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回 雷老虎擂台喪命 李巴山比武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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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武藝雖高不可誇,擂台設計把人拿。

     豈知更有強中手,天眼原來總不差。

     話說方德帶了世玉,望杭州而來,在船上非止一日,已到杭州碼頭,泊了船,父子二人雇了一隻小艇,一路見西湖佳景,名不虛傳,水陸兩途,畫舫輕舟,往來不絕,與金陵景象大不相同,真是觀之不盡、玩之有餘。

    到了岸旁,雇人挑着行李,直入湧金門,望着廣東會館而來。

    随路人山人海,擠擁不開,此地因有鹽洋兩市,所以買賣比别處熱鬧些。

     閑言少叙,且說方德來到會館門首,着人通報掌理會館值事師爺陳玉書知道。

    玉書聞說方德到來,即刻出來,見了十分歡喜,請進書房坐下。

    一面叫人奉茶,一面叫人将行李安頓在上等客房之内,不一刻工夫,均已安排妥當。

    玉書問道:“為何許久不來敝處?寶号生意好否;嫂夫人及孝玉兩位賢侄,在家一向可平安;同來這個小孩子又是何人?幾時動身,如何今日才到?”方德一面答話,一面回首叫世玉過來拜見叔父。

    玉書忙即還禮說道:“不知哥哥幾時又添了這位英俊侄兒?深為可喜。

    ”方德就将收納苗氏,生下此子,因他不知人事,所以帶他見些世面,并家鄉及萬昌近年諸事,慢慢談了一番。

    随又問玉書:“近日光景如何,有了幾位公子?”玉書答道:“隻有一個小兒,家事亦勉強過得。

    ”說完不覺長歎道:“隻此間會館,十分丢面,弄得不好看相了!”方德道:“這卻為何?”玉書道:“近日此地有一外來惡棍,姓雷名洪,诨名雷老虎,在清波門外,高搭一座擂台,他因在本地将軍衙門做教頭,請官府出了一張告示,不準用兵器,空手上台比武,格殺勿論。

    有人打他一拳,送銀百兩,踢他一腳,送銀二百兩,推他一交送五百兩,打得死不用償命,如無本事被他打死,也算白送性命。

    擂台對面有官員帶了六十名老将彈壓,台下左右有他徒弟三百人,拿了刀槍在旁守護。

    台中間挂一匾,寫明無敵台三字,兩邊對聯是‘拳打廣東全省,腳踢蘇杭二州。

    ’自開台已将近一月,不知傷了我多少鄉親,一則因無人敵得住,二來他規條雖如此說,那不過是騙人的話,就有打倒他,也逃不過台下三百人之手。

    蘇州及本地的人,因此不願上台比武,我們鄉親好勝者多,故此上台去白送性命。

    ”方德聽罷,也歎了口氣道:“也算我廣東人遭此一劫了。

    ” 世玉在旁,聽了這番說話,隻氣得二目圓睜,上前說道:“明日待孩兒去打死這雷老虎,替各鄉親報仇便了。

    ”方德喝道:“黃口小兒,敢誇大口,想是作死不成?還不與我退下去!”當下世玉忍了氣,回房安睡。

    翻來覆去,總睡不着。

    次早起身,侍候父親梳洗完畢,換了衣服出去收帳。

    方德因怕世玉闖禍,就把他鎖在房内而去。

    世玉候父親走了,就從窗口跳出,帶了母親給他防身的九環劍靴、镔鐵護心鏡,結束妥當,外用衣服罩了,袖了鐵尺,出了會館,一路問到擂台。

    果見一座擂台,十分寬大,高約四五尺,擡頭一望台上匾聯,與玉書所說一點不差,台旁挂的告示是: 欽命鎮守杭州等處将軍為給示事,今擂台主雷洪,武藝精通,欲考天 下英雄,比較四方豪傑,今将規條列左:一、我營任之兵,不許登台。

    二、 儒釋道三教,不許登台。

    三、婦女不許登台,恐男女有混,有傷風化。

    四、 登台比武,隻許空拳,不得暗帶兵器。

    五、登台之人要報明籍貫姓名注冊, 方許登台比武,除此以外,不論諸式人等,有能者,隻管上台。

    此台準開百 日為滿,百日之後,無得生端,各宜凜遵,無違特示。

    最後一行,寫的是開擂台年月日子。

    世玉也無心看了,又看有雷洪自己出的一張花紅賞格,也與玉書所說相同。

    又見擂台對面,搭着一座彩棚,當中設了一張公案,是彈壓委員座的。

    棚下約有數十名兵丁,擂台左右前後有數百名門徒,執刀槍器械守護。

    離台一箭之地,那些買賣經紀之人,還比戲場熱鬧,來看比武之人,如同蟻隊擁擠不開。

    世玉看完,正欲候他到台決個勝負,豈知候至日中,還不見來,問了旁人,始知雷洪到金陵公幹去了。

    世玉聞言,踴身就來到台前,用大鵬展翅的工夫,将兩手一拍,跳上擂台,将匾額及對聯除了下來踏得粉碎。

     當下守台門徒及鎮壓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