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四劍客會破玲珑島 西方俠潛江擒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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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張子美一鐵扇子把韓忠砸死,賀永與賽判飛行俠苗澤動手。

     賀永雙手合狼牙钏,“泰山壓頂”奔老俠頭頂砸來。

    苗老俠用的是以巧破千鈞,跨左步,刀走外腕,一手“紅雲捧日”,“唰——”刀刃沖下,就奔賀永胸前紮來。

    萬沒想到,正在這個時候,韓忠死了,賀永不由地回過頭來一瞧,他一回頭,苗爺的刀尖就點上賀永的心口窩了,“噗哧”,刀紮了進去,紅光一起,鮮血迸濺,肚子裡的零碎往外一流,賀永慘叫一聲,也躺在船闆上了。

     賀永是陝西人,他家鄉會武的很多,遍及南七北六十三省,賀永落在雲南。

    雖然他死于賽判飛行俠苗澤苗潤雨之手,但傳出去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而是童林緻死了賀永,人家賀永的本家親屬能不找海川報仇嗎?這樣就生出很多的事來。

     賀永、韓忠一死,玲珑島就塌了半截天。

    法禅和尚跟自己的師兄動手,人家北俠秋田多大的份呀!一壓大鏟,順劍一抹,一剪他,他往回下一扳鏟,北俠秋田的大寶劍就朝法禅和尚的脖子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靠南山根蘆葦裡邊竄出一條小船。

    有人高聲喝喊:“諸位仁兄賢弟,為我侯廷擔驚受怕了1 侯振遠站在船頭,他旁邊站着一位老仙長,個不高,白眉毛,慧眼遙觀,金光四射,挽着一個小發髻,金簪别頂,一部銀髯,青道袍系水火絲縧。

    這人是北俠秋田和鐵臂羅漢法禅的授業恩師、知機子谷道遠。

    沒想到,莊道爺、尚道爺、何道爺、谷道爺四劍客在此聚會。

    其實,這些動手之人大部分都是他們老哥四人的弟子。

    侯老俠怎麼會跟谷老劍客聚到一起呢? 原來,昨天晚上,侯振遠一看海川跟到那塊大石頭上去了,也跟着一拔腰上去了,再看海川沒了,就知道要壞事。

    他的意思也要跟着往前來。

    猛然間,身背後有人拍他的肩膀頭。

    侯振遠右手一推,“啪”一掉臉,沒有看真那人,他就跟一縷青煙似的落在蘆葦的深處去了。

    一個聲音說道:“老檀越請這邊來。

    ”侯振遠想:這是誰呀?也顧不得找海川了,拔腰就奔聲音過來了。

    趕到近處他才看清,這裡灣着一隻船,船頭上有篷,刮風下雨不礙事。

     船上有兩個水手,船篷裡頭點着燈,在自己眼前頭站着位老仙長。

    侯振遠忙抱拳施禮道:“仙長爺,您叫我?”“老檀越,您到裡頭來。

    ”一挑布簾,二位一前一後進了艙。

    裡頭還很幹淨,有住的地方,能吃能喝,鍋盆碗竈全有。

    借着燈光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侯振遠問:“仙長爺,您呼喚弟子侯廷,請問您怎麼稱呼?”仙長看鎮東俠彬彬有禮,微微一笑:“老檀越,貧道姓谷雙名道遠,闖蕩江湖有個美稱叫知機子。

    ”鎮東俠肅然起敬,施禮道:“哎喲喝!久聞前輩的大名,今日一見實為幸會。

    ”谷道爺道:“啊,老檀越,免禮免禮,你這邊來,我給你點東西。

    ”老仙長到桌子旁邊,貓腰往桌底下一伸手,拿出個包袱來放在桌子上邊:“老俠客,你看看。

    ”侯振遠一看,“氨的一聲驚叫,原來是劉俊丢的那個小包袱,海川的兩身褲褂還在裡面,龍批大票也在裡頭。

    侯振遠一看,忙跪下道:“前輩呀,晚生失禮,我給您磕頭了1仙長伸手相攙:“無量佛,你起來起來,侯老俠客,你跟佩雨都是好朋友,咱們見面就有緣,請坐吧1爺兒倆坐下後,侯老俠道:“請問前輩呀,這個包袱怎麼落在您的手裡?您又如何到這裡的?”仙長一笑:“無量佛,說起來話很長埃” 老仙長谷道遠為什麼來到江南?因為他雲遊四海,行無定所,這一次回來,他才知道八卦山鐵善寺的事情。

    老仙長一想,這個可不大好辦。

    因為童林是自己兩位師兄的弟子,可是李昆也是師兄的弟子,老哥兒四個在一塊兒耳鬓厮磨,谷道遠還是比較講理的,唯有莊道爺有點護犢子護短,而且我徒弟秋田也涉足其中。

    九月九以前,老劍客爺就來到黑熊鎮,他和黑熊鎮黔南客棧掌櫃的是朋友。

     這位掌櫃的可了不起,姓王,叫王鳳,江湖人稱天靈俠王鳳。

    使一口單刀,很俊的功夫。

    他有一個弟弟比他小得多,兩口子染時疫而亡,他的弟弟跟弟妹兩人留下一個姑娘。

    王鳳就把這個姑娘留到自己的家中,教給姑娘能耐,拿姑娘當兒子養活着。

    姑娘的能耐學得很好,她管王鳳叫爹。

    爺兒倆在後面收拾出一所房子,就住到後院來了,一邊練功夫,一邊照顧這店。

    老道爺谷道遠跟王鳳很不錯,所以就來到黔南客棧。

    夥計一看,這可新鮮!因為出家的僧道,住店的太少了。

    夥計往裡讓:“道爺,出家人住店的很少,沒想到您不怕花錢。

    ”“無量佛,你給我換個後院,比較幽靜的地方,貧道恨吵恨鬧。

    ”夥計答應,把谷道爺帶往西院北房三間,屋裡收拾得很幹淨。

    谷道爺坐下了,擦臉,漱口,喝茶,把夥計叫過來說:“我一個出家人,住你這麼好的店,有這麼多錢嗎?”夥計心說:這道爺有病吧!不是說讓我給準備一個很幽靜的屋子嗎?既然住不起,可以再找别處嘛?你為什麼擦臉、漱口之後,坐到這裡又嫌貴呀?“道爺,您要如果住不起。

    我可以給您改換一下。

    ”谷道爺想了一下,擺了擺手,“行了,不用了。

    讓我兒子給拿錢吧1 夥計一聽,覺得更新鮮了,出家老道有兒子?這可是位風流老道。

    “喲,您有兒子?您是個出家人哪裡來的兒子?”谷道爺一聽很不樂意呀,把臉往下一沉:“胡說,出家人就不許有兒子啦?沒有真兒子,還沒有假兒子嘛?” “喲,道爺您這兒子在哪呢?跟咱們這裡有什麼關系?”“對,是在你們這裡開店。

    ”夥計一聽才知道是掌櫃的幹爹,便問:“您說的就是我們掌櫃的王鳳嗎?道爺您稍候,我給您叫去。

    ”夥計見到王老俠一說,王鳳就知道準是谷老劍客來了,趕緊跑進來道:“哎呀,老前輩啊,您來啦,我給您磕頭。

    ” 說着,跪倒就磕,谷老仙長趕忙用手相攙,王鳳細問:“您從哪兒來?”谷道爺把自己的事都說了。

    王鳳聽完,便說:“嘿!您還提呢,我們這個店都包給人家侯振遠、童海川了。

    ”就把事情也由頭至尾一說。

    谷道爺點點頭:“王鳳啊,濟慈、濟源是我的師侄,童林也是我的師侄,我無法插手,金磚不厚,玉瓦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