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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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開果皮,大大方方吃起來。

     “我是說地方不同……”範王道。

     “那你就當它有毒好了!”南宮鷹吃得津津有味。

     範王終于忍不住饞嘴,趕忙伸手摘向百香果,斥笑道:“早點來嘛!害得屬下足足流了十幾斤口水。

    ”張嘴即咬,吮得比什麼都兇。

     南宮鷹呵呵笑起:“我怎知有人會神經過敏到那種地步?” 範王幹笑:“我們現在對付的是大毒物啊?” “發現什麼?”南宮鷹問。

     範王這才恢複正經,潛向崖邊,指往山徑:“有人,這名堂叫極樂世界!”并指向那塊石碑。

     南宮鷹瞧及守衛,眉頭皺縮幾下:“極樂世界會是什麼名堂?”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堂!”範王回答的甚有味道:“潛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 南宮鷹瞧這地形,右側是斷崖山徑,左側則為深淵,直到那台地為止,始出現落腳處,恐非任何輕功所能虛渡而過,看來隻有硬闖山徑一途了。

     “走吧!”南宮鷹大步行去。

     範王詫然:“硬闖?” “不然,你有更好辦法?”南宮鷹道:“先冒充一下,騙不了,制住那守衛便是!” 範王莫可奈何:“可惜,那易容行頭沒帶來,否則必可順利過關!” 光說無用,他還是跟着南宮鷹後頭,漸漸逼往那守衛,兩人裝出一臉冷酷,以養成殺手味道。

     已近守衛五十丈,那守衛始發現,四十上下男人,一臉麻子,實在不怎麼上相,他瞄向南宮鷹,并無多大警覺心,冷道:“是哪一區的?” 南宮鷹仍不吭聲,冷目瞄來,直往前逼。

     那麻子似感覺南宮鷹冷森殺氣,愛理不理說道:“看你這模樣,準是殺手區的!新來的吧?往左邊山徑去!多多努力.準能進人極樂區!” 在他口中,似乎極樂區才值得尊敬。

     南宮鷹冷默不語,徑自閃過守衛,範王卻想示威.冷瞄守衛:“小心我幹掉你!” 守衛哈哈大笑:“看你還嫩得很!在極樂世界,誰還怕你這幼稚威脅?滾吧!多努力些,遲早你會享受神仙滋味!” 擺擺手指,不再理會兩人,兀自哼起小調.一副遊山玩說心情般欣賞自然美景。

     範王莫名不解,想再追問,南宮鷹卻抓着他衣領,徑往左側山道行去。

     “我們不到極樂區看看?”範王瞄着右側風光明媚徑道,心想再笨的人也知道該選哪一區。

     “别忘了了如意是殺手!”南宮鷹冷道,還是選擇較為黝黑之山徑,範王無奈,隻好跟去了。

     這殺手區似如光明背後陰暗角落,越是往裡邊行,越是陰沉,且不見野草鮮花,就像深入地獄之道,過處盡是冷硬岩塊。

     及至盡頭,則是個“凹”形狀的小山崖,崖區則挖有不少山洞,大概讓殺手們所居住的吧? 南宮鷹不知自己該住何洞,遂張張望望,發現仍有許多空洞,其它隻住了十幾名殺手吧? 兩人找了左側山洞,躲人裡頭,想靜觀一陣,再決定行動,順便查探是否有丁如意消息。

    這一呆,立即沉靜下來,似乎落針可聞,似乎能感覺出彼此呼吸聲。

     此處似乎毫無日夜之分,終日陰暗如深淵,也不知過多久,忽有聲音傳來。

     隻見得一名中年漢子,态度稍狂地光臨本區,拿出十幾包東西分别丢向十幾口山洞内,大概是分發食物吧! 然而他似乎忽略南宮鷹及範王,丢完手中東西,已輪不到再分配兩人。

     一餐要吃五碗飯的他,又怎禁得了挨餓?忍不住氣即喝出來。

     那漢子驚詫竟然有此沉不住的殺手,他冷道:“你是哪條道上的?” “我……”範王尚未回答,南宮鷹一手将他拉回來,警告他怎可亂出聲,要是被丁如意發現,豈非前功盡棄?範王頓時覺悟,幹笑一聲,又探出腦袋,揮揮手:“沒事,我是瘋子道上的,請見諒!” 那漢子瞄眼道:“準是第一次來,明天派你出任務,完成後。

    到極樂區逍遙,否則就别回來!” “若回來呢?”範王問。

     那漢子忽而邪笑:“最好别回來。

    ”說完大步離去,邪笑中已表示,若回來将會很慘。

     範王冷哼幾聲,大有走着瞧意味。

     那人一走,一切又恢複甯靜。

    似乎,此處是被遺忘區域。

     範王和南宮鷹不禁想及明天将會出何種任務,以及那人臨去冷笑,任務出差錯,會有何種報應? 丁如意不是出了差錯?她還在這裡嗎? 南宮鷹想及此,遂決定探向所有秘洞。

     然而心念剛起,凹谷最深處突然傳來尖厲女孩叫聲,那聲音就如被魔鬼咬斷兩條腿似的慘厲。

     南宮鷹和範王直接反應一定是丁如意。

     情急中,兩人奔出山洞,直往山谷掠去。

     谷底深暗,不斷傳來腐臭及血腥味,直若屠宰場般讓人聞之欲嘔,及至近處,乃一較大山洞,幾盞線火搖晃,更添鬼氣。

     “救命啊……”女聲音再次傳出。

     南宮鷹等不及,更形快速掠沖入洞。

     但聞腥味更濃中,已見及紫衣少女被綁在一石床上,另有一名散發中年瘋漢手拿尖針及利刀,怪笑不已,似想把石床女子拿來當實驗品。

     他讪謔直笑:“任務失敗,隻有變成僵屍的分!放心,你還會活得很好,隻是少了一點兒思考而已。

    ” 那女孩正是丁如意,她驚駭尖叫:“不要!我不要當行屍走向!救命啊……” “沒有人會來救你!何況這是最好解脫!” 那瘋漢子就要舉尖針刺人女孩腦門之際,南宮鷹豈能讓他得手,登時一掌劈來,淩空相隔三十丈,照樣打得那人悶撞内牆,口吐鮮血,南宮鷹直落石床前,不但注意四周變化,也注意丁如意,以防她故技重施。

     那丁如意忽見有人出手擊退瘋漢子,她已從驚駭中解脫出來而動哭落淚,泣不成聲: “不要讓他再傷我!”淚水更流。

     南宮鷹淡聲道:“沒人會再傷你了!” 話未說完,那挨掌瘋漢雖被擊落牆角猛吐狂血,但刹那問咋口血液之後,似又完好如初直立起來,怒要手中利刀,厲道:“你是誰?膽敢闖人秘洞?還不快退出去?找死不成!” 突見他猛沖過來,尖刀猛刺,倒有幾分火候。

     南宮鷹根本不甩,右手輕揮,想再次将他擊退,豈知瘋漢那揚手刺刀之際,袖口競然射出一把寒芒,直撲南宮鷹門面。

     來勢快速強勁,簡直像強弩盒所彈出,威勢霸道無比。

     南宮鷹乍見寒芒泛青,猝而想起追命蜂針,臉色稍變。

     登時旋彈身形沖向洞頂,并劈出全力一掌,轟得寒芒四散噴去.他身形還在打轉.終将數點射身尖針甩彈它處。

     他怒喝,一掌“穿金裂石”即貫向這瘋毒漢子,砰然一響.打得他再次撞凹岩壁半尺深,連叫聲都悶不出來,已奄奄一息。

     範王則是撲倒地面以避開毒針,待針群掠頭而過之後,他始悻悻沖殺而起.匕首一抖,就要宰了這家夥,并大喝道:“他媽的,在大爺面前,你也敢放暗算?我剁死你!”匕首猛抖,想殺死對方。

     丁如意聞聲竟然尖叫:“不要殺我爹不要殺我爹……”以以觸動傷心事,哭聲再起。

     南宮鷹、範王頓感驚愕,這家夥競會是她父親?世上竟然有如此兇殘父親?要親手殺了女兒? 範王怔在當場,忘了再刺一刀。

     丁如意哭聲頓停,似該看看父親及來者是誰?乍見南宮鷹及範王.她驚駭不已:“你們?” “跟你來的!”南宮鷹直接回答。

     丁如意表情一時變幻無常,終又泣聲大哭:“不要殺他!他是我爹啊……’” 南宮鷹示意範王将那瘋子綁起來,始轉向丁如意,問道:“你暗殺我,是你爹下的命令?” “不是,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丁如意哭得更傷。

     南宮鷹道:“你想清楚,現在除了我以外,沒人可以幫助你,如果你不說出全部事情,我也沒法幫你!” “我不知道……”丁如意淚水更流:“不要問我……” 範王已将瘋漢子捆起來,提向石床邊,一副殺手模樣:“是不是宰了他,免得他興風作浪!” 丁如意更急:“不要!他是我爹!” 範王道:“他可不把你當女兒看,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不能怪他,他不自主……”丁如意泣聲道:“他不是要殺我……” “不殺你,你幹嘛叫的那麼兇?”範王道。

     丁如意道:“他要把我送到極樂世界……” “送到極樂世界要手術大腦?”南宮鷹甚是驚駭。

     丁如意心防似乎已被瓦解,泣聲道:“他們要人忠于極樂世界,所以才要手術大腦。

    ” “每個人都要手術?”南宮鷹問。

     “沒有……”了如意餘悸猶存:“是失敗任務者才要手術……我不要變成行屍走向!我求你們救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南宮鷹道:“隻要你将事情全部說出,我就帶你走,甚至你爹一起帶走!” “我爹可能走不了了……”丁如意抽咽幾聲,掙紮是否該說出全部事情。

     南宮鷹問道:“他為何走不了?受了控制?” “嗯……”丁如意默然點頭。

     範王急問:“他們用什麼控制你爹?” 丁如意道:“一種藥……叫人吃了會上痛,不吃就會死的藥……” “那不是鴉片膏?”範王道。

     “我不清楚……”丁如意回答。

     南宮鷹道:“就是因為你爹受制,所以你才聽從那組織命令,要殺我?” “是……”丁如意黯然回答。

    範王道:“那邱三牙真是你師父?” “他教我殺人術,該算是……” “你們為何出現雪奴村神殿?”南宮鷹道:“你們早就在那裡等?還是臨時決定行刺?” “我們都是臨時授命。

    ” “可是邱三牙怎會當上祭師?” “他把真正祭師殺了,并要我冒充祭師女兒。

    ”丁如意道:“他說,隻要殺了你,組織會重用我,給我任何要求,包括要回我爹,所以我才答應他。

    ” “看你出手模樣,你好像殺了不少人?” “我出過七次任務,但此次他才說出這條件。

    ” “邱三牙在這裡,地位很高了?” “他是殺手首領,大家都要聽他的,連那毒針也是他給的。

    ” 難怪邱三牙這麼急于找死,原來是位油條老殺手,早就想清楚,當殺手不是殺人就被殺或自殺,沒什麼好意外的,方自死的那麼堅決。

     南宮鷹又問道:“你爹叫什麼名字?” “他叫太行怪醫丁元春,懂得一點兒醫術,組織找他來替人開腦。

    ” 南宮鷹已有所了解,神秘組織不斷吸收各種人,似乎在進行某種陰謀,他道:“你爹既然是醫生,為何會被藥物所迷?” 丁如意歎道:“我也不清楚……” 範王道:“是否要把她爹弄醒,問個清楚?” “也好……”南宮鷹一掌打向丁元春,他始悠悠醒來,待神情凝聚後,竟無受傷迹象,瞪着兩人即吼:“你們是誰?敢跟極樂世界作對?”一臉暴君姿态,似已掌握某人生殺大權似的。

     南宮鷹道:“我就是你們最想殺的人!” 範王道:“狀元幫幫主是也!” “狀元幫主?”丁元春怔詫不已,雙目直盯南宮鷹,那張細眼塌鼻滿腮刺胡的邋遢臉面僵抽不已。

     忽而想到什麼,想瞪尋女兒,卻因身在石床下,瞧不着女兒,他怒吼:“你這死丫頭,竟然敢背叛極樂世界?你簡直在找死!” 丁如意泣聲道:“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你懂什麼?”丁元春怒斥:“日後将是極樂幫的天下,你背叛,那是自尋死路!” “我不要聽你的!你已經中毒太深!”丁如意更是悲切。

     “你才中毒太深!”丁元春怒斥:“膽敢串通敵人前來,你想被砍頭是不是?” 範王猛敲他腦袋,斥道:“有完沒完?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敢教訓人家,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小心我一刀切下你腦袋!” 丁元春冷笑:“你想殺死我?哈哈哈……下輩子再說吧!” “他媽的!這麼嚣張!”範王匕首一抖,就要偷偷給他一刀。

     了元春笑的更狂:“來啊!就算十刀,我也挨得了。

    ” “可惡!”範王當真一刀劃向了元春頭額,想吓吓他。

     丁如意卻焦急尖叫:“不要殺我爹!” “沒有啦!”範王故意安慰她,匕首卻更快速,先切他一刀以下下馬威再說。

     利刀門處,丁元春額頭果然裂出七寸長痕,然而他卻狂笑,根本未将刀傷放在心上,甚至更加狂戾瞪着兩位快沒命的土包子。

     “笑啊!看我如何把你的臉變成刀疤丁!”範王暗自冷笑,準備多劃幾刀。

     然而奇迹卻發生了。

     那丁元春額頭那七寸長翻紅傷口本是滲流紅血,此時卻轉為透明液體,且凝滿整道傷口,眨眼間形成晶紅色幹癡,敢情已經複原。

     南宮鷹和範王乍見此狀況,驚駭不已,就算兩眼被射瞎,他倆也不想看見這道要命血痕那不就是在仙島上遇到甘靈仙等人,視若性命而所服用青春之泉而後被砍傷後的症狀嗎? “是青春仙泉?”範王搶口說出,瞪着南宮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南宮鷹更想不通,此仙島已被火山炸沉,又怎還有仙泉流落中原? 他急道:“你服的是什麼藥?” 丁元春對于兩人驚愕反應,甚是滿意,濾聲大笑:“長生不老之藥!老夫一生研究醫藥,就是找不出長生不老秘方。

    誰知就這麼湊巧,遇上了極樂幫主,得到此藥!哈哈哈…… 任你們多厲害,也敢跟長生不老之人對抗?勸你們早早自殺算了!” 南宮鷹臉色再變:“‘那藥是何模樣?是不是狀如牛奶?味道如醇酒?” “老夫憑什麼告訴你!” “說不說!”範王怒斥,欺身過來,就想逼刑以揪下他耳朵。

     丁元春還是狂笑,根本不把範王當回事。

     南宮鷹出言喝止他:“别費心了,如果他服下仙泉,根本毫無痛覺,逼也無用!” 範王道:“砍下他腦袋,不是有效?” 丁元春冷笑:“隻要有靈藥,照樣可以接回去,别枉費力氣,快準備自殺謝罪吧!免得日後連死都不得安甯!” 南宮鷹看過甘靈新老公刁青洋耳朵被揪下,複又被接回一幕,他雖不知腦袋搬家是否能再接回,但多半有幾分相信,一瞄眼:“少嚣張,你還不是受制于人。

    ” 這話似乎說到丁元春痛處,他煞住笑聲,換來一臉嗔戾:“老夫的事不必你管,死到臨頭還嘴硬!待會兒人手趕來,看你逃往哪裡!” 範王斥道:“兇什麼兇!我們又不是沒對付過像你這種敗類!自以為了不起!你以為不會死?把你捆起來丢人火山口,燒成灰都可能,還自以為神仙下凡!” 想及仙島乃被火山岩漿所滅,他自是如此揣想。

     丁如意更為焦切:“不要殺我爹!拜托你們……” 南宮鷹一掌切斷石床皮帶,丁如意得以坐身而起,急于找尋父親是否安好。

     “他死不掉了!”南宮鷹苦笑:“他真的能長生不老!” 丁如意詫然:“怎麼可能?世上真有此藥?” “有,而且我還是親眼看見!”南宮鷹道:“如果他是服下青春之泉的話,他真的死不掉。

    ” 了元春哈哈濾笑起來:“他說的沒錯,爹真的能長生不老,否則憑爹多年醫藥經驗,又怎能對此藥如此着迷?如意你快覺悟,爹會讓你快樂一生!” 丁如意一臉茫然,目光遊走父親及南宮鷹之間,若世上真有長生不老藥,她當然也會心動萬分。

     南宮鷹道:“别高興,那藥有副作用,吃過一次,立即上瘾,而後着吃不到,會中毒而亡,你爹就是如此受人控制!” 聞及此言,丁如意再無任何興緻想得到長生不老藥。

     丁元春卻大吼:“少在那裡說風涼話,破壞我父女感情!如意快殺了這兩人,爹必定能替你要得不死靈藥廠” “爹您快覺悟吧!”丁如意泣聲道:“那是害人東西,吃不得啊!” “胡說八道!”丁元春斥道:“爹吃了那麼久,一點兒副作用也沒有,還萬毒不侵,刀槍不怕,這種美好之事,除了極樂世界外,你休想在别處找得着!” “爹!您快醒醒吧……” “死丫頭,難道你還執迷不悟?”丁元春不禁有氣,不斷斥罵女兒沒分寸,不懂得孝順,不如去死算了。

     然而丁如意除了哭之外,她還能勸出什麼名堂?眼看老爹中毒如此之深,她隻有以淚洗面了。

     南宮鷹看在眼裡,歎在心裡,他還沒強調丁元春已無可救藥,否則丁如意必定更傷心欲絕,說不定為了父親她更淪為犧牲品,而再次向自己下殺招呢! 不管如何,他得查清楚青春之泉是否再現一事,若真如此,天下将大亂矣! 他道:“小姑娘,我必須到極樂區查探真實狀況,你能指引一些線索嗎?說不定我破去極樂幫,你爹再也不必受人控制。

    ” 丁元春聞言臉色大變:“不準說,你說,我就殺了你!” 丁如意掙紮中,還是說了:“極樂區也有兩種人,一種像我爹,還能說人話;另一種是大腦被動過手術,有着行屍,但武功卻奇高。

    你們不妨冒充行屍,較不易被識破,至于有關如何取得服用靈藥之事,我根本不清楚。

    ” 丁元春自是怒火高漲,厲吼道:“你這吃裡扒外小畜牲,看我如何收拾你!” 丁如意隻能輕歎,世上唯一親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她心如刀割。

     南宮鷹問道:“裡面警衛多不多?” “好像沒什麼人……”丁如意道:“就跟這裡的殺手一樣,如果沒出任務,任你喊破天,他們還是不理!” 南宮鷹這才想到此處吵成如此,為何一個殺手都沒過來查看?原來是自掃門前雪之結果啊! 南宮鷹有了底,遂道:“我這就去,必要時将你老爹嘴巴封起來,免得我洩露行蹤,至于你是否要逃出去,可以自行行動或等我回來,我會幫你。

    ” 丁如意悲聲道:“我現在就走!”在得知父親竟然也要把自己變成行屍走向後,她已經完全絕望。

    倒不如找個地方,将父親關起來,讓他毒瘾熬過去(她不知那已無救),該可複原才對:“趁他們還沒特别注意這裡之前,一我可以利用出任務借口溜出極樂世界。

    ” 丁元春聞言臉色大變:“你想害死你爹不成?叫我離開這裡?” “爹不是說不會死嗎?” “混蛋!不會死,也會被你整死!”丁元春厲喝:“我甯願死在這裡,也不願跟你走! 來人啊……” 話聲方喊至一半,南宮鷹一掌切來,打得他昏倒當場。

     丁如意感恩道:“多謝公子,右側有秘道直通極樂區,我走了……” 扛起父親,淚水不禁滲流腮面,她走得悲怅而無助。

     範王再也不敢怪她吐自己口水,畢竟比自己小就遭受此悲劇,實在令人同情。

     “如果殺得死她老爹,我會一刀幹掉他,免得拖慘他女兒!”範王這麼說。

     南宮鷹輕歎:“以後再說吧!說不定他服用的不是青春之泉,關個兩三月,反而好轉呢!” 然而他也覺得這似乎有自欺欺人之嫌,畢竟丁元春額頭那傷口複合狀況,太像服用青春之泉之後症狀,着實叫人膽顫心驚。

    “走吧!” 南宮鷹輕輕揮手,領着範王,潛向右側秘道,婉蜒走了數百丈,始見石梯往上爬,兩人再次潛去,至少踩了數百階,近處陽光傳來,還見着綠葉輕晃,一股世外桃源感覺傳向兩人心頭。

     範王還在為可憐的丁如意難過,南宮鷹已想及天音河源頭的桃花源,那是曾經捕獲範通之地啊!當時範通怪異表情,讓他呵呵笑起。

     範王瞄眼:“人家心事重重,你還好意思笑?” 南宮鷹讪笑道:“怎麼?你看上丁如意,暗戀她了?” “你胡說什麼?你不覺得她很可憐?”範王想反斥,可是主人位尊,隻好忍下。

     南宮鷹大概是得了愛笑症關系,在離開那沉悶場合後,心情竟然老往好笑方面想。

     當然,這并非表示他已少了同情心,他笑道:“将來換你照顧她,她就不可憐了!” 範王瞄眼,不知該說什麼?不自覺,竟也幻想起将來可能的話,要如何照顧她,這雖不能說是心生愛苗,卻也是同情之心吧! 南宮鷹吃了幾顆酸梅以止笑意,冷靜道:“别再多想,待會兒出去,扮白癡便是!” 範王會意,暫時抛開丁如意影子,專心對付極樂幫。

     南宮鷹看他恢複正常,始敢帶他潛向上頭,探向洞口,陽光綠樹下,百花盛開,更有山羊、野兔閑散亂跳,直若幻想中之天堂模樣。

     南宮鷹已聽及隆隆滾水聲,此出口該是在飛瀑附近,但覺沒有監視,兩人始溜出來,果然見及飛瀑在左側百丈處奔騰宣洩,氣勢十分壯觀。

     兩人裝出白癡模樣四下遊走。

    踩過曲橋、幽徑、紅亭、銀杏林區,勉強瞧及三三兩兩自以為得道成仙之男男女女閑逛,根本沒人會注意兩個白癡出現這世界。

     南宮鷹覺得意外,這極樂世界似乎比想象中少人,到川為止,他還沒發現另一個白癡。

     想及自己憨傻模樣,不禁暗自抽笑,酸梅再丢兩顆入口,那範王更顯過分,竟然滲出口水挂于嘴角。

     南宮鷹瞪着他,笑意實在難忍,拉他進人山茶花叢小,一巴掌掴他腦袋:“衛生點兒行不行?白癡有等級,你偏偏選最差那一級!” 範王一臉冤枉:“都是公子害的,沒事吃酸梅,我扮歪嘴,想起酸梅當然就流口水!” “你不會改變造型嗎?” “是,遵命……·”範王這才變換造型,拉直嘴巴,改吊眼睛.可是,他仍有疑問: “這麼快變來變去,會不會被人發現?” “誰要理你這白癡?”南宮鷹笑道:“走吧!真的如此,你再歪嘴便是。

    ” 兩人怕躲得太久引人起疑,遂追逐蝴蝶退出山茶花林,憨着笑意再往四處探尋。

     雖然極樂世界乃天然地形,但靠左山處仍有梯田般林樹、花園,最上頭可能設有總壇,否則不會随時有守衛晃來見去。

     南宮鷹在逛遍大部分地區後,目标對準梯田般花園,一步步爬向“之”字形白石道,漸漸往上移,及至百丈高處,_蔔邊似有練功廣場,且不斷有人喝出聲音,似在打鬥。

     南宮鷹本就想探秘,遂移步上去,果然見着偌大一片白石廣場,正有二十餘名男男女女正在練功。

     他們練功十分奇特,除了兩對在拆招之外,其餘人員全部手持利劍面對一尊草人。

     隻要有人喝令,他們立即做猛勁攻擊,或刺心窩、砍手、砍頭,全然是一招決勝負的拚命手法。

     相隔三四十丈,南宮鷹并未瞧清誰在喝命令,遂有意欺近再瞧瞧。

     範王尤其難過,扮什麼白吊眼,賞花賞草還可以,要一次瞧清二十餘人就得甩頭甩腦,更像白癡。

     南宮鷹見狀,不禁呵呵笑了兩聲,趕忙又塞酸梅人口。

     然而就在他發笑之際,那練功群中傳來聲音:“你們在那裡于什麼?” 一名身穿玄衣,肌肉健壯,臉面四方,一頭短發之中年漢子走了出來。

     南宮鷹心知喝的是自己,趕忙裝出憨樣傻笑:“你……你在叫我?”還帶口吃。

     範王更癡:“是爸爸嗎?”叫着爸爸就想迎步過去。

     玄衣中年人斥道:“誰是你爸爸?”忽見兩人相貌,簡直俊成白癡模樣,不禁笑起: “極樂世界怎會有這種人?” 其他幾名教練亦笑得捉濾。

     南宮鷹聞言稍愣,莫非自己扮得過火了?偷偷瞄向那群殺手,竟然隻是目光呆滞,動作僵硬,清一色不說話而已,哪像自己和範王,簡直白癡過了頭。

     他暗自忍笑,卻忍不住,隻能癡癡憨笑出來,形态更形癡呆。

     範王看在眼裡,罵在心裡,好好一個人裝什麼白吊眼?如此下去,簡直成了白癡中的白癡。

     然而都已現形,哪能再改,隻有繼續裝下去了。

     他喊着“爸爸”就要尋向那方臉漢子,還笑得親切無比。

     武師們一陣起哄,捉笑。

     有人說道:“白冬年,你哪時多了一位白癡兒子?這跟你生‘白’有關吧!” 哄笑聲更起。

     白冬年斥笑道:“你們才有白癡兒子,我連老婆都沒有,哪來兒子?一定是楊九風你的!對不對?” 武師又起哄,紛紛叫對。

     那留有八字短胡之楊九風斥笑:“他可沒看上我,不信叫上挑挑看廣’立即招手:“過來過來!到底哪個才是你的爸爸?” 範王癡癡傻笑,一晃晃地走來,先往楊九風抓去,吓得他趕忙逃開,直道:“不是我,你爸爸在那裡!”指向白冬年。

     範王自是傻頭愣腦,立即轉瞧白冬年,憨笑而叫出“爸爸’兩字,就要撲來。

     楊九風登時鼓掌:“聽到沒有,他才是白冬年的兒子!” 武師們一陣嘩笑,幾乎這麼認定。

     白冬年斥道:“不算不算!是楊九風要了手腳,他不逃開,爸爸一定是他!” 楊九風讪笑:“我哪是逃?是讓啊!免得擋去你做爸爸的威嚴!” 白年年斥笑:“好吧!我選了小的,那大的就留給你!”喚向南宮鷹:“快叫他爸爸!” 南宮鷹憨傻直笑:“我……是他……爸爸……”口吃聲說的頭頭是道。

     此話更引得武師們笑岔氣。

     “聽到沒有?”白冬年讪笑不止:“原來咱九哥是人家兒子啊?真是難得難得!”笑聲更濾。

     楊九風惱羞成怒,喝向南宮鷹:“你敢亂說話?”一掌就要劈來。

     白冬年趕忙攔下他,急道:“開開玩笑,何必當真?”楊九風這才未出掌,喝向南宮鷹:“你是什麼來路?敢這般對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