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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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雲中人。

    仕周至殿前都虞候。

    宋興,累遷至齊州防禦使、關南兵馬都監,有善政,齊人愛之,詣阙求立碑,太祖命徐铉為文賜之,刻石。

    太平興國間,除觀察使,卒,贈忠武軍節度使、檢校太傅。

    超知人疾苦,善撫士卒,死之日,軍中皆殒涕。

    初在關南,人有訟漢超強取其女為妾,及貸而不償者,太祖召而問之曰:‘汝女可适何人?’曰:‘農家也。

    ’又問漢超未至關南,契丹如何,曰:‘歲苦侵暴。

    ’曰:‘今複爾邪?’曰:‘否。

    ’曰:‘漢超朕之貴臣也;為其妾,不猶愈于農婦乎?使漢超不守關南,尚能保汝家之所有乎?’責而遣之,密使谕漢超曰:‘亟還其女并所負,朕姑贳汝,慎勿複為也。

    不足于用,何不以告朕邪?’齊、棣監酒之利,數倍他郡,何繼筠在棣,漢超莅齊,皆得用以養士,而朝廷不計其所費。

     楊美,字仲和,太原人。

    仕周至刺史。

    建隆初,為北海軍使。

    乾德初,征蜀,召委以軍政,民詣公車,乞留者數百人,诏遣還不從,笞其為首者,始去。

    其治尚簡易,民愛之如此,莅軍亦為衆所服。

    任氣好施,俸賜悉以赒親舊,官至節度使,死之日,家無馀财。

     郭廷謂,字信臣,其先彭城人,唐末,居淮甸。

    父:全義,為江南觀察使。

    廷謂,初有氣概,頗讀書,父卒,監濠州兵。

    周世宗征淮,破紫金山,之衆至渦口,夾築壘為浮梁扼濠壽,廷謂率水軍犯之,世宗又命武行德率師屯定遠以逼濠州,廷謂襲敗行德,李景遂擢廷謂本州團練使,及世宗攻濠,勢已危蹙,累诏招谕,廷謂曰:‘世受江南大恩,不敢輕去就,願聽禀命金陵。

    ’世宗許之,及使還,廷謂望金陵,大恸再拜,然後以城降,世宗曰:‘江南諸将,惟卿斷渦口橋,破定遠寨,足以報李景祿矣。

    濠上使李景自守,亦何能為?’乃授以亳州防禦使,複帥濠兵攻降天長。

    在亳有政績。

    乾德初,改绛州防禦使。

    蜀平,以觀察使知梓州,民便其政。

    卒,年五十四。

    廷謂有士君子之風。

     李懷忠,涿郡人。

    始事太祖為牙校,以功累擢至大同軍節度使,太祖洛京郊祀,愛其山川形勢,有遷都意,莫敢言者,懷忠乘閑曰:‘汴都歲漕江淮米四五百萬斛,贍軍數十萬計,帑藏、重兵在焉,陛下遽欲都此,誰與共處邪?’上悟,亟還京。

    懷忠,太平興國中卒。

     郭進,深州人。

    少傭作,有膂力,多結豪俠飲博人,有欲殺之者,富人婦竺氏陰告之,乃之晉陽,漢祖留帳下,北寇屠安陽,漢祖遣進拒戰,虜敗走,以功除刺史,及德光盜據汴京,複北歸,進請以奇兵間道入洺州,因定河北諸郡。

    仕周,改登州刺史,郡多寇盜,進悉為翦除,吏民願紀其事,诏近臣撰文賜之。

    改刺衛州,河朔盜匿汲郡山間者稍衆,間出攘奪,久不能滅,進往攻剿絕,民以安居。

    改洺州團練使,郡人誦其善政。

    建隆初,遷防禦使,久之,除雲州觀察使,訪竺氏,已死,得其女,撫養以适富民。

    時劉繼元據并門未下,以進兼西山巡檢,二十年不易其任。

    進聽訟,善以鈎距得其情。

    軍政嚴肅,戰無不克。

    太祖遣戍西山,必戒之曰:‘汝謹奉法。

    我猶赦汝;郭進殺汝矣!’以郡之租賦,聽其養士。

    卒,有司不複會其出入,其待之如此。

    太宗征太原,命進控石嶺關,北虜來援晉,進擊敗之,并人氣喪,既而為田欽祚所誣,進剛忿不能辨,乃自經而死,欽祚僞以暴疾聞,上深悼之。

    進喜赒人急,所至有遺愛,在洺州植柳種荷菱遍城中外,其後郡民見之,有垂涕者。

    太祖刬五季之弊,開億世之業,明于知人,任将有術,付郭進以邢州、李謙浦以隰州,俾制太原;何繼筠以滄景、賀惟忠以易州、李漢超以關南,俾控北虜;授姚内斌以慶州、董遵誨以通遠軍、王彥升以原州,俾禦西寇,不易其任,皆十馀年,待之以不疑,蕲之以遠效。

    來朝賜食殿坐,遣之則賜予加等。

    擢何繼筠以節制,必示以懋功之賞,馀不過沿邊巡檢,欲激其進取之心,故二十年間,邊無事者,非适然也。

     武行德,太原人。

    少負薪道遇晉祖,異其所負,命數人力不能舉,因留之帳下,累擢至甯國軍都虞候。

    開運末,虜主犯阙,行德陷虜中,僞請自效,因遣送将校數十輩,護所取尚方铠甲還胡中,至河陰,行德謂衆曰:‘我與若等能為異域鬼邪?’辭氣慷慨,涕泗橫集,衆素服其威名,皆曰:‘惟命。

    ’遂攻孟州城,走其僞節度使崔延勲,悉府庫分諸校而權領州事,遣弟行友詣太原勸進,漢祖喜,因來河陽依行德,行德以兵翼至京師,漢有天下,授河陽三城節度使,加平章事。

    至周,加侍中、行河南尹。

    時鹽禁入城者死,有抱關卒捕一鬻蔬妪至庭,行德诘之,妪曰:‘入城有浮圖,取筥中蔬,視而不售。

    ’俄與卒同捕系,鹽非妪所有也,行德訊得誣狀,皆戮之,都人畏服以為神明。

    建隆初,改忠武軍節制、開府儀同三司,進太傅,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