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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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鐵木真刺來。

    慌得哲别和兀魯忙飛步趕上,把古台兩臂執住。

    古台兀是掙紮着,經左右仍拿他上了綁,這才不能動手了。

     鐵木真大怒道:“俺好好地勸你,不但未曾悔悟,反想暗箭算人,你這種沒心肝的人,要他何用!”便喝令:“推出去砍了!”左右武士就擁着古台出帳,鐵木真又叫轉來問道:“鳥去留聲,人死遺名,你姓甚名誰?”古台仰天大笑道:“咱既刺你不得,還留什麼姓名呢?”鐵木真隻得歎了口氣,揮着手叫把刺客推出去。

     不一會,那武士已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捧着進來呈驗,鐵木真令從厚安葬了。

    不覺歎道:“這樣一個英雄烈漢,可惜他不能為我用啊!”一時帳下的壯土也都同聲歎惜。

     那時鐵木真的勢焰日盛,自己部中的兵卒已将近十萬了。

      鐵木真因汪罕屢次來讨兵,就把借他的二萬克烈部的兵丁,叫哲别督着隊調還了汪罕,并謝了他些禮物。

    一面打發兄弟忽撒和托赤台備了聘儀騾馬,分頭去迎接美賽和玉玲姑娘。

     忽撒、托赤台正要起身時,那杜裡甯已将玉玲姑娘送來了。

      因為杜裡甯打聽得鐵木真做了豁秃裡村的部長,還未娶妻,便棄了慕爾村,同他的兒子齊拉親送玉玲姑娘來和鐵木真成婚。

     鐵木真接着大喜,忙安排房室居住玉玲姑娘,一頭仍令忽撒到白雷村去接那美賽姑娘。

    這天晚上,鐵木真與玉玲姑娘行起結婚禮來。

    蒙古風俗,夫婦行婚禮時,新娘戴着尺來長的高帽,穿着紅衣。

    新郎穿着大禮服,戴的反邊平頂帽,夫妻雙雙不參天地,卻去拜那竈神。

    這時新娘握着一條羊尾巴,拜了竈神之後,就把羊尾巴燃着了,獨自磕頭三個,叫作祭竈。

    行過祭竈禮,再去谒見公婆。

    及到了洞房的當兒,新娘背燈坐着,新郎跪在地上,問新娘的小名,其實新郎曉得新娘的名兒,卻故意問着。

    新娘也明知新郎跪着,也有意裝着不肯說。

    直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新郎跪得腳踝痛了,新娘還是不做聲。

    結果由新娘的姑娘等出來調解,代說了新娘的名,新郎才叩頭起身。

    鐵木真和玉玲姑娘雖算新婚,卻是久别重逢,這一夜的恩愛歡娛,自不消說得了。

      過了幾天,美賽姑娘已經那忽散接到,就充了鐵木真的第二位夫人。

    在鐵木真其時左擁右抱,正享不盡的豔福哩。

    但他志在并吞蒙古的各部,把兒女之情隻好撇在一邊了。

    所以鐵木真新婚不到一個月,便欲出兵去征賴蠻部。

      那賴蠻的部族,蒙古部族當中要推他做領袖了。

    克烈部汪罕,麥爾部柏克多,當時号稱三大部族。

    若能把賴蠻部征服,其餘的小部落便可不戰自降了。

    鐵木真為了這個緣故,常常想把賴蠻部滅去。

    不過怕它的勢大,也不敢貿然從事,賴蠻部卻自恃強盛,往往欺淩那些小部落。

    一天,豁秃裡的人民,在古兒山下牧獵,撞着了賴蠻部人,将獵獸和坐騎劫去。

    村人來報知鐵木真,趕緊帶了衆兵去追,隻殺了五六個賴蠻人,獵獸馬匹仍被他們奪去,以是兩下裡結下怨仇來。

     那賴蠻部酋阿恒聽得豁秃裡族日漸興盛,鐵木真獨霸一方,心裡自然妒忌,也乘隙欲除滅鐵木真。

    胡天八月,秋高馬肥,鐵木真下令徑征賴蠻,着忽撒和托赤台留守豁秃裡,二弟别耐勒随行。

    因别耐勒習得一身好武藝,兼弓馬俱精,鐵木真帶着他保衛自己。

    臨行的時候,又吩吩了忽撒和托赤台,叫他們小心自守。

    玉玲姑娘同了美賽姑娘也都來送行。

    鐵木真安慰了她們一番,便催動大軍,浩浩蕩蕩地望着賴蠻部來。

     軍馬經過古兒山,鐵木真命駐軍打獵以充軍食。

    原來蒙古人的行兵,并無糧草辎重,全恃着獵物為生。

    鐵木真見兵士圍獵很為起勁,不覺也高興起來,就佩了弓箭騎着一匹烏驺馬,沿着古兒山下飛也似地奔去。

    他帳下的衛士慌忙來跟在後面。

     鐵木真走了一程,草地上忽地跳出一隻野獾來,向馬前直蹿過去。

    鐵木真急取下弓矢,望那野獾射去,那獾便應聲倒下了。

     鐵木真大喜,正待下馬去捕它時,那野獾突然跳起身,拼命般地逃走了。

    鐵木真又氣又恨,随即飛步上馬,加上兩鞭,那馬撥開四蹄像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