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仙泉劫

關燈
腦袋,但手髒,把匕首丢給他,還有臭壯丹、朱銅城,自殺或砍斷一臂,否則我來動手。

    ” 說完,背過頭去,不想再看這群醜陋敗類。

     範王猛将匕首射在三人面前,叭地一響,匕首震蕩不已,瞧得水大江、水牡丹、朱銅城臉色發白。

     水牡丹泣聲道:“相公,看在你我一段夫妻……” 範王怒喝:“什麼夫妻?你敢下毒藥想毒死自己老公,又把他回在自家地牢想打死他,還勾結狗男人隐害他,斷你一臂已是仁慈得叫人對他很感冒,你還想怎樣?打甘靈仙的帳還沒算哩!” “我……” “不想死就斷臂!” 範王最是看不慣,猛抽起匕首,欺撲過去:“不敢來,我幫你解決。

    ” 任那水牡丹躲逃,他仍狠狠揮刀,直切她左臂,唉呀一聲尖叫,一條左臂斷落地面,水牡丹落地打滾,叫如殺豬,終也變成獨臂老太婆。

     沒人會同情她,範王更是鐵了心:“女兒都斷了手,老爹主謀還能逍遙?難道還要我代勞?” 水大江臉色一變再變,想自行了斷的勇氣都沒有,範王看準他會如此,怒斥道:“小癟三,不行了是不是?那我來。

    ” 匕首猛切過去,一刀沒斷,痛得水大江拼命抽跳,厲嚎如殺豬,範王故意連切三刀才砍斷,吓得他昏倒當場。

     朱銅城見狀,臉色鐵灰:“我自己來。

    ”猛抄匕首,砍往左臂,猛然落下,他硬是咬牙撐住,不吭一聲,卻已滿臉疼汗。

     範王冷笑:“還是大漠出身的有骨氣,可惜走人邪魔歪道而已!”說完轉身,拱手道: “禀少堡主,命令執行完畢。

    ” 南宮鷹輕歎一聲,這才轉頭,不願瞧及三位斷臂人,瞄着那八名掌門及長老,冷道: “你們已經看清楚,真正坑了你們的人是誰?服了仙泉的下場又如何?雖然我們有過節,但我不想難為幾位,任何恩恩怨怨就此一刀兩斷,清清楚楚!我也沒有義務幫你們治毒傷,因為那是你們自找的;今後你們是生是死,一概不要來怪我,因為我沒毀你們仙泉,也不毀那條船,算是留你們一條生路,将來若遇上,是敵是友,任你們選擇,我無話可說,再見!” 拜個禮,他招呼所有人往大船撤去。

     幾位掌門不勝稀噓,本以為将有重大報複,然而對方卻放自己一馬,該感激呢?還是恨他?然而想及自己仍将為那青春之毒所害,即有任何感激之心也都提不起勁了。

     他們還是圍向下沉海中之仙泉,總希望想出方法,或退潮之時能搶得一滴半口以解身上毒害。

     南宮鷹但見所有人都上船後,始抱起甘靈仙,準備葬于海底,并取出大昙花汁液以替姐姐治傷。

     柳紅女卻不解:“不取點兒仙泉再回去嗎?”她在船上說出此話。

     南宮鷹怕那群人聽及,遂搖頭輕歎道:“等我葬了她再說柳紅女自是不便再多問。

     南宮鷹再次瞧視甘靈仙安祥容貌,不勝唏噓,遂要柳紅女找來一件女裝,替她穿上,免得回到陰間都被人看笑話,然後才抱着她,跳落水中,仔細找尋甘靈仙所說之秘洞。

     在經過半刻鐘探尋之後,終于發現秘道,他始潛遊進去,始尋及那長着大昙花之小湖。

     想想,他把甘靈仙葬在昙花側,讓她永生陪着昙花,再也不寂寞。

     默念一陣,他始拿出小瓶、刺刀,欺向花徑,輕輕劃破,徑部果然湧出更白更濃汁液,還帶點酒香,敢情已和青春之泉大同小異,他滿心感激,甘靈仙的确對他恩情非淺,将來或有機會,該來祭拜她吧!以盡知遇之情。

     待小瓶裝滿,他加蓋封住,但覺無滲水可能,始抓在手中,膜拜甘靈仙石墓,默念幾句,才感傷地落水,潛出秘道,為怕将來有人發現,他找了岩塊封死,以防意外,這才潛往上頭,浮出水面,衆人已探視水面良久,他輕喝一聲,遊向船頭,伸手一揮:“開航啦!” 範王稍急:“不取仙泉治大小姐傷痕?” “取到了。

    ”南宮鷹暗自伸手拿出小瓶,晃了一下。

     範王眼睛瞅直:“當真取到了,哇,太好啦!” 他幾乎快蹦起尖叫,這動作引得浮闆那些中毒者驚詫瞧來。

     南宮鷹立即敲他響頭:“還不快放禮炮,叫什麼叫!” “是是是。

    ” 範王趕忙欺向船邊火炮,順便向大群掌門人招手,欣笑道:“沒事沒事,我爹爹懷孕而已,再見啦!” 轟然一響,火炮射出,雖未瞧準浮闆,卻也打得海水濤濤,掀得浮闆科晃不止,迫使這群掌門得趴下穩身,倒形成了跪禮歡送情景。

     範王更是捉-,又連放幾炮,以制造聲勢。

     那跳水舵手已然全部歸隊,大機一張,船隻立即調頭,準備航返中原。

     範王則不斷向這群抑郁寡歡掌門揮手告别,直到聲遠人沒,隻剩一堆黑點,他才以禮炮招呼。

     再轟幾炮,也就累了,準備看看柳紅女和主人替南宮玉、沈大娘治傷之效果如何。

     沈大娘倒是容易治療,隻要抹上仙泉,包住紗布即可,南宮玉卻得多次手術,柳紅女為求完美,得先将她麻醉,然後拿出鋒利匕首切去蜈蚣疤痕,瞧它冒血不止,很快敷上仙泉,讓它長出嫩肉,再漸漸切去硬化部分,然後以仙泉沾向嫩肉,讓其跟血液混為淡晶紅色透明體,不久,此透明體漸漸結為軟疤,已輕輕黏在臉腮,不複見及已往蜈蚣疤痕。

     柳紅女此時方噓口氣:“仙泉的确有神效,實是不可多得!” 南宮鷹瞧及姐姐恢複花容月貌,甚是欣喜,然而他們有顧慮;一不知是否有副作用?” “該不會吧……”柳紅女道:“你不是說,隻要不上瘾,就不會副作用?” “我是這麼說過……”南宮鷹幹笑:“卻沒把握……” “待大小姐醒來便知。

    ”柳紅女含笑:“你去換衣服吧……看你到現在還光着上身……” 南宮鷹呢了一聲,始走出船艙,重登甲闆。

     忽而見及沈大娘立于船邊,漸漸解開紗布,眼睛一片透白,她掙紮一陣,方自慢慢張開眼睛,先是一片碧睛海洋,終又見及遠處藍天白雲,她激動萬分,右手竟然扣斷拐杖:“我終于看得見了……少堡主,少堡主是哪一位?” 她第一個想看者就是南宮鷹,急忙轉身,已見着赤着上身且俊俏的男人,她甚是激動,嘴角抽了又抽:“你就是少堡主?” 南宮鷹含笑道:“恭喜大娘恢複光明。

    ” “太好了。

    ”沈大娘喜不自勝,淚水滾落腮邊,即想下跪:“多謝少堡主大恩大德……” 南宮鷹急忙扶她起來,含笑道:“你能重見光明,才是大家最大喜悅,快去告訴他們這好消息。

    ” “多謝少堡主。

    ” 大恩不言謝之下,沈大娘再拜深禮,始丢掉拐杖,喝向玩火炮的範王,吓得範王驚叫: “你看得見我嗎?”他故意東躲西藏,沈大娘眼珠卻溜溜亂轉,盯着緊緊,範王終也欣笑起來:“當真跟賊眼一樣,太好了,放它幾響慶祝慶祝。

    ” 當下跑回炮台,連放五響以示慶祝,倒把大家轟出來,連連向沈大娘恭喜,船上充滿愉悅之氣。

     船艙忽又傳來一聲尖叫,南宮玉抓着一面銅鏡跳出艙闆,激動萬分又叫:“弟,我的疤……疤不見了。

    ” 她伸手摸着左臉,還抖個不停。

     南宮鷹迎面走來,含笑道:“跟以前一樣啦,我看得都心動呢!” 當真吻及姐姐左臉,吓得南宮玉跳跳叫叫:“唉呀,好壞,姐已嫁人了呀!” “嫁誰?我嗎?””呃……-去你的,不如兩個媳婦掐死你!”南宮玉終難掩去疤之喜,笑得簡直跟小鳥亂飛一樣快樂。

     柳紅女和銀月走來恭喜她,她反而有了窘羞,不得不指向南宮鷹:“快掐他啊,他想非禮我啊!” 銀月欣笑:“非禮大姐的臉,我也忍不住!”湊上嘴就親,柳紅女也湊過來親人,吓得南宮玉尖叫,卻是激動得喜悅叫聲,轉得四處叫非禮,卻已呵呵笑起,沒了疤痕之臉,實在太棒了。

    範王似乎也想湊熱鬧,追了過來,呵呵直笑:“看見大姐的臉,我也忍不住要非禮啊!” 嘴巴湊得跟豬似的,倒也吓着南宮玉,真正大叫非禮! 範王以為好玩,仍追。

     範通見狀,趕忙追殺過來.補身把兒子壓倒地面,喝道:“小畜牲你敢亂來?”響頭猛打下去。

     範王被揍,唉唉痛叫:“不是要大家親大小姐臉腮,讓她恢複信心嗎?” 範通斥道:“那也輪不到你,還不快道歉。

    ” 南宮玉越想越窘困,叫聲:“羞死人了!”趕忙溜進艙底,為方才化成小鳥姑娘般失态感到羞窘。

     範王幹笑:“人走了,可以免道歉了吧?” 範通這才放開兒子,斥笑道:“下次再胡來,小心我縫住你嘴巴。

    ” “還有下次嗎?打死我,我也不敢。

    ” 範王癟着嘴地走回炮台,轟它幾炮以替大小姐添添喜氣。

     然而炮彈落處,竟然傳來哇哇怪叫聲。

     範王驚詫不已往海面瞧去,那水浪掀處,竟然出現一艘又尖又長,雕着奇奇怪怪圖案的怪船,船上擠了不少黑人頭晃來晃去,他一眼即已認出是以前仙島上那批土著。

     他大叫而笑:“哇,原始人來了,少堡主,原始人來娶親了。

    ” 南宮鷹聞言,趕忙倚向船沿,往那怪船瞧去,果然見着土著,他甚至發現胸前挂了不少白項鍊的米加酋長,不禁觸景生情,連連招手直叫米加,想喚人過來。

     然而土著遭擊,已是心驚膽裂,哪還敢靠過來,哇哇怪叫,盡是往回調頭.範王見狀于笑:“無心之炮放錯了……” 南宮鷹瞄他一眼,無可奈何,隻好叫舵手凋頭追趕,卻又覺過慢,立即掠身落水,盡展淩波虛渡輕功,刷出一道白水線,直射那怪船,待近三十丈,再喝出聲,身形拔飛而起,淩空旋掠如天馬,再一筋鬥翻下,直落怪船前頭,定在當場。

     土著但見怪物落下,硬是驚惶閃躲,有的更是蹿人水中。

     南宮鷹急忙叫聲“米加”,那首長一愣,轉頭瞧去,不是自己想找之人是誰?登時傻笑起來,直道:“功夫,功夫!”不斷叫手下别怕,快快上船拜見功夫大俠。

     土著們果然聽話,全都爬上船,跪禮而拜,簡直把南宮鷹當神。

     南宮鷹淡笑着,他知道那是土著禮節,不便拒絕,他以揮手答禮,并問向米加酋長怎會想到找向這裡? 米加酋長不斷轟轟直叫,雙手作炸彈開花狀,南宮鷹這才悟通,他原是聽及火炮聲而來。

     米加又比手劃腳直叫:“功夫,功夫!”然後咧嘴直笑,出現一排大白牙。

     南宮鷹想及當年曾經說過要教他幾招,甚至想帶他回内陸,不禁輕輕笑起:“你想學?”怕他聽不懂,伸手指向他,然後耍幾招,随又猛點頭。

     為加立即笑起,跟着猛點頭,雙手直比劃:“米高,米高!”然後指向一位長的大耳大嘴的小土著,那土著亦咧嘴直笑,比劃着,直叫:“功夫功夫!” 敢情這小子想學武功? 南宮鷹想笑,指向小上著:“他……米糕(高)學功夫?”耍着招式。

     米加酋長猛點頭,直趕着米高“去去”直叫。

     米高趕忙跪地膜拜,那不是拜師,而是在拜神,他們幾乎已把南宮鷹當神。

     南宮鷹自然呵呵笑起,若收個小土著當徒弟,或許真的好玩吧?何況這小子跟範王挺配,于是猛點頭直道沒問題,直拍米加酋長胸脯,那是答應之意思。

     米加酋長一時哇哇學狼叫,以顯示高興之意,登時欺向米高,不斷摸他腦袋,要他好好學,放聰明些,叽哩咕嗜說他将來回家可造福族人。

     米高自是咧嘴直笑,伸手拍向酋長胸脯,表示沒問題,樂得米加尊長笑個不停。

     此時大船已靠近,一大排人在欣賞這群可愛土著,範王自是呵呵笑起:“少堡主怎樣? 他們是不是想請你回去當番王?” 南宮鷹斥笑:“我在幫你找徒弟。

    ” “徒弟?”範王怔愕:“誰?哪一個?” 南宮鷹将米高抓正,米高張嘴而笑,那簡直像猩猩般大嘴巴着實笑得和藹可親,卻把範王吓着,驚詫不已:“暈倒暈倒,少堡主别開玩笑好不好?” 南宮鷹正色道:“我沒開玩笑,米加有意讓他跟我們回中原學武功,也好将來保護他們族人,基于同情和正義感,我命令你協助他。

    ” 此言一出,銀月和柳紅女等人已笑岔肚子,收了一個土著當徒弟,那可是千古絕響啊! 有夠帥! 範王又能如何?對于主人的命令,他隻有接受的分,他隻能苦笑:“希望别人不會把我當成動物園園長才好!”終于勉強接受。

     米加酋長當然不知孫子拜範王為師,他忽見那麼多男男女女,立即要米高下跪,全部膜拜,米高倒也欣喜不已,拜得比誰都勤,此舉惹得衆姑娘呵呵笑聲不斷。

     反正“笑’即代表友善,土著們更是報以更感激笑容,一時雙方笑個不停。

     南宮鷹心想再笑下去,他們恐怕會脫臼,遂叫船上男女止笑,改以拍胸脯表示同意,衆人但覺好玩,立即拍向胸口,土著們才把快笑僵笑容拉回,連連拍胸回禮。

     米加酋長很快握向南宮鷹右手,真誠道聲:“去去!”看來希望孫子很快上大船學武功。

     南宮鷹點頭,立即抓起米高,猝然運勁甩向空中,吓得米高尖叫,衆土著驚得猛趴船闆,那柳紅女自是有默契,待見米高快落大船之際,一掌暗送去,直把他雙足頓向艙闆而往後彈坐之身形托起,米高得以安然站在大船上。

     他怔愕萬分,以為自己在做夢。

     怪船上之土著們見狀,登時又手足舞蹈,直叫:“功夫功夫!”惹得米高自己也陶醉起來,直跟着喊叫“功夫”,還輕輕跳起來,當真以為自己一上船即學着功夫,實是不虛此行。

     範王景是緊張奔向他,比着身高,發現這小鬼差自己兩三寸,始安心不少,将來走出去,莫要讓人誤會自己有個黑哥哥才好。

     人已上船,南宮鷹再和米加酋長比手劃腳扯了幾句,米加酋長更要南宮鷹帶走一些獸皮,及土釀美酒表示敬意,南宮鷹拗不過,隻好照單全收,然後猛拍米加酋長胸脯表示沒問題。

     米加酋長自是感激不已,又禮又笑地将南宮鷹送回大船,然後向孫子大喝一聲:“功夫!”嘴巴又笑的比什麼都大。

     米高自是回笑,直要着功夫手勢,倒也有模有樣,威風凜凜。

     一陣熱烈招手中,米加酋長終于被大船抛向遠處。

     他們似乎習慣于别離,亦或以為米高跟神一同到神仙居住地方,竟然一點兒離情感傷全無,甚至高聲大唱自家才聽得懂之歌聲,以替米高送行。

     直到歌聲漸歇,船影消逝浪波最遠處,米高才對每一個長得不一樣的人,展露和藹親善笑容,似乎不知什麼叫累。

     範王好不容易才叫他閉嘴原是拿來饅頭讓他啃食。

     然而,範王已然有了新煩惱這家夥竟然比自己還厲害,一餐至少十個饅頭,遠超過自己一倍! 天啊!如此下去,不被他吃垮才怪! 幸好南宮鷹支持他所有膳食費用,範王才勉強強顔歡笑起來。

     船行匆匆。

     時光荏苒。

     米高在南宮鷹和柳紅女、銀月之婚禮上,鬧了一個大笑話-一笑得下巴脫臼。

     他哪想到内陸高來高去的“神”會那麼多?笑得他連閉口機會都沒有。

     範王更想不到會收了這麼一個笨徒弟,看來這輩于将毀在他手中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