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賜花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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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那段奇異故事,詳詳細細地對夏侯平加以叙述。
夏侯平聽完以後,目注狄墨雲問道:“狄姑娘,你們姊妹二人,怎會互相分散,失去聯系?” 狄墨雲苦笑說道:“我與我妹妹的身世,尚未了解,隻在多年前,偶遊‘天台’,遇着一位石老人,才知道身負血海冤仇,姊妹失散!” 夏侯平問道:“狄姑娘身負何仇?能對我講一講麼?” 狄墨雲天性激動,一雙妙目之中,淚光瑩然地,悲聲答道:“我爹爹先被仇家害死,我母親當時雖懷孕在身,但仍不顧一切地,天涯索敵,誓複夫仇!但行到‘天台山’中,一條幽岩以内,胎氣忽動,一産雙女,人也就此昏死,等到悠悠醒來女嬰已失,隻得強忍悲憤,自行調養!誰知産後尚未彌月,兩名厲害仇家,竟聞訊雙雙尋來,我母親自知不敵,遂向石老人留下遺言,奮戰被害!” 夏侯平微作欷觑,蹙眉問道:“那石老人是誰?怎地不加握手?” 狄墨雲流淚續道:“石老人不肯告人,他不知何故囚居山腹,無法脫身,自然不能對我母親相助!” 夏侯平問道:“狄姑娘,你父母名号……” 狄墨雲不等話完,便自搖頭泣道:“我不知道,那石老人不僅不肯告訴我父親名号,并說過如今這個‘狄’字,也不是我姊妹真姓!” 夏侯平想了一想,點頭說道:“這位石老人,定是恐怕你姊妹在藝成之前,若知來曆,定會性急複仇,易于憤事!或是被厲害仇家,聞訊尋來,施展斬草除根手段!這種用意,正與‘血手香妃’龍妙妙,龍三公子之母的一片苦心,不謀而合!” 狄墨雲舉袖拭淚,點頭說道:“夏侯兄猜得對了,那位石老人,正是這種用意!” 夏侯平揚眉問道:“狄姑娘既然不知本身真實姓名,則對于仇家名号,定也不知道了!” 狄墨雲目光中忽現殺氣地,咬牙道:“我隻知道害我父母仇人,叫做‘雙妖十大寇’!石老人說是‘十寇易滅,雙妖難當’,他一面要我姊妹,苦練功力,非等達到我母親遺言所定火候,決不告以‘雙妖’名号!一面卻在每次相見之際,從‘十大寇’中,告知兩人,好讓我姊妹分批誅仇,略洩胸頭積憤!” 夏侯平點頭笑道:“這位石老人老謀深算,确實可佩!” 說到此處,忽然聽得遠遠傳來幾聲怪鳥鳴嘯! 狄墨雲猛然一驚,擡頭一看天色,不禁向夏侯平赧然笑道:“夏侯兄,你看我們竟忘卻時光,談了整整一日,如今已近亥初了呢!” 夏侯平知道“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即将通知狄墨雲,命她往何處相見!遂面含微笑問道:“時光快到,狄姑娘是否要我回避一下?” 狄墨雲嫣然笑道:“夏侯兄真夠體貼,但你千萬莫要溜走,因為我不但要請你幫幫我的忙兒,并要你陪我去找我的妹妹狄素雲呢!” 狄墨雲要找狄素雲,卻誰知狄素雲已來找她,但因她與夏侯平躲在密林之内,互作竟日長談,遂使狄素雲無法相尋,并遇上岔事,與龍三公子也自互相離别! 另一方面之事慢談,且說夏侯平聽狄墨雲要自己回避以後,遂含笑點頭,飄身閃入了林木更深之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方聽得狄墨雲傳聲叫道:“夏侯兄何在?你可以出面了!” 夏侯平因自己并未走得太遠,又曾靜心凝神聽,毫未聽得有任何行動聲息,遂一面走回原處,一面含笑問道:“狄姑娘,你已經獲得你師傅的指示了麼?” 狄墨雲舉着手上一張柬帖,點頭說道:“這就是我師傅的指示,夏侯兄不妨看看!” 夏侯平接過柬帖一看,隻見柬上寫着:“字谕墨兒,子正原處待命”等十個草書,未後則署了一個“裘”字! 狄墨雲等他看完柬上字迹,指着右前方的一角山崖,向夏侯平微笑說道:“夏侯兄,你看這角山崖,居高臨下,地勢極好,你就悄悄躲在崖上,替我壯壯膽量便了!” 夏侯平見那山崖離地約莫十一二丈,又無林木遮蔽,隻稍稍凝耳目之力,便可把此間之事,完全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遂點頭笑道:“好!我就躲在這山崖之上,瞻仰瞻仰‘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老前輩的舉世豐采!” 話完,剛待提氣騰身,狄墨雲卻伸手拉着他的衣服,神情幽怨地,微歎一聲,苦笑說道:“夏侯兄,你慢些上去,且再陪我談上一些話兒!” 美人幽怨,最惹人憐,何況夏侯平又是一位倜傥英俊的多情俠少,自然看得劍眉微蹙,含笑問道:“你師傅已然快來,不怕她提前片刻,遇見了我……” 狄墨雲搖手說道:“我師傅生平對于任何事情,均是一言為定,決不更改!她柬示既要我子正候命,便決不會早到分毫,更不會遲來片刻!” 夏侯平目光微擡,一看天星,不禁含笑說道:“如今已将亥末子初了呢!” 狄墨雲歎息一聲說道:“我知道時已無多,但愈覺得能多與你講上一兩句話兒,也是好的!” 夏侯平體會出對方言語中含蘊深情,臉上一紅,自注狄墨雲,低聲說道:“等你師傅走後,我們有多少話兒,不能夠盡情傾訴?何必定要在如今這等……” 狄墨雲不等夏侯平話完,便自張着兩雙大眼,淚水泊泊地,悲聲說道:“夏侯兄,我今夜總覺得兆頭不妙,好像如今若不和你多說上幾句話兒,少時便……” 她說到後來,竟神情激動得語不成聲,淚水如珠泉流而落! 夏侯平看得好生憐惜地,竟自動握住她一雙纖手,低聲勸慰說道:“狄姑娘,你……你需要鎮靜一點!” 狄墨雲胸前劇烈起伏地,含淚叫道:“夏侯兄,我自己無法鎮靜,但你這樣拉着我的手兒,我心中卻似乎稍好一些!” 夏侯平無言可慰,隻得把狄墨雲的兩隻纖手,握得更緊一點! 男女之情,含有莫大魔力,夏侯平的一雙手掌,居然勝似幹言萬語的任何安慰之詞,竟使得狄墨雲的激動神情,漸漸甯穩! 狄墨雲也不知自己為何竟會如此?因見時将子正,遂向夏侯平用一種充滿感激的低柔語音,含笑說道:“我師傅就快來了,夏侯兄請上崖去吧!” 夏侯平點了點頭,一式“俊鹄摩雲”,在崖壁略一點足借力,轉化為“潛蛟出壑”,便自縱上崖頂! 就在他藏好身形以後的約莫兩三盞熱茶時分,狄墨雲方自拭幹淚痕,定穩身形之際,一條人影,宛如來去無迹的幽靈般地,便在林中出現! 這人是位膚色似雪,長發披肩,但身材略嫌瘦削,面貌也略嫌冷酷的中年黑衣美婦! 狄墨雲叫了一聲“師傅”,便自恭身侍立! “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目光如電地,向愛徒狄墨雲看了兩眼,從那冷冰冰的臉龐之上,微現笑容叫道:“墨兒,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何事?” 狄墨雲垂頭答道:“墨兒不知!” 裘冰豔目閃精芒,冷笑說道:“那老鬼居然也在這‘嶽陽’地面,出現蹤迹!” 狄墨雲悚然一驚,揚眉問道:“師傅說的是否谷寒濤師伯麼?” 裘冰豔皺眉不悅說道:“昔年情義早斷,他如今是我對頭,我不許你對他叫‘師伯’!” 狄墨雲聞言,低頭稱是! 裘冰豔繼續說道:“這老兒神通廣大,一來便弄到一隻‘羅公鼎足’,并仿造下一隻赝鼎假貨,障人眼目的,投進‘洞庭洞’内!” 狄墨雲“呀”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加緊搜尋其他的一隻‘羅公鼎耳’,及一塊‘羅公鼎腹’,不讓他再有占先之處!” 裘冰豔搖手笑道:“墨兒你平時極其穎悟,今日卻猜錯了!谷寒濤老兒在搜尋‘羅公殘鼎’之上業已占先一事,不必管他,但對于他的另一件陰謀,卻必需加以破壞!” 狄墨雲不解問道:“谷寒濤除了奪取‘羅公殘鼎’之外,還有什麼陰謀?” 裘冰豔冷笑說道:“他發現奇材,想收徒弟!” 狄墨雲聽得一愕,裘冰豔又複說道:“我與谷老兒鬥氣多年,雙方樣樣相同,誰也勝不過誰,但我有了你這個可傳衣缽的得意徒弟,他卻始終抱憾!” 狄墨雲恍然笑道:“師傅是不是不讓谷寒濤收成徒弟,要設法從中破壞!” 裘冰豔點頭說道:“常言道‘幹軍易得,一将難求’,我怎肯讓谷寒濤老鬼,在發現奇材之下,揀了便宜?”
狄墨雲目注師傅,惑然問道:“但收徒之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想從中破壞,卻還不容易呢!”
裘冰豔雙眉一挑,滿面殺氣,冷哼說道:“有什麼不容易?我打算把谷寒濤所看中之人殺掉,豈不使老鬼成了鏡中看花,水中捉月的一場空歡喜麼?”
狄墨雲聽後,自己果然猜對,師傅是要殺人,遂先對夏侯平所藏身的崖角,暗中瞥了一眼,再複向裘冰豔恭身陪笑問道:“師傅是否要派墨兒出手?但不知那位被谷寒濤看中,要想收作徒弟之人,又是誰呢?”
裘冰豔搖頭說道:“那人姓名我尚不知,也不必要你去殺,且由我親自上手!”
狄墨雲陪笑問道:“師傅既不要墨兒殺人,卻……”
裘冰豔不等狄墨雲話完,便自揚眉說道:“血手香妃龍妙妙之弟龍三公子.聽說也在此處,我想把這條‘風流遊龍’,收為己用!”
狄墨雲想了一想說道:“龍妙妙姊弟,俱都目高于頂,傲骨天生,這種人隻怕是可殺而不可辱呢!”
裘冰豔笑道:“我也知道他可殺而不可辱,但他既号‘風流遊龍’,足見在情感上必有可乘之處!”
狄墨雲聽出裘冰豔所說話兒的弦外之音,不禁“呀”了一聲,失驚說道:“師傅,你難道要我……”
裘冰豔一手拉着狄墨雲的柔荑素手,一手撫弄着她的秀發,滿面慈祥地,含笑說道:“墨兒,你猜對了,我想要你利用你的天姿絕色,及萬縷柔情,使龍三公子,歸心臣服!”
狄墨雲聽得滿臉绯紅地,苦笑說道:“師傅,這種手段,不像是你老人家一向……”
裘冰豔笑道:“你不要以為這種舉措,有異我一貫作風,其實我有極重要的雙重含意!”
狄墨雲叫了一聲“師傅”,方欲說話,裘冰豔卻已笑道:“第一種含意是若能使龍三公子歸心,則可獲知他姊姊‘
夏侯平聽完以後,目注狄墨雲問道:“狄姑娘,你們姊妹二人,怎會互相分散,失去聯系?” 狄墨雲苦笑說道:“我與我妹妹的身世,尚未了解,隻在多年前,偶遊‘天台’,遇着一位石老人,才知道身負血海冤仇,姊妹失散!” 夏侯平問道:“狄姑娘身負何仇?能對我講一講麼?” 狄墨雲天性激動,一雙妙目之中,淚光瑩然地,悲聲答道:“我爹爹先被仇家害死,我母親當時雖懷孕在身,但仍不顧一切地,天涯索敵,誓複夫仇!但行到‘天台山’中,一條幽岩以内,胎氣忽動,一産雙女,人也就此昏死,等到悠悠醒來女嬰已失,隻得強忍悲憤,自行調養!誰知産後尚未彌月,兩名厲害仇家,竟聞訊雙雙尋來,我母親自知不敵,遂向石老人留下遺言,奮戰被害!” 夏侯平微作欷觑,蹙眉問道:“那石老人是誰?怎地不加握手?” 狄墨雲流淚續道:“石老人不肯告人,他不知何故囚居山腹,無法脫身,自然不能對我母親相助!” 夏侯平問道:“狄姑娘,你父母名号……” 狄墨雲不等話完,便自搖頭泣道:“我不知道,那石老人不僅不肯告訴我父親名号,并說過如今這個‘狄’字,也不是我姊妹真姓!” 夏侯平想了一想,點頭說道:“這位石老人,定是恐怕你姊妹在藝成之前,若知來曆,定會性急複仇,易于憤事!或是被厲害仇家,聞訊尋來,施展斬草除根手段!這種用意,正與‘血手香妃’龍妙妙,龍三公子之母的一片苦心,不謀而合!” 狄墨雲舉袖拭淚,點頭說道:“夏侯兄猜得對了,那位石老人,正是這種用意!” 夏侯平揚眉問道:“狄姑娘既然不知本身真實姓名,則對于仇家名号,定也不知道了!” 狄墨雲目光中忽現殺氣地,咬牙道:“我隻知道害我父母仇人,叫做‘雙妖十大寇’!石老人說是‘十寇易滅,雙妖難當’,他一面要我姊妹,苦練功力,非等達到我母親遺言所定火候,決不告以‘雙妖’名号!一面卻在每次相見之際,從‘十大寇’中,告知兩人,好讓我姊妹分批誅仇,略洩胸頭積憤!” 夏侯平點頭笑道:“這位石老人老謀深算,确實可佩!” 說到此處,忽然聽得遠遠傳來幾聲怪鳥鳴嘯! 狄墨雲猛然一驚,擡頭一看天色,不禁向夏侯平赧然笑道:“夏侯兄,你看我們竟忘卻時光,談了整整一日,如今已近亥初了呢!” 夏侯平知道“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即将通知狄墨雲,命她往何處相見!遂面含微笑問道:“時光快到,狄姑娘是否要我回避一下?” 狄墨雲嫣然笑道:“夏侯兄真夠體貼,但你千萬莫要溜走,因為我不但要請你幫幫我的忙兒,并要你陪我去找我的妹妹狄素雲呢!” 狄墨雲要找狄素雲,卻誰知狄素雲已來找她,但因她與夏侯平躲在密林之内,互作竟日長談,遂使狄素雲無法相尋,并遇上岔事,與龍三公子也自互相離别! 另一方面之事慢談,且說夏侯平聽狄墨雲要自己回避以後,遂含笑點頭,飄身閃入了林木更深之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方聽得狄墨雲傳聲叫道:“夏侯兄何在?你可以出面了!” 夏侯平因自己并未走得太遠,又曾靜心凝神聽,毫未聽得有任何行動聲息,遂一面走回原處,一面含笑問道:“狄姑娘,你已經獲得你師傅的指示了麼?” 狄墨雲舉着手上一張柬帖,點頭說道:“這就是我師傅的指示,夏侯兄不妨看看!” 夏侯平接過柬帖一看,隻見柬上寫着:“字谕墨兒,子正原處待命”等十個草書,未後則署了一個“裘”字! 狄墨雲等他看完柬上字迹,指着右前方的一角山崖,向夏侯平微笑說道:“夏侯兄,你看這角山崖,居高臨下,地勢極好,你就悄悄躲在崖上,替我壯壯膽量便了!” 夏侯平見那山崖離地約莫十一二丈,又無林木遮蔽,隻稍稍凝耳目之力,便可把此間之事,完全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遂點頭笑道:“好!我就躲在這山崖之上,瞻仰瞻仰‘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老前輩的舉世豐采!” 話完,剛待提氣騰身,狄墨雲卻伸手拉着他的衣服,神情幽怨地,微歎一聲,苦笑說道:“夏侯兄,你慢些上去,且再陪我談上一些話兒!” 美人幽怨,最惹人憐,何況夏侯平又是一位倜傥英俊的多情俠少,自然看得劍眉微蹙,含笑問道:“你師傅已然快來,不怕她提前片刻,遇見了我……” 狄墨雲搖手說道:“我師傅生平對于任何事情,均是一言為定,決不更改!她柬示既要我子正候命,便決不會早到分毫,更不會遲來片刻!” 夏侯平目光微擡,一看天星,不禁含笑說道:“如今已将亥末子初了呢!” 狄墨雲歎息一聲說道:“我知道時已無多,但愈覺得能多與你講上一兩句話兒,也是好的!” 夏侯平體會出對方言語中含蘊深情,臉上一紅,自注狄墨雲,低聲說道:“等你師傅走後,我們有多少話兒,不能夠盡情傾訴?何必定要在如今這等……” 狄墨雲不等夏侯平話完,便自張着兩雙大眼,淚水泊泊地,悲聲說道:“夏侯兄,我今夜總覺得兆頭不妙,好像如今若不和你多說上幾句話兒,少時便……” 她說到後來,竟神情激動得語不成聲,淚水如珠泉流而落! 夏侯平看得好生憐惜地,竟自動握住她一雙纖手,低聲勸慰說道:“狄姑娘,你……你需要鎮靜一點!” 狄墨雲胸前劇烈起伏地,含淚叫道:“夏侯兄,我自己無法鎮靜,但你這樣拉着我的手兒,我心中卻似乎稍好一些!” 夏侯平無言可慰,隻得把狄墨雲的兩隻纖手,握得更緊一點! 男女之情,含有莫大魔力,夏侯平的一雙手掌,居然勝似幹言萬語的任何安慰之詞,竟使得狄墨雲的激動神情,漸漸甯穩! 狄墨雲也不知自己為何竟會如此?因見時将子正,遂向夏侯平用一種充滿感激的低柔語音,含笑說道:“我師傅就快來了,夏侯兄請上崖去吧!” 夏侯平點了點頭,一式“俊鹄摩雲”,在崖壁略一點足借力,轉化為“潛蛟出壑”,便自縱上崖頂! 就在他藏好身形以後的約莫兩三盞熱茶時分,狄墨雲方自拭幹淚痕,定穩身形之際,一條人影,宛如來去無迹的幽靈般地,便在林中出現! 這人是位膚色似雪,長發披肩,但身材略嫌瘦削,面貌也略嫌冷酷的中年黑衣美婦! 狄墨雲叫了一聲“師傅”,便自恭身侍立! “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目光如電地,向愛徒狄墨雲看了兩眼,從那冷冰冰的臉龐之上,微現笑容叫道:“墨兒,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何事?” 狄墨雲垂頭答道:“墨兒不知!” 裘冰豔目閃精芒,冷笑說道:“那老鬼居然也在這‘嶽陽’地面,出現蹤迹!” 狄墨雲悚然一驚,揚眉問道:“師傅說的是否谷寒濤師伯麼?” 裘冰豔皺眉不悅說道:“昔年情義早斷,他如今是我對頭,我不許你對他叫‘師伯’!” 狄墨雲聞言,低頭稱是! 裘冰豔繼續說道:“這老兒神通廣大,一來便弄到一隻‘羅公鼎足’,并仿造下一隻赝鼎假貨,障人眼目的,投進‘洞庭洞’内!” 狄墨雲“呀”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加緊搜尋其他的一隻‘羅公鼎耳’,及一塊‘羅公鼎腹’,不讓他再有占先之處!” 裘冰豔搖手笑道:“墨兒你平時極其穎悟,今日卻猜錯了!谷寒濤老兒在搜尋‘羅公殘鼎’之上業已占先一事,不必管他,但對于他的另一件陰謀,卻必需加以破壞!” 狄墨雲不解問道:“谷寒濤除了奪取‘羅公殘鼎’之外,還有什麼陰謀?” 裘冰豔冷笑說道:“他發現奇材,想收徒弟!” 狄墨雲聽得一愕,裘冰豔又複說道:“我與谷老兒鬥氣多年,雙方樣樣相同,誰也勝不過誰,但我有了你這個可傳衣缽的得意徒弟,他卻始終抱憾!” 狄墨雲恍然笑道:“師傅是不是不讓谷寒濤收成徒弟,要設法從中破壞!” 裘冰豔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