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人如何聚集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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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階段将會怎樣?火星人在我們中間繁殖,我相信他們會以我說的某種方式表現出來。

    他們将意識到自己是什麼,将尋找自己的同類,用他們的方式相互理解。

    他們将以某種風格融入社會活動之中。

    是什麼風格呢?” 3 “但首先,”他說,“我想弄清一件具有某種實際意義的事情。

    ” 他的目光集中在放在桌面的雙手上。

    “我想問戴維斯。

    現在我們聽了他的說法,即一種新型頭腦正在地球上出現,一種堅固的、清醒的、不易改變的頭腦。

    它曾經以不确定的方式間斷出現過,非常罕見。

    它說‘為什麼不呢?’于是創造了許多東西。

    現在它明顯地增加了出現頻率。

    雖然不是蜂擁而至,但也是不斷湧現。

    那麼,我想知道的是,當這種新型頭腦出現的時候是否是其全部?讓我說得更清楚一些,我們承認,組成人類智力的基因在新型頭腦中被改變了。

    這些新型頭腦更加堅硬,更加靈敏,從本質上來說也更加誠實。

    是的,但它們是否與舊的完全脫離,抑或從許多情況來看是一種半火星人半地球人的混合?” “我想強調那個混合型的想法。

    是否他們身上既有那麼多地球人——舊式普通人的特征,又有那麼多純種火星人特征?所以他們既有虛榮,耽于幻想,自視甚高的屬于舊習的一面,又有像泥漿中閃光的水晶的一面。

    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我們将火星人當作人類的對立面來談論,這樣未必正确。

    我們三人試圖用不同的方式得到有關這種人種的真正感覺。

    這些新生物……” 凱帕爾停頓了一會兒,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他們将是非常不幸的生物,在許多情況下……你說呢,戴維斯?關于我那個混合的想法,你怎麼看?” “我還沒有這樣想過。

    你看,我一直在四處尋找一種頭腦敏捷,難以駕馭的類型,那是你建議的,大夫。

    我确實找到了他們。

    我尋找的是與衆不同的類型。

    ” “你沒有想過其他方面?” “沒有,我還沒有在與衆不同的類型裡面尋找相似之處。

    ”他停了一下,又說,“我一直在尋找不同的人性,而不是共同的人性。

    ” “那麼,”凱帕爾繼續說道,眼光主要對着他那雙看上去十分聰明的手,“這個混合的觀點打開了一個全新的思考領域。

    它消除了桑德可萊普的噩夢,即無數個小妖怪蜂擁而至,數量成倍增加,毀壞我們的家園和所有組成人類生活的東西,等等。

    那樣的話,我們必須設想那些分布世界各地的個體數量的增加,雖然不管怎樣,他們至今似乎還沒有懷疑過自己是一般人,但他們對生活感到的困惑要比别人多得多。

    現在,也許會有所不同……” “作為孩子,像其他孩子一樣,他們一開始就認可了他們所看見的這個世界,相信别人告訴的一切。

    以後,随着年紀的增長,他們将會發現自己的大腦思維偏離正軌,他們通常會覺得事倩不協調一緻。

    起初他們會認為問題出在别人身上而不是他們自己。

    他們不敢肯定父母和老師是否會才目信他們說的話。

    我認為,在這些火星人中間,那個奇怪的關于整個世界是某種騙局,很快它将呈現出另一副模樣——現在的許多孩子當然也有——是他們不可避免的共同特征。

    ” “懷疑他們所聽到事倩的真實性?”戴維斯若有所思道,“孩子們當然有這種懷疑。

    就連我……” 凱帕爾飛快地瞥了他一眼。

     “現在,”凱帕爾說,眼光仍然停留在手上,“在我繼續火星人将對地球采取何種手段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向自己和你們二位提幾個相當尖銳的問題。

    如果我有些說教,或舊話重提,你們不會介意吧?我本來就是當教授的嘛,你們一定沒忘記。

    ” 赫德曼-斯代玎大夫做了個贊同的手勢,戴維斯則顯得非常專注。

     “讓我們暫且将這間房子當作真理殿堂裡的一套公寓。

    就我們自己來說,我們是一套完善社會秩序中受尊敬的公民,并因所付出的勞動而得到優厚的回報。

    我們懂得調整自己——非常舒适地——來适應生活,那麼我要先問自己一個問題,并回答它。

    我現在對自己智力的感覺是否同二十多歲時的感覺一樣?不一樣。

    從那時起,我們就用一劑心理分析的藥水将大腦洗空了。

    我們現在開始認識到我們生活其中的這個自我欺騙的複雜系統,我們一廂倩願地對恥辱和壓抑視而不見,我們有意識地接受阿庾奉承和誇大其事,下意識或半意識地回避和順從社會壓力及罪惡。

    我們接受所有現成的東西,而對于成千的道德問題、公共問題、習慣規則,我們更多的是抛之腦後,而非表達看法,提出意見。

    我們将沒有思想可流露。

    我們甚至欺騙自己。

    我是否誇大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貢獻?” “我不這樣看,”赫德曼-斯代玎大夫道,“不!” 戴維斯沉默不語。

     “我們出生并生長在一個現在看來顯然在許多重要方面是失敗的社會秩序裡。

    這個社會秩序正在土崩瓦解。

    它帶來的不是好處,而是缺憾和精神崩潰。

    戰争、籠罩一切并不斷增加的獸性、真正自由的缺乏、經濟失控、物質過剩掩蓋着巨大的反乏——一難道我在誇大其事?” “沒有,”赫德曼-斯代玎大夫歎氣道,“沒有誇大。

    ” “許多高智商的人們似乎相信我們正走向世界範圍的戰争——他們稱之為文明的崩潰。

    戴維斯先生,你曾指責說那是純粹的悲觀主義。

    ” “别管我曾經寫了些什麼,”戴維斯說,“我們現在讨論的東西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 “那麼,我也許可以說,說得溫和點,我們這個世界的前景是險惡和令人沮喪的。

    ” 赫德曼-斯代玎大夫将兩條肘臂放在桌上,“對任何一個有遠見的人來說,人性的産品總是險惡的。

    ” “尤其是現在,不是嗎?空戰,細菌戰,漫無目标的失業者,社會内聚力的消解,精神自由的迅速失卻。

    ” “不錯,”赫德曼-斯代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