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回 鎮南關小動幹戈 二辰丸大啟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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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頭’等類,須得先行通知于我,待我酌量而行,不準冒昧從事! ”告誡既畢,乃令掌布師分發票布,布上書明姓氏年歲履曆字輩等項,複令掌印師用了印,分授各徒,作為永久入幫之憑證。

     那收徒典禮中,更有第一回收的徒,名叫開山門徒弟;末一回收的徒,名叫關山門徒弟。

    這兩等徒弟師傅都另眼看待,師傅有事,可以代師行使職權,這便是青幫大略情形。

     太後沒有進宮時候,太後的老子,用一個跟班,是進過門檻的。

    一夜,酒後狂言,洩漏了幫規,并露出了一個春點折子,犯了幫規第四條江湖亂道之罪,次日就失蹤了。

    後來查知是被幫中人慘斃的,所以這會子太後聽到青紅幫,就大驚失色。

     當下鹿傳霖奏道:“依愚臣看來,會匪幫匪,大半是無知識的人,不很可懼,怕的就是各省紳商士庶,并學校的學生,附和革命,那才是國家大害呢!即如今回鎮南關之事,如果沒有上流人在裡頭發縱指示,這班黨徒,如何就會有那麼利害? ”奕劻道:“近來民氣果然太嚣張了!明仗着朝廷寬厚,不十分計較他,遇到内外政事辄敢借口立憲,相率幹預,一唱百和,肆意簧鼓,甚至糾集煽惑,構釀巨患。

    鹿傳霖的話,倒也不可不防。

    ” 太後道:“那都是立憲的不好。

    想來海外各立憲國,都是這個樣子的了?” 說到這裡,便舉目瞧了載沣一眼,唬得載沣連忙回奏道:“歐洲各君主立憲國,率皆大權統于朝廷,庶政公諸輿論,至于施行庶政,裁決輿論,仍自朝廷主張。

    那民間集會結社,與一切言論著作,莫不有法律為之範圍,各國也從沒有以破壞綱紀幹犯名義為立憲的。

    ” 太後道:“照你說來,現在的亂民,謬說蜂起,淆亂黑白,下淩上替,綱紀蕩然,就在歐洲,也斷難姑容的了?” 載沣應了一個“是”。

    奕劻道:“奴才還有一件事要回老祖宗,現在學風很是敗壞,士習很是澆漓,各處學生,動思踰越範圍,幹預外事,有侮辱官師的,有抗違教令的,有悖棄聖教、擅改課程的。

    也有變易衣冠武斷鄉曲的。

    甚至本省大吏,拒而不納,國家要政,任意要求,動辄捏寫學堂全體空名,電達樞部,不考事理,肆口诋谌。

    此種舉動,也與革命不無密切相關。

    ” 太後道:“這麼罷,趕快發一道電旨給桂撫,責成他将右輔山炮台克複,孫文、黃興等幾個著名匪徒,休放走了。

    一面拟旨嚴禁學生幹預政治,并各地開會演說等事。

    拟了稿呈我瞧過再發!” 軍機大臣遵旨辦理去訖,太後又與奕劻商議了幾樁大事。

     當下頒旨廣東省複設水陸兩提督缺,又因江浙兩省黨會充斥,枭匪滋擾,命提督姜桂題統兵馳赴浙江,辦理剿撫枭匪事宜。

    派江蘇布政使瑞澄辦蘇松太杭嘉湖緝捕清鄉事宜。

    提足精神,辦事各政。

    隔不上幾時,廣西革命黨果然霧解冰消,右輔山炮台,全都克複了。

     不意才過新年,廣東地方,又釀起一件絕大的交涉案子,卻是日本輪船名叫二辰丸的,滿載了軍火,計有槍枝九十四箱,子彈四十箱,私運進廣東洋面,意圖接濟民黨,重興革命。

    偏偏機事不密,被官府偵着了,立派軍艦出口,把二辰丸緝獲扣祝日本人因粵海軍人員擅自卸去二辰丸上的日本國旗,借這大題目,跟中國大大不答應。

    中國雖然理直氣壯,朝野一心,究竟積弱之邦如何好與強國對抗?強國的後盾是兵力,弱國光不過是辨論,恁你妙舌生蓮,瞧見了巍巍鐵艦,森森鋼炮,不由你不忍氣吞聲,忍錯完結。

    這一件二辰丸案子,交涉終局,依舊是“賠款服禮”四個字。

     二辰丸交涉才終,雲南省河口、南溪等處革命黨又起事了,為首的依舊是黃興。

    從越南海防地方進兵,直搗河口。

    一面分兵攻蠻耗、開化、蒙自等處,奪占炮台,聲勢十分利害。

    究竟烏合之衆,不敵節制之師,官軍一出馬,三五仗就把革軍打散,所失地方,盡都收複。

    奏報到京,皇太後私念革命黨屢仆屢起,都因滿漢沽恩太不均勻之故,于是降旨加恩鹹豐同治以來功臣子孫。

    一面頒布咨議局章程,着各省督撫迅速舉辦,實力奉行,自奉到章程之日起,限一年内一律辦齊。

    一到八月裡,更把憲法大綱,及議院法、選舉法要領,并議院未開以前逐年應行籌備事宜,刊刻謄黃頒給京内外各衙門,懸挂堂上,責成依限舉辦。

    似此切實整頓,總可消弭巨患。

    欲知果否太平,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