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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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次山集卷七 唐 元結 撰 與韋尚書書【乾元二年韋陟為禮部尚書東都留守】 某月日前進士元結頓首尚書公閣下結每聞賢卿大夫能以至公之道推引士君子使名聲德業相繼稱顯則思見之若不以至公之道推引士君子使禍惡兇辱同日更受則不思見之結所以年及四十足不入於公卿之門身不齒於利祿之士豈忘榮顯蓋懼污辱昨者有诏使結得詣京師至汝上逢山龜亦承诏詣京師結與山龜俱得乘郵而來郵長待結頗如龜者前日谒見尚書俯拜堦下本望齒乘郵與諸龜結待命而退不望尚書不以結齒之於龜以士君子見禮問及詞賦許且休息此結之幸豈結望尚書之意古人所以愛經術之士重山野之客采輿童之誦者蓋為其能明古以論今方正而不諱悉人之下情結雖昧於經術然自山野而來能悉下情尚書與國休戚能無問乎事有在尚書力及能不行乎結頓首 與李相公書【乾元二年李揆為中書侍郎平章事】 月日新授右金吾兵曹參軍攝監察禦史元結頓首相公執事某性愚弱本不敢□時求進十餘年間在山野過為知巳猥見稱譽辱在鄉選名污上第退而知恥更自委順亦數年矣中逢喪亂奔走江海當死複生見有今日林壑不保敢思祿位忽枉公诏命詣京師州縣發遣不得辭避三四千裡煩勞公車始命蹈舞帝庭即日辭命擔囊乞丐複歸海濱今則過次授官又令将命謀人軍者誰曰易乎相公見某但禮文拜揖之外無所問焉忽然狂妄男子不稱任使坐招敗辱相公如何某所以盡所知見聞於左右不審相公以為可否如曰不可合正典刑欺上罔下是某之罪謹奉诏書及章服待命屏外某頓首 與韋洪州書【上元二年韋□為洪州刺史任西觀察使】 某月日荊南節度判官水部員外郎兼殿中侍禦史元結頓首某聞古之賢達居權位也令當世頌其德後世師其行何以言之在分君子小人察視邪正使無寃濫而無憤痛耳某不能遠取古人請以端公賢公中丞為喻前者獲接端公餘論某嘗議及中丞某以為賞中丞之功未嘗論中丞之寃至濫端公不知情至泣涕交流豈不為有寃濫未伸而生此憤痛某於端公頗為親故官又差肩曾不垂問便即責使寃濫者豈獨中丞而已乎憤痛者豈獨端公而已乎所以至遣使者試以自明端公前牒則請不交兵端公後牒則請速交兵如此豈端公自察辨誤耶有小人惑亂端公耶端公又雲荊南将士侵暴端公豈能保荊南将士必侵暴乎豈能保淮西将士必不侵暴乎端公少垂察問某又聞泗上鄰家之事謂說以自喻昔泗上有鄰家有朋友遊者鬬之遊東家則曰公之友賢能益主人西家之友愚能損主人遊西家則曰公之友智能譽主人東家之友狡能毀主人見其友亦如鬬主人之論於是鄰家之友相惡将相害鄰家之翁相怒将相絶裡有正信之士為辯之然後鄰家通歡鄰友相善荊南與江西猶鄰家也某其友乎遊者方相鬬誰為正信之士一為辯之某敢以此書獻端公閣下 與呂相公書 某月日某官某再拜相公合下某嘗見時人不能自守性分俛仰於傾奪之中低徊於名利之下至有傷污毀辱之患滅身忘家之禍則欲劇為之箴於身豈願踰性分取禍辱而忘自箴者即某性荒浪無拘限每不能節酒與人相見适在一室不能無歡於醉醉歡之中不能無過少不學為吏長又着書論自适昔天下太平不敢絶世業亦欲求文學之官職員散冗者為子孫計耳自兵興以來此望亦絶何哉某一身奉親奔走萬裡所望飲啄承歡膝下今則辱在官以逾其性分觸禍辱機兆者日未無之某又三世單貧年過四十弱子無母年未十歲孤生嫁娶者一人相公視某敢以身徇名利者乎有如某者以身徇名利齒於奴隸尚可羞而況士君子也欤某甚愚鈍又無功勞自布衣曆官不十月官至尚書郎向三歲官未削人多相榮某實自憂相公忍令某漸至畏懼而死甚令必受禍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