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碧梧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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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公子看得赧然生慚地,揚眉叫道:“老人家,你大概稱得上是藝壓江湖,我不和你比了!”
谷寒濤硬提住一口真氣,便身形緩緩落地,并對龍三公子,含笑說道:“老弟,你若羨慕我這身功力,不如拜我……”
龍三公子截斷谷寒濤的話頭,連連搖手說道:“老人家,我早從你的神色之中,看出你打算把我收為弟子!”
谷寒濤點頭笑道:“老弟猜得不錯,你願意麼?”
龍三公子搖頭答道:“我不願意!”
這句答話,頗出谷寒濤的意料之外,聽得他雙眉一蹙,愕然說道:“像我這樣的師父,在當代武林中,并不好找,老弟卻為何不願意呢?”
尤三公子目注谷寒濤,緩緩說道:“老人家,你看中我之故,無非是想收一個能替你争光彩的徒弟!”
谷寒濤道:“不錯,我自然是這種心意!”
龍三公子揚眉問道:“這‘争光彩’三字,應試怎樣解釋?”
谷寒濤答道:“簡單得很,就是出人頭地,轶倫超群!”
龍三公子點了點頭,含笑說道:“要想出人頭地,轶倫超群,好像便非參予一場聚集舉世英豪的武林盛會,要在會上表現神奇功力,把所有同輩好手,完全壓倒不可!”
谷寒濤表示同意地,點頭笑道:“武林人物,若想揚名?自然最好是技壓群雄,當衆闖萬!”
龍三公子目光微閃,看了谷寒濤一眼,苦笑說道:“如今距離‘峨嵋金頂争金鼎’的大會之期,已不甚遠,我卻自知尚有幾位年輕好手,武功遠出我上!如今就算拜你為師,專心學藝,但内家上乘絕技,決非一蹴可成,必須循序漸進,在‘峨媚’會上,既不能出人頭地,有何光彩可言,對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谷寒濤揚眉問道:“你所說功力比你高明的幾位年輕人物是誰?”
龍三公子毫不思考地,應聲答道:“他們是二女一男,二女叫狄素雲,狄墨雲,一男叫夏侯平,外号人稱‘遊龍俠少’!”
谷寒濤繼續問道:“這二女一男,都是什麼來曆?”
龍三公子故意裝出一副欽佩神情,雙翹拇指,贊美說道:“他們的來頭,大得驚人!狄素雲是‘北嶽玉觀音’的心愛弟子,狄墨雲是‘勾魂雙令’之一,‘金鍊閻羅,骷髅仙子’裘冰豔的衣缽傳人,‘遊龍俠少’夏侯平則是‘南海醉仙客’蕭九先生的得意高足!老人家請想,我龍化龍有何資格,能和他們比呢?”
谷寒禱哈哈大笑說道:“龍老弟,你不必羨慕他們,隻要肯拜我為師,來頭便決不在他們之下!”
龍三公子凝望着谷寒濤,訝然問道:“老人家,你适才所表現的兩手功力,雖然頗足驚人,但我龍化龍卻還猜不出你是那位武林名宿?”
谷寒濤微笑說道:“我是那門人物,難怪你猜不出來,但你适才所說三位當代第一流高手之中,卻有一個人的名頭,向與我齊稱并列!”
龍三公子故意想了一想,屈指計道:“那三位當代第一流高手之中,‘北嶽玉觀音’是向與‘南海醉仙客’齊名并稱!隻有‘勾魂雙令’之一的‘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襲……”
說到此處,神色悚然一驚,足下退後半步,以一種又訝又佩的目光,盯在谷寒濤的臉上,急急問道:“你……你……你老人家,便是‘勾魂雙令’中另外一位,号稱‘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的谷寒濤谷老前輩麼?”
谷寒濤點頭笑道:“不惜,龍老弟覺得我這個作師父的資格,是否比‘北嶽玉觀音’,‘南海醉仙客’,及襲冰豔那老潑婦等遜色?”
龍三公子高興異常地,搖手笑道:“不,不,你老人家決不比他們遜色!但……”
谷寒濤聽了龍三公子前兩句話兒,倒是滿面喜色,但等到末後,又不禁雙眉微蹙,接口問道:“龍老弟,你又在但呀但地,但些什麼?”
龍三公子苦笑答道:“但‘蛾嵋’會期不遠,我縱有明師,傳授秘技,卻也無法速成……”
谷寒濤不等龍三公子往下再說,便自怪聲笑道:“誰說無法建成,我就具有可以使你速成的特殊本領!”
龍三公子搖頭說道:“這種本領必是左道邪門!因為若想速成,無非揠苗助長,結果必将元氣大傷,縱或能在‘峨嵋’會上,獲得一些風光,也将于會後遽然萎謝!”
谷寒濤沉聲叱道:“老弟胡說,揠苗助長,是傻蛋所為,怎算是什麼特殊本領?”
龍三公子笑道:“老人家,你講我是胡說,但你是否也在胡吹?”
谷寒濤微笑說道:“我決不是吹,我願意略為施展我的本領,給你看看!”
龍三公子點頭笑道:“老人家盡管施為,龍化龍縱如‘管中窺豹’,也可以見上一斑!”
谷寒濤微微一笑,便折了一段不太粗的樹枝在手,把其上枝葉慢慢取去,谷寒濤弄好木棍,持在手中,略為掂了一掂,目光斜睨着龍三公子,揚眉含笑問道:“龍老弟,這是根什麼棍兒?”
龍三公子應聲答道:“這是一棍用樹枝所作的尋常木棍!”
谷寒濤連連搖頭地,怪笑說道:“不對,這根棍兒,應該叫做‘金鋼仗’!”
龍三公子訝然不解問道:“老人家,你把我弄糊塗了,這分明是極其平常的一根樹枝,卻為何要叫做聳人聽聞的‘金鋼杖’呢?”
谷寒濤把手中木棍,放在一塊大青石上,自己退後一丈有餘,向龍三公子笑道:“龍老弟,你全力施為,對這根尋常木棍,猛擊一掌!”
龍三公子如今方有點明白,仿佛這根尋常木棍,經他略加把弄以後,竟已變成了百練精鋼之狀。
他既覺吃驚,又覺難信地,暗地把所煉功力,提具了十一成左右,蓦然“呼”地一聲,便向石上木棍揚掌淩空劈下! 他的一身功力,已是少年俊彥中的翹楚之選,掌風到處,巨響砰然,一大塊堅厚青石,硬被擊得四散裂碎,石雨飛空! 但那根被谷寒濤稱為“金鋼杖”的尋常木棍,卻僅僅震起好高,重行墜落地面,果然絲毫無損! 龍三公子又喜又驚地拾起木棍,又覆細看幾眼,也看不出半點奇處,遂發自内心地,向谷寒濤歎服說道:“老人家,你真是神通廣大,居然在展眼之間,當真能把根尋常木棍,變成‘金鋼杖’了!” 谷寒濤微微一笑,揚眉問道:“龍老弟,我老頭子既能在一瞬之間,把木棍變成鋼杖,又怎會不能在‘峨嵋’大會期前,施展速成秘訣,把你訓教成一位超邁狄素雲,狄墨雲,夏侯平等的第一位少年英雄?” 龍三公子點頭笑道:“能,能,如今我相信你能!” 谷寒濤大喜問道:“既然相信我能對你速成培植,傳授絕學,卻怎麼還不拜師?” 龍三公子面有難色地,搔首說道:“但……但……? 谷寒濤氣得怫然叫道:“我最讨厭人老是但來但去,你偏偏又這樣舊病複發地,但起來了!快說,快說,你這次是在但些什麼意思?” 龍三公子皺眉說道:“這件事兒,有些不大合于情理,尚望老人家莫怪我失禮之罪!” 谷寒濤搖頭說道:“隻要你快些說出,我決不怪你!因為我甯願被你罵上一頓,也不願見你這副吞吞吐吐之狀!” 尤三公子笑道:“老人家有這樣高的功力,有這樣大的威名,又有能使人速成的特殊本領,自然是位理想師父,但我卻因還有一樁苦衷,不大願意向你拜師!” 谷寒濤皺眉問道:“什麼苦衷?” 龍三公子笑道:“因為我生性極為高傲,決不向人屈膝,倘若要我行拜師之禮?我覺得有點跪不下去!” 谷寒濤聽得居然不僅不以為忤,反到高興異常地,哈哈大笑說道:“不妨,不妨,你性情越高越好,越高越妙,若能傲得無法再複高傲,才是最合我脾胃的理想徒弟,至于不願向人屈膝一節,更為好辦,可以免去拜師之禮,我不要你向我磕頭,隻要你叫我一聲‘師父’,便立即傳授你……” 谷寒濤話方至此,龍三公子便截斷他的話頭,連搖雙手說道:“不行,我連‘師父’二字,也不願叫你,最好是我叫你‘老人家’,你叫我‘龍老弟’!” 谷寒濤聽得方自“哼”了一聲,龍三公子卻又複劍眉雙軒地,斷然說道:“老人家,我們之間,尚無師徒身份,你不必哼呀哼的,便自闆起面孔,擺起威風,龍化龍生平做事,斬釘截鐵,這你叫我‘龍老弟’我叫你‘老人家’的稱呼條件,倘若你願意接受?就你教我學!倘若不願接受,就各自分散!” “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成名以來,闖蕩南北東西的數十年間,尚未遇見過如此高傲的美質少年,不禁又覺有點可恨,又覺有點可愛地,蹙眉苦笑說道:“龍老弟,你似乎高傲地有些離了譜了吧?” 龍三公子搖手笑道:“我決非高傲得離了譜,我有我光明正大理由!” 谷寒濤“哦”了一聲說道:“我倒真想聽聽你這種既想學藝,卻又連‘師父’都不肯叫的荒唐條件,有什麼光明正大理由?” 龍三公子坦然笑道:“老人家,你要先明白一件事兒,屈膝磕頭,我決不幹,但‘師父’二字,卻決無不叫之理,隻不過是如今不叫而已!” 谷寒濤目注龍三公子問道:“如今不叫,卻到何時才叫?” 龍三公子笑道:“要等有事實足以證明你的确配作為‘師父’之時!” 谷寒濤恍然笑道:“我明白了,你大概是要等我施展我專門使人速成的特殊本領,令你在極短期間,藝業突飛猛進以後,才肯叫我‘師父’?” 龍三公子搖頭笑道:“你猜得雖有點因由,卻還未曾猜對,我要等八月十五的‘峨嵋金頂争金鼎’大會
他既覺吃驚,又覺難信地,暗地把所煉功力,提具了十一成左右,蓦然“呼”地一聲,便向石上木棍揚掌淩空劈下! 他的一身功力,已是少年俊彥中的翹楚之選,掌風到處,巨響砰然,一大塊堅厚青石,硬被擊得四散裂碎,石雨飛空! 但那根被谷寒濤稱為“金鋼杖”的尋常木棍,卻僅僅震起好高,重行墜落地面,果然絲毫無損! 龍三公子又喜又驚地拾起木棍,又覆細看幾眼,也看不出半點奇處,遂發自内心地,向谷寒濤歎服說道:“老人家,你真是神通廣大,居然在展眼之間,當真能把根尋常木棍,變成‘金鋼杖’了!” 谷寒濤微微一笑,揚眉問道:“龍老弟,我老頭子既能在一瞬之間,把木棍變成鋼杖,又怎會不能在‘峨嵋’大會期前,施展速成秘訣,把你訓教成一位超邁狄素雲,狄墨雲,夏侯平等的第一位少年英雄?” 龍三公子點頭笑道:“能,能,如今我相信你能!” 谷寒濤大喜問道:“既然相信我能對你速成培植,傳授絕學,卻怎麼還不拜師?” 龍三公子面有難色地,搔首說道:“但……但……? 谷寒濤氣得怫然叫道:“我最讨厭人老是但來但去,你偏偏又這樣舊病複發地,但起來了!快說,快說,你這次是在但些什麼意思?” 龍三公子皺眉說道:“這件事兒,有些不大合于情理,尚望老人家莫怪我失禮之罪!” 谷寒濤搖頭說道:“隻要你快些說出,我決不怪你!因為我甯願被你罵上一頓,也不願見你這副吞吞吐吐之狀!” 尤三公子笑道:“老人家有這樣高的功力,有這樣大的威名,又有能使人速成的特殊本領,自然是位理想師父,但我卻因還有一樁苦衷,不大願意向你拜師!” 谷寒濤皺眉問道:“什麼苦衷?” 龍三公子笑道:“因為我生性極為高傲,決不向人屈膝,倘若要我行拜師之禮?我覺得有點跪不下去!” 谷寒濤聽得居然不僅不以為忤,反到高興異常地,哈哈大笑說道:“不妨,不妨,你性情越高越好,越高越妙,若能傲得無法再複高傲,才是最合我脾胃的理想徒弟,至于不願向人屈膝一節,更為好辦,可以免去拜師之禮,我不要你向我磕頭,隻要你叫我一聲‘師父’,便立即傳授你……” 谷寒濤話方至此,龍三公子便截斷他的話頭,連搖雙手說道:“不行,我連‘師父’二字,也不願叫你,最好是我叫你‘老人家’,你叫我‘龍老弟’!” 谷寒濤聽得方自“哼”了一聲,龍三公子卻又複劍眉雙軒地,斷然說道:“老人家,我們之間,尚無師徒身份,你不必哼呀哼的,便自闆起面孔,擺起威風,龍化龍生平做事,斬釘截鐵,這你叫我‘龍老弟’我叫你‘老人家’的稱呼條件,倘若你願意接受?就你教我學!倘若不願接受,就各自分散!” “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成名以來,闖蕩南北東西的數十年間,尚未遇見過如此高傲的美質少年,不禁又覺有點可恨,又覺有點可愛地,蹙眉苦笑說道:“龍老弟,你似乎高傲地有些離了譜了吧?” 龍三公子搖手笑道:“我決非高傲得離了譜,我有我光明正大理由!” 谷寒濤“哦”了一聲說道:“我倒真想聽聽你這種既想學藝,卻又連‘師父’都不肯叫的荒唐條件,有什麼光明正大理由?” 龍三公子坦然笑道:“老人家,你要先明白一件事兒,屈膝磕頭,我決不幹,但‘師父’二字,卻決無不叫之理,隻不過是如今不叫而已!” 谷寒濤目注龍三公子問道:“如今不叫,卻到何時才叫?” 龍三公子笑道:“要等有事實足以證明你的确配作為‘師父’之時!” 谷寒濤恍然笑道:“我明白了,你大概是要等我施展我專門使人速成的特殊本領,令你在極短期間,藝業突飛猛進以後,才肯叫我‘師父’?” 龍三公子搖頭笑道:“你猜得雖有點因由,卻還未曾猜對,我要等八月十五的‘峨嵋金頂争金鼎’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