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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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留神瞧看他。

    ” 母親正在說話,忽女婢報新姑爺來谒嶽母了。

    (礻醜)祜兒福晉見說,便起身出房,見吉特塞桑貝勒同着一個又黑又矮的醜漢一路說笑着進來,那醜漢穿着遍體華服,非但不見一些好看,反而越顯出他的醜陋來。

    (礻醜)祜兒福晉料得那醜漢就是自己的大女婿了,心裡尋思道:“怪不得玉兒要傷心了,看他這副尊容,的确難看得很。

    俺家這樣如花似玉的好女兒,去配這樣一個醜漢,不是要使親戚朋友們見笑嗎?”(礻醜) 祜兒福晉心下一氣,霍地回進房中,不肯出去見禮。

    經女婢仆婦的相勸,(礻醜)祜兒福晉哪裡肯聽?後來吉特塞桑貝勒親自入内勸駕,又譬喻一番,(礻醜) 祜兒福晉沒得推卻,隻好勉強出來和她女婿德爾格勒相見了,連半句話也沒有攀談,隻不過見了個禮,就顧自己進房去了。

    吉特塞桑貝勒又陪着德爾格勒到了外廳,重行入席歡飲。

     等到酒闌席散,德爾格勒起身告辭。

    照例:新女婿上門,嶽家要留他盤桓幾天的。

    這時因(礻醜)祜兒福晉不喜歡這個女婿,吉特塞桑貝勒也并不款留。

    誰知玉姑卻依在(礻醜)祜兒福晉懷裡,死也不肯回去了。

    (礻醜)祜兒福晉附着她粉耳低低說了幾句,玉姑才含淚出房。

    隻見她妹妹小玉姑一跳一跳地進來,看着玉姑笑道:“姊姊還要跟了那醜漢回去嗎?”(礻醜)祜兒福晉忙喝道:“油嘴的丫頭! 姊丈也不叫一聲,什麼醜漢不醜漢!”小玉姑瞪着兩隻小眼睛,偏了小嘴兒,把頭一側道:“什麼姊丈,俺家放馬的黑奴,要比他好看多呢!”一句話說得一班婢女仆婦都掩口吃吃地好笑。

    (礻醜)祜兒福晉待要去扭小玉姑的粉腮,她已三腳兩步地跳走了。

    玉姑聽了她妹妹小玉姑的話,不禁又觸動愁腸,直哭得仰不起頭來。

     (礻醜)祜兒福晉又極力地勸慰着,玉姑隻等拭去眼淚,匆匆地上轎回去。

     光陰駒隙,轉眼三朝,蒙人的俗例:女兒嫁了人,三朝要歸甯探父母的。

    玉姑挨到了三朝,便獨自坐了一頂小轎,帶了四名護兵回到母家,一面打發了轎夫和護兵回去,并由婢女傳出話來,叮囑那葉赫部跟随來的護兵說道:“回上你們姑爺,俺家姑娘須盤桓幾天回去,你們不必派人來接,俺家自會送姑娘回來的。

    ”護兵領命,自和轎夫擡了空轎回葉赫部去了。

    從此玉姑住在母家,一過半年多,平日和她妹妹小玉姑說笑解悶,再也想不到回夫家了。

    那葉赫部的世子德爾格勒,也曾派人來接過幾次,終是空轎打回。

    末了,那德爾格勒再也忍耐不住了,便親自來接玉姑回去。

     (礻醜)祜兒福晉不好阻攔,隻得任玉姑回家,但過不上半個月,玉姑又回到母家了,她一經到了母家,就想不着回去,必定要德爾格勒發急,親來迫着她回去。

     才算到夫家去住上十日八天,至多半個月,又要想到回母家了。

    德爾格勒有時不許玉姑歸甯,她就尋死覓活,弄刀系繩,吓得德爾格勒不敢阻擋。

     由是玉姑歸甯,經了整年不回去。

    初時德爾格勒親自來接,還跟了他就走。

    到了後來,任德爾格勒咆哮如雷,玉姑索性不去睬他了。

    要她自己想回去就回去,她自己不願意回去,任葉赫部的老部主金特石來勸她都不中用的。

    德爾格勒知道這個嬌妻終久是收不服的,隻恨自己生得太醜陋了些,難得閨中人的歡心,德爾格勒心裡一發狠,竟悄悄地跑到莽葛爾山中披發修道去了。

    玉姑聞得這個消息,好似罪囚脫去了身上的鐐铐,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

    于是很高興地天天和妹妹小玉姑到别爾台山的圍場中去打獵。

     這别爾台山,在科爾沁、葉赫、瑪賽别、建州衛四大部落交界的所在,地面一半是科爾沁部的邊域,卻算得個公共的圍場,山上的狐兔野鹿等獸類最多。

    葉赫、建州、瑪賽則三大部的王孫公子常常帶來了護兵到山下來打圍的。

    那圍場也算得是一處貴族獵場,因往常的平民是不許到這裡來打獵的。

    玉姑和她妹妹到這裡來打獵,一半也是含着擇婿的意思。

      有一天上,事有湊巧,恰好建州的八皇子皇太極領着一班侍衛,駕着鷹犬,到别爾台山來打圍,打了半晌,山下蓦地跳出一隻白兔來。

    皇太極彎弓一箭射去,正射在白兔的尾巴上,那隻白兔一蹶一跳地望前直奔,皇太極控着怒馬,連連加上兩鞭向前追趕,轉過山坡,那白兔被山石一絆,撞倒在地,皇太極跳下馬來,伸手待去捉時,那兔兒颠了兩颠,爬起來翹着尾巴又逃走了。

    皇太極撲了個空,因用力太猛了,幾乎向前傾跌,連忙使一個鹞子翻身,雙腳才得立穩。

    忽聽得山坡下面莺聲呖呖地有人喝彩,把個皇太極脹得滿臉通紅。

    擡起頭來向山坡下瞧看,原來是一群粉白黛綠的美人兒,也在那裡打獵,就中有兩個美人,一個有二十來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