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冷血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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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老婦伸手先行向上一指,再複向下一指,對龍三公子怪笑問道:“上是什麼?下是什麼?”
龍三公子不假思索地,便自應聲答道:“上是碧落,下是黃泉!”
玄衣老婦點頭笑道:“你答的不錯,再猜猜遠又怎解,近又怎解?”
龍三公子答道:“遠在天邊,近在……”
語鋒至此一頓,向玄衣老婦仔細打量兩眼,嗫嚅說道:“莫……莫……莫非老……人家也……也名列‘白象三妖’之内?”
玄衣老婦一陣怪笑,點頭說道:“對了!你一不必上窮碧落,二不必下搜黃泉,三不必踏玻鐵鞋地,遠去天邊尋找!常言道的好:‘眼前有佛,何必靈山’?我就是‘白象第三妖’,倒看你怎樣殺我?”
龍三公子雙眉緊蹙答道:“此事既牽涉老人家在内,我卻要慎重考慮一下,是否可以動手?”
玄衣老婦怪笑說道:“你既奉命而來,若不動手,豈非受人之托,而不忠人之事了麼?”
龍三公子揚眉說道:“所謂‘白象三妖’,倘若全是蛇獸等物,龍化龍自然立即下手,決不容情!但既摻的有人,我卻要在‘當殺’與‘不當殺’之間,作一考慮!”
玄衣老婦問道:“什麼叫‘當殺’和‘不當殺’?”
龍三公子笑道:“就是我要請教老人家的姓名來曆,老人家若是正人,便……”
玄衣老婦聽到此處,便連連搖手說道;“不必問了,我是個大大惡人,幾乎比你所殺的那條‘螺殼寄生蛇’,還要惡上三分。
” 龍三公子微笑說道:“老人家還是請賜告來曆,否則龍化龍便不敢魯莽下手!” 玄衣老婦冷然說道:“你若真想知道我的來曆,便應該先把派你前來之人的姓名告我!” 龍三公子無可奈何,隻好把谷寒禱所書的那封密柬取出,持在手中,向玄衣老婦笑道:“在下就是奉了這密柬之命前來……” 話猶未了,玄衣老婦突然揚眉冷笑地,伸手一招! 龍三公子頓覺手中一震,有股奇強吸力,把那封密柬,吸的脫手淩空,向玄衣老婦,冉冉飛去! 玄衣老婦施展玄功,把密柬吸攝入手以後,卻并未取看,隻“嘿嘿”怪笑地,向龍三公子說道:“我在來看這封密柬以前,不妨先猜猜派你前牽殺我之人是誰?因為我認為除了兩個人兒,不會有第三人,對我懷恨得如此深切!” 龍三公子此時對于這玄衣老婦的武功來曆,均極為驚奇,渴欲得知究竟。
遂點頭說道:“老人家盡管請猜,隻怕你猜不着呢!” 玄衣老婦牙關一咬,忽然滿面獰厲神情,恨恨說道:“我會猜不着,除了‘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及‘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兩個老鬼以外,還有那個?” 話完,對手中密柬,看了一眼,便撕得粉碎地,厲聲狂笑說道:“果然不錯,正是谷寒濤這個老不死的東西!” 龍三公子聽得又是一驚,暗想這玄衣老婦與谷寒濤定然關系極厚,否則怎會到眼便認出筆迹? 玄衣老婦撕碎密柬以後,目注龍三公子,緩緩說道:“龍化龍,如今我告訴你,我叫裘霜豔,你本概還不曾聽說過有我這麼一号人物吧!” 龍三公子點頭說道:“在下确實不知,我隻聽說過‘裘冰豔’,卻從來未聽說過‘裘霜豔’三字!” 裘霜豔冷笑說道:“裘霜豔三字,雖無人知,但‘冷血嫦娥’之号,昔年倒也曾震懾乾坤,使一幹武林人物,為之搖頭側目!” 龍三公子失聲叫道:“冷血嫦娥?這樣說來,你是‘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襲冰豔的妹妹,怪不得你叫‘裘霜豔’了!” 裘霜豔點頭說道:“裘冰豔正是我的同胞姊姊,不過她的名頭,比我大了一些,一般人遂知有‘冰’,不知有‘霜’,漸漸把我的‘冷血嫦娥’四字,淡淡忘卻!” 龍三公子想起她适才所說之語,不禁愕然問道:“老人家與那裘冰豔,既是同胞姊妹,她怎麼還想殺你?” 裘霜豔長歎一聲說道:“說來話長,還不是與派你來的谷寒濤老兒有關,也隻是為了一個‘情’字,和一個‘妒’字!” 龍三公子聞言,心中暗想既與情妒有關,莫非是裘冰豔,裘霜豔姊妹二人,曾經為了谷寒濤,争風吃醋? 念方至此,裘霜豔又複說道:“你不必胡亂猜測,這段故事,已成過眼煙雲,我不妨詳細告你!我姊妹二人,是我先結識谷寒濤,谷寒濤也對我頗有求凰之念!” 龍三公子訝然問道:“根據江湖傳言,谷寒濤與裘冰豔之間,才是一雙戀人,隻不過愛海生波,沒有得偕素願而已!” 裘霜豔一陣狂笑說道:“這種傳說,并非虛事,他們之間的這段婚姻,便是被我一手破壞!” 龍三公子越發訝然問道:“老人家要破壞他們的婚姻則甚?” 裘霜豔咬牙說道:“因為我與谷寒濤的婚姻,是被我姊姊裘冰豔破壞,我自然要加以報複,不能讓他們稱心如願!” 龍三公子聽得心中暗笑地,接口問道:“男女婚姻,要想撮合起來,業已不是易事,但若加以破壞,恐怕也……” 裘霜豔不等龍三公子往下再講,便自揚眉冷笑說道:“這就叫‘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裘冰豔破壞我的婚姻,是憑着一件事兒!我破壞她的婚姻,卻憑着一句話兒!” 龍三公子聽出興趣地,含笑說道:“這件事兒,及這句話兒,定必巧妙異常,老人家能否對我一告?” 裘霜豔點頭說道:“當然能夠,不過你聽了也等于白聽,因為我在把故事講完以後,便要把你殺死,替我那條‘螺殼寄生蛇’償命!” 龍三公子揚眉笑道:“老人家雖想殺我,但請不要忘了,我也是奉了谷寒濤之命而來……” 裘霜豔“哦”了一聲,截斷龍三公子的話頭說道:“你如今業已知道我是‘冷血嫦娥’裘霜豔,居然還未放下以卵擊石,螳臂當車之念麼?” 龍三公子點頭答道:“在下隻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成敗利鈍,則所不計!” 裘霜豔“嘿嘿”怪笑說道:“好,等我說完故事以後,便和你比劃比劃!但願你禁打一些,不要讓我伸手即勝地,弄得索然寡味!” 龍三公子微笑說道:“老前輩放心,在下絕不緻使你過于失望!” 裘霜豔向他看了一眼,緩緩說道:“我生來有樁癖好,便是吃蛇,并無論何種毒蛇,均愛生生嚼食!我也知道活嚼生蛇的那副吃相,太以難看,遂從來不在人前顯露,隻于夜靜更深的無人之際,獨自享用!裘冰豔見谷寒濤與我相愛,早就暗生嫉妒,但她城府極深,不露絲毫痕迹,卻悄悄安排了一個機會,使谷寒濤在夜靜無人之際,目擊我一口氣生嚼了七條‘火赤煉’毒蛇的怖人醜相!” 龍三公子歎道:“這種破壞手段,的确惡毒高明,老人家,大概在目睹老前輩大嚼毒蛇的特殊風範以後,便即不敢領教的了!裘冰豔也宣布定要先行打服谷寒濤,然後再論婚姻之約!” 龍三公子笑道:“他們這場架兒,打了沒有?” 裘霜豔答道:“不僅打了,并接連打了十次,次次勝負難分,因雙方都是好大喜功,心高氣傲之人,均覺得無法下台,遂惱羞成怒地,由愛成仇,從此分袂!” 龍三公子聽完這“冷血嫦娥”裘霜豔所說的當年舊事,才對“灰指神霸,紙錢霸主”谷寒濤,與“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等“勾魂雙令”的由愛成仇,變成敵對之事,知道了詳細經過。
裘霜豔說完前事,目閃厲芒叫道:“龍化龍,你已把故事聽完,如今應該拿命來了!” 龍三公子冷笑問道:“裘老人家,你說你走火入魔,行動不便,但不知是僅僅有些不便,仰或根本不能起立?” 裘霜豔詫道:“你問我此事則甚?” 龍三公子笑道:“在下不甘菲薄,先要知道老人家的不便情形,再和你作公平搏鬥!” 裘霜豔“哦”了一聲,失笑說道:“你不必如此狂傲,就把我當做一般無病好人,看待便了!” 龍三公子揚眉問道:“這樣說來,老人家是可以行動的了!” 裘霜豔陰森森地笑了一笑答道:“我當然可以行動,要不然豈不活活餓死在這‘白象坪’上?” 這位“冷血嫦娥”,一面說話,一面果然緩緩站起,但行動之間,卻似略顯遲鈍! 龍三公子見狀,點頭笑道:“老人家能夠行動最好,否則龍化龍雖屬年輕後輩,尚不願欺淩一個殘廢之人!” 裘霜豔“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再發狂了,但趕快選擇一個死法!” 龍三公子皺眉問道:“老人家這‘選擇死法’一語,應該怎樣解釋?” 裘霜豔怪笑說道:“你大概尚不知道我‘冷血嫦娥’,對于與後輩互相動手,有個一向慣例!這種慣例就是我在各種功力以上,均先替對方劃定限度,然後使其就其所長,自加選擇!” 龍三公子因知道這“冷血嫦娥”裘霜豔的功力,與“勾魂雙令”,已在伯仲之間,極為難鬥,遂也不敢
” 龍三公子微笑說道:“老人家還是請賜告來曆,否則龍化龍便不敢魯莽下手!” 玄衣老婦冷然說道:“你若真想知道我的來曆,便應該先把派你前來之人的姓名告我!” 龍三公子無可奈何,隻好把谷寒禱所書的那封密柬取出,持在手中,向玄衣老婦笑道:“在下就是奉了這密柬之命前來……” 話猶未了,玄衣老婦突然揚眉冷笑地,伸手一招! 龍三公子頓覺手中一震,有股奇強吸力,把那封密柬,吸的脫手淩空,向玄衣老婦,冉冉飛去! 玄衣老婦施展玄功,把密柬吸攝入手以後,卻并未取看,隻“嘿嘿”怪笑地,向龍三公子說道:“我在來看這封密柬以前,不妨先猜猜派你前牽殺我之人是誰?因為我認為除了兩個人兒,不會有第三人,對我懷恨得如此深切!” 龍三公子此時對于這玄衣老婦的武功來曆,均極為驚奇,渴欲得知究竟。
遂點頭說道:“老人家盡管請猜,隻怕你猜不着呢!” 玄衣老婦牙關一咬,忽然滿面獰厲神情,恨恨說道:“我會猜不着,除了‘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及‘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兩個老鬼以外,還有那個?” 話完,對手中密柬,看了一眼,便撕得粉碎地,厲聲狂笑說道:“果然不錯,正是谷寒濤這個老不死的東西!” 龍三公子聽得又是一驚,暗想這玄衣老婦與谷寒濤定然關系極厚,否則怎會到眼便認出筆迹? 玄衣老婦撕碎密柬以後,目注龍三公子,緩緩說道:“龍化龍,如今我告訴你,我叫裘霜豔,你本概還不曾聽說過有我這麼一号人物吧!” 龍三公子點頭說道:“在下确實不知,我隻聽說過‘裘冰豔’,卻從來未聽說過‘裘霜豔’三字!” 裘霜豔冷笑說道:“裘霜豔三字,雖無人知,但‘冷血嫦娥’之号,昔年倒也曾震懾乾坤,使一幹武林人物,為之搖頭側目!” 龍三公子失聲叫道:“冷血嫦娥?這樣說來,你是‘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襲冰豔的妹妹,怪不得你叫‘裘霜豔’了!” 裘霜豔點頭說道:“裘冰豔正是我的同胞姊姊,不過她的名頭,比我大了一些,一般人遂知有‘冰’,不知有‘霜’,漸漸把我的‘冷血嫦娥’四字,淡淡忘卻!” 龍三公子想起她适才所說之語,不禁愕然問道:“老人家與那裘冰豔,既是同胞姊妹,她怎麼還想殺你?” 裘霜豔長歎一聲說道:“說來話長,還不是與派你來的谷寒濤老兒有關,也隻是為了一個‘情’字,和一個‘妒’字!” 龍三公子聞言,心中暗想既與情妒有關,莫非是裘冰豔,裘霜豔姊妹二人,曾經為了谷寒濤,争風吃醋? 念方至此,裘霜豔又複說道:“你不必胡亂猜測,這段故事,已成過眼煙雲,我不妨詳細告你!我姊妹二人,是我先結識谷寒濤,谷寒濤也對我頗有求凰之念!” 龍三公子訝然問道:“根據江湖傳言,谷寒濤與裘冰豔之間,才是一雙戀人,隻不過愛海生波,沒有得偕素願而已!” 裘霜豔一陣狂笑說道:“這種傳說,并非虛事,他們之間的這段婚姻,便是被我一手破壞!” 龍三公子越發訝然問道:“老人家要破壞他們的婚姻則甚?” 裘霜豔咬牙說道:“因為我與谷寒濤的婚姻,是被我姊姊裘冰豔破壞,我自然要加以報複,不能讓他們稱心如願!” 龍三公子聽得心中暗笑地,接口問道:“男女婚姻,要想撮合起來,業已不是易事,但若加以破壞,恐怕也……” 裘霜豔不等龍三公子往下再講,便自揚眉冷笑說道:“這就叫‘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裘冰豔破壞我的婚姻,是憑着一件事兒!我破壞她的婚姻,卻憑着一句話兒!” 龍三公子聽出興趣地,含笑說道:“這件事兒,及這句話兒,定必巧妙異常,老人家能否對我一告?” 裘霜豔點頭說道:“當然能夠,不過你聽了也等于白聽,因為我在把故事講完以後,便要把你殺死,替我那條‘螺殼寄生蛇’償命!” 龍三公子揚眉笑道:“老人家雖想殺我,但請不要忘了,我也是奉了谷寒濤之命而來……” 裘霜豔“哦”了一聲,截斷龍三公子的話頭說道:“你如今業已知道我是‘冷血嫦娥’裘霜豔,居然還未放下以卵擊石,螳臂當車之念麼?” 龍三公子點頭答道:“在下隻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成敗利鈍,則所不計!” 裘霜豔“嘿嘿”怪笑說道:“好,等我說完故事以後,便和你比劃比劃!但願你禁打一些,不要讓我伸手即勝地,弄得索然寡味!” 龍三公子微笑說道:“老前輩放心,在下絕不緻使你過于失望!” 裘霜豔向他看了一眼,緩緩說道:“我生來有樁癖好,便是吃蛇,并無論何種毒蛇,均愛生生嚼食!我也知道活嚼生蛇的那副吃相,太以難看,遂從來不在人前顯露,隻于夜靜更深的無人之際,獨自享用!裘冰豔見谷寒濤與我相愛,早就暗生嫉妒,但她城府極深,不露絲毫痕迹,卻悄悄安排了一個機會,使谷寒濤在夜靜無人之際,目擊我一口氣生嚼了七條‘火赤煉’毒蛇的怖人醜相!” 龍三公子歎道:“這種破壞手段,的确惡毒高明,老人家,大概在目睹老前輩大嚼毒蛇的特殊風範以後,便即不敢領教的了!裘冰豔也宣布定要先行打服谷寒濤,然後再論婚姻之約!” 龍三公子笑道:“他們這場架兒,打了沒有?” 裘霜豔答道:“不僅打了,并接連打了十次,次次勝負難分,因雙方都是好大喜功,心高氣傲之人,均覺得無法下台,遂惱羞成怒地,由愛成仇,從此分袂!” 龍三公子聽完這“冷血嫦娥”裘霜豔所說的當年舊事,才對“灰指神霸,紙錢霸主”谷寒濤,與“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等“勾魂雙令”的由愛成仇,變成敵對之事,知道了詳細經過。
裘霜豔說完前事,目閃厲芒叫道:“龍化龍,你已把故事聽完,如今應該拿命來了!” 龍三公子冷笑問道:“裘老人家,你說你走火入魔,行動不便,但不知是僅僅有些不便,仰或根本不能起立?” 裘霜豔詫道:“你問我此事則甚?” 龍三公子笑道:“在下不甘菲薄,先要知道老人家的不便情形,再和你作公平搏鬥!” 裘霜豔“哦”了一聲,失笑說道:“你不必如此狂傲,就把我當做一般無病好人,看待便了!” 龍三公子揚眉問道:“這樣說來,老人家是可以行動的了!” 裘霜豔陰森森地笑了一笑答道:“我當然可以行動,要不然豈不活活餓死在這‘白象坪’上?” 這位“冷血嫦娥”,一面說話,一面果然緩緩站起,但行動之間,卻似略顯遲鈍! 龍三公子見狀,點頭笑道:“老人家能夠行動最好,否則龍化龍雖屬年輕後輩,尚不願欺淩一個殘廢之人!” 裘霜豔“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再發狂了,但趕快選擇一個死法!” 龍三公子皺眉問道:“老人家這‘選擇死法’一語,應該怎樣解釋?” 裘霜豔怪笑說道:“你大概尚不知道我‘冷血嫦娥’,對于與後輩互相動手,有個一向慣例!這種慣例就是我在各種功力以上,均先替對方劃定限度,然後使其就其所長,自加選擇!” 龍三公子因知道這“冷血嫦娥”裘霜豔的功力,與“勾魂雙令”,已在伯仲之間,極為難鬥,遂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