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回 救國難慷慨劾群兇 戰列強涕淚告先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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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山東巡撫袁公,也上章極谏。

     這種不死之藥,送給腸胃已絕之人,如何能受?皇太後下旨,派載勳、剛毅,總統義和團,把義和團與官軍一般看待,但是拳民專殺自如,載勳、剛毅,都不敢問。

    都統慶恒一家十三口,都被拳民殺掉。

    載漪素與慶恒要好,也不能庇護他。

    侍郎胡燏芬,學士黃思永,通永道沈能虎,都為喜談洋務,被拳民所窘。

    燏芬虧得逃的快,不曾受着苦。

    沈能虎用賄買了一條命。

    黃思永下了刑部獄。

    編修杜本崇,檢讨洪汝源,主事楊芾,都被拳民指為教民,被傷幾死。

    太後又命各國使臣人總理衙門議事,德國欽使克林德先行。

    載漪叫虎神營兵士埋伏在路上,趁冷不防,一齊動手,把克林德殺死。

    徐桐、崇绮聞報大喜,以手加額道:&ldquo夷酋誅,中國強矣!&rdquo 随合保董福祥攻打東交民巷使館。

    太後下旨召見,問幾日可以攻克?福祥道:&ldquo仰仗太後洪福,五日必能攻破。

    &rdquo 太後道:&ldquo殺盡了洋人,我必要大大封賞你。

    &rdquo 福祥謝恩出朝,随率武衛軍一萬,攻打使館。

     炮聲隆隆,日夜不絕。

    拳民披發禹步,升屋而号者數萬人,聲動天地。

    無奈使館的牆亘,都是塞門德做的,再也攻不破,武衛軍死者千人。

    于是武衛軍與拳民混合了,恣意劫掠。

    貝子溥倫,大學土孫家鼐、徐桐,尚書陳學棻,閣學贻谷,副都禦史曾廣銮,太常卿陳邦瑞,都被劫掠,僅以身免。

    徐桐、贻谷,都是附和拳民的,也不能夠幸免。

    溥倫等告訴榮祿,榮祿也無法可制。

    民居市廛,焚掠一空。

    尚書啟秀又奏稱:&ldquo使臣不除,必為後患。

    五台僧普濟,有神兵十萬,請召他來會殲逆夷&rdquo。

     曾廉、王龍文請用決水灌城之法,引玉泉山水灌使館,洋人定遭淹斃。

    又奏保妖僧普法與餘蠻子、周漢三人,稱為&ldquo三賢&rdquo。

     禦史蔣式芬,請戮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

    載漪又為拳黨論功,得封武職者數十人。

    種種亂政,筆難盡述。

     端王載漪每出,扈從數百騎,拟于乘輿,出入大清門,呵斥公卿,無敢較者。

    載漪命軍機章京連文沖拟了一道宣戰的诏書,頒行中外,其辭道:我朝二百數十年,深仁厚澤。

    凡遠人來中國者,列祖列宗,罔不待以懷柔。

    迨道光、鹹豐年間,俯準彼等互市,并乞在我國傳教。

    朝廷以其勸人為善,勉允所請。

    初亦就我範圍,讵三十年來,恃我國仁厚,一意拊循,乃益肆枭張。

    欺淩我國家,侵犯我土地,蹂躏我人民,勒索我财物。

    朝廷稍加遷就,彼等負其兇橫,日甚一日,無所不至。

    小則欺壓平民,大則侮慢神聖。

    我國赤子,仇怒郁結,人人欲得而甘心,此義勇焚燒教堂屠殺教民所由來也。

    朝廷仍不開爨如前保護者,恐傷我人民耳。

     故再降旨申禁,保衛使館,加恤教民。

    故前日有拳民教民,皆我赤子之谕。

    原為民教解釋宿嫌,朝廷柔服遠人,至矣盡矣。

     乃彼等不知感激,反肆要挾。

    昨日複公然有杜士立照會,令我退出大沽口炮台,歸彼看管,否則以力襲齲危詞恫吓,意在肆其猖獗,震動畿輔。

    平日交鄰之道,我未嘗失禮于彼。

    彼自稱教化之國,乃無禮橫行,專恃兵堅器利,自取決裂如此乎! 朕臨禦将三十年,待百姓如子孫,百姓亦載朕如天帝。

    況慈聖中興宇宙,恩德所被,浃髓淪迹祖宗憑依,神隻感格,人人忠憤,曠代所無。

    朕今涕淚以告先廟,慷慨以誓師徒,與其苟且圖存,贻羞萬古,孰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

    連日召見大小臣工,詢謀佥同。

    近畿及山東等省,義民同日不期而集者,不下數十萬人。

    至于五尺童子,亦能執幹戈以衛社稷。

    彼尚詐謀,我恃天理。

    彼憑悍力,我恃人心。

    無論國我忠信甲胄,禮義幹橹,人人敢死。

    即土地廣有二十餘省,人民多至四百餘兆,何難翦彼兇焰,張國之威?其有同仇敵忾,陷陣沖鋒,抑或仗義捐資,助益鑲項。

    朝廷不惜破格懋賞,獎勵忠勳!苟其自外生成,臨陣退縮,甘心從逆,竟作漢奸,即刻嚴誅,決無寬貸! 爾普天臣庶,其各懷忠義之心,共洩神人之憤,朕有厘望焉。

     不知诏書頒發之後,能否以一服八,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