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财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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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想震傷對方五髒六腑而後始甘心。

     南宮鷹一上手,顯覺霸勁超乎想象強勁,迫得自己雙掌生疼,全身似要炸開,簡直無法招架,他暗自叫苦,莫要選錯法而斷送小命才好。

     水大江一觸手,已知對方内力并非想象中強勁,須知比内力,全靠真功夫,絲毫取巧不得,對方既然如此,無異已宣布失敗,當下谑聲開笑:“有你的,隻要認輸,老夫饒你一命!” 南宮鷹已無法回話,隻能全力抵擋,趁他說話,内力稍弱之際,勉強調息勁流,默默運起神經老人所傳秘功心法。

     其中一段似乎有這麼解釋:“引上力,打下力,引外力,打内力!左回旋,右轉流,虎口相引交百會,疾走任督聚丹田!” 這口訣似乎暗喻可借外力引流全身,甚至吸為己用。

    由于它将經過腦門百會穴,這跟迷失神經大有關系,南宮鷹始終不敢引此口訣練功。

     然而現在被逼得毫無選擇餘地,他隻有硬着頭皮試試看,隻要一有不妥,認輸保命便是。

     心念打轉之間,水大江又逼得沉苦硬撐,那水牡丹更等不及:“爹,快收拾他,如此鬥下去,有什麼意思?”不等父親反應,她已偷偷逼前,随時準備偷襲,給南宮鷹一掌,劈死他算了。

     南宮鷹但覺這婆娘準出毒招,哪還敢硬撐,怒吼地迫出掌勁,怒沖逼對手,水大江冷笑,硬壓回來,迫得南宮鷹改吸字訣,引得對方勁流沖入體内。

     霎時全身那股沒命對抗痛苦感覺盡失,甚至因為内勁流竄,至玉枕、百會兩穴而讓人有喝老酒,飄飄欲仙感覺。

     水大江忽覺自身内力竟輕而易舉攻入對方體内,如此不就可以任意震斷對方心脈?敢情南宮鷹是認輸了,心下大喜:“還不快撤功!我喊到三,同時撤去!”哪些可避免雙方内力反彈而受傷。

     南宮鷹理都不理,仍認真運行秘功口訣:“左回旋,右轉流相引交百會……疾走任督聚丹田……” 水大江不知他在念什麼,但直覺上,又發現南宮鷹右掌不斷逼出勁道,然而自己左掌卻源源被吸去掌勁。

     他習武多年,登時明白對方根本不是認輸,而是利用自己功力在治傷,這一驚,他簡直非同小可:“你這是什麼功?神經怪叟是你什麼人?” 他突然想起三十年前有位神經怪客,不正也流傳會這麼一套怪異武功心法。

    他本以為是傳言誇大,沒想到卻親身碰着。

     南宮鷹自知對方所言何人,他卻不作答,猛引對方功力以療傷。

     水大江見狀,哪敢再吐真勁,猛地想撤功回收。

    豈知一身功力卻無法控制,任由對方引吸過去。

     他焦如命喪,猛掙紮,甩得南宮鷹東掠西竄,硬是不肯撤去功力。

     “你敢偷本王功夫-一” 水大東越想越急,猛拖南宮鷹至牆角,像摔蛤蟆般想将他撞斃當場。

     南宮鷹心知不反擊不行了,遂猛展千斤墜,迫住身形,再一用力,反将水大江摔向天空,準備如法炮制,吓得水大江尖聲大叫:“來人,宰了他,宰了他……” 洛陽王手下哪知穩操勝算的大王,在此節骨眼兒裡,會被弄成小狗般沒命喊求救?個個詫愣當場,不知所措。

     唯有水牡月雖是驚心,但事關自己安危,她不出招,誰還能挽救?當下大喝,猛沖過來,相準南宮鷹就要劈掌。

     豈知南宮鷹早算準此招,冷笑一聲,真勁猛轉甩得水大江轉如車輪,但見水牡丹沖來,直把他父親當死豬,狠猛砸過去,再轉内力,水大江唉唉尖叫,飛身而出,撞得水牡丹四腳朝天,父女倆跌成一堆。

     南宮鷹暗運真勁,雖然傷勢減輕幾成,但少了水大江這股真勁,仍感覺氣血浮動,并不适合大功幹戈。

     他之所以如此做,仍在顧忌于神經老人練此功而變成神經兮兮,他又豈可留此危險?在得收且收之下,他毫不猶豫撤去秘功心法,以自保腦袋清晰。

     洛陽王跌身過後,猛彈而起,急運真氣,果真減弱許多,怒不可遏:“惡魔,敢偷我神功” 怒極的地,登時再展“佛滅天地”撲殺過來。

     南宮鷹也想試試功力變得如何,猛提真勁,舉掌即轟。

     叭然一響,雙方四掌一撞即分,暴出無盡勁道震得兩人倒退十餘丈。

    南宮鷹連翻筋鬥落地,血氣奔騰,卻未吐血。

     而水大江竟然落地不穩,噔噔噔連退三步,喉頭一甜,吐出滿口濃血。

     他搖搖欲墜,然而身形之挫敗恐怕無法跟内心之挫敗相比拟,畢竟他已十數年未逢敵手,此時卻敗在無名小卒之手,何等讓人心灰意懶啊! 南宮鷹也未好過到哪兒去,他雖練了奇異秘功,卻不敢大膽使勁吸取對方内勁。

    以免傷到自己腦門,如此一來,功力雖是增加,卻也不多。

     若非水大江相對減少,他可能仍占不了上風,盡管此時擊退水大江,也隻是些許險勝,胸口那團悶血仍搗得他十分不舒服,不過,他仍得裝出若無其事模樣,鎮住洛陽王所有手下。

     “有膽再來啊!我就不信鬥不過你!’南宮鷹斥道:“還不把女兒交出來!難道要我燒掉你老巢不成?” 洛陽王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感傷直搖頭:“罷了,罷了,老夫已老,洛陽王從此在江湖上除名!”說完,感傷晃向内院。

     他一走,所有弟子霎時不知所措,愣在當場,兩眼懼意橫生,直往南宮鷹瞧去,深怕遭到報複。

     南宮鷹見不着那胖女人,豈肯罷休,喝道:“隻要交出水牡丹,任何事全跟你們無關。

    ” 一名護衛道:“她可能從後院走了,在老爺落敗之後,她即走入。

    ” 南宮鷹大驚:“她敢?”立即掠向大門:“範通,你先找地方安頓,我去收拾這惡女人!” 不等範通回話,他已掠向屋頂,追向後院。

     “公子保重……”範通仍為南宮鷹傷勢憂心,然而人已走失,他也莫可奈何,背着兒子準備找地方安頓。

     範王已然起色不少,雖是一臉蒼白,仍露得意笑容:“公子真的打敗那肥豬了耶!”更把南宮鷹當英雄崇拜。

     範通道:“他要赢就不會輸,頂多是把命拚掉,落個同歸于盡罷了。

    ” 此話已說出南宮鷹赢此局,全靠狠拚得來,赢得甚是艱苦。

     戽鬥俠頻頻點頭:“南宮少俠是号人物,竟然功夫如此之高,老夫走眼了!” 李寬道:“他因此伏揚名立萬,更為丐幫出口氣,實在大快人心。

    小兄弟,你家公子是什麼來頭?” “大漠霸主啊!”範王威風凜凜。

     李寬颔首:“有資格,說不定将來還可當上中原霸主呢。

    ” 範王得意直笑:“就得看我家主人心意啦……”笑得過火,又引起傷勢,咳嗽不斷,追得李寬猛拍他背脊,讓他好過些。

     他們仍不放心,繞到南城門,探知水牡丹已出城,四人也趕着路,想一探究竟。

     沿途丐幫弟子似獲指示,很快将消息傳來,那水牡丹正躲在東邊靈光山裡頭,四人得以毫不費勁登向山區。

     南宮鷹則探出,水牡丹不但躲入靈光山,還躲入淨蓮庵,不知是想出家,還是掩人耳目。

     他仍不放過,一路尋至北麓滿山桂花香的淨蓮庵,南宮鷹見及綠瓦灰牆尼姑庵,冷聲即叫:“水牡丹,給我出來,别以為躲進尼姑庵就沒事,難道要我連此庵也拆了不成?” 話聲方落,一名老年女尼匆忙推門而出,拱手喧佛号:“施主可能找錯地方了,本庵并無牡丹這女子。

    ” 南宮鷹道:“少給我裝蒜,明明有人看她走進門,你想耍詐是不是?懂不懂出家人不打班言?說謊更是嚴重!”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怎不去度那毒女人呀!”南宮鷹斥道:“她毒殺親夫,濫殺無辜,你想辦法收拾她吧!” 女尼臉色頓變:“她,她真的?” “我就是被她毒得半死的前丈夫,讓開,不關你的事!” 南宮鷹一掌逼得女尼倒退三數步,哪顧得什麼男人禁地,照樣沖入尼姑庵。

     那女主持拼命想攔卻攔不住,南宮鷹如入無人之境,四處搜索,忽見左長廊紅影一閃,他猛喝追去,果然見着水牡丹想翻牆逃逸,南宮鷹斥笑,一掌打得她撞牆,跌落牆外。

     “還想逃?” 南宮鷹欺掠牆頭,但見水牡丹逃開七八丈,淩空再補過來,水牡丹驚怕劈掌反抗,卻哪是對手,三招不到,硬被打得毫無招架餘地,吓得她泣如小孩。

     “鷹郎,我錯了,饒我一命好嗎?我已看破紅塵,我要出家以贖前孽,鷹郎,求求您!”哭得傷心欲絕。

     南宮鷹想及阿靈被毒死,恨得又劈去一掌,打得她嘴角挂血,怒斥:“什麼東西不好學?去學人放毒?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錯了,原諒我,鷹郎,我願出家以贖一身罪孽……” “就算你剃十八個光頭,也換不回阿靈性命!真是敗類到極點!”南宮鷹實在想掐死她:“毒藥從哪裡得來?” “什麼毒藥?” “還想裝?”南宮鷹一巴掌想掴,吓得水牡丹掩面急泣,直叫不要打我:“就是你用來毒阿靈的冰花玉雪露到底從哪得來的?” “是朱銅城給我的……” “朱銅城?”南宮鷹頓變:“你們早串通好,要謀奪飛鷹堡?” 水牡丹泣不成聲:“我沒有,我隻是……隻是想留住你的心,朱銅城說那藥可以讓你功力減弱,卻不會喪命,如此你自可留在我身邊……” “胡說!你明明想毒死阿靈!” “那是你後來看上那死丫頭……我才毒她……” “你才死丫頭!”南宮鷹一掌敲來,打得水牡丹更是恸哭。

     “鷹郎,妾身全是為了想跟您在一起,才出此下策,看在妾身一片忠心份上,饒了我好嗎?”眼淚鼻涕全都湧流滿臉。

     “你是忠心地想害死我!”南宮鷹斥道:“心胸如此狠辣,自己得不到的,就想毀去,簡直喪盡天良,連你丈夫謀害,你還算是人嗎?” “我錯了……” “殺了人,說聲錯了就沒事?”南宮鷹斥道:“朱銅城什麼時候開始跟你有聯系的?” “在小姑出嫁的第二年。

    ”水牡丹道:“他跟我爹來請安,就這麼聊上了。

    ” “可惡,三年前就想殺找,你這惡女人!” 南宮鷹怒火攻心,舉掌就想劈死人,水牡丹吓得尖叫連連,淚涕直流,猛叫饒命,想摟南宮鷹大腿。

     老尼姑已趕來,佛号直喧:“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南宮鷹猝然一掌劈下,直砍水牡丹腦袋,吓得她尖叫一聲,昏死過去,南宮鷹掌勁過處,亂發飛起,水牡丹腦袋已被剃出秃光。

     他冷斥:“殺了你髒手!既然你想出家贖罪,就在此好好念經!” 再戳數指,點破水牡丹氣海穴,始轉向老尼:“交給你了,像她這種惡女人,你喜歡度就度吧!”說完,甩步即走,揚長而去。

     女尼雙掌合十,不斷告謝,放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南宮鷹叫懶得理她,直想着,要是壞人全放走,那好人不都全要遭殃?那一掌削下水牡丹頭發,等于替阿靈報仇,心情不由爽朗起來,此後将可把水牡丹從内心深處剔除,自是大大功德。

     他一直猜不透這奇異秘功為何具有如此神奇功能?它似乎能刺激腦部,讓自身潛能發揮至淋漓盡緻地步,否則怎會屢遇奇險而突來神力? 然而這功夫真會使人神經錯亂?就像神經老人一樣神經兮兮?它那刺激玉枕百會兩穴的酒醉飄忽感覺,仍威脅着南宮鷹。

     然而現在不練它,卻如斷吸鴉片般痛苦,可是練了它,卻感覺出腦袋那股飄忽興奮越來越快即能出現。

     說不定有一天,不練它也像喝醉酒,那豈不慘了? “不行!不能亂練!” 南宮鷹仍覺這險冒不得,趕忙撤去怪異神功,改練神鷹真氣以養傷,免得越陷越深。

     他噓口氣,額頭全是汗水,抹去之間,發規範王目不轉睛瞧着自己,他幹笑起來:“神經兮兮是不是?我正為這個煩惱!” 範王老是想不懂,煩惱的人,又怎笑得出來?還猛指自己腦袋? 看來,少堡主受到刺激匪淺,将來得小心照顧才是。

    範王直覺地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