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曠世瑰寶,九獅大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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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獅印主”威名服懾,無法辯認金印的真假,乃是人之常情。

     而并不懼怕“九獅印主”其人的古劍宇,竟然也沒分辨出來,實在是分外走眼的事情,因此,也不由一皺雙眉道:“慚愧,我竟沒………” 他說了一半又道:“姑娘找在下有何話說!” 黃衣少女走了一瞟,不勝妩媚的道:“我叫司馬小玉,别盡‘姑娘姑娘’的,叫得怪不好意!” “哦!司馬姑……” “又是姑娘!” “嘿嘿!” “我問你!你是不是心中對我們迷宮的惱恨,是不是恨我媽?” 古劍宇想起在迷宮無緣無故的被“透心散功酒”暗算,若不是虧了白衣女子徐鳳湘所救,此時…… 想到這裡,劍眉一揚朗聲道:“當然!我恨!” 黃衣少女聞言,粉面之上,立刻罩上一層愁雲,雙目閃動之中,竟然淚水晶晶,十分憂傷的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媽?不要恨迷宮!” 古劍宇為難的道:“姑……這不可能,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你被人家……” “現在你不是很好嗎?” “哼!若不是一位徐姑娘所救,我永世也出不了迷宮,永世也恢複不了功力,若不是那次的暗算,我也不至于失去神鏡!” “姓徐的姑娘,穿白衣的?” “是的!她是我古劍宇的恩人!” 黃衣少女關心道:“你愛她?” 古劍宇遲疑道:“我……” 這個愛與不愛的問題,在古劍宇的心中,人來沒有想到過,一時,答不上來,但略一沉吟之後,大聲道:“最少我必須報答她?” “報答?怎樣報答呢?” “這個,古某一定有一份人心,大丈夫,恩怨分明!” “古劍宇,我不妨告訴你,你不能愛她!根本不可能愛她!” 古劍宇本來沒有這個打算!然而,他倔強的個性,生來不願報從别人的意見,不由沖口道:“為什麼?” “為什麼!理由太多了,不用我說,假若你愛了上她,一定沒有好的結果,終必演成悲劇!” “哈哈哈哈!你不要危言聳聽,在下的事,在下自己理會得,不用别人操心!” “慢走!” 古劍宇遊身攔在前面,問道:“你要問的就是這些不要緊的話!” 黃衣少女的鳳目一掄,嬌聲道:“夠了!我再問你,你父母的血仇要不要報?” “當然要報!” “要報仇就不能愛那白衣姑娘,愛那白衣姑娘,就别想報仇!”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隻能說到這裡,往後的事,你自己走瞧好啦!” 嗖——一聲衣袂聲震,司馬小玉的人已陡射出兩丈,眼中珠淚滾滾,回首一瞟,二次疾射而去,轉眼沒入山路的盡頭。

     古劍宇若癡若呆。

     他不知司馬小玉言外之意,他想:——為什麼對白衣徐鳳湘之愛會牽扯到自己父母血仇上面? 司馬小玉為什麼專為了這樁事來質問我? 謎!一個令人費解的謎! 這一陣撲朔迷離的問題,使他哎盡心思,也想不通。

     緩步下了山坡。

     這時,彎月西沉,夜涼如水。

     神風嶺,黑呼呼的深睡在夜色裡。

     “不要管它,找回神鏡要緊!” 古劍宇一抖雙臂,人就騰身而起,認定神風嶺的去處,不分路徑,逢澗過澗,遇谷穿谷,浮光掠影,全力奔去。

     指顧之間,已置身在最高的一個峰頭上。

     他居高臨下,遊目四顧,夜色深沉,枭啼鶴淚,“無影門”總壇到底在哪裡,看不出一點蛛絲馬迹。

     “到那裡去找?” 古劍宇不由焦急起來。

     吼——一聲怪吼,在腳下深谷之中響起。

     他不敢怠慢,頭下腳上,認定谷底落去。

     吼——吼聲又在右邊山腳。

     古劍宇急怒攻心,人在左近山腰一點,穿霧裂雲,三次向右邊山腳落去。

     草分葉動,一條銀灰身影,快如狡兔,疾閃…… 他快,古劍宇更恰恰,全力而為,百年的修為淩厲膘悍,水銀瀉地一般,淩空撲了下來,掌勢先發,吼道:“兔崽子!那裡走!” “啊!”一聲悶哼,銀灰身影,應聲倒下,順着山腳的蔓草滴溜溜滾向谷中。

     古劍宇焉能遲緩,掌随人至。

     那銀灰的人影,受傷不輕,掙紮幾次,站不起來。

     古劍宇一躍丈餘,腳頭點在那人的背後,沉聲喝道:“動一動我要你的命!” 那人敢動彈,哀聲道:“古少俠饒命!” “沒膽子的鼠輩,無影門的總舵何在?” “在……在……” 那人掙紮在懷内取出了兩個黑呼呼的圓球之後,立即呐的說道:“發出訊号,自然知道!” “發!” 古劍宇腳尖一提,那人并不站起來,翻身跪在地面,臉色慘白,哀乞道:“小的發出訊号,請少俠饒我一命!” “沒出息的東西,發!” 那人又叩了一個頭,撐着站了起來,揚手發出一個黑球,上射五丈有餘,乘那圓球勢完下落,又發出第二個。

     兩個圓球在空中一碰。

     “吧!”藍焰陡起,火星四濺,黑衣之間,陰森怕人。

     接着,山前、山後,谷底…… 到處“吧!”“吧!”亂響,四下裡藍焰一片。

     吼聲此起彼落,全向這兒射來,圍着神風嶺,怕不有數百人之多,身法全都快如流雲,又是一色銀灰衣飾。

     古劍宇不禁一顫,立刻蓄功戒備。

     “無影帝君,紫金神鏡拿出來,我們‘銀鼠會’賞鑒賞鑒!” 但見自那些無數灰衣人中,一個瘦削的漢子,越衆向前,轉瞬落在當場,尖聲尖氣的,吼叫連天。

     他一見古劍宇,不由反而一愕,心忖:“他們不是無影門的?” 隻聽那漢子的小圓眼一瞪,怒不可遏的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也想染指紫金神鏡嗎?” 古劍宇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在下就是紫金神鏡的主人!” 那漢子怒道:“呸!憑你!配嗎?” “為什麼不配?” “你認得本會頭嗎?” “不認識!” “好小子!不認識我‘鐵天鼠’你算不得江湖的好漢!本會頭打發了你再找無影帝群算帳!” “沒那麼容易!” “看掌!”“鐵天鼠”的人影一飄,右掌虛劃,右掌惡狠狠的印出。

     一會之首,果然非同等閑,掌勢初起,勁風已現,吃吃破空仃聲,罩向古劍宇的迎面九大要穴,勢如排山倒海。

     古劍宇眉頭一皺,喝道:“來得好!” 暗提功力,運掌如風,硬生的迎了上去。

     兩股強大的勁力一接,強弱立見。

     啊——“鐵天鼠”三十年的修為,怎禁得起連番奇遇的古劍宇百年功力,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離地騰空。

     “哇!哇!”一連噴出兩口鮮血,歪歪斜斜。

     他口角血流不已,雙目狠毒異常,探手腰際,摸出“銀鼠會”的獨門暗器“鼠尾梭”來,揚手咆哮:“小子!看……” “梭”字還沒出口,手掌一送,已自發出。

     其餘百餘個會衆,一見作頭已經受傷,全都悶聲不響,各取“鼠尾梭”一齊認定古劍宇射出。

     吃吃風響,閃閃銀光,數百枝“鼠尾梭”如同一片飛蝗。

     銀光閃閃之中,隐隐有一層藍焰。

     古劍宇不防之下,大吃一驚,那藍焰,分明是喂毒的樣子,喊了聲:“不好!”一面運功雙掌,猛發一陣勁風,震向一片梭影之中。

     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鼠尾梭”中途落地,所落之處,藍焰一片,立即草枯煙生,其毒可知。

     “銀鼠會”人多勢衆,“鼠尾梭”一陣一陣,雨點般不休不止。

     古劍宇勃然大怒,忘卻了毒梭的利害,揉身發掌,硬向雨點似的梭影中欺至,口中厲喝道:“鼠輩,太也可惡!” 掌風中,隐隐泛出紫電,蒙蒙紫霧一團,滾向“鐵天鼠”不由大吃一驚,急的抽身後躍,那裡來得及。

     “殺!”古劍宇的殺字出口,掌指齊施。

     “鐵天鼠”連叫都沒叫出來,仰天倒下,頭顱粉碎,腦漿四濺,胸口五個血指洞,不斷滲出烏血。

     就在此時。

     古劍宇試着“左腳面”上一麻,一枝“鼠尾梭”紮了個正着。

     他暗喊一聲:“糟糕!” 覺得一絲奇勢如火的怪味,由腳面直往上沖,心知是“梭毒”發作,不敢再行跟蹤,忙不疊施功封穴,生恐毒氣攻心。

     黑影一晃而至。

     “銀鼠會”陣腳大亂,一個通身黑色勁裝的老者,旋風似的卷入戰圈,手中一柄喪門劍寒光閃閃,左刺右劈,慘叫刺耳驚魂。

     “銀鼠會”的會衆,遇上即死,碰上即亡,一時,殘腳斷首,不忍卒睹。

     指顧之間,已有二三十人橫屍當場,沒死的眼看會頭已死,黑衣老人利害,呼哨一聲,撤腿便跑,重傷的呻吟不絕。

     一幅地獄的寫真。

     古劍宇右腳中毒,不敢運功,心中對這黑衣老者感激得五體投地。

     若不是他及時到來,自己此時恐不成了刺猬了,通身刺滿了“鼠尾梭”,後果何堪高想,那能安然坐在這裡? 黑衣老者仍在追殺沒命奔逃的銀鼠會衆,似乎與有未盡,餘恨未消。

     古劍宇反而大聲叫道:“前輩,饒了他們吧!” 黑衣老者陰沉的一笑,反身彈回,骨碌碌的三角眼連連打量着受傷的古劍宇,神情十分暧昧,陰兮兮的道:“怎麼!中了喂毒鼠尾梭?” 古劍宇眼看着自己的左腳又腫得大了幾倍,苦笑着道:“是的,若不是老前輩援手,此時……” “此時怕早沒有你的小命了!” “是……是的!” “這條腿已沒有用了,老夫代你齊胯斬掉,好保留你一條活口!”黑衣老者一揚喪門劍,就待…… “使不得!”古劍宇哧出一身冷汗,站不起來,就地一滾七尺,險險躲過。

     黑衣老者忽的面色一沉,雙目兇光隐現,臉上殺氣騰騰,咬着牙道:“小奴才!你做夢!以為老夫真有這份好心來救你不成!哈哈!反正你現在生不如死,老夫成全了你吧!” 說着,一揚喪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