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批通鑒獨抒卓見 巡江南遍閱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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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然是訓而是行。

    至特筆之所垂,統全書而堿貫。

    劍南之冊末至,肅皇不改儲稱,上都之号猶存,懷邸難逃篡字。

    循莽大夫之例,望石城而冷哭褚公,冠周平章之名,對高廟而多慚,狄相莫不約群紛以炳義。

    本彜訓以敷言,立綱常名教之大,防極微顯婉彰而一緻。

    信讀書之貴得間,不啻引錐而畫沙。

    審觀人之必于微,乃如鑄鼎以象物。

    蓋揚黃钺以治萬世,非天予莫操其權。

     而會民極以執兩端,獨聖人能見其大。

    昔者蘭陵通史,繁華徒侈千篇,貞觀《晉書》,論斷隻存四贊。

    咨忠臣而錄袁粲,甯本親裁侈盛事而補陳橋。

    何關之體,從未有定書法則軒鏡心懸,着史評則堯文手勤。

    善者勸,而惡者懼,知衮钺之非空言。

    參于天而驗于人,在方策以明大道。

    書成一百二十卷,盡善盡美而蔑以加事,紀四千五百年,舉要舉凡而得其當。

    臣等學慚闳覽,才謝淹通,識故籍而有愧五難,論先民而粗聞十例。

    時政記言,起居記事,願依左右史之班。

    伯恭知古,君舉知今,難參大大賢之列屬,操觚于虎觀,濫廁分排,承執簡于麟編,幸邀鑒定,惟子戛得其書矣。

    讵能贊夫一詞,若臯陶見而知之,實叩榮于千載。

    從此名山藏副,定百家作史之谟,更欣秘殿刊成,闡奕祀傳心之要。

    臣等無任瞻天仰聖,激切屏營之至。

    謹奉表恭進以聞。

     高宗瞧罷,忽然高興,想撰一篇序文,叫太監捧過文房四寶,磨好墨,拈上筆,隻寫了通鑒輯覽序五個字,搜索枯腸,再也寫不來一個字,隻得叫太監收拾了。

    次日,和珅入見,高宗就問:“你家裡可有能文的人,聯要撰一篇通鑒輯覽的序,不知怎樣,文思終是不來。

    你有人不妨拟幾篇進來,聽朕選擇。

     ”和珅道:“微臣門下,雖有幾個文人,怕不大佳呢。

    ” 高宗道:“朕也不光靠你一個兒,傅恒、阿桂,聯都要囑咐他呢。

     ”和珅叩頭稱是。

    隔不到五六日,高宗的禦制序文,早已煌煌宜了出來,也不知是誰代的筆。

     高宗自香妃去世以後,整日無情無緒,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傅恒、和珅等幾位休戚相關的大臣,百計替他解悶,哪裡解的過來。

    皇太後也很憂悶。

    這日,傅恒、阿桂在禦前閑談,無意中說起南邊風景很是可玩,當日聖祖皇帝二次南巡,遍處都留題句,實足為湖山生色。

    高宗聽了心動,随道:“咱們也南邊逛逛去,好麼?” 傅恒、阿桂齊都慫恿。

    高宗道:“皇太後心裡不知怎樣,總要請請她老人家旨意。

    ” 傅恒道:“皇上孝思,皇太後總沒有不歡喜的。

    ” 高宗随到慈甯宮奏知太後,果然太後異常欣喜。

    于是饬下内務府,派員到江西,督造龍舟,戶、兵兩部,飛咨各省督撫,修建行宮,派兵防護。

    高宗下旨,擇定明年三月南巡。

    此旨一下,各省官員,頓時都忙亂起來,督撫饬司道,司道劄州縣,修塘的修塘,浚河的浚河,忙得要不的。

    一到正月,各省督撫奏本陸續到京,報稱行宮禦道盡都修竣。

    高宗又派大臣到各處蹑踏。

    轉瞬二月中旬,高宗奉了皇太後,由紫禁城啟跸,大開正陽門,離京向南而進,王公侯伯、貝勒貝子,盡都扈從。

    儀仗車馬,排列了十來裡路。

    留守各王大臣,卻送三十裡才回。

     高宗在路,無非是逢山遊覽,遇水題詩,不過怡情悅性的勾當,了無新奇事實可記。

    這日行到山東濟甯州地界,禦道上黃沙也沒有鋪,行在蘆殿也沒有蓋搭。

    高宗大怒,傳旨查問。

     一時近臣回奏:“知州顔希深因事他出,州裡事沒人辦管。

    現在地方紳士請急赈,顔希深的媽,擅令開倉發粟,也不管朝廷法度。

    有這麼糊塗的兒子,就有這麼糊塗的媽。

    請皇上狠狠辦她一下,也儆戒别個。

    ” 說着山東巡撫的參本也到。

    高宗正要降旨,忽報皇太後召。

    高宗過了船,見太後。

    太後道:“我的兒,你知道沒有,這裡顔知州的媽,倒是位賢母,她兒子不在州衙,她就開倉發赈,救活了許多民命。

    ” 高宗應了一聲“是,”随回道:“太後不知,他媽雖賢,他做兒子的很糊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