂迎面射到,來勢均速,要想躲避,确非易事。

     他身在空中,聽風辨影,已知這發暗器這人功力非凡,不敢怠收,一個“雲裡翻身”,淩空一個轉折,雙手連抄,将迎面飛來的黑星全數接在手中,覺對方手勁甚大。

    震得雙手痛如火灼! 暗器入手即碎,卻是十餘片樹葉,不由駭喝道:“好俊的摘花飛葉!” 他身子雖略被阻擋,沖勁未衰,仍向樹頂射去,将及樹頂猛翻,兩股勁疾掌風向樹頂茂葉叢中擊去。

     “卡嚓”連聲,枝葉紛飛,整個樹頂幾被削去,在這紛亂瞬間,他忽聽樹頂有人怪聲喝了一句:“好強的掌力!” 緊接着一陣怪笑,一條黑影由樹頂射出,其疾如電,直向數十丈處一座崖頂上落去。

     當這黑影身在半空時,右手疾揚,一串火星,向金頂三草屋飛去。

    立時畢剝聲起,草屋已燃起熊熊烈火,給那被點死穴三鼠來了一個火葬。

     黑影到達崖頂,一聲長嘯,聲如龍吟,與方才在谷外所聽到的那兩聲長嘯,一般無二。

     谷桑田未再追擊,緩步走回原處,火光下,但見孫蘭亭仍站在朱漱泉身旁,雙目卻向屋旁一塊巨石上注視。

     他向巨石望去,似見上面有字,走近一看,果然石上被人有用指功刻着一行大字:“如貓戲鼠,盡興時,再取爾等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