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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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月似地追來。

    這樣的追了二十多裡,越過兩個山頭,那後面衛兵給遺落了,隻有别耐勒一人緊緊地随着。

     看看那野獾愈逃愈快了,鐵木真騎的馬驺也跑出了性來,鐵木真騎在馬上,竟似騰雲駕霧一般,連眼旁的樹枝都瞧不清楚了。

     那别耐勒雖也盡力加鞭,怎趕得上鐵木真的千裡駒呢?不上十幾裡,鐵木真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當鐵木真追那隻野獾已漸漸地追上,野獾吃追得急了,便望着石窟裡一跳就不見了。

    鐵木真慢慢把馬勒住,四下裡一看,那石窟并沒有出路,料想野獾仍躲在裡面。

    回顧從人,不但沒有一人,卻并别耐勒都不見了。

    鐵木真知自己的馬快,因而他們皆落後了。

    心上欲去捉那隻獾子,又不曾帶得家夥,正無可奈何的當兒,突見那獾子又從石竄中奔出來,背後似有人追逐着一般。

    鐵木真正在納罕,石窟裡忽地跳出一個大漢來。

    但見那獾走不上幾步,托地倒了。

    大漢呵呵一笑,三腳兩步走過去,拖着野獾便走。

     鐵木真頓時憤不可遏,高聲大叫道:“你那漢子好不講理,野獾是俺射倒的,你如何搶了俺東西?”那大漢笑着答道:“獾子跑到咱的石窟裡來,給咱們打了兩拳,它逃出石窟來便死了,怎麼說是你射的呢?”鐵木真見那大漢相貌魁梧,舉止粗率,早有幾分愛他。

    因也笑着說道:“你說不是俺射着的,難道是你射着的嗎?” 那大漢搖頭道:“咱們是不會射箭的,你既然能夠射箭,就請你把箭宋射咱,咱若被你射死了,這野獾便是你的;如射不死咱,對不起你,這獾子咱可要拖着回去開剝了。

    ”鐵木真大怒道:“你這賊漢子!說這樣嘔人的話,打算俺不敢射你嗎?看俺把你射死了,也不怕誰來要俺償命!” 鐵木真說罷,真個拈弓搭箭,望着那大漢射去。

     弓弦一響,卻不見那大漢倒地,原來那枝箭已接在大漢的手中了。

    鐵木真益發憤怒,索性挽着弓,噹噹地連射三箭,都吃那大漢接住了。

    鐵木真大驚,那大漢仰天大笑道:“你這樣的箭術,咱盡你射還射不着,休說是那跑着的獾子裡!”鐵木真知那大漢必定是個異人,但恐他是賴蠻部的奸細,隻得在馬上拱手道:“你果然是好漢,請你留個姓名給俺。

    ”那大漢說道:“咱們坐不更姓,行不改名,孛兒赤的便是。

    ”鐵木真點頭道:“俺鐵木真不識英雄,下次相逢就可以認識了。

    ”說罷,棄了野獾回馬便走。

    那大漢聽了鐵木真三字,忙追上來問道:“你是豁秃裡的鐵木真嗎?咱素聞你是個英雄,要想投奔,未曾得便,今天當面相逢,怎可錯過?”那大漢說着,倒身行下禮去。

    這時别耐勒已趕到了,鐵木真怕他有詐,卻叫别耐勒下馬,去扶那大漢起來。

    不一會兒,左右衛兵也到了,鐵木真令騰出一匹馬來給那大漢孛爾赤騎坐。

    這孛兒赤也是元朝的名将,鐵木真在無意中得着的。

    當下鐵木真回到軍中,便令收隊罷獵,這夜就在古兒山下安營宿息。

      第二天上,全軍一齊拔寨起行,鐵木真兵馬越過了古兒山,又行了幾日,離那賴蠻部隻有三十多裡了。

    鐵木真正要下令紮營,忽見前面塵頭大起,旌旗蔽天,乃是賴蠻部的人馬前來迎戰了。

    鐵木真吩咐軍馬擺開,敵軍若來,隻拿強弓射去不準交戰。

    兀魯見了命令,來問鐵木真道:“敵既當前,為什麼停軍不進?豈非自示怯弱麼?”鐵木真說道:“俺們軍馬遠來,本已走得疲乏了,敵人以逸待勞,銳氣方盛,俺若出戰正中他們的計劃了。

    今天隻準自守,待安了營寨,休息兩天再行出戰不遲。

    ”兀魯聽了唯唯退去。

    這樣地過了三天,賴蠻部人日來罵戰,鐵木真隻叫堅守不許出戰。

    部下的兵将已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要想出去殺他一個爽快,卻又不敢違抗号令。

     到了第三天上,一般将士實在有些忍耐不住了,紛紛進帳請戰。

    鐵木真見敵兵已現懈色,自己的兵丁卻摩拳擦掌地要戰,知道時機到了,便下令出兵。

    那些将士巴不得有這一令,便抖擻精神拼力殺了出去。

    賴蠻部兵卒不防他們出戰,及至兵刃相接,鐵木真的軍馬勇猛異常,真是以一當十,把賴蠻軍殺得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