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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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的人着迷。

    我是真的沒看好她,瞧她那傻咧咧的樣兒,個子高得像個野駱駝,嗓音那麼粗,走起路來一搖三晃,要容貌沒容貌,要體形沒體形,仙峰市真是可憐到家了,這樣的人竟然能成為電視台的紅人!哼!男人哪,真奇怪,不知道看好她哪兒了?” 蘇雲騁真的動氣了,隐約覺得女兒這番話是在含沙射影。

    他重重地把筆放在案上,想斥責她一通,可是忽然感到心裡有些發虛,竟然沒說出話來。

     蘇醒卻不管不顧,依舊說下去:“我怎麼就不會利用女人的優勢呢?老爸,你說我不比金洋子強得多?除了文憑不如她,哪方面我在她之下?可是現在人家,法拉利開着,綠雲山莊住着,真正過上了公主般的生活。

    也不知道她借的是誰的光,她的爹媽不就是個窮教員嘛!” 蘇雲騁被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女兒這幾句話明白地在向自己挑釁,可是對金洋子的特殊情感所帶來的心裡自責,又使他無力反擊。

    盡管他與金洋子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沒有超越行為底線,但他在精神上已經出離了正常的軌道。

     “唉,”蘇醒把那幾張紙往寫字台上一扔,雙手拉着睡衣領口往樓下走,邊走邊感慨般地說,“隻是我那老媽真是傻瓜,還蒙在鼓裡呢!” “混賬!”蘇雲騁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猛地在案上擊了一掌,濃黑的墨汁濺出來,洇濕了那份标書。

     蘇醒卻不在乎這一套,哼着小曲兒到餐廳吃飯去了。

     49 讓蘇醒這麼一鬧,蘇雲騁的雅興一點兒也沒有了。

    他坐在轉椅上,呼呼地喘着粗氣,為女兒,也為自己。

    好長時間他都不曾這樣動真氣了。

     與金洋子的關系,蘇雲騁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但他也明白這是根本做不到的,至少歐陽舉就心知肚明,隻是那小子鬼得很,從來不提這件事,好像連金洋子是誰都不知道似的。

    還有何廣慧,他肯定也清楚這裡的貓膩,但他和歐陽舉一樣,有着“守口如瓶”的天然本事。

    為黨兢兢業業地奉獻了半輩子,現在老了,生活小節上疏乎一點,也算人之常情,省裡也好,中央也好,不見得就會為這點事把自己怎麼樣。

    但是蘇雲騁卻不想為家庭埋下“炸彈”。

    他需要在兒子、女兒面前維持父親的莊嚴形象,需要讓妻子始終把自己看做是一個完美的丈夫,盡管幾十年來,老夫老妻間已經沒有什麼愛情可言,保持夫妻名分隻是一種道義上的責任。

    年輕時,柯援朝曾懷疑過他與任天嘉的關系,苦于沒有什麼确鑿證據,隻能在拌嘴時指桑罵槐地發發牢騷;後來随着年紀增大,華發漸生,他對與異性交往本來已經淡漠。

    可是金洋子的出現,重新勾起他對一份新感情的追求和向往。

    早已處于冬眠狀态的情愫居然再度萌發出新的葉芽,這是他所不曾料到的。

    難道是報上整天渲染的當官的或有錢人包“二奶”一類的事例刺激了自己?他還不承認,因為他覺得,自己與那些玩弄女性的惡棍不一樣,對金洋子,他是真的喜歡她,希望能長久的擁有這樣一位紅顔知己。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沒有肉欲和金錢的關系,而是保持着一種精神上的相互愉悅,感情因素是起決定作用的,正因為如此他也覺得這份感情格外珍貴。

     女兒今天提的問題,金洋子也問過他:“蘇伯伯,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當時他不想說,也确實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可是金洋子不依,非要讓他給個回答。

    是呵,自己當了這麼多年市長,接觸過的年輕女人多了,其中不乏比金洋子姿色更出衆的,可是為什麼會單單看上她呢? “洋子,你知道你是靠什麼打動我的嗎?”蘇雲騁貼在金洋子耳邊問,“是你的優雅。

    ” “可是,我并不算特别美麗呀!”金洋子頗有自知之明。

     “是的,在年輕姑娘當中,你隻能算是中等偏上,可是你的氣質卻是上等的。

    優雅的氣質不是每個姑娘都能有的。

    而優雅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 “優雅!這個詞兒好聽,我喜歡。

    ”金洋子那美麗的雙目露出溫柔妩媚的光亮,“優雅到底是什麼樣子?我怎麼感覺不到我的優雅?” “優雅嘛,”蘇雲騁雙手抱膝,帶有一種向往诠釋着自己理解的優雅,“說到底,優雅本身應當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更多地來源于女人豐富的内心世界,或者說,它是女人智慧、博愛、理性與感性的完美結合。

    ” “哇,太高深了,我怎麼覺得你像一個哲人!”金洋子幸福地向後仰着臉,癡情地盯着蘇雲騁閃爍着激情的眼睛。

     “不高深,一點兒也不高深。

    ”蘇雲騁忽然被自己的感悟所激動,接着說下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