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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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把你吃掉?他們連大帥都敢殺,你算啥?”楊宗立起身,揮了一下手裡的馬鞭。

     朱長青再一次夾起炭火,終于把煙點燃了。

    這一瞬間,他想了許多,是走還是留。

    随楊宗走,未必有什麼好果子吃,他綁架了楊宗的堂弟楊禮,魯胡子找楊雨田複仇,他又一次袖手旁觀。

    被東北軍收編前,他就是胡子,胡子也要吃飯穿衣。

    那幾年,他沒少找過楊家的麻煩,也是楊宗引狼入室,把東北軍引到這裡。

    他明白,楊宗的本意是要殺了他,大帥卻收服了他。

    他被東北軍收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次,他們被圍在山上三天三夜,兄弟們都急得嗷嗷叫,發誓要拼個你死我活。

    那時他就多了個心眼,和東北軍拼不成,他知道也拼不過東北軍,便聰明地下山了,又同意被東北軍接收。

    那時,他就拒絕去奉天,他清楚,他這一走,等于自己跳進了虎穴。

    他不走,沒有東北軍供給,他也過得下去。

    都說日本人要來,雖說日本人殺了張大帥,可未必要殺他,他和日本人無冤無仇,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萬一日本人沖自己來,他立馬拉下隊伍上山,當他的胡子去。

    這麼多的山,這麼大的林子,還藏不下我一個朱長青這麼一想,朱長青倒有些譏諷楊宗的伎倆了。

     楊宗也點燃了香煙,他兜裡有火卻沒用,學着朱長青的樣子,用炭火點燃了煙。

     楊宗說:“你真不走?” 朱長青背過身:“不走,弟兄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莊稼人,就是我想走,也說服不了弟兄們。

    ” “你别後悔。

    ”楊宗把半截煙扔到火盆裡,冒出一股青煙。

     朱長青轉過身,瞅着楊宗,楊宗就說:“那就告辭了。

    ” “不歇一宿我這裡可有酒,有女人。

    ”朱長青臉上仍然挂着笑。

     楊宗拱了拱手,也笑着道:“那就後會有期了。

    ”說完便走出朱長青的房門,打馬向野蔥嶺奔去。

    他把隊伍埋伏在野蔥嶺,他想事不宜遲,今夜就把朱長青吃掉,以解除心頭之患。

    不發給朱長青糧饷,是他背着大帥做的手腳,他想早日讓朱長青反了,好讓大帥早下決心吃掉朱長青。

    少帥給了他這次機會,他知道,朱長青十有八九不會随他而來。

    他想,朱長青明白他自己一旦離開三叉河就沒有好果子吃。

     朱長青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黎明時分,自己被東北軍包圍了。

    槍聲驚醒了他,他一醒來,便明白發生了什麼。

     鄭清明萬沒有料到,楊雨田派人把柳金娜送到了家裡。

    在這之前,他似乎已經把楊雨田說過的話忘記了。

    當時他爽快地答應楊雨田,幫他打胡子,并不是為了楊雨田的允諾,而是不想讓人破壞他追蹤紅狐的生活。

    近來一段時間,他的狩獵變成了單純的隻和紅狐較量。

    自從靈枝死後,他沒想過應該再有女人來陪伴他。

     他見到柳金娜的瞬間,他想起了靈枝,靈枝是懷着他孩子去的,他心裡酸了一次。

    柳金娜這個白俄女人,讓他感到陌生。

    他便沖柳金娜說:“你走吧。

    ”柳金娜不解地望着他,半晌問:“你讓我去哪兒?”他沒料到這個白俄女人會說中國話。

    鄭清明就說:“你去哪兒都行,去我東家家也行。

    ” 這時柳金娜眼裡就汪了層淚,她肯定地說:“我哪兒也不去。

    ”柳金娜不再說話了,她開始用一種溫馨的目光打量這間木格楞,一切都是那麼簡單,但卻是那麼親切。

    柳金娜站在屋子裡,一種從沒有過的自然和親情撲面而來,讓她想起了和父親一同采金的生活。

    那時也住着這樣的木格楞,一切也都這麼簡單,但那時是多麼幸福愉快呀。

     柳金娜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不會再回到楊家大院了,那是一場噩夢。

    柳金娜自從父親死後,她舉目無親,無奈當中,自己把自己賣進了窯子。

    她用賣身的錢把父親安葬了。

    當年她随父親從自己的國家逃出來,不是為了生計,而是為了逃命。

    隻因父親當年當過白匪,革命勝利了,國家到處抓白匪,父親帶着她的母親從家鄉的小鎮逃出來。

    他們東躲西藏,最後父親帶着她和母親跑散了,母親不知是死是活,父親帶着她一口氣穿江越嶺,來到了中國。

    父親死了,她無家可歸。

     楊雨田從窯子裡把她買出來,楊雨田不是同情她的命運,而是看中了她的身體。

    那一刻她認命了,不管是窯子還是楊家大院,還不都是那樣嘛。

    楊雨田把她按到炕上的一刹那,她就認命了。

    她一切都順從着楊雨田那老東西的意願,她甚至毫無羞辱感地主動脫光了衣服,躺在滾熱的大炕上,她等待着那一瞬間。

    在這之前,她還是個姑娘。

    楊雨田那老東西,像狼一樣在她身上嗅來嗅去,污濁的口水弄了她一身,她閉着眼睛忍受着。

    後來,她發現身上某個位置開始劇痛,她睜開眼睛才看見楊雨田像狼一樣弓在她面前,絕望痛苦地用手掐她,擰她。

    楊雨田一邊這麼做,一邊用下流又惡毒的語言咒罵着,最後折騰累了,汗津津地躺在炕上。

    楊雨田這時讓她給自己拿來煙槍,為他打好煙泡,楊雨田吸了兩個煙泡,又閉了會兒眼,覺得自己行了,便又開始折磨她。

    可仍不成功,便再掐她,擰她。

    剛開始她忍受着,一聲不吭,任憑那老東西在她身上撕扯,後來她忍不住了,她開始在炕上翻滾,嘴裡拒絕着,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