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惡之徒,難逃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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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劍宇眼見那紫霧騰騰金芒閃閃的“紫金神鏡”,一陣金聲玉振的铿锵嘹亮,如同鐵馬金戈,夾着風雷之勢,銳不可當的向自己迎面推到,不由暗喊了一聲:“我命休矣!”淩空疾如飛矢,斜向左側躍去。

     焉知,他快,“紫金神鏡”的速度更快。

     唰——眼前紫金光芒如同天外陡起的長虹,應聲而至。

     欲射不及,欲退不能,急切之間,他心中忽的一動,求生的本能由不得他雙掌疾力向外推去…… 紫霧一噴暴漲數丈,金芒萬道躍目難開。

     古劍宇覺得雙掌一股微濕,身上的冷汗頓收。

     “噫!”原來,那面“紫金神鏡”已好生生的捧在自己的手上。

     同時,丹田的微濕愈來愈烈,一道無形的力量源源而生,上透重關,通體頓時為之輕松了不少。

     相反的,“紫金神鏡”的紫霧金光,比起往日不同,紫霧濃如一朵彩雲,金光勝似于千條赤煉。

     耳中又聽“鬼影子”高聲道:“古娃兒!神鏡大功已告完成,就拿這個假冒的怪物試功吧!” 古劍宇隻顧發呆,竟忘了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被“鬼影子”一言提醒,想起這矮小黑人捉弄自己的舊事,不由勃然大怒,雙手捧着“神鏡”鏡面向外,口中大喝道:“把神鏡交回來!” 他原也是向前猛撲之勢,惡狠狠的出手。

     然而,忽然面色一陣慘痛,覺得紫霧蒙蒙之中,一縷金芒如同萬把利刀,使他的功力渙散,四肢如綿,甚至雙目難開。

     因此——他的前撲之勢疾收,口中大喊:“不……啊——” “好”字尚未出口,胸口一漲,喉頭發腥,噴出一道血箭,人如一片落葉,平地震起五丈高下,直向澗水中落去…… “蓬!”水花四濺,澗水亂揚。

     古劍宇墊步追蹤,乘勢…… “住手!”“鬼影子”快如飄風,遊身攔在前面。

     他指着水面的矮小怪人道:“賽仙猿!你的名頭原來也不小,為何偏又假冒我鬼影子的名号?” 這時,古劍宇才看清那澗水之中半沉半浮的矮小怪人的廬山真面目,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原來那矮小怪人并不是生來黑炭膚色,原來是用黑漆化裝成的,連通身的衣衫之上,也塗了層黑漆墨粉。

     此刻,被澗水一沖變成花斑斑的樣子,十分滑稽。

     “賽仙猿”索性在澗水之中洗去黑色,還了本來面目,臉上那層金黃的猴毛一抹,居然毫不示弱的吼道:“鬼影子,這事與你無關!” “鬼影子”曆聲道:“與誰有關?” “我找的是古劍宇!” 古劍宇怒不可遏的喝道:“找死?素不相……” “你既是‘七殺魔王’的傳人,就要替七殺魔王還債!” “還債?”古劍宇口中說着,已收起“神鏡”探手懷内取出“七殺魔王”遺下的“黑名單”來。

     第一頁才掀過。

     第二頁上果然有“賽仙猿”三個大字,下面的注解非常詳盡。

     他略略看過之後,不由劍眉一揚道:“你是不是來讨四十八年以前,我師父靈山采藥,夜斃三十六對七十二個‘淫猿’血債!” “賽仙猿”聞言,一式“魚躍鸢飛”,由澗水之中躍登峰側,一雙小眼血紅閃閃,射出兩道殺氣道:“何謂‘淫猿’?” 古劍宇不由冷冷一啐道:“呸!七十二個仙猿男女,集體宣淫,污了靈山的‘淨土佛蓮’,使我師父空跑一趟,這不是‘淫猿’還是什麼?” “少見多怪!” “難道……” “條條大路通西天,各門有各門的功夫,各派有各派的禅法,七殺魔王手辣心黑,一口氣殺本門七十二個功入化鏡的二代,使仙猿派陷入青黃不接,面臨煙火斷絕之境,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少廢話!”古劍宇揉身振腕…… “慢着!” “鬼影子”二次攔住古劍宇的勢子,轉面各“賽仙猿”道:“要想報仇,重陽之日萬魔競技大會上見,必定還你一個明白!” “也好!量你難逃公道!” “賽仙猿”自料眼前一定讨不了便宜,因此,他語落人起,一蹦縱過斷澗,連着幾個起落,飛奔而去。

     古劍宇怒火未熄,起勢就待追上。

     “窮寇莫追!”“鬼影子”口中低沉一呼,人也騰身而起,又道:“随我來!”果然不同凡響,身法之快,如同一縷黑煙,三跳兩躍,已過出數十丈之外。

     古劍宇不敢怠慢,揉身擰腰疾追而前。

     而“鬼影子”絲毫不停,射法反而加快。

     足有半個時辰。

     眼前波光岚影,漁村竹籬。

     一湖如鏡,帆影如梭,好一幅“漁家樂”的美景,“鬼影子”登萍渡水,人如一點黑星,毫不着力的向湖心飛去。

     古劍宇的功力,而今已算一時無二的高手,但也覺得有筋疲力竭之感,好在“紫金魔功”乃無上的魔法,勉力尚可應付。

     一黑一白的影子,以肉眼難分的速度,越過數十丈的湖面。

     原來,湖心之中,有一片突出的礁山。

     方圓足有數十丈,綠蔭密茂,莺鶴成群。

     山深處,有一渾玉似的峰綠石碑,上面四個龜甲古體大字,乃是:“鏡湖仙居。

    ” “鬼影子”飄身落于石碑之前,又一招手道:“古劍宇!來!”黑影一閃,人已轉入石碑之後,一業金黃的野花之中。

     敢情在那堆野花的後面正有一拱形石門,門内架着一如虹石梁,梁下流水淙淙,如同午夜嗚琴。

     古劍宇沿梁而進。

     眼前突的一亮,原是一個十分幹淨的石洞。

     他正在打量之際。

     忽然——眼前一花,半身發麻,血漲氣逆,功散難緊——“鬼影子”的一雙枯手,五指已緊捏他的右腕脈穴,隐有力道一樓,壓力不斷的增長,越來越烈。

     古劍宇一驚非比尋常,慌不疊的道:“你……” “我有話問你!”“鬼影子”不等他把話說完,早又接着道:“你是不是‘七殺門’的門下!” 古劍宇朗聲道:“是的!” 不料,“鬼影子”肅聲道:“你可知‘七殺門’人的規矩?” “弟子不知!” “跪!”“鬼影子”順手一沉。

     古劍宇身不由已的膝頭點地,如醉如癡。

     “鬼影子”喟歎了一聲道:“七殺門始祖以來,從未主宰武林,也不與魔道争強奪勝,你師‘七殺魔君’就是榜樣!” “弟子并無争強奪勝之心!” “為何與‘鴛鴦幫主’訂下重陽之約?” “這……” “鬼影子”質問道:“這不算争強奪勝嗎?” “弟子有下情!” “說!” “弟子本意原在為父母報仇!” “噢!為父母……報仇!” “是的!” “一旦父母之仇洗雪呢?” 古劍宇朗聲道:“弟子情願退出武林,靜修紫鏡功夫,延續‘七殺’門派!” “真的?” “弟子不敢妄言!” “好!倒下!”“鬼影子”捏着古劍宇的手向懷内一帶。

     古劍宇身不由已,直挺挺的躺在當地。

     “鬼影子”更不怠慢,突的雙目一楞,神光暴射,同時,一雙幹柴似的枯手,十指齊彈,片刻之間,骨骼咯咯亂響,全向古劍宇周身大穴點去。

     古劍宇似覺骨痛如拆,穴道頓開。

     “喲!”他忍不住慘叫一聲,通身的力道全失,筋骨如同散開了來,耳中“嗡——”響起一聲厲嘯,頓時人事不知。

     “鬼影子”更不怠慢,雙手十指引起嗖嗖風聲,雨點般向地上癱瘓了的古劍宇周身點着,他自己的頭上汗水淋淋,仿佛十分痛苦。

     就在此時——石梁上一點黃影疾飄而處,嬌叱一聲:“好老怪,你是……”言還未了,粉掌發出一股功風,直拍向“鬼影子”的脊背。

     “鬼影子”聞聲知響,回身擡掌…… 誰知,那黃影的手法好快,不等“鬼影子”回身,連人帶掌壓推兼施。

     “哇?”“鬼影子”噴出一口鮮血,小小的身子一翻跌在當地,雙目失神,喘息不已的掙紮着道:“司馬……溫……玉……你……你……害了……” 司馬小玉不料自己一擊得手,她不敢多留,一言不發,雙臂一探,抓起地上的古劍宇,反身一背奪路便走! “鬼影子”喘息更加大作,血絲順着黑唇外流不已,但是,他仍舊大叫:“不……不要……要走……快回……” 然而——司馬小玉的人影已渺,再也喊不回頭。

     “鬼影子”一雙小黑眼中淚滴如雨,雙手撐在地上,勉強爬過石梁,出了拱門,扶着大石碑,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眼望蒼天,吐了口長氣,緩緩的道:“天啊!……蒼天……難道‘七殺門’注定……永遠……永遠……不能成正果嗎?……難道……哇……” 他的傷勢太重。

     隻因,他已滲透“魔功”的極峰。

     他之所以用“穿心魔指”點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