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清太宗怒斬王臯 袁督師智收毛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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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多爾衮見清太宗催問得緊,倒替吉特後甚是着急,回看吉特後時,隻見吉特後笑着,沒事人似的,徐徐道:&ldquo也不曾見過你這的人,一句沒要緊的話,着急得這樣兒。

    你們自己弟兄,自小一塊兒長大的,難道還不曉得,還要問我?&rdquo 太宗道:&ldquo奇了,我稱他見識好,你說你愛他并不在這上頭,現在問你,你又說自小一塊兒長大,總會曉得。

    我曉得了,還問你做什麼?&rdquo 吉特後笑道:&ldquo多爾衮這人,我愛他就是&lsquo忠心&rsquo兩個字,講到聰明,還是第二着呢。

    要是聰明了不忠心,不如不聰明好得多麼,怎麼爺倒又不曉得起來?&rdquo 太宗聽罷大喜,随問多爾衮道:&ldquo老弟,你的見識雖好,隻是俗語雙拳不敵四手。

    咱們現在正辦朝鮮的事,中原一面,隻好跟他客氣一點子;不然,兩面都要照顧,很是費事呢。

    &rdquo 多爾衮道:&ldquo今兒接到捷報,咱們先鋒隊已到漢城,朝鮮事情,看來就在這幾天,可以辦結。

    &rdquo 太宗道:&ldquo那也瞧罷了,軍務事情是說不定的。

    你出去傳谕範文程,叫他寫一封含混話的回信,明兒早朝呈我瞧過再發。

    &rdquo 多爾衮應了幾個&ldquo是,&rdquo就起身告辭而去。

     次日,清太宗召見袁撫來使李喇嘛,說了幾句模棱的話,就把複書給他帶回。

    一面傳旨征韓大元帥,叫他并力攻打,限日破城。

    不多幾天,接到捷報,朝鮮王捧表求和,太宗大喜,就叫征韓元帥便宜行事。

    于是大明朝三百年藩邦,頃刻間變成滿洲國屬國了。

    大軍凱旋,文武各官無不上表稱賀。

    太宗喜歡之極,朝罷回宮,禦容上還帶有喜色。

    走進宮門,靜悄悄不見一人,心下詫異,揚着聲道:&ldquo人都到哪兒去了?&rdquo 話聲未絕,寝宮門簾一動,慌慌張張鑽出一個人來,與太宗撞個滿懷。

    仔細瞧時,不是别人,就是吉特後寵信的頭等侍衛王臯。

    太宗怒喝一聲:&ldquo站住!&rdquo 王臯見太宗發怒,慌得愈發沒做道理處,瑟瑟瑟身子抖作一團,卻把身上佩刀,抖出了鞘,锵然一聲落于地上。

    恰恰内監宮娥等都各走集,太宗喝令把王臯拿下,交令忠親王嚴刑盤問。

    衆内監不敢怠慢,把王臯鹞鷹抓小雞似的抓着去了。

    早有宮娥報知吉特後。

    吉特後聞報,海棠春色,頓時變成梨花淡白。

    要替他懇情,又見太宗盛怒之下,不敢造次開口。

    隔不到五天,曉得王臯判定了斬罪,即日行刑,隻得臨風灑涕,暗自傷心。

     到行刑這一日,吉特後推說有病,睡在床上,整整地哭了一天。

    含芳等雖知其故,限于體制,不便十分相勸,隻好憑她玉容寂寞,春恨纏綿,窗前鹦鹉無聲,枕上鴛鴦小夢而已,柳暗未央,花明大液。

    忽報:&ldquo老爺駕到!&rdquo 宮簾動處,清太宗早走了進來。

    吉特後支着病體,勉強起身相迎。

    太宗道:&ldquo仔細頭暈,别起來了。

    &rdquo 于是緊行幾步,就床沿坐下,執着吉特後玉手道:&ldquo好好的怎麼又病了?&rdquo 吉特後道:&ldquo昨兒晚上,貪賞風月,大約受了點子涼罷。

    &rdquo 太宗道:&ldquo方才召太醫進宮,怎麼又不願瞧呢?&rdquo 吉特後道:&ldquo我素來怕吃藥,這又不是大病,略養養就好了。

    &rdquo 太宗道:&ldquo告訴你知道,今兒有樁奇事,真是咱們開國以來從未遇過的。

    &rdquo 吉特後忙問何事。

    太宗道:&ldquo王臯這南蠻,臨斬時,破口大罵,說出好些不幹不淨的話。

     我因聽着難過,叫他們快斬。

    哪裡知道斬掉之後,屍身竟不撲倒,直站在那裡,很是怕人,弄得我沒法想。

    後來聽着多爾衮話,叫福臨跪在屍身前,稱了他幾聲老子,并應許他每逢大祭,先祭王臯,後祭皇陵,再于長白山上立碑紀念,才倒下的。

    你道這事奇怪不奇怪?&rdquo 吉特後聽說王臯被斬,宛如萬箭穿心,那眼淚不覺流下來了。

    太宗見她如此,深悔自己做事莽撞,不免打疊起溫柔功夫,千姊姊萬姊姊地央告。

    吉特後見事已如此,隻得罷了,隻要求設祭立碑的事,不能翻悔而已。

    王臯既死,清太宗絕了内顧之憂,于是檢閱土卒,操練騎射,但等機會一到,立即入寇中原。

     這日,太宗在機密房,正與内閣學士範文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