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回 汪兆銘行刺被捕 孫洪伊請願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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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一年新舊政務,忙亂異常。

    孝欽後,德宗帝梓宮兩次奉安,神牌兩次升拊。

    此外新政中如籌備海陸軍,派遣載洵、薩鎮冰巡視沿江沿海各省武備,旋至歐洲各國考察海軍;頒行資政院章程,各省咨議局開議,降谕诘誡議員及各督撫,江蘇創辦南洋勸業會,特派張人駿為會長;頒行清理财政處各項章程,定出丁憂人員,無論滿漢,一律離任守制的新章;申谕禁煙辦法;欽準地方自治;又命載振往日本,戴鴻慈往俄國,答謝派遣專使來送梓宮的盛意。

     在外交上,新訂的條款,就是與日本交涉的五大案。

    日本在東三省地方,因安奉鐵路改築的事情,自由行動,交涉幾至決裂,經外務部費盡心機,才并吉長借款契約等五大案,一齊議結。

    又有兩起查辦案子:一起是查辦督辦津浦鐵路大臣呂海寰,為失察局員李德順營私舞弊,開去差使;一起是查辦直隸總督端方,為恭送孝欽後梓宮當兒,令人在隆裕皇太後行宮外攝影,恣意任性,不知大體,下部議革職。

    那大員裡頭,卻又凋謝了張之洞、孫家鼐兩位,都各贈官賜谥,備極榮哀。

     一年易過,又是新春。

    這一年是宣統二年歲次庚戍,不意正月裡就出了兩件大亂子,監國異常憂悶。

    一件是廣東新軍與巡警交鬥,革命黨乘機起事事情。

    先是軍二标與警兵口解起釁,繼因統帶官不準放假,一标營兵首先鬥鬧,統帶官劉雨沛唬得躲避了開去。

    營兵見統帶逃走,膽子更大,哄鬧得更為利害。

     革命黨倪映典就乘機煽惑各員,希圖起事,當衆昌言,不如下一個根本解決的爽快辦法,推翻滿清,一勞永逸。

    防軍得了信,立時挾槍馳至,開槍轟擊。

    戰鬥多時,新軍大受夷傷,被格斃二十八名,捕獲正法十一名。

    先後捕去黨人四十餘名,官軍方面,也傷掉一标一營隊官胡思深,二營隊官宋殿魁,二标二營隊宮李铮來,并軍士多名。

    這一次革命,又遭失敚一件是川兵入藏,達賴喇嘛遁入了印度去。

    當下監國與衆軍機大臣商議了一會子,命拟旨把廣東新軍各官分别斥革懲辦;一面降旨革去西藏達賴喇嘛名号。

    其辭道:西藏達賴喇嘛阿旺羅布藏吐布丹甲錯濟寨汪曲卻勒朗結,夙荷先朝恩遇,至優極渥!該達賴具有天良,應如何虔修經典,恪守前規,以期傳衍黃教。

    乃自執掌商上事務以來,驕奢淫佚,暴戾恣睢,為前此所未有!甚且跋扈妄為,擅違朝命,虐用藏衆,輕起釁端。

    光緒三十六年六月間,乘亂潛逃,經駐藏大臣以該達賴聲名狼藉,據實糾參,奉旨暫行革去名号,迨達賴行抵庫倫,折回西甯,朝廷念其遠道馳驅,冀其自新悛改,饬由地方官随時存問照料。

    前年來京展觐,賜加封号,錫赉骈藩,并于起程回藏時,派員護送。

    該達賴雖沿途逗留,需索騷擾,無不量予優容,曲示體恤,寬既往而策将來,用意至為深厚! 此次川兵入藏,專為彈壓地方,保護開埠,藏人本無庸疑慮。

     讵該達賴回藏後布散流言,借端抗阻,誣诋大臣,停止供給,疊經剀切開導,置若罔聞。

    前據聯豫等電奏,川兵甫抵拉薩,該達賴未經報明,即于正月初三日夜内潛出,不知何往,當經谕令該大臣設法追回,妥為安置,迄今尚無下落。

    掌理教務,何可疊次擅離?且查該達賴反複狡詐,自外生成,實屬上負國恩,下辜衆望,不足為各呼圖克圖之領袖!阿旺羅布藏吐布丹甲錯濟寨汪曲卻勒朗結,着即革去達賴喇嘛名号,以示懲處! 嗣後無論逃往何處,及是否回藏,均視與齊民無異。

    并着駐藏大臣迅即訪尋靈異幼子人,繕寫名箋,照案入于金瓶掣定,作為前代達賴喇嘛之真正呼畢勒罕,奏請施恩,俾克傳經延世,以重教務。

    朝廷彰喜瘅惡,一秉大公,凡爾藏中僧俗皆吾赤子,自此次降谕之後,其合遵守法度,共保治安,毋負朕綏靖邊疆維持黃教之至意!欽此。

     這兩件事情,方才辦妥,山西湖南兩省的警報又至。

    山西是交城、文水兩縣人民為了禁煙的事暴動;湖南是長沙饑民為了米貴的事暴動,焚毀巡撫衙門及教堂、學堂。

    山西為的是黑飯;湖南為的是白飯,都不過是口腹細故。

    監國覽過電奏,分别降旨辦訖,兩處官吏都受了很大的處分。

     在監國辦理庶政,總算憂勤惕厲,對得過國家,對得過人民。

    不意,國民中偏還有人跟他大大不答應,定要把他置諸于死地。

    此人姓汪,名兆銘,字精衛,是革命黨中著名人物。

    謀建共和,志存暗殺,攜帶炸彈來京,想把攝政王炸為墨粉,借這一炸之威,警醒國人立憲迷夢。

    機事不密,被官吏拿捕了去。

     這汪精衛真也利害,到了法庭,侃侃直供,一字不諱。

    究竟預備立憲時代,似這麼政治重犯,隻判了個永遠監禁之罪。

     人民救國,志願偏是不同;方法也偏是不同。

    有用暗殺革命等激烈手段的;也有用伏阙上書等穩健手段的。

    不能說用激烈手段是救國,用穩健手段便不是救國,此話從何說起?原來直隸各省咨議局議員孫洪伊等,上年冬季,已經聯名上書,請願速開國會。

    彼時監國谕以俟将來九年預備業已完全,國民教育普及,然後毅然降旨,定期召集議院。

    孫洪伊因請願未成,未肯就此罷手,馳書各省,再事進行。

    到了此刻,聯合了各省旗籍各代表,為第二次的請願。

    其辭道:竊上年冬間,某等伏阙上書,籲請速開國會。

    蒙溫旨慰請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