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鐵翊秃鷹,雙鳳齊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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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陣鹿跳,忙不疊的雙把雙眼閉得緊緊的,暗忖:——這是什麼一回事?我不是明明跌落在天柱山下的深谷裡嗎?為何…… “古相公!”輕盈的呼喚,如同珠走玉盤,黃莺出谷。

     古劍宇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口腔來,那敢答應。

     “咦!為什麼他的血流突然加快了起來,心髒這等劇烈的跳動不甯,莫非傷勢已起了變化嗎?” 那雙柔若無骨的手,說着,一掀薄衫,就要替古劍宇解胸衣上的紐扣。

     “說……沒有變化……不……不要……”古劍宇大吃一驚,語無倫次的叫起來,同時,人也一坐而起。

     “哎呀!哧了我一大跳!” “司馬姑娘,我怎會到這裡來呢?這兒是什麼地方!” 古劍宇像從夢中,如癡如呆的望着床沿上坐着的司馬小玉,又不斷的打量着這兒的情形。

     這分明是一間書房似的卧室,布置華麗精緻。

     鵝黃廉幔低垂,古鼎香煙袅袅,案上,除了圖盈架以外,還橫着一座遙琴,時當入夜,燭影搖紅。

     司馬小玉且不回答古劍宇的話,右手不斷輕拍酥胸,既妩媚又嬌憨的道:“原來你裝佯,把人家吓了一大跳!” “姑娘,我……” “你來到這兒已經兩天了!” “兩天?” “呃?” “啊呀!糟啦!糟啦!”古劍宇一躍由床上跳下地來,連鞋子都沒穿,赤着腳站在鋪滿了厚厚紅毯的地上,彎着腰找…… 司馬小玉不由“噗嗤”一笑道:“你要尋找什麼?” “鞋子!鞋子!” “約會!約會,我與‘禁林主人’的約會!” “唾!你這個人是怎麼啦!約會!現在是什麼時候啦!” “什麼時候?” “今個兒已是五月初七了,來得及嗎?” “這……這怎麼行,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馬難追!” “你要是死在‘鐵翅秃鷹’的掌下呢?還能想到約會嗎?” “死了,那當然另當别論!” “你為什麼死而回生呢?” “這……”古劍宇不由語為之塞,張口結舌半天,頓時,一張臉漲得像關夫子似的,呐呐半晌。

     拱手突的一揖到地,酸溜溜的道:“多謝姑娘搭救,再生之德,容當後報!” “哈哈哈哈……” 司馬小玉笑得花枝招展,直不起腰來,一手按小腹,一手指着古劍宇,笑聲難抑,道:“看不出你,卻是個秀才人物,好象是西廂讓裡的張君瑞……” 她笑嘎然而止,粉臉忽然漲得像一朵紅玫瑰,羞的擡不起頭來,敢情她這個譬喻說得有些兒毛病! 古劍宇若是張君瑞,如小鹿撞的一般。

     好在古劍宇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隻是搭讪着道:“姑娘!在下的鞋呢?我馬上要告辭了!” “好!你走吧!鞋!羅!在這兒!”司馬小玉在床下鞋盒抽屜裡丢出一雙鞋來。

     古劍宇一看,不由暗叫了聲“苦也”,原來,自己的那雙鞋,已破成了片片碎布,一片一片的,那還能穿! “羅!你也不能穿了内衫見人呀!這是你的衣衫!” 雪白的長衫,不但泥污血痕,而且破得不堪再穿,袖子少了一支,領口撕到胸前,背後數不清的破綻! 古劍宇隻好苦苦一笑,抓在手上無可奈何的抖了一抖,胡亂的拖上破鞋,哈哈腰又道:“多多打擾姑娘!” 說着,跨步向門外…… “你真的就這樣走?”司馬小玉又好氣又好笑,咬着下唇睨視着他。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 “那……在下……” “你真氣死人,想不到你這死心眼!來!坐下來!” 司馬小玉拍了拍房内的靠椅,命令式的,又搶上前去,順手把房門一關,插腰倚門而立,一雙俊眼又得意,又生嗔。

     古劍宇憨憨的,果真又依言坐了下來,一手拖着破長衫,一手提着穿不住的破鞋,莫名其妙的道:“姑娘……你……” “不要你說話!你聽我的!” “哦!好……” “告訴你,你是被三禽全力一掌所傷,雖然我已灌下了家傳的續命丹,也要休息三天,方保沒事!” “哦!謝……” “聽我的呀!你瞧你這付狼狽的德行,衣不遮體,鞋不上腳,有偈個偷兒,也像個花子,對着這個銅鏡你自己瞧瞧!” 果然,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