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面仙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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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答道:“認得,他那一筆‘南宮草書’,寫得不錯!” 冷面仙姬聞言,遂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向夏侯平伸手遞去。

     夏侯平想不到對方真有證據,自然想接過手來,細加觀看。

     冷面仙姬忽似想起甚事?竟未把書信交與夏侯平,又自揣回懷中,向他揚眉嬌笑說道:“對不起,我竟幾乎忘了,不能把這封書信,在此時給你觀看。

    ” 夏侯平不解問道:“這是何故?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給我看呢?” 冷面仙姬笑道:“我邀你前來的,主要目的便是想瞻仰瞻仰‘南海醉仙’蕭九先生門下得意傳人,‘遊龍俠少’夏侯平的一身絕學!倘若此時就給你看了證據,你必然含愧而去,還好意思和我打麼?” 夏侯平恍然笑道:“姑娘是打算等我們分了勝負以後,再給我觀看那封有關書信?” 冷面仙姬點頭笑道:“我想你也不會反對我這樣作法,因為我們暫時以仇家自居,動起手來,才比較緊張有趣!” 夏侯平覺得這位冷面仙姬,太以高傲,遂也勾動豪情,揚眉笑道:“好,我贊同姑娘這種先為仇恨,後揭真相的豪情壯舉!但不知彼此怎樣比較?是一陣定輸赢還是……” 冷面仙姬不等他往下再說,便自接口笑道:“倘若以一陣定輸赢,恐怕憑是誰愉了,也都不肯心服,還是多鬥幾陣為妥!” 夏侯平微笑說道:“姑娘打算怎樣比法?夏侯平悉聽尊命!” 冷面仙姬秀眉微軒,想了一想說道:“除去兵刃暗器之外,我想以玄功,掌法,輕功三陣,彼此切磋切磋!” 夏侯平微覺詫異地,揚眉問道:“為何要杷‘兵刃’及‘暗器’除外?五陣分勝負豈不比三陣定輸赢,來得更熱鬧麼?” 冷面仙姬笑道:“這道理就在于我那句‘暫時以仇家自居’話兒中的‘暫時’二字!” 夏侯平苦笑搖頭說道:“這種道理,大概十分巧妙,我有些弄不懂呢!” 冷面仙姬笑堆雙肩地,緩緩說道:“你弄不懂,我就解釋一下!因為僅較量‘玄功,掌法,輕功’三者,我們隻是‘暫時’為仇,倘若再把‘兵刃,暗器’加上,便難免要變成永世為仇的了!” 夏侯平這才明白地“哦”了一聲,笑道:“大概姑娘自以為所用的‘兵刃、暗器’,特别厲害!” 冷面仙姬笑道:“并不是我自以為特别厲害,其實是……” 夏侯平不等對方話完,便自軒眉狂笑說道:“不管你是自以為厲害也好?或是當真厲害也好?夏侯平希望姑娘把‘兵刃’兩者,仍加在彼此比鬥項目之内!” 冷面仙姬深深看了夏侯平兩眼,搖頭嬌笑說道:“雖然你有你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的英雄想法,但我也有我不肯動用‘兵刃”暗器’的正大理由!” 夏侯平抱拳笑道;“姑娘請把你所謂的‘正大理由’,見告在下,否則,我情願取消這場挽弓不挽強,用箭不用長的窩囊比鬥!” 冷面仙姬“喲”了一聲,揚眉笑道:“想不到你這好強性格,竟與我差不多呢!” 語音一了,回手入懷,取出一隻蓬頭形狀,上有九個小孔的黃色圓筒,向夏侯平問道:“夏侯平,‘遊龍俠少’名江湖,号稱學究天人,胸羅萬象,你應該認得出這件歹毒暗器!” 夏侯平目光一注,失驚問道:“這是久未見人施展,幾為武林淡忘的‘九煞分屍劍’麼?” 說完,又取出一粒比核桃略大的紫色彈丸,托在玉掌之上! 夏侯平仔細盯了兩眼,皺眉說道:“這件東西,我卻認不準了,反正不是歹毒無倫的‘菩提度厄珠’,就是歹毒方面不及‘菩提度厄珠’,但威力卻更有過之的‘紫光神雷壁靂子’!” 冷面仙姬微笑說道:“你又看得對了,這是任何武林人物不敢招惹的‘菩提度厄珠’呢!” 夏侯平劍眉雙挑,傲笑說道:“姑娘,你既有這樣厲害歹毒的‘九煞分屍劍’,及‘菩提度厄珠’在身,卻為何不願施展?是不是怕我夏侯平禁受不起?” 冷面仙姬搖頭說道:“禁受得起?或禁受不起?是你的事!用或不用?則是我的事!我因這兩件東西,并非已有,是從旁人手内奪來,不願意仗以逞雄!這理由還說得過麼?” 夏侯平無詞可駁,隻得點頭笑道:“姑娘一身傲骨,豪氣淩雲,夏侯平萬分欽佩!” 冷面仙姬收起“菩提度厄珠”,含笑又道:“這兩件歹毒暗器,我不願使用理由,業經說明,如今再給你看看我自己的兵刃吧!” 一面說話,一面解開所着黃衫的領口衣鈕,露出頸項間的好大一片冰肌玉膚! 夏侯平急忙側轉目光,不敢正視,并劍眉微蹙地,暗忖這位冷面仙姬,怎的如此大膽,竟當面解衣,不怕女孩兒家的玉頸酥胸,被陌生男子看見? 夏侯平心中正在怙惴,忽又聽得冷面仙姬向自己笑聲叫道:“夏侯平你看,這就是我的兵刃!” 夏侯平聞言無奈,隻好回頭,卻見冷面仙姬手中提着一根細細金鍊,鍊上并懸着一具不太大的黑色骷髅頭骨! 他見了這條金鍊,不禁勃然變色地,退了半步,目光電射而出,盯在冷面仙姬臉上,詫聲說道:“紙錢灰指甲,金鍊黑骷髅……” 冷面仙姬接口吟道:“令到如人到,江湖鬼見愁!” 夏侯平俊目之中,神光電射地,又向冷面仙姬抱拳含笑問道:“姑娘竟是‘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襲冰豔裘老前輩的嫡傳弟子麼?” 冷面仙姬點了點頭,雙揚秀眉笑道:“你認為‘金鍊閻婆’的愛徒,與‘南海醉仙’的弟子,配不配作為對手?” 夏侯平大笑說道:“配極!配極!但我不知道你為何不肯動用這威震乾坤的獨門兵刃?” 冷面仙姬一面仍把那條“金鍊黑骷髅”,套回頸項,藏在衣内,一面妙目流波地,看着夏侯平,嬌笑問道:“夏侯平,我是否與你有一天二地之恨?” 夏侯平搖手說道:“師門有别,彼此無冤,哪裡談得上什麼‘天地之恨’?” 冷面仙姬此時的臉上神情,業已絲毫不冷,笑得更甜地,揚眉繼續問道:“你是否和我有三江四海之仇?” 夏侯平目閃神光,微笑答道:“隻要姑娘所說‘嶽陽一劍’浮遊子并非正人俠士之事,有了确切證據,彼此便絕無點滴之仇!” 冷面仙姬笑道:“彼此既然無仇無恨,我怎肯使用‘金鍊黑骷髅’?莫非你竟不知道我這獨門兵刃,隻一出手,必須見血方回,而鍊上更具奇毒,見血半絲,便能緻人于死麼?” 夏侯平聽她這樣說法,不禁向冷面仙姬恭身長揖地,深施一禮,含笑說道:“夏侯乎先謝過姑娘的對我關垂盛意!” 冷面仙姬搖手笑道:“你不要謝我,應該謝謝你那名滿江湖的‘遊龍俠少’四字!” 夏侯平訝然問道:“姑娘此話怎講?” 冷面仙姬異常大方地,指着自己的臉龐,向夏侯平嬌笑問道:“夏侯平,你不必客氣奉承,且以公平目光,看看我的容貌身材,是美?還是不美?” 夏侯平暗驚對方太以灑脫,遂不甘示弱地,也自大大方方地,向冷面仙姬的全身上下,細看一番,揚眉微笑說道:“美!美的很,玉立亭亭,風神楚楚,曹于建‘洛神賦’中那幾句:‘修短适中,侬纖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等贊美之詞,可以極為恰當地,移贈你了!” 冷面仙姬聞言一笑,又向夏侯平問道:“你呢?你這位‘遊龍俠少’,算不算得是當代英雄?” 夏侯平被她問得傲氣勃發地,點頭答道:“夏侯平雖然學淺技薄,但胸中浩氣,卻如河嶽日星,自問倒還當得起‘英雄’二字!” 冷面仙姬笑道:“這就對了,我是‘美人’,你是‘英雄’,我怎不對你關垂?怎不對你惺惺相惜?怎忍心用‘九煞分屍劍’、‘菩提度厄珠’、及‘金鍊黑骷髅’等歹毒無倫,當之不幸的暗器兵刃,來下手對付你呢?” 這幾句話開門見山的直吐愛意之語,使這位不知見過多少世面,但對“溫柔陣仗”,卻還此道未通的“遊龍俠少”夏侯平,聽得俊臉通紅,不知應該怎樣答對才好? 冷面仙姬倜傥異常地,“咦”了一聲笑道:“你是男孩子,應該臉皮極厚,怎麼反到怕起羞了?由來伯樂知名馬,自古英雄愛美人!英雄既能愛美人,美人難道就不能愛英雄麼?故而我這自命不醜的‘美人’,對你這自命不凡的‘英雄’,發生好感愛意,是天經地義,自然而然,毫不足奇,更毫不足羞之事!” 夏侯平無法答話,隻好抱拳說道:“姑娘既把暗器、兵刃兩陣除外,我們應該在其餘玄功、輕功、掌法三陣之上,分輸赢了。

    ” 冷面仙姬神色一點不冷地,嬌笑說道:“好,你不要發窘,我們便開始比鬥玄功!但所謂‘玄功’,包括内外家各種神奇武學,花樣太多,我們卻怎樣比鬥?” 夏侯平含笑說道:“姑娘請随意施為,夏侯平敬為學步,隻要我無法照做,便算落敗!” 冷面仙姬妙目流波,瞟了夏侯平一眼,笑吟吟地揚眉說道:“你既然這樣說法,我隻好先行獻醜了!” 說完,便走到一座比較高大的墳冢之前,雙手捧着墳前石碑,微凝功勁,便把整座石碑,自土中拔起! 夏侯平雖覺此舉甚異,不像是内家高手,互較玄功,但因說好事事學步,遂隻好也尋了一座大小相當的石碑,雙手凝功把石碑拔出土外。

     冷面仙姬嫣然微笑,好似對這塊石碑頗為愛惜地,以玉掌來回摩娑! 夏侯平冷眼旁觀,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暗驚這位“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門下的“冷面仙姬”,确實身負絕技,自己若不小心應付,真難免會敗在她的手下! 原來,冷面仙姬随意輕摩三四次後,這塊石碑上的所镌字迹,業已泯然無存,變得光滑如鏡! 夏侯平隻好照樣施為,把自己所抱的這塊石碑,也用掌力削平了碑上字迹! 如今,這兩塊石碑,均比先前卻薄了一些! 冷面仙姬向夏侯平微笑說道:“我們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