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浴血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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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下不知道。

    ” 白翔壇主道;“你快閃開,讓我去瞧瞧。

    ” 纖手一揮,似要白少輝後退。

     白少輝依然擋在路中,凝立不動,喝道:“什麼人都不準進去。

    ” 白翔壇主格格一陣妖笑,身軀微一晃動,人已逼近到白少輝面前,道:“你讓是不讓?” 她身子相距白少輝不過尺許光景,一陣濃香,直襲過來。

     白少輝皺皺眉道:“在下不讓。

    ” 白翔壇主道:“你若激怒于我,那是不想活了。

    ” 白少輝道:“在下不知道。

    ” 白翔壇主怒哼一聲:“無知的東西!” 她這句“無知的東酉”,自然是罵白少輝隻是個心志迷失的人,同時右手一揮,疾如閃電,向白少輝肩頭拂來。

     白少輝身形一偏,避開白翔壇主一拂之勢,怒聲道:“你敢出手傷人!” 右手一記“巧打金鈴”,朝前直擊出去。

     白翔壇主見他出手掌勢,武功大是不弱,又知他是個迷失心神的人,隻知服從,不可理喻。

    不願多耽時光,身形一動,向右側橫閃出去,越過兩株大樹,朝林中走入。

    她身法雖快,白少輝也絲毫不慢,跟着縱了過去,依然擋在白翔壇主面前。

     白翔壇主敢情沒料到白少輝的身法,會有這般快捷,柳眉微微一挑,嬌叱道:“你是找死!” 右手一招“春風拂柳”反手揮出,左手卻驕指如前,疾向白少輝右肋點來。

    她雙手發招,不但迅快絕倫,而且手法十分詭異難測。

     白少輝不覺被她逼的後退了兩步。

     白翔壇主冷冷一笑,陡然向前欺進兩步,右手疾發,朝白少輝肩頭抓落。

     白少輝退出兩步,那還容她出手,手中短劍一指,劍尖朝她左肋“章門穴”上點去。

    他這一記正是在嶽陽附近點傷淩壇主的怪招,原是“遊龍十八式”的第三式,但那晚暗中有高人相助,把他蕭頭向右橫移了一寸,變成了一記怪招,但卻神妙無比,使人測不透路數。

     白少輝無意之間把它當作劍招使了出來。

     白翔壇主左手堪堪抓出,陡覺眼前銀光一閃,一點寒鋒,已快要襲上自己左助!這一下來勢奇幻,竟然連看都沒看清楚,她武功極高,自然識得厲害,心中暗吃一驚! 匆忙之間,立時一催真氣,身形離地,像流水般疾退出三步,兩道清澈眼神,陡然充滿殺機,望着白少輝冷冷一笑,道:“瞧不出你武功不錯啊!” 纖手一擡,從腰間抽出長劍,刷的一聲,朝白少輝刺出。

     白少輝聽她喝出“自己武功不錯”之言,心頭不覺一動,暗道:“自己還是不宜太以炫露的好。

    ” 短劍一立,依然使了方才那一記怪招,劍尖斜震,“锵”的一聲,正好擊在白翔壇主刺來的劍身之上! 白翔壇主但覺手腕一震,長劍幾乎被震脫手,急忙向後躍退。

     白少輝也想不到自己這一式怪招,應用會有如此之廣,不覺望着白翔壇主咧嘴一笑。

     白翔壇主又驚又怒,瞧到白少輝望着自己傻笑,更認定他是個心志迷失的人,越想越氣。

    蓦地跺跺腳,身形淩空縱起,使了一式“紫燕穿林”,向白少輝當頭撲來,手起劍落,劍花錯落,直劈而下! 白少輝已然試出她武功雖高,但因很少和人動手曆練,經驗似嫌不足,憑自己的武功,足可應付。

    當下不慌不忙又使了那記怪招,劍尖一顫,往上迎去。

    雙劍乍接,又是“锵”的一聲大震,白翔壇主扭身擺腰,直向林外飛去。

     她身形落地,不禁怔在當地,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渾渾噩噩的紫字十九号,使來使去,隻是一招劍法,居然把自己連番逼退。

    心頭又氣又怒,突然舍了白少輝,身形一偏,繞過幾株大樹,奇快無比朝林中撲入。

     那知身形堪堪撲近林邊,眼前人影一閃,白少輝又擋在她面前,大喝一聲:“退出去!” 一點寒鋒,迎面刺來!又是那一記劍招,劍尖又已襲到了自己左肋! 白翔壇主隻好又向後躍退,心中暗暗罵道:“這傻子難道就隻會這一招麼?” 她此刻已知白少輝這一式劍招的厲害,不願這麼對耗下去,急于擺脫白少輝,趕入林中。

    是以身形不停,一退之後,立即縱身又向另一株樹後撲去。

     那知你快,人家也快,白少輝又已攔在她面前,擋住了去路。

    兩人像促迷藏一般,不住的繞樹追逐,白翔壇主閃到那邊,都被自少輝擋住,無法穿林而入。

     白翔壇主氣得臉色鐵青,站在林外,又怒又急,破口大罵:“傻小子,你給我滾出來,咱們較量較量,我不把你碎屍萬段,就不叫白翔壇主了。

    ” 白少輝隻是望着她傻笑,你不動,我也按劍不動。

     兩人一個在林内,一個在林外,這樣對耗着,直把白翔壇主恨得牙根癢癢的,兀自奈何他不得。

    這時,林外傳來刷刷幾聲輕響,四道白影,連翩飛落! 白少輝急忙舉目瞧去,林外已經多了四個白衣少女,那正是去而複返白翎四蝶! 隻聽白翔壇主怒聲道:“你們怎麼去了這多時間才來?” 那第一個白衣少女急忙躬身道:“小婢……” 白翔壇主跺腳道:“不用說了,還不快去把那渾小子拿下?” 說話之時,劍尖朝自少輝一指。

     白翎四蝶嬌“唷”了一聲,同時亮出四柄銀亮短劍,一陣風似的朝白少輝圍了上來。

     白少輝暗暗一驚,忖道:“自己若是給她們纏住,白翔壇主就沒人阻攔,沖進林來了。

    ”心念方動,正待後退,但聽一聲冷笑,眼前銀光驟亮,白翔壇主倏然欺近,抖手一劍,迎而刺來。

     白少輝急忙舉劍封解,雙劍未接,白翔壇主忽然收劍後躍。

     白少輝見她故意後退,心知上當,就在這一瞬間,四個白衣少女已把自己圍在中間,四柄短劍,寒光連閃,急襲而來! 白少輝身形一側,貼近左側樹身,躲開從左方刺來的劍勢,手中短劍,迅速連點帶拍,燙開了三支劍尖。

     但聽一陣锵锵輕震聲中,一個白衣少女聲道:“這人武功不錯啊!” 另一個道:“他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咱們白翎四蝶的手去。

    ” 白少輝心急紫蔽壇主安危,那還怠慢,趁她們說話之際,突然縱身躍起,短劍一指,疾向酉首一個白衣少女點去,那知他身形才動,四個白衣少女也已同時發動! 但見西首的白衣秒女忽然向側一閃,隐入村後,左右兩邊,兩個白衣少女兩支短劍,卻在此時,分由白少輝兩側攻到! 白少輝一擊未中,反被左右兩支短劍襲來,還沒來得及封架,眼前白影一閃,又是一支短劍迎面刺到,劍氣森森,寒風撲面!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白少輝朝西撲去的身子,急疾的後退了一步,避開三支劍勢。

    那迎面欺來的白衣少女手中短劍,忽然一偏,斜向一側飛開,隐入樹後,此時身後卻無聲無息的刺出一劍,襲向白少輝右腰。

     白少輝和她們兩招交接,已然覺出這白翎四蝶武功全非弱手,尤其她們每一劍,都是直襲人身要害大穴,出手惡毒,早已留上了心。

    此刻陡覺身後寒風嘶然,急襲而來,這一劍來勢奇快,但聽嗤的一聲,身後衣衫,還是被劍尖刺破。

     白少輝吃了一驚,突然身形疾轉口中大喝一聲,左手一掌,劈了過去。

    他自從練成“九轉玄功”,内力之強,比之從前,何止倍視這一掌,是在大吃一驚之後的報複行為,一掌出手,立時有一股強猛絕倫的暗勁,透掌而出,直撞過來。

    但聽“喀刺”一聲,一株比海碗還粗的樹身,登時齊中折斷,倒了下去。

     東首那個偷襲白少輝的白衣少女,一劍刺出之後,早已向旁閃出,白少輝劈斷樹身,她雖已讓開了數尺,但還是驚得尖叫出黨就在此時,南、北、西三個方向的白衣少女,同時突然嬌叱一家,從樹後閃出,揮劍攻到。

     她們倏而分刺,倏而合擊,又有樹林掩護,真像四隻穿花蝴蝶一般,連翩閃動,十分靈活。

     白少輝在她們連綿不絕的搶攻之下,一時也鬧得手足無措,總算他武功卓絕,心思靈敏,施展出師傅黑煞遊龍仗以成名的“遊龍身法”,在方圓不到一丈的林木之間,遊走閃避,才把局勢勉強穩住。

     隻聽一個白衣少女嬌聲喝道:“喂,你已陷在咱們劍陣之中,還不放下短劍,束手就縛?” 另一個白衣少女嗤的笑道:“他是迷失神志的人,你和他說也沒用。

    ” 要知白少輝故意裝作神志被迷,方才和白翔壇主動手之時,為了不使對方起疑,原已保留了幾成功力。

    此刻仍然沒有施展真實功夫,才被她們迫落下風。

     他原是絕頂聰明之人,一聽對方說出自己落在她們“劍陣”之言,心頭登時恍然大悟。

     心中暗道:“難怪她們進退攻守,這般靈活,原來是操練有素的合擊劍陣,即稱劍陣,自然組合嚴密,除非自己憑仗武功,先傷她們一兩個人,否則隻怕難以沖得出去。

    但這樣一來,豈非洩露了自己行藏?要在既不炫露武功,又能突困而出,那麼就得找出她們劍陣的破綻來!” 心頭靈光一動,登時大吼一聲,雙腳頓處,身子向上直撥而起,一下沖開濃密交叉的樹柯枝葉,躍上林梢。

    但聽樹下四個白衣少女驚“咦”一聲,紛紛朝林外追出。

     白少輝那還怠慢,身如電閃風飄,一式“潛龍沉淵”,反身向林中撲入,舉目四顧,草叢之間,那裡還有紫蔽壇主的蹤影?連白翔壇主也早已走得不知去向?心中暗道:“莫非她已被白翎壇主劫走了?” 她們同門師姐妹的明争暗鬥和自己原無絲毫相幹。

    隻是想起方才自己一力承擔,替紫蔽壇主護法,此刻還是被人劫走,心中總覺愧對絲蔽壇主。

     正在思忖之間,隻聽林外響起一個白衣少女的聲音說道:“這人一定還躲在林内,他是壇主要拿的人,大家快搜!” 一陣衣袂飄風,已經有人撲入林來! 白少輝想到紫蔽壇主已然落在白翎壇主手中,自己再想混入百花谷去的希望也已幻滅,不願再和她們糾纏。

    身形一側,飛快的從另一方向穿林而出。

    展開腳程一口氣跑出十幾裡路,回頭不見有人追來,才放緩腳步,舉目四顧,辨認了一下方向。

     他從沒到過西川,自然不識路徑,不知自己已經到了什麼地方?此時已快近午牌時光,腹中感到饑餓,眼看前面樹叢之間,似是一處集鎮,這就沿着大路去。

    又走了四五裡路,離集鎮已是不遠,瞥見路旁人影一閃,走出一個莊稼人打扮的漢子,迎着過來。

     白少輝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