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回 瓦解土崩人心去 宣誓告廟命難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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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蔭昌的參謀易乃謙等,自八月二十一日起,由京漢鐵路運往漢口之兵,不下二萬餘人。

    河南、湖南援軍各兩營,江西、江蘇援軍各一營,合之張彪殘兵及防營等,為數總有三萬五千人。

    那陸續征調赴援的,還不在其内。

     陸軍之外,更有海軍。

    八月二十一日,降旨令海軍部,加派兵輪,饬薩鎮冰督率前進。

    并饬程允和率長江水師,即日赴援。

    于是海軍部電饬薩鎮冰乘楚有炮艦,并率建威、建安、楚豫、楚泰各炮艦,湖隼、湖鷹、湖鹗、及辰宿諸雷艇,開駛戰地。

    陸軍用到陸軍大臣,海軍用到海軍提督,為了一隅之變,即傾全國之師,政府諸公,也不敢以尋常變亂瞧民軍了。

    又下旨革瑞澄、張彪職,仍令瑞澄署理總督,帶罪圖功。

    并停止秋操,又命各省緩裁綠營巡防隊。

    皇恩雖然浩蕩,無奈瑞制台已經唬破了膽,早附了隆和輪船,逃向上海去了。

     閑言少叙。

    卻說北軍南下,皆由京漢火車運送。

    車輛不敷,就把京奉、京張之車移來補湊。

    自從八月二十一日起,分隊進發,統帶官馬繼增率第二十二标為前隊。

    二十四日,抵漢口江岸,薩鎮冰帶領艦隊到漢,除楚有兵艦作為旗艦外,要算建安、建威兩艦為中堅。

    從此各軍陸續南來,吳占元率第三協全軍馳抵滠口,陸軍大臣蔭昌,駐軍在信陽州,以為後援。

    于是兩方面的戰端愈逼愈近,就不能夠免了。

     這一日是八月二十六日,下午十二點鐘,民軍奉令出發,約有步兵一标之數,布列在車站附近。

    張彪軍約有兩營,占據在劉家廟。

    民軍先放一排槍,官軍死傷了數十人,随即退。

    民軍并不追擊。

    彼此收隊回營。

    次日,上午九點鐘,兩軍在劉家廟地方,重又開戰。

    官軍一方面,張彪所統殘軍,與河南軍會合,約有一鎮之衆。

    民軍也出炮隊步隊一鎮,與之對壘。

    第七标、第九标都在裡頭,軍事參謀官胡漢民親自督戰。

     這胡漢民也是同盟會中有數人物,軍事學識很是精深。

    官軍列陣向前,民軍蛇行以進,愈接愈近。

    河南兵來勢甚銳,民軍稍退。

    河南兵方欲再進,民軍陣中發聲轟然,突開一炮,接着連珠炮續續開放,千雷萬霆,震得天地都翕翕欲動,轟壞火車頭一輛,河南兵大受夷傷,嘩然潰走。

    直到下午二點鐘,民軍始收隊。

    這一仗,劇戰四小時之久,官軍死傷三千餘人。

    民軍也死傷三四百人。

     當官軍初次退走,避入火車,開機飛奔,适有鐵廠工人站在旁邊,見官軍行得已遠,倡議拆掉鐵路,阻擋官軍來路,一齊動手,立時毀掉鐵路十餘丈。

    忽見官軍飛馳而回,不知路已拆毀,大軍頓時翻倒。

    民軍乘勢力擊,又有奇兵一支來助,官軍方始大敚午後四點鐘,兩軍續戰,官軍駐在平地,民軍屯在山上,彼此轟擊。

    劉家廟江心中兵艦楚同、楚有、楚泰、楚謙、建安、建威等,同時開炮助戰,民軍還擊。

    炮火相攻,炮聲如雷,子彈如雹,約有二小時,兩軍始停。

    官軍傷亡極多,民軍有一炮擊中江元炮艦,艦受重傷,遂失戰鬥力,官軍退走三十餘裡。

     次日再戰,各艦就遁避九江去了。

     二十八日黎明,兩軍複為第三次之開戰。

    民軍出步隊一營,炮隊一營,馬隊一營,并精兵五千,敢死隊一千,相戰隻一點鐘,官軍早又退散。

    民軍奪獲營壘一座,得所遺火藥六車,快槍千餘支,子彈數十箱,白米二千餘包,銀洋十四箱,新式皮靴軍裝号衣皮帶及一切軍用器物,不可勝數。

    二十九日下午三點半鐘,兩軍出隊又戰,民軍猛力進逼,官軍猛力後退,從頭道橋二道橋直逼至三道橋,官兵四散無蹤。

    民軍獲着機關炮一尊及軍械無算。

    遂乘火車進至劉家廟駐紮,時已鐘鳴六下矣。

     三十日,民軍複與官軍在三道橋一帶交戰,節節進攻,越過三道橋,直入攝口。

    滠口地方官軍大集,約有一萬五千多人,民軍共隻二千多人,相戰頗劊戰到結果,官軍投降民軍的約有三千多人。

    這是第五次的戰情。

     官、民兩軍雖隻開得五回仗,勝敗的影響,卻受的極大。

     黃州府、武昌縣、沔陽州、宜昌府、沙市、新堤,無不紛紛響應。

    這還是在本省的。

    八月三十日,湖南長沙民軍起義,推焦昱為都督,陳作新為副都督。

    一交九月,形勢更是不好了,江西、陝西、貴州、四川等省各沖要府縣,無不豎旗獨立。

    大清帝國,成了個瓦解土崩之勢。

    中華民國軍政府蓬蓬勃勃,勢力逐日膨脹,幾乎一日千裡。

    鄂軍政府撰述檄文,聲罪緻讨,傳布四海。

    其文是:中華開國四千六百零九年八月日,中華民國軍政府檄曰:夫《春秋》大九世之仇,《小雅》重宗邦之義,況以神明華胄匍匐犬羊之下?盜憎主人,橫逆交逼,此誠不可一朝居也。

    維我皇漢遺裔,奕葉久昌,祖德宗功,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