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龍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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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綿望着狄素雲微笑說道:“怎麼不能?我有我的綿囊妙計!”
狄素雲莫明其妙地,急急問道:“姊姊,你莫要再賣關子,且把你所謂的綿囊妙計,告訴我吧!”
杜飛綿目注狄素雲,含笑說道:“素妹,你一向均作男裝,我打算和你做一對虛凰假鳳!”
狄素雲皺眉苦笑說道:“姊姊這虛凰假鳳四字,怎樣解釋?”
杜飛綿柳眉微揚,嬌笑說道:“所謂‘虛凰假鳳’,就是我打算嫁給素妹,以為侍妾!”
狄素雲搖頭說道:“姊姊,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兒?真把小妹弄得胡裡胡塗地,如墜雲山霧沼之中!”
杜飛綿從臉上浮起一片得意笑容說道:“我要素妹借用龍三哥的名義,乘着‘君山大會’剛了,群豪未離三湘之際,向他們分發一些大紅喜柬!”
狄章雲歎道:“姊姊真是妙想天開,但不知這些大紅喜柬上,要寫些什麼字兒?”
杜飛綿軒眉一笑,應聲答道:“正面寫上‘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子小登科’十幾個字兒!”
狄素雲失笑說道:“好一個‘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子小登科’!若非姊姊這等玲珑剔透人兒,也決想不出這些新鮮絕妙花樣!正面如此寫法,背面又怎樣寫呢?”
杜飛綿微笑說道:“背面說明龍三公子因納寵之事,無法分身,以緻到得遲了一步,來不及趕上‘君山奪寶大會’,心中頗覺怅怅!如今買舟攬美,由‘洞庭’轉入‘長江’,過峽入川,眺賞勝景!打算在‘巫山之陽’,把囊中一隻‘羅公鼎耳’懸作彩頭,會會天下豪傑!諸君倘若不願遠行入川,則龍三在所乘‘遊龍舟’中,随時候教!”
狄素雲聽得失聲歎道:“杜姊姊,你真會出花樣,這些大紅喜柬一發,江湖中不知又要釀出多少風波?”
杜飛綿笑道:“我就是要釀造風波!因為這樣一來!‘萬毒仙翁’朱一飛貪得‘羅公鼎腹’及‘羅公鼎耳’,可能出現。
龍三哥驚怒于有人膽敢冒用他的‘名号’,必然現身!你姊姊狄墨雲姑娘已從‘遊龍俠少’夏侯平口中,得知你與龍三哥兩情相洽之事,若見龍三哥‘未曾娶妻先納妾’更必蘊怒趕來,大興問罪之師!” 狄素雲好生佩服地,點頭笑道:“姊姊想得真妙!” 杜飛綿繼續笑道:“這樣一來,我們隻消略作準備,便可舒舒服服地,于遊山玩水之中,靜待他們趕來,把三件事兒,合并在一起解決!” 狄素雲萬分同情地,含笑問道:“杜姊姊,我們作些什麼準備?” 杜飛綿笑道:“第一樁準備,就是寫上數十份大紅喜柬,雇人四散分發,并在通行要道,衆目睽睽之下,多多張貼幾份!” 狄素雲微笑說道:“龍三哥若是看見這種大紅喜柬,真要怪叫一聲,為之絕倒!” 杜飛綿笑了一笑,又複說道:“第二樁準備,是花錢買上一隻漂亮大船,把全船漆成朱紅,并在船頭裝上一個峥嵘龍頭,船尾裝上一段玲珑鳳尾!” 狄素雲皺眉問道:“姊姊不是把這條船兒,定名為‘遊龍舟’麼?” 杜飛綿含笑說道:“素妹認為這‘遊龍舟’的名兒,是否起得有所不妥?” 狄素雲笑道:“名兒到是取得妙極,但‘遊龍舟’上,卻為何要裝置一段‘風尾’則甚?” 杜飛綿揚眉笑道:“這還有個名堂,叫做‘遊龍戲鳳’,象征素妹這條冒牌‘風流遊龍’,在舟中享盡人間豔福!” 狄素雲忍俊不禁地,失笑說道:“我們駕着這樣一條船身潦成朱紅,并加上龍頭風尾的‘遊龍舟’,遨遊于‘洞庭’‘長江’之間,更有不少武林豪強,沿途不斷來犯,必然真夠熱鬧的了!” 杜飛綿笑道:“這樣做法,當然會有所收獲,但也可能招緻危險,故而行或不行?請素妹要先加仔細考慮!” 狄素雲插眉問道:“杜姊姊,你所說的‘招緻危險’,是何意思?” 杜飛綿微笑說道:“如今,九件‘羅公殘鼎’,成為舉世群豪的衆所觎觊之物,我們再大加招搖張緻,難免不會把谷寒濤,裘冰豔等‘勾魂雙令’或另外的什麼蓋世魔頭趕來,那時恐怕不是索妹一身功力,和我的‘玉指神針’可以抵禦,豈非引鬼上門,自尋煩惱了麼?” 狄素雲想了一想,神色毅然說道:“杜姊姊,我覺得為了實現那三樁心願,似乎值得冒一冒自尋煩惱之險!隻是把姊姊也累得同淌這場揮水,未免……” 杜飛綿白了狄素雲一眼,嫣然笑道:“素妹,我是你的如夫人,自然夫妾一心,禍福與共,難道你還要與我分彼此麼?” 狄索雲聽她說得有趣,也不禁為之失笑,兩人遂到“嶽陽城”内,以兩顆稀世明珠,換取大量金銀,選購一條漂亮大船,裝置龍頭鳳尾,并把船身漆成極為鮮明的朱紅色澤! 一面改造舟船,一面并印制了百數十份精美大紅喜柬! 這些大紅喜柬的正面,果然寫上了“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子小登科”等十四個燙金大字! 背面則邀請有意奪取“羅公鼎耳”的任何武林人物,在“遊龍舟”未過“巫山”之前,随意登舟,龍三公子與愛妾杜飛綿,必在舟中敬備喜筵候教!喜柬印就以後,暫不發出,直等那條全身朱紅,前有龍頭,後有鳳尾的“遊龍舟”完全竣工,即将開船之際,方由預先雇妥的送柬工人,紛紛分頭散發! “遊龍舟”泊在“洞庭湖”中,便已引得萬人矚目,但誰也猜測不透,打探不出,這條龍頭風尾的朱紅漂亮大船,究竟是什麼人物所有? 直等風神俊逸,玉貌翩翩的狄素雲,攜着姿容美豔,嬌媚絕世的杜飛綿,離岸登舟,吩咐開船,并大發喜柬之際,才使那些奇詫豔羨之人,知道這條“遊龍舟”上神仙眷屬,是名滿西南的“風流遊龍”龍三公子,及三湘名妓“神針玉指賽韋娘”杜飛綿! 由湖入江,逆流溯峽,自然緩緩而行,開船後的當夜之間,便發現有兩條小舟,似乎是暗暗追蹤“遊龍舟”,有甚企圖棋樣? 狄素雲故意命舟子置備了一些精美酒菜,在船尾設座開樽,與杜飛綿舉杯對月! 飲了幾杯以後,狄素雲便對杜飛綿笑道:“綿姊的琵琶妙技,稱絕三湘,在這坐對明月清風之下,能不能為我彈上一曲?” 杜飛綿為了不露破綻起見,自上船來,便把狄素雲改稱“三哥”,如今遂嬌笑說道:“三哥,你想聽我彈琵琶不難,但卻需随曲而歌,或是為我作上一首‘琵琶行’呢!” 狄素雲笑道:“琵琶行要六百一十六言,我既非江州司馬,也沒有白傅才華,還是唱首曲兒,來得容易!” 杜飛綿一面取起琵琶,一面含笑問道:“三哥,你打算唱首什麼曲兒?” 狄素雲軒眉笑道:“我記得宋代詞人姜白石有首小詩,寫得意境極美!是:‘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蕭,曲終過盡松陵路,回首煙波十四橋’!” 杜飛綿點頭笑道:“不錯,我也知道姜白石這首詩兒!三哥忽然提起則甚?莫非你也要效法白石道人的風流雅緻,來個‘自作新詞’?” 狄素雲搖頭笑道:“我不是打算自作新詞,隻打算把姜白石這首小詩,略為更改,以适應目前情景!綿姊請随竟彈,我也随意唱如何?” 杜飛綿手抱琵琶,略為轉軸定弦,微笑說道:“三哥是怎樣改的?請先念來給我聽聽!倘若改得不好?我還不願意糟蹋了我的琵琶妙韻!” 狄素雲哈哈一笑,朗聲吟道:“玉指琵琶韻最嬌,狂歌聊代我吹箫!遊龍攬盡江天美,回首君山意氣高!” 杜飛綿點了點頭笑道:“改得倒還不錯!但末句‘回首君山意氣高’,卻是怎解?” 狄素雲揚眉狂笑說道:“我為了與綿姊姊結合,去遲一步,不及參與‘君山大會’,心頭惆怅萬分,才分函江湖,把一枚‘羅公鼎耳’,懸為彩頭,望能有曠代英雄,光降一會!豈不是‘回首君山意興高’麼?” 杜飛綿嫣然笑道:“好,算你說得有理,我要彈琵琶了!” 語音才落,嘈嘈切切的珠落玉盤之聲,立從四弦之間,飛鳴而起! 狄素雲也真氣微提,朗聲唱道:“玉指琵琶韻最嬌,狂歌聊代我吹蕭!遊龍攬盡江天美,回首君山……” 但歌聲未了,忽然向那兩條暗對“遊龍舟”追蹤的小船,狂笑發話說道:“龍三在‘嶽陽’開船之際,曾有大批‘小登科喜柬’,分奉江湖,歡迎任何武林同源,到我‘遊龍舟’中賜教!兩位高朋,仿佛相随已久,怎的隻願在水上聽歌?不願來船頭飲酒?” 狄素雲這番話了後,那兩條小舟,果然均有了反應! 左邊那條小舟之上,縱出一位道裝之人,輕飄飄落在江心,踏浪行波地,走向“遊龍舟”,分明有意炫耀他的上乘輕功身法! 右邊那條小舟,則從船頭上出現一位白衣書生,但既未縱身淩空,也未提氣踏水,仍聽憑所乘小舟,緩緩向“遊龍舟”駛來! 杜飛綿“咦”了一聲說道:“這道裝之人,是何來曆?他所炫耀的‘踏浪行波’輕功,委實有點門道!” 狄素雲目光微注,搖頭笑道:“關于這點,我和綿姊的看法不同,常言道:‘滿瓶不動半瓶搖’!道裝之人的‘踏浪輕功’,雖然不俗,但那位白衣書生,卻神态分外從容,可能更是絕世好手!”
說話之間,從左面來的道裝之人,右面來的白衣書生,全都到了“遊龍舟”舟尾以上!
狄素雲早就命人準備好了,四份座位,暨四份杯筷,一見客到,便即含笑相迎,伸手讓座!
道裝之人是位年在六十以上的青袍老道。
白衣書生是位相貌幾乎比狄素雲,及真正的龍三公子,還要俊美英挺幾分,三十上下的神情飄逸人物。
他們見狄素雲早設杯座,譴均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一齊如命入席。
狄素雲與杜飛綿也不詢問對方的姓名來意,隻是殷勤勸酒,并由舟于不斷送上精美萊肴,好像是款待什麼相知多年的至交好友。
白衣書生始終含笑舉杯,一面飲用酒菜,一面閑眺江天,那份沉穩神情,委實使得狄素雲與杜飛綿,均為之暗暗心折! 青袍老道卻有些沉不住氣,在酒過三巡,菜添五味以後,向狄素雲微打稽首,說道:“龍三公子,你知不知道貧道姓名
龍三哥驚怒于有人膽敢冒用他的‘名号’,必然現身!你姊姊狄墨雲姑娘已從‘遊龍俠少’夏侯平口中,得知你與龍三哥兩情相洽之事,若見龍三哥‘未曾娶妻先納妾’更必蘊怒趕來,大興問罪之師!” 狄素雲好生佩服地,點頭笑道:“姊姊想得真妙!” 杜飛綿繼續笑道:“這樣一來,我們隻消略作準備,便可舒舒服服地,于遊山玩水之中,靜待他們趕來,把三件事兒,合并在一起解決!” 狄素雲萬分同情地,含笑問道:“杜姊姊,我們作些什麼準備?” 杜飛綿笑道:“第一樁準備,就是寫上數十份大紅喜柬,雇人四散分發,并在通行要道,衆目睽睽之下,多多張貼幾份!” 狄素雲微笑說道:“龍三哥若是看見這種大紅喜柬,真要怪叫一聲,為之絕倒!” 杜飛綿笑了一笑,又複說道:“第二樁準備,是花錢買上一隻漂亮大船,把全船漆成朱紅,并在船頭裝上一個峥嵘龍頭,船尾裝上一段玲珑鳳尾!” 狄素雲皺眉問道:“姊姊不是把這條船兒,定名為‘遊龍舟’麼?” 杜飛綿含笑說道:“素妹認為這‘遊龍舟’的名兒,是否起得有所不妥?” 狄素雲笑道:“名兒到是取得妙極,但‘遊龍舟’上,卻為何要裝置一段‘風尾’則甚?” 杜飛綿揚眉笑道:“這還有個名堂,叫做‘遊龍戲鳳’,象征素妹這條冒牌‘風流遊龍’,在舟中享盡人間豔福!” 狄素雲忍俊不禁地,失笑說道:“我們駕着這樣一條船身潦成朱紅,并加上龍頭風尾的‘遊龍舟’,遨遊于‘洞庭’‘長江’之間,更有不少武林豪強,沿途不斷來犯,必然真夠熱鬧的了!” 杜飛綿笑道:“這樣做法,當然會有所收獲,但也可能招緻危險,故而行或不行?請素妹要先加仔細考慮!” 狄素雲插眉問道:“杜姊姊,你所說的‘招緻危險’,是何意思?” 杜飛綿微笑說道:“如今,九件‘羅公殘鼎’,成為舉世群豪的衆所觎觊之物,我們再大加招搖張緻,難免不會把谷寒濤,裘冰豔等‘勾魂雙令’或另外的什麼蓋世魔頭趕來,那時恐怕不是索妹一身功力,和我的‘玉指神針’可以抵禦,豈非引鬼上門,自尋煩惱了麼?” 狄素雲想了一想,神色毅然說道:“杜姊姊,我覺得為了實現那三樁心願,似乎值得冒一冒自尋煩惱之險!隻是把姊姊也累得同淌這場揮水,未免……” 杜飛綿白了狄素雲一眼,嫣然笑道:“素妹,我是你的如夫人,自然夫妾一心,禍福與共,難道你還要與我分彼此麼?” 狄索雲聽她說得有趣,也不禁為之失笑,兩人遂到“嶽陽城”内,以兩顆稀世明珠,換取大量金銀,選購一條漂亮大船,裝置龍頭鳳尾,并把船身漆成極為鮮明的朱紅色澤! 一面改造舟船,一面并印制了百數十份精美大紅喜柬! 這些大紅喜柬的正面,果然寫上了“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子小登科”等十四個燙金大字! 背面則邀請有意奪取“羅公鼎耳”的任何武林人物,在“遊龍舟”未過“巫山”之前,随意登舟,龍三公子與愛妾杜飛綿,必在舟中敬備喜筵候教!喜柬印就以後,暫不發出,直等那條全身朱紅,前有龍頭,後有鳳尾的“遊龍舟”完全竣工,即将開船之際,方由預先雇妥的送柬工人,紛紛分頭散發! “遊龍舟”泊在“洞庭湖”中,便已引得萬人矚目,但誰也猜測不透,打探不出,這條龍頭風尾的朱紅漂亮大船,究竟是什麼人物所有? 直等風神俊逸,玉貌翩翩的狄素雲,攜着姿容美豔,嬌媚絕世的杜飛綿,離岸登舟,吩咐開船,并大發喜柬之際,才使那些奇詫豔羨之人,知道這條“遊龍舟”上神仙眷屬,是名滿西南的“風流遊龍”龍三公子,及三湘名妓“神針玉指賽韋娘”杜飛綿! 由湖入江,逆流溯峽,自然緩緩而行,開船後的當夜之間,便發現有兩條小舟,似乎是暗暗追蹤“遊龍舟”,有甚企圖棋樣? 狄素雲故意命舟子置備了一些精美酒菜,在船尾設座開樽,與杜飛綿舉杯對月! 飲了幾杯以後,狄素雲便對杜飛綿笑道:“綿姊的琵琶妙技,稱絕三湘,在這坐對明月清風之下,能不能為我彈上一曲?” 杜飛綿為了不露破綻起見,自上船來,便把狄素雲改稱“三哥”,如今遂嬌笑說道:“三哥,你想聽我彈琵琶不難,但卻需随曲而歌,或是為我作上一首‘琵琶行’呢!” 狄素雲笑道:“琵琶行要六百一十六言,我既非江州司馬,也沒有白傅才華,還是唱首曲兒,來得容易!” 杜飛綿一面取起琵琶,一面含笑問道:“三哥,你打算唱首什麼曲兒?” 狄素雲軒眉笑道:“我記得宋代詞人姜白石有首小詩,寫得意境極美!是:‘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蕭,曲終過盡松陵路,回首煙波十四橋’!” 杜飛綿點頭笑道:“不錯,我也知道姜白石這首詩兒!三哥忽然提起則甚?莫非你也要效法白石道人的風流雅緻,來個‘自作新詞’?” 狄素雲搖頭笑道:“我不是打算自作新詞,隻打算把姜白石這首小詩,略為更改,以适應目前情景!綿姊請随竟彈,我也随意唱如何?” 杜飛綿手抱琵琶,略為轉軸定弦,微笑說道:“三哥是怎樣改的?請先念來給我聽聽!倘若改得不好?我還不願意糟蹋了我的琵琶妙韻!” 狄素雲哈哈一笑,朗聲吟道:“玉指琵琶韻最嬌,狂歌聊代我吹箫!遊龍攬盡江天美,回首君山意氣高!” 杜飛綿點了點頭笑道:“改得倒還不錯!但末句‘回首君山意氣高’,卻是怎解?” 狄素雲揚眉狂笑說道:“我為了與綿姊姊結合,去遲一步,不及參與‘君山大會’,心頭惆怅萬分,才分函江湖,把一枚‘羅公鼎耳’,懸為彩頭,望能有曠代英雄,光降一會!豈不是‘回首君山意興高’麼?” 杜飛綿嫣然笑道:“好,算你說得有理,我要彈琵琶了!” 語音才落,嘈嘈切切的珠落玉盤之聲,立從四弦之間,飛鳴而起! 狄素雲也真氣微提,朗聲唱道:“玉指琵琶韻最嬌,狂歌聊代我吹蕭!遊龍攬盡江天美,回首君山……” 但歌聲未了,忽然向那兩條暗對“遊龍舟”追蹤的小船,狂笑發話說道:“龍三在‘嶽陽’開船之際,曾有大批‘小登科喜柬’,分奉江湖,歡迎任何武林同源,到我‘遊龍舟’中賜教!兩位高朋,仿佛相随已久,怎的隻願在水上聽歌?不願來船頭飲酒?” 狄素雲這番話了後,那兩條小舟,果然均有了反應! 左邊那條小舟之上,縱出一位道裝之人,輕飄飄落在江心,踏浪行波地,走向“遊龍舟”,分明有意炫耀他的上乘輕功身法! 右邊那條小舟,則從船頭上出現一位白衣書生,但既未縱身淩空,也未提氣踏水,仍聽憑所乘小舟,緩緩向“遊龍舟”駛來! 杜飛綿“咦”了一聲說道:“這道裝之人,是何來曆?他所炫耀的‘踏浪行波’輕功,委實有點門道!” 狄素雲目光微注,搖頭笑道:“關于這點,我和綿姊的看法不同,
白衣書生是位相貌幾乎比狄素雲,及真正的龍三公子,還要俊美英挺幾分,三十上下的神情飄逸人物。
他們見狄素雲早設杯座,譴均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一齊如命入席。
狄素雲與杜飛綿也不詢問對方的姓名來意,隻是殷勤勸酒,并由舟于不斷送上精美萊肴,好像是款待什麼相知多年的至交好友。
白衣書生始終含笑舉杯,一面飲用酒菜,一面閑眺江天,那份沉穩神情,委實使得狄素雲與杜飛綿,均為之暗暗心折! 青袍老道卻有些沉不住氣,在酒過三巡,菜添五味以後,向狄素雲微打稽首,說道:“龍三公子,你知不知道貧道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