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雷霆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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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并非裘冰豔意料之中,半面老醜,半面紅妝的奇異貌相!
裘冰豔方自頗含歉意地“呀”了一聲,這黃衣老婦,便即微笑說道:“老婆婆剛才講得好‘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如今既已被你逼得露面,顯然不是‘真人’!你不必再對我胡亂糾纏,且讓我這棺材瓤子,在未進棺材之前,趕去‘峨帽金頂’,開開眼界!”
說完,方一轉身,尚未舉步,便響起了一陣宛若龍吟風嘯般,極為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
這聲息的來源,是裘冰豔乘着對方剛一轉身之際,揮袖飛射出一線金光,纏住了黃衣老婦所持的細杖!
這線金光,就是襲冰豔仗以成名,上墜黑色骷髅頭骨的那根金鍊!
但由于鍊杖相纏,所發生的那陣清越龍吟,也可知曉黃衣老婦所持細杖,乃是金屬鑄造,并決非凡鐵!
黃衣老婦想不到裘冰豔竟來了這麼一手,自然持杖回奪,不願脫手撤杖!
雙方互一較勁,無甚上下區别。
金鍊鐵仗,也就兩兩分開! 但鍊纏杖身之下,卻把杖上黑漆,紋落一些,現出黃澄澄的金色! 裘冰豔一見杖現金色,便自厲聲叫道:“查老婆子,你的原形已現……” 話猶未了,那黃衣老婦哈哈一笑,身形閃處,宛如鳳舞龍翔,雲飄電掣,在山道間隻幾個起落,便走得無蹤無影! 狄墨雲見這黃衣老婦的身法之快,竟不下于自己師傅。
遂大為驚奇地,向裘冰豔問道:“師傅,這穿黃衣的老婆婆是誰?她的身法好快!” 裘冰豔歎息一聲說道:“墨兒,關于出類拔萃的武林人物,江湖間曾經編了四句歌謠……” 狄墨雲不等師傅話完.便自接口笑道:“這四句歌謠,我自然知道,就是:‘紙錢灰指甲,金鍊黑骷髅,令到如人到,江湖鬼見愁’……” 裘冰豔搖手說道:“這四句歌謠,是專指我和谷寒濤老鬼‘勾魂雙令’而言!但在此之前,還有四句歌謠,指的是六位出類撥萃的絕代武林奇客!” 狄墨雲笑道:“這四句歌謠,墨兒不知,師傅且告訴我好麼?” 裘冰豔點頭吟道:“世外神仙好,宮中鬼母兇,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松!” 狄墨雲失笑說道:“師傅還要解釋一下,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誰是‘世外神仙’?誰是‘宮中鬼母’?誰是‘南天三玉’?誰是‘北海一松’?” 襲冰豔答道:“所謂‘世外神仙’,是指‘陸地遊仙’葛建平,所謂‘宮中鬼母’,則是指‘陰陽鬼母’查瑛……” 狄墨雲聽到此處,想起恩師适才曾把那黃衣老婦,叫做“查老婆子”,遂恍然笑道:“這樣說來,方才那黃衣老婦,莫非就是‘陰陽鬼母’查瑛?” 襲冰豔點頭答道:“就是這老怪物,她在面紗之内,居然還戴了副人皮面具,竟差點把我瞞過,因為查瑛生具異相,她左半臉皺紋密布,醜如老婦,右半邊臉卻玉潤珠圓,美如少女,才得号‘陰陽鬼母’!” 狄墨雲柳眉微皺,又自問道:“師傅,你所念的四句歌謠是:‘世外神仙好,宮中鬼母兇,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松’,為何那位‘陰陽鬼母’查瑛,并不見得怎樣兇狠?” 裘冰豔搖頭苦笑說道:“我也有點莫明其妙?‘陰陽鬼母’查瑛昔日的确兇橫無比,并與我有段過節,今日竟一再忍受我的挑釁,和善得令人頗不相信真是她呢!” 狄墨雲笑道:“師傅,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裘冰豔笑道:“絕對不會,她那隻‘陰陽鬼杖’,向不離手,何況臨去之時,又顯露她的‘鬼影淩空身法’?” 狄墨雲一面緩步前行,一面問道:“那‘北海一株松’,是不是指師傅曾經對我說過那位業已化去‘赤松童子’羅天心?” 裘冰豔點了點頭!表示狄墨雲猜得不錯! 狄墨雲繼續問道:“南天三塊玉呢?” 裘冰豔答道:“南天三塊玉是指‘南嶽玉觀音’‘勾漏玉羅刹’,和‘西蜀玉僵屍’!” 狄墨雲笑道:“墨兒知道‘南嶽玉觀音’又稱‘北嶽玉觀音’,就是‘玉劍觀音’空明師大。
但‘勾漏玉羅刹’及‘西蜀玉僵屍’是誰,卻不知道!” 裘冰豔說道:“勾漏玉羅刹與你相同,均是姓狄,名叫青蘿……” 說也奇怪,狄墨雲根本隻知自己血海冤仇,并不知身世來曆!但母女之間,感應相通,居然覺得“狄青蘿”三字,聽在耳中,竟有種難以形容的親切意味! 她正在傾聽,見裘冰豔語音忽頓,遂含笑叫道:“師傅,你怎麼不說下去?這位‘勾漏玉羅刹’狄青蘿的名兒,起得多麼美好?” 襲冰豔也萬想不到自己昔年從洪水中偶然救得,愛她質資,收歸門下的狄姓孤兒,會是深仇之女?但固一提起“勾漏玉羅刹”狄青蘿來,總有些内咎神明!遂假意把臉色一沉,佯怒叱道:“墨兒,你怎麼如此羅嗦多問?‘勾漏玉羅刹’和‘西蜀玉僵屍’,均是死去多年之人,還要提起她們則甚?” 狄墨雲素來本有些懼怕師傅,一見裘冰豔滿面怒容,遂吓得禁口不言地,默默走去! 他們師徒二人,走向“峨媚”之事,暫時不提,且說“峨嵋山”下的另幾位武林人物! 這些人物,共有三位,一位是容貌陰險的中年儒生,一位是隻勝八指的蟹面遭人,一位是身材高大的駝背老者。
這三人是一盟兄弟,身為老大的駝背老者,也就是秦素雲的仇家“十大寇”中,僅存的最後一名“萬毒仙翁”朱一飛! 朱一飛與兩位盟弟,是聚集在“峨嵋山”舍身崖下,他雙目凝光,向四外略一打量,怪笑說道;“這也奇怪,老人家一向令出如山,他既要我們于‘金鼎大會’的會期三日以前,趕到‘峨嵋’舍身崖下,怎地這期一日,尚未見來?” 那容貌陰險的中年儒生,狂笑一聲說道:“大哥,那位老爺子,蹤迹久絕江湖,如今雖已再度出山,恐怕未必仍有昔日神通……” 朱一飛不等中年儒生說完,便自變色搖手叱道:“老三,趕快住嘴,莫要信口胡說!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 中年儒生雖然猶自不服,雙眼一番,正待辯說,忽然一陣山風過處,從峭壁之間,吹落了大片樹葉! 山風落葉,原是常事,但“萬毒仙翁”朱一飛卻語音微顫地,手指中年儒生,沉聲叱道:“老人家已來,老三趕快跪下待罪,再若狂妄,你連死都死不成了!” 這兩句話兒,聽得那者二蟹面道士,與老三中年儒生,一齊毛骨驚然地,屈膝跪倒! 中年儒生一跪,方知頭上有了東西,一枚黑色紙錢,從他發際飄然墜下! 但紙錢尚未及地,便被一隻手兒接住! 這隻手兒,枯瘦得宛如鬼爪,指甲色是暗灰,不屬他們任何一人,正是那位不知從何而來的“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所有! 谷寒濤面罩嚴霜,目注朱一飛,冷然叫道:“朱一飛,你等得不耐煩了麼?須知我昨日便來,特意藏在暗處,察看你們這幾個東西,是否還像昔日一般,對我恭敬聽命!” 朱一飛見谷寒濤頗有怒意,顫聲答道:“老人家說那裡話來,一日為奴,終身敬主!朱一飛兄弟怎敢對老人家,稍懷異意?” 谷寒濤聽他這樣說法,面色稍緩地,揚眉冷笑道:“你還不錯,但中年儒生适才已有犯上之意,應該怎樣處置?” 朱一飛深知谷寒濤性情,知道中年儒生已難活命,遂趕緊應聲說道:“老三狂妄,其罪當死,但……” 谷寒濤不容他往下再講,有所求情。
佛然說道:“當死便死,不必多言,是由你下手,還是由我下手?” 朱一飛聞言,毫不猶豫的,回身一指,便點中中年儒生心窩,使自己這位結盟之弟,橫屍仆倒! 中年儒生死後,谷寒濤目注朱一飛問道:“朱一飛,我要你替我做的東西,可曾做好?” 朱一飛巷身答道:“老人家命辦之事,朱一飛敢有不立即從命之理!” 說完,取過一具包裹打開,其中是件軟皮為裡,細葛為面的青色長袍,前心後背,均繡有兩大團金花,十分華麗! 谷寒濤極為小心地,穿上這件金色長袍,又向朱一飛揚眉道:“朱一飛,你這件袍子做的确實不錯,但不知是否具有‘觸手銷魂’的奇妙威力?” 朱一飛陪笑說道:“老人家放心,這件‘金花毒袍’的所具威力,可以随時試驗……” 谷寒濤微傲一笑,截斷他的話頭說道:“好,你且試來給我看看!” 朱一飛悚然一驚,知道自己又把話說錯,必須趕緊設法自救,否則…… 他兇睛一轉,竟對那缺了兩根手指的蟹面道人,含笑說道:“老二,你且向老人家袍上繡有金花之處,猛擊一掌!” 蟹面道人聞言,慘笑叫道:“大哥……” 朱一飛接口笑道:“二弟莫怕,這隻是試驗性質而已,‘金花毒袍’雖具‘觸手銷魂’威力,但我有解藥在身,那會使你有所不幸呢?” 蟹面道人聞言,無法再複推托,隻好牙關一咬,向谷寒濤所着長袍的前胸繡花之處,發掌擊去! 他深知谷寒濤既要試驗“金花毒袍”威力,便決不會再讓“萬毒仙翁”朱一飛,救治自己! 不出手是違令,違令必死,出手是中毒,中毒也是必死,反正終須一死,萬難再活之下,這蟹面道人遂兇心大作,起了與子同休之念! 他所擊部位,是袍上金花中央,也就是前胸“七坎”死穴! 指尖方一沾袍,掌心猛力盡出,用的竟是最狠毒的“小天星”内家重掌! 蟹面道人的功力不弱,加上谷寒濤毫無提防,故而竟把這位“灰指神翁,紙錢霸主”,打得眉頭微蹙,身形一晃! 谷寒濤這次倒并未發作,隻是目注朱一飛,冷然問道:“朱一飛,你們盟兄弟之對我矢志效忠,原來就是這等效法?” 朱一飛聽得全身觳觫地,趕緊低頭答道:“老人家聖明,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朱一飛對于老人家,卻是矢志忠誠,決無貳意!” 就在說話之間,那蟹面道人,竟連哼都不哼一聲地,便化成了一大灘腥臭濃血! 谷寒濤目光微注,點頭說道:“這件‘金花毒袍’的靈效威力,倒還說得過去,可以合我所用!” 朱一飛陪笑說道:“老人家交辦之事,朱一飛敢不盡心竭力地圖報嗎?” 一面發話,一面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雙手捧向谷寒濤,含
金鍊鐵仗,也就兩兩分開! 但鍊纏杖身之下,卻把杖上黑漆,紋落一些,現出黃澄澄的金色! 裘冰豔一見杖現金色,便自厲聲叫道:“查老婆子,你的原形已現……” 話猶未了,那黃衣老婦哈哈一笑,身形閃處,宛如鳳舞龍翔,雲飄電掣,在山道間隻幾個起落,便走得無蹤無影! 狄墨雲見這黃衣老婦的身法之快,竟不下于自己師傅。
遂大為驚奇地,向裘冰豔問道:“師傅,這穿黃衣的老婆婆是誰?她的身法好快!” 裘冰豔歎息一聲說道:“墨兒,關于出類拔萃的武林人物,江湖間曾經編了四句歌謠……” 狄墨雲不等師傅話完.便自接口笑道:“這四句歌謠,我自然知道,就是:‘紙錢灰指甲,金鍊黑骷髅,令到如人到,江湖鬼見愁’……” 裘冰豔搖手說道:“這四句歌謠,是專指我和谷寒濤老鬼‘勾魂雙令’而言!但在此之前,還有四句歌謠,指的是六位出類撥萃的絕代武林奇客!” 狄墨雲笑道:“這四句歌謠,墨兒不知,師傅且告訴我好麼?” 裘冰豔點頭吟道:“世外神仙好,宮中鬼母兇,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松!” 狄墨雲失笑說道:“師傅還要解釋一下,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誰是‘世外神仙’?誰是‘宮中鬼母’?誰是‘南天三玉’?誰是‘北海一松’?” 襲冰豔答道:“所謂‘世外神仙’,是指‘陸地遊仙’葛建平,所謂‘宮中鬼母’,則是指‘陰陽鬼母’查瑛……” 狄墨雲聽到此處,想起恩師适才曾把那黃衣老婦,叫做“查老婆子”,遂恍然笑道:“這樣說來,方才那黃衣老婦,莫非就是‘陰陽鬼母’查瑛?” 襲冰豔點頭答道:“就是這老怪物,她在面紗之内,居然還戴了副人皮面具,竟差點把我瞞過,因為查瑛生具異相,她左半臉皺紋密布,醜如老婦,右半邊臉卻玉潤珠圓,美如少女,才得号‘陰陽鬼母’!” 狄墨雲柳眉微皺,又自問道:“師傅,你所念的四句歌謠是:‘世外神仙好,宮中鬼母兇,南天三塊玉,北海一株松’,為何那位‘陰陽鬼母’查瑛,并不見得怎樣兇狠?” 裘冰豔搖頭苦笑說道:“我也有點莫明其妙?‘陰陽鬼母’查瑛昔日的确兇橫無比,并與我有段過節,今日竟一再忍受我的挑釁,和善得令人頗不相信真是她呢!” 狄墨雲笑道:“師傅,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裘冰豔笑道:“絕對不會,她那隻‘陰陽鬼杖’,向不離手,何況臨去之時,又顯露她的‘鬼影淩空身法’?” 狄墨雲一面緩步前行,一面問道:“那‘北海一株松’,是不是指師傅曾經對我說過那位業已化去‘赤松童子’羅天心?” 裘冰豔點了點頭!表示狄墨雲猜得不錯! 狄墨雲繼續問道:“南天三塊玉呢?” 裘冰豔答道:“南天三塊玉是指‘南嶽玉觀音’‘勾漏玉羅刹’,和‘西蜀玉僵屍’!” 狄墨雲笑道:“墨兒知道‘南嶽玉觀音’又稱‘北嶽玉觀音’,就是‘玉劍觀音’空明師大。
但‘勾漏玉羅刹’及‘西蜀玉僵屍’是誰,卻不知道!” 裘冰豔說道:“勾漏玉羅刹與你相同,均是姓狄,名叫青蘿……” 說也奇怪,狄墨雲根本隻知自己血海冤仇,并不知身世來曆!但母女之間,感應相通,居然覺得“狄青蘿”三字,聽在耳中,竟有種難以形容的親切意味! 她正在傾聽,見裘冰豔語音忽頓,遂含笑叫道:“師傅,你怎麼不說下去?這位‘勾漏玉羅刹’狄青蘿的名兒,起得多麼美好?” 襲冰豔也萬想不到自己昔年從洪水中偶然救得,愛她質資,收歸門下的狄姓孤兒,會是深仇之女?但固一提起“勾漏玉羅刹”狄青蘿來,總有些内咎神明!遂假意把臉色一沉,佯怒叱道:“墨兒,你怎麼如此羅嗦多問?‘勾漏玉羅刹’和‘西蜀玉僵屍’,均是死去多年之人,還要提起她們則甚?” 狄墨雲素來本有些懼怕師傅,一見裘冰豔滿面怒容,遂吓得禁口不言地,默默走去! 他們師徒二人,走向“峨媚”之事,暫時不提,且說“峨嵋山”下的另幾位武林人物! 這些人物,共有三位,一位是容貌陰險的中年儒生,一位是隻勝八指的蟹面遭人,一位是身材高大的駝背老者。
這三人是一盟兄弟,身為老大的駝背老者,也就是秦素雲的仇家“十大寇”中,僅存的最後一名“萬毒仙翁”朱一飛! 朱一飛與兩位盟弟,是聚集在“峨嵋山”舍身崖下,他雙目凝光,向四外略一打量,怪笑說道;“這也奇怪,老人家一向令出如山,他既要我們于‘金鼎大會’的會期三日以前,趕到‘峨嵋’舍身崖下,怎地這期一日,尚未見來?” 那容貌陰險的中年儒生,狂笑一聲說道:“大哥,那位老爺子,蹤迹久絕江湖,如今雖已再度出山,恐怕未必仍有昔日神通……” 朱一飛不等中年儒生說完,便自變色搖手叱道:“老三,趕快住嘴,莫要信口胡說!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 中年儒生雖然猶自不服,雙眼一番,正待辯說,忽然一陣山風過處,從峭壁之間,吹落了大片樹葉! 山風落葉,原是常事,但“萬毒仙翁”朱一飛卻語音微顫地,手指中年儒生,沉聲叱道:“老人家已來,老三趕快跪下待罪,再若狂妄,你連死都死不成了!” 這兩句話兒,聽得那者二蟹面道士,與老三中年儒生,一齊毛骨驚然地,屈膝跪倒! 中年儒生一跪,方知頭上有了東西,一枚黑色紙錢,從他發際飄然墜下! 但紙錢尚未及地,便被一隻手兒接住! 這隻手兒,枯瘦得宛如鬼爪,指甲色是暗灰,不屬他們任何一人,正是那位不知從何而來的“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所有! 谷寒濤面罩嚴霜,目注朱一飛,冷然叫道:“朱一飛,你等得不耐煩了麼?須知我昨日便來,特意藏在暗處,察看你們這幾個東西,是否還像昔日一般,對我恭敬聽命!” 朱一飛見谷寒濤頗有怒意,顫聲答道:“老人家說那裡話來,一日為奴,終身敬主!朱一飛兄弟怎敢對老人家,稍懷異意?” 谷寒濤聽他這樣說法,面色稍緩地,揚眉冷笑道:“你還不錯,但中年儒生适才已有犯上之意,應該怎樣處置?” 朱一飛深知谷寒濤性情,知道中年儒生已難活命,遂趕緊應聲說道:“老三狂妄,其罪當死,但……” 谷寒濤不容他往下再講,有所求情。
佛然說道:“當死便死,不必多言,是由你下手,還是由我下手?” 朱一飛聞言,毫不猶豫的,回身一指,便點中中年儒生心窩,使自己這位結盟之弟,橫屍仆倒! 中年儒生死後,谷寒濤目注朱一飛問道:“朱一飛,我要你替我做的東西,可曾做好?” 朱一飛巷身答道:“老人家命辦之事,朱一飛敢有不立即從命之理!” 說完,取過一具包裹打開,其中是件軟皮為裡,細葛為面的青色長袍,前心後背,均繡有兩大團金花,十分華麗! 谷寒濤極為小心地,穿上這件金色長袍,又向朱一飛揚眉道:“朱一飛,你這件袍子做的确實不錯,但不知是否具有‘觸手銷魂’的奇妙威力?” 朱一飛陪笑說道:“老人家放心,這件‘金花毒袍’的所具威力,可以随時試驗……” 谷寒濤微傲一笑,截斷他的話頭說道:“好,你且試來給我看看!” 朱一飛悚然一驚,知道自己又把話說錯,必須趕緊設法自救,否則…… 他兇睛一轉,竟對那缺了兩根手指的蟹面道人,含笑說道:“老二,你且向老人家袍上繡有金花之處,猛擊一掌!” 蟹面道人聞言,慘笑叫道:“大哥……” 朱一飛接口笑道:“二弟莫怕,這隻是試驗性質而已,‘金花毒袍’雖具‘觸手銷魂’威力,但我有解藥在身,那會使你有所不幸呢?” 蟹面道人聞言,無法再複推托,隻好牙關一咬,向谷寒濤所着長袍的前胸繡花之處,發掌擊去! 他深知谷寒濤既要試驗“金花毒袍”威力,便決不會再讓“萬毒仙翁”朱一飛,救治自己! 不出手是違令,違令必死,出手是中毒,中毒也是必死,反正終須一死,萬難再活之下,這蟹面道人遂兇心大作,起了與子同休之念! 他所擊部位,是袍上金花中央,也就是前胸“七坎”死穴! 指尖方一沾袍,掌心猛力盡出,用的竟是最狠毒的“小天星”内家重掌! 蟹面道人的功力不弱,加上谷寒濤毫無提防,故而竟把這位“灰指神翁,紙錢霸主”,打得眉頭微蹙,身形一晃! 谷寒濤這次倒并未發作,隻是目注朱一飛,冷然問道:“朱一飛,你們盟兄弟之對我矢志效忠,原來就是這等效法?” 朱一飛聽得全身觳觫地,趕緊低頭答道:“老人家聖明,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朱一飛對于老人家,卻是矢志忠誠,決無貳意!” 就在說話之間,那蟹面道人,竟連哼都不哼一聲地,便化成了一大灘腥臭濃血! 谷寒濤目光微注,點頭說道:“這件‘金花毒袍’的靈效威力,倒還說得過去,可以合我所用!” 朱一飛陪笑說道:“老人家交辦之事,朱一飛敢不盡心竭力地圖報嗎?” 一面發話,一面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雙手捧向谷寒濤,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