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獻媚索頭錢 賤婦現世 遭騙輸巨款 墨吏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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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把就輸給你,下把照樣可以赢回來,不算什麼。

    下門雖吃,上門、天門還不見得包輸,莊家看是通吃還是隻吃上門,請亮牌呀。

    ”姓胡的同時回日道: “天門反正輸定,拿去吧,我不來了。

    ”少章聞言,一想事已至此,莫如給他一個以爛為爛,先還吃了一條,賠完通莊,尚有一兩千元,能夠撈梢更好,不行再另打主意。

    心思一活,僥幸之念又生,一面把下門的注推回,強打精神苦笑道:“包吃什麼,我這手氣真背極了,通通照賠就是。

    賠完,我換一方再推,不過老胡你不許走。

    ”姓胡的故作驚疑道:“照周縣長這樣說,難道連我這門也不輸了?萬無此理,我不信有這怪事,把牌亮出來我們看看。

    ”少章道,“莊家通賠,還看什麼牌,你赢錢不就完了?”姓胡的仍作不信神色,正故意查算配幺四的點子,旁立同黨忽然笑道:“我明白了,莊上一定配的是張二四,說下活門你們還不信,果然下門點子就赢錢。

    可笑我們這些老賭客在自說長道短,共總三十二張牌都記不過來,問了半天,一人也未想起,真是笑話。

    我看以後誰也不要再吹牛皮了。

    ” 說時,桌角幫少章做活的已照少章的話依次賠注。

    少章重又強作鎮靜笑道:“老胡,我怕你走,明是我赢的,都照賠你,這你不好意思走了吧。

    ”姓胡的道:“其實我真是人不大舒服,說瞎話不是人。

    誰叫我是大赢家呢,隻好再賠縣長玩一會吧。

    我看你老坐這一方,手氣太背了,換個好地方再推吧。

    要不你上我這旺地來也好。

    話可得說明,賭錢的事沒有一定,有時大赢家會變成大輸家。

    我這人向例賭赢不賭輸,今天實在有點頭痛,我要赢呢說不得舍命陪君子,隻你推我就下注,隻要一輸,不論輸多輸少,我是站起就走,不能說我不講交情,”衆人聞言,齊說有理。

    可憐少章受人愚弄譏嘲,還當姓胡的人雖讨厭,賭錢卻真大方,心想我的錢一多半被你赢去,隻你能變輸家,我就夠本了,走不走有什關系,誰還攔你,随口答應之後,又想起賭錢輸急僅,适才吃了性急膽寒的虧,今晚雖能勝不能敗,但已成不了之局,反正是拼,何不定定心把氣沉穩再來,也許有點指望,轉禍為福,便出去小解了一回,正打算抽兩口大煙,提起精神二次再上。

     哪知這位愛寵阿細生自雞族,積習難改。

    平日隻管端起官太大的架子,一到少章賭錢,必定守在旁,無論主客,隻是赢家,必定變方設計索讨紅錢,稍微給少一點還要争執,有時更還要硬派一二成幹份子。

    這般吃翻戲飯的人照例外場知道敷衍女太太最有用處,以前既拿少章當戶,對于阿細格外手松,着實被她撈摸到了幾個。

    上場起,阿細便守旁邊忙茶忙煙,不亦樂乎。

    她和少章俱是多年老瘾,是來客也多瘾士,照例打好一瓶煙泡揣在懷裡,遇到赢錢的人,哪怕不想抽,也得連燈送桌子角邊,親自看火,強勸人抽上一兩口,輸家卻隻裝不看見。

     當晚一見赢家都是這般大方朋友,隻顧想得紅錢,喜得心花怒放,也不想想這錢是赢誰的,由打麻将起便圍着桌挨個給人裝煙。

    等一推上牌九,知道外快更大,越發鬧了個手忙腳亂。

    井緣在禁煙新政之下,煙泡雖貴,比起現時自然便宜得多,何況縣長煙土自有來路,無須錢置,不過費點打煙泡的手工。

    照那大的場面,赢家出手至少十塊起碼,再把手一伸,立即加倍,出手大的兩位尚不止此,拿一兩口煙泡去換,怎麼都是一本萬利。

    況除少章外差不多俱是赢家,自然人人有分,不再心疼了。

    這時見姓胡的一家最赢得多,聽喊頭疼,一面忙把自己終年常擦常貼的太陽膏薄荷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