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中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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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過猛,留下證據,趕忙道:“是他自己打的……” “你爹會這麼笨?”南宮鷹瞄眼:“你爹手掌那麼小?” 範王終沒話說,窘急着臉:“少堡主饒命,千萬不能說……我受夠他了,足足等了十幾年才有這機會……” 南宮鷹瞄眼:“這麼說,打娘胎開始,你就受他虐待了?” “千真萬确!”範王指向屁股:“尤其這裡最慘,腫到現在都還沒消!” 南宮鷹斥笑道:“少鬼扯,自己想辦法解決,要是被你老爹自行發現,我可不管!”分明表白不管此事。

     範王連連道謝,趕忙撫向父親腦額以消滅證據。

     南宮鷹瞧在眼裡直發笑。

     心想範通如此久未醒,除了挨兒子暗算之外,該是憋得太久,血路不通之故,遂伸指點向他數處穴道,再送真力。

     這一迫去,他終于悠悠醒來。

     剛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浸在水中,直覺尚未脫險,驚慌大叫快逃。

     南宮鷹拉他回來:“你要逃到哪裡?”範通被扯,神情方定:“我們……” “死裡逃生!”南宮鷹道:“卻仍身落險境,不知能否能逃得了……” 範通急忙抓向桅杆,急道:“我們還在海中?船呢?” “在下面!”南宮鷹伸手往下指,頗有自嘲意味。

     “怎麼辦?沒船根本走不脫……”範通焦切萬分,卻又拿不定主意。

     南宮鷹道:“還能怎麼辦?等明天再說吧!” 他想,天亮後,視野較廣,說不定可找到小島,自能生存。

     範王倒不在乎這些,他特别注意父親額頭那紅痕,心想它幾乎不可能被發現之後,已暗笑不斷,總算順利報仇成功。

     範通果然不愧是老姜.驚魄甫定後,很快恢複鎮定,如此一來.腦袋已顯沉腫,他摸着額頭:“怎會這麼嚴重?” 範王怕父親多想,直把腦袋送去:“看看我就知道了,藏在木桶裡撞來撞去,誰還能全身而退廣’ 範通見着兒子一塊青一塊紫的腦袋,已深信不疑,于聲自嘲道:“好像烤甘薯.一條比一條慘!” 範王笑在心裡,道:“還好沒烤熟,否則更慘了!” 範通還能說什麼回隻有苦笑再苦笑。

     南宮鷹對這寶貝父子也莫可奈何,隻好讓兩人盡情發揮。

     三個人,桅杆根本支持不了.他隻好遊向四方.将浮在水面的酒桶全兜過來,也不敢把淡水倒掉,免得到時沒水喝。

     然後撕下腰帶,将七八酒桶連接一起,再加上桅杆,三人勉強可以坐浮上面,隻要不用力過猛,自是免除落水之苦。

     身軀較能安定之後,範通這才有心情問道:“真是那賤夫妾将船鑿沉的?” 南宮鷹點頭:“沒錯!” 範王罵道:“我早看出這狗男女不是好東西,早就該把他們宰了!” 範通不解:“怎會,在那狂風暴雨之下,他們鑿船,無異自尋死路!” “我也這麼想。

    ”南宮鷹道:“我一直想不通。

    ” 範通道:“您親眼所見?” “嗯!”南宮鷹道:“我還扯下他們衣服,結果還是被人逃走。

    ” “這麼說,他們早有預謀?” “不錯。

    ”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怕狂濤巨浪?” “可能吧……” “到底是何原因讓他們不怕7” “我要知道就好了!”南宮鷹苦笑.這答案除了甘靈仙夫妻.恐怕無人能解。

     範王道:“他們既然不怕死,除了瘋子之外.就是真的服下靈丹妙藥,根本不會死嘛!” 範通道:“你是說,那仙泉真有起死回生功效?” “對啊!”範王道:“刁青洋一直把它視為寶貝帶在身邊,不是靈藥是什麼?而且他們根本一直在預謀逃脫,七天前所說的話、恐怕都是鬼扯蛋!” 範通頻頻點頭,他們撒謊機會相當大,卻不解:“他們撒謊,又有何用意?” 南宮鷹癟笑:“若真如此,該隻是為了讓咱們松懈意識.他們得以計劃此次脫逃!” 範通道:“這麼說,真的有仙泉了?” 範王道:“一定有,而且他們已抵達目标,否則怎敢半途鑿船?”南宮鷹輕歎:“可惜舵手全部罹難,否則倒可要他們帶路,自能解開謎題。

    ” 範通道:“為什麼他們這麼神秘?難道隻是為了仙泉?” 南宮鷹道:“這理由還不夠嗎?那玩意兒若真能長生不老,任誰也搶着要!” 範通輕歎:“可惜現在恐怕連靈泉妙藥都救不了我們了……” 想及仍身困大海,三人心情不由加重許多.一時為之沉默下來,大都想着甘靈仙夫婦到底逃向何方?附近真有小島嗎? 如此夜月下,又能瞧及什麼? 沉靜中,似乎特别引起身體反應狀況,範王已然想起咕噜肚腸空空如也,越想自是越餓,不禁發急:“怎麼辦?沒了食物,我們準餓死!”忽又想叫:“船不是沉在海底,裡頭應該還有留下東西?” 南宮鷹道小‘留什麼?燒餅,油條?經此大風大浪.還會留在船上讓你啃?早就泡海水喂魚去了!” 範王更急:“那怎麼辦?我們死定了!” “你才死定!”南宮鷹道:“海中多的是魚,它們吃你燒餅,你不會吃它們!” “生吃?”沒了火折子,範王甚是不習慣。

     南中鷹讪笑:“生魚片,照樣味美肉甜,要活命,忍着用吧!” 範王隻能苦笑,為今之計也隻有暫時以生魚果腹了,當下目光探向水中,準備抓魚填肚子。

     南宮鷹心知兩父子功力不高,又在夜晚,可能不易捉及魚兒,遂親自下海,潛入水中,見有魚群,指勁點去,立即手到擒來。

     也不知何者較好吃,隻有通通抓向酒桶,讓兩父子先行享用。

     剛開始,三人不習慣,但嘗久了,竟也發現越是深處魚兒昧道越鮮美,南宮鷹也就專潛深水捉魚。

     及至白天,仍是四面藍澄澄,不見島嶼,三人隻好再熬下去,并以木桶薄闆當槳劃。

     如此又熬過一天一夜。

     生魚片都吃得反胃,卻仍找不着任何島嶼。

     三人不禁開始悲觀起來。

     尤其夕陽又下山之際,絕望氣息更濃幾分。

     難道就這樣活活被困死海中。

     南宮鷹當然不肯向命運屈服。

     他還是朝着夕陽落去方向劃去,至于方向是對是錯,他根本已無從判斷,隻有劃一寸算一寸了。

     忽地。

     範王突然發現夕陽下有個遊動黑點,他驚喜道:“那是島?” 南宮鷹、範通急往他手看方向指去,果真發現黑點.可惜不大,範通道:“縱使是島,也該隻有桌面大吧……” 南宮鷹卻面露喜色:“不是島,是船!” 此語一出,範氏父子更睜大眼睛瞧去,已确定它會動.哪顧得什麼船,急忙站起猛揮手,直叫救命。

     這還不夠,硬把銀子壓扁,當成反光鏡照向那頭。

     那黑點果然是船,而且沖着三人而來,漸近漸大.三人更是激動,得救的神情讓人雀躍。

     船身近了,建造卻奇特,直若三角形浮橋,瞧不出四邊叫一名黑黝黝壯漢在劃槳,居中一名身穿青如海水綠袍,挺立船尖,目光直盯三人。

     他年約四旬,留着短須,相貌平平,卻長了一副鷹般銳利眼神,适中身材稍胖,大概是當什麼總管、帳房之類人物。

    船近了,南宮鷹、範通、範王開始沉默,目光盯死這人,想揣出他是何來路。

     南宮鷹直覺他是中原人,怎會淪落海洋?照此看來,他們應住在附近某處,該是有救了。

     “是南宮少快嗎?”那人已開口。

     南宮鷹怔愕:“你認得我?” “在下管平,特來接您去見主人。

    ”并無多大表情。

     “你主人是誰?”南宮鷹問。

     管平道:“是誰,見了面,自然會明白。

    ’” 範通道:“不能透露些?” 管平冷道:“三位上船吧!” 南宮鷹别無選擇,立即掠身過去,範通、範王父子當然不肯留下,緊跟其後登船。

     管平還是面無表情,伸手指向中央一包東西,說道:“那是食物,三位可能餓壞了吧廣’ “真的?”範王迫不及待沖向油黃紙包一張手即扯,三隻燒雞立即現形,哪管有毒無毒,抓來即啃,他懶得叫人。

    心想若有人不吃。

    待會兒啃兩隻便是。

     南宮鷹是考慮此問題,但他想.對方既然有心接人,該不會耍此小動作吧。

    何況範王這小鬼都啃下肚,不吃未兔太疑心疑鬼而弱了風度,遂拱手說聲“多謝”,蹲坐下來,享受香噴噴烤雞大餐。

     連南宮鷹都吃了,範通還有何考慮,跟着大吞香雞以填口腹之欲。

     管平還是面無表情,伸手輕輕一揮,十名槳手立即劃槳,三角船始往回駛去。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燒雞已被啃光,連骨頭大概都快磨吞人腹,才覺得肚子稍飽,才有心情注意夕陽底下,出現一座類似五指山的島嶼,四周白霧輕掩,憑添幾許神秘感。

     直到船身接近半裡之近用B島嶼方自顯現大如泰山般雄偉。

     南宮鷹直覺,那許多座高聳山峰該是火山峰,秃得不見半棵青樹,不但如此,就連平地處,亦是怪石嶙峋,秃岩連連,直若盤古開天之蠻荒地形。

     如此地方,怎能住人? 管平則注視接近島嶼數百丈之奇異地形,不但石筍連連.暗礁處處,且風浪奇大無比。

     那浪打得船身東搖西晃,時有碰撞。

     範通父子不得不坐緊闆面,以免被甩落水中,南宮鷹則和管平照樣立于闆面,任由船晃動,動無動于衷,表現出一身不凡功夫。

     南宮鷹這才明白,為何此船要築成實心三角形。

     如此一來,不但耐撞,而且任何一尖端皆可成首,省去調頭之苦,自是便于穿梭這怪石暗礁林。

     掙紮兩刻鐘後,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