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清太祖志吞華夏 吉特妃出獵春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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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箭呼的一聲,箭到那裡,離開鹿頭隻有三四寸光景,射進一株松樹上。

    那鹿四腳如飛,翻山越嶺,逃向山後去了。

    吉妃緊緊追趕,趕過山頭,忽見兩個梢長大漢,正在那裡,拖一隻死鹿,遠遠望去,好像就是自己追趕的那隻鹿。

     想着時,馬已行到,一看果然,遂問:&ldquo這頭畜生,敢是二位替我射死的嗎?&rdquo 二人見吉妃裝束華麗,舉動從容,曉得總是大來頭,連忙叉着手,恭恭敬敬地答道:&ldquo是,是。

    小的們不曾知道,這鹿是你老人家趕來的,倒不曾截住活的,萬望你老人家不要見怪。

    &rdquo 吉妃所他語言和順,心中一喜,不覺斜笑秋波,把二人打量起來,隻見二人都是獵戶打扮,都有三十左右年紀,一個紫棠色臉兒的,生得虎頭燕颔,猿臂狼腰,更是十分雄偉。

    吉妃道:&ldquo瞧你們打扮,不像是此間人,姓什麼?叫什麼?怎麼到這裡來?不庸隐瞞,一一明白講來。

    &rdquo 那紫棠色臉兒的漢子回道:&ldquo小人姓王名臯,大明國山東人氏。

    &rdquo 吉妃道:&ldquo你叫王臯,他叫什麼?&rdquo 王臯道:&ldquo他是小人的朋友,姓鄧,綽号鄧褲子,小人等為家裡頭窮苦,居在中原,沒有飯吃,駕着條船,到這裡來獵點子野味。

    今兒上山得晚了,一頭都沒有獵着。

    行到松林左近,就碰見這頭鹿兒,箭一般的從前山跑來。

    小人手癢,射了一箭,就把他射死,不知就是娘娘之物。

    &rdquo 吉妃正待回話,宮娥、侍衛恰都尋到。

    吉妃笑向王臯道:&ldquo你家裡還有什麼人?&rdquo 王臯道:&ldquo沒有人了。

    &rdquo 吉妃道:&ldquo瞧你相貌,武藝必是不壞。

    &rdquo 王臯道:&ldquo略知一二。

    &rdquo 吉妃道:&ldquo不用回去了,就在我這裡當一名侍衛吧。

    &rdquo 王臯聽說,喜不自勝,卻不懂謝恩請安等禮節,呆蚩蚩向吉妃道:&ldquo我蒙你老人家恩典,留了我,我這朋友如何呢?&rdquo 吉妃道:&ldquo自然都留在此,好在是總有用處的。

    &rdquo 含芳、補恨見王臯、鄧褲子呆頭呆腦,儀注禮節一點兒不懂,抿着嘴,都暗暗好笑。

    吉妃笑向消愁道:&ldquo咱們今幅出獵,總算獲着大利,得了獐兒兔兒孤兒鹿兒不算,還獵得兩隻呆鳥。

    &rdquo 說着橫波一笑,随向衆人道:&ldquo勞了一整天,身子也乏了,咱們回去吧。

    &rdquo 于是太監侍衛把所獵禽獸紮縛定當,都放在馬背上,一聲胡哨,簇擁着吉妃回宮而來。

     才到宮門,忽報太子皇太極出宮來也。

    衆侍衛分站兩旁,同候了一會子,方見太子與貝勒多爾衮手攙手兒,聯步并行而出。

    衆侍衛趨前請安。

    太子一眼瞧見王臯、鄧褲子,随問:&ldquo這兩個是誰?&rdquo 吉妃道:&ldquo是我新收的侍衛。

    &rdquo 太子道:&ldquo怎麼這樣的呆?&rdquo 含芳介面道:&ldquo我的小爺,兩個南蠻,呆的時候果然呆,乖的時候,恐怕他比了乖的還要乖呢。

    &rdquo 吉妃忙向她丢了個眼色,暗令她不要多話。

    太子追問道:&ldquo你說他乖的時候,比了乖的還要乖,到底什麼事他是乖的?&rdquo 含芳道:&ldquo打獵射箭他是乖的。

    方才山裡頭一頭鹿,娘娘連射三箭,沒有射中。

    王臯這南蠻,一箭就射中了,娘娘就為他箭法好,才把他帶了回宮。

    爺不信,閑了試一試就知道了。

    &rdquo 太子點了點頭,笑向吉妃道:&ldquo你是得彩的,現在主子召我,計議軍國大事,待議畢事回來,咱們燒喝鹿酒吃。

    &rdquo 說着攙了多爾衮手揚長而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