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儒七

關燈
》,今準指揮,合進讀《資治通鑒》,即未審與《三朝寶訓》相兼或相間進讀」诏《寶訓》與《通鑒》間日進讀。

     【宋會要】 光宗紹熙元年十月十二日,講筵所言:「經筵見今進講《尚書》将欲終篇。

    」诏再講《春秋》。

     二十五日,權吏部尚書、兼實錄院修撰、兼侍讀鄭僑等言:「臣等仰惟皇帝陛下,以天縱上聖之資,承壽皇親傳之統,道同舜禹,稽古為先。

    乃淳熙十六年二月二日,登大寶位甫涞日,命诹辰開經筵,續東宮所講《尚書》。

    是月二十三日,禦迩英初講,用祖宗故事,召輔臣與觀。

    自是隻日,率以為常。

    間遇休假,亦特命講。

    始自《無逸》,顧問咨訪,玉音折衷,動與理會。

    講《立政》,上曰:『《立政》一篇,大抵以用人為本。

    』胡晉臣言:『信任則不以小人參之。

    』上曰:『任則勿疑。

    』講《君陳》『斯謀斯猷,惟我後之德。

    』上曰:『此乃萬世人臣之龜鑒。

    後之人臣,多是沽名。

    』講《君牙》『丕顯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上曰:『文王功業甚大,武王又能承之,可謂授受一道。

    』講《冏命》『侍禦仆從,罔匪正人』,上曰:『文武之聖,猶先辨邪正,則邪正誠不可(可)以不辨。

    』餘端禮言:『古者人主,左右必擇賢士大夫,不專用近習。

    』上曰:『左右近習能移人之性。

    』又曰:『士大夫進見有時,若左右近習,則朝夕親近,所以能移人之性。

    』又曰:『邪正混淆,尤當深察。

    』講《呂刑》,〔上曰:『《呂刑》〕一書,非有意于用刑,蓋欲使人知畏而不敢犯。

    』紹熙元年十月二十五日終篇。

     臣等竊惟《尚書》一經,帝王軌範,陛下養德儲闱,進講是書,已至于再;臨禦未幾,亟诏侍臣續業金華,遂究五十八篇之旨。

    臣嘗于經筵奏事,蒙宣谕曰:『夫人幼而學之,壯而行之。

    朕在東宮時,每與諸儒講論經理,至今頗得學力。

    乃知此事不可一日廢。

    』臣等聞之,贊美一詞。

    竊謂經曰『學于古訓乃有獲』,又曰:『念終始典于學』,陛下于此,可謂尊其所聞,行其所知矣。

    臣等不勝慶幸。

    乞宣付史館。

    」從之。

     十一月七日,诏進講《尚書》終篇,宰執、侍讀、侍講、修注官并特與轉一官,本所官吏裝界作依淳熙八年例推恩,其人吏依例不得過一十六人。

    内白身人與補進武副尉,仍不得過二名。

    餘不該推恩五人,各支犒設錢五十貫文。

    諸色祗應人一十七人,支犒設一次。

     三年九月十六日,講筵所言:「今來秋講,據太史局申,宜用九月二十五日。

    」從之。

    先是,吏部尚書、兼侍讀鄭僑言:「二月開講,止于重午,八月複開,止于冬至,着為定令。

    自時厥後,定令雖存,間以事妨,亦有春講用三月,秋講用九月,則漸失祖宗之旨。

    竊謂将來秋講,自會慶重明節,北使到阙前後日分,皆有相妨。

    加以今歲初郊,習儀前五日,例是辍講。

    若自八月開經筵,日數已是希少,設用九月,則愈少矣。

    乞诏有司,擇日于八月上旬,則禦迩英,庶幾日分稍寬,可以仰副陛下從容訪道、終始典學之意。

    」 【宋會要】 《高宗皇帝聖政》、《孝宗皇帝聖政》二書,皆是兩朝七十年間大政事,藏諸金匮。

    不惟盛德大業、醲化懿綱,一一所訓式,而紀載明白,事理較然,觀閱之閑,易于着心而入耳,固不侍講理而後明也。

    欲望陛下以高宗、孝宗宮中讀書定課為法,而甯宗慶元元年正月二十一日,臣寮奏:「恭聞高宗皇帝谕宰臣趙鼎曰:『朕居宮禁中,自有日課,早閱章疏,午後讀《春秋》、《史記》,夜讀《尚書》。

    率以三罷。

    』孝宗皇帝谕講官周操曰:『朕在宮中,并無他用心,隻是看經史耳。

    』大哉,皇祖之訓!學有緝熙于光明,所謂贻孫謀而燕翼子者,蓋必由于學也。

    仰惟陛下踐祚之初,未遑他務,首開經幄,添置講員,增益諸經,早晚兩講,不以崇高富貴為樂,而以盛德日新為念。

    臣去歲八月二日面奏講學劄子,陛下慨然垂聽,出示講官。

    越三日,宣召徽臣,玉音谕以悉行所奏。

    中外交賀,鹹仰陛下念學之笃,根于至誠。

    蓋二帝三王之用心,上繼高宗、孝宗聖學之盛也。

    仰惟陛下日禦經筵,固有定式,惟是暇日與退朝之際,皆是清間之燕,宮中庶務,必不上關聖懷。

    當此暇隙之時,稍思日課之學,如高宗、孝宗之訓,定課式于禁中,庶幾既有外朝講讀之勤,又有内廷課學之益。

    恭 複以《聖政》之書專為宮中課程之學,下秘書省繕寫兩朝《聖政》二書,留寘日所禦殿,日閱數條,以為定式。

    詳其施置之美意,法其政事之修明,熟味細觀,再三紬繹,積日累月,不踰定課,則兩朝《聖政》之書,盡畢觀覽,良法美意,皆在陛下胸中。

    出而見諸政治者,将自合而無間矣。

    此其事不勞,其道易行,而其必至者也。

    臣拳拳愛君,願聖學,惟陛下财幸。

    」诏從之。

     四月二十五日,權工部侍郎兼知臨安府錢象祖言:「仰惟國家聖聖相承,莫不銳情經術,博考古今,參稽洽要。

    逮高宗皇帝當艱難再造之日,亦不忌贻訓,常诏侍從官遇住講日,輪進故事,俾從臣時得以前代及本朝之事有關治體者,述錄以聞。

    雖漢世祖之投戈講藝、息馬論道,不是過也。

    恭惟陛下以天縱之資,留意聖學,粵自龍飛九五而來。

    益加聖心,崇尚儒臣,訪求治道,日禦經筵,靡間寒暑。

    雖于舊制罷講之時,猶日講不辍。

    緝熙光明之盛,度越前古。

    惟是侍臣所進故事,以紹興之制,系于住講日,依講筵日分,以次輪進。

    今講筵既無住講日分,有司遂未舉行。

    竊謂所進故事,皆摘取切近時務、足以觀省者,以為規益。

    或以古語而明令,或以往事而申鑒,非徒為多聞也,讵可廢而不舉哉欲望聖慈特降睿旨,自今雖非住講日分,亦令侍從官從舊制輪進,庶幾古先之成續、列聖之良規,時得以徹聞聰聽。

    不惟有以副 升下博詢廣問、孜孜不倦之意,而且俾侍從之臣鹹得輸忠效美,以罄愛君憂國萬一之誠。

    實非虛文,不為小補。

    」诏從之。

     十月十七日,太中大夫、試吏部尚書、兼實錄院修撰、兼侍讀葉翥,中奉大夫、權兵部尚書、兼侍讀張叔椿,通奉大夫、禦史中丞、兼侍讀何澹,太中大夫、守尚書戶部侍郎、兼修玉牒官、兼侍講袁說友,朝議大夫、新除刑部侍郎、兼侍講黃艾,朝奉大夫、試右谏議大夫、兼侍講李沐,朝請郎、試國子祭酒、兼權兵部侍郎、兼侍講楊大車巂去,朝散大夫、行殿中侍禦史、兼侍講黃黼,朝奉大夫、行右正言、兼侍講劉德秀言:「内侍王德(兼)[謙]白劄子,得旨宣谕侍讀、侍講等,自今後晚講,各要講解義理,引古證今,庶不為文具。

    若隻讀過,恐無益于事。

    請具知委回奏。

    翥等除已遵依聖旨外,嘗于十一日早講畢,同班面奏訖,乞宣付史館。

    」诏從之。

     十二月七日,诏:「自今已後,如遇開講,隻日,早一講,晚兩講,一讀;雙日,止晚講,兩讀、兩講。

    如将來遇垂拱殿坐,雙隻日并晚講,免早講。

    不系開講之時,除假、故外,并特晚講,依舊兩讀、兩講。

     慶元五年四月二十七日,通義大夫、權禮部尚書、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黃由劄子奏:「臣恭惟陛下天資(浚)[睿]明,聖意沖澹,肅禦經殿,朝夕講說。

    雖祁寒盛暑,亹亹忘倦。

    此堯之日行其道、湯之日新厥德、成王之日就于學也。

    比者,講官進講之次,嘗頌仁祖聖語,以(剌)[刺]詩亂世之事為監戒, 講讀敷演,未嘗諱避。

    陛下恪遵成憲,即賜允俞。

    至今臣子得以肆言無忌,而陛下每每傾聽不厭。

    臣以谫薄,備數進讀《資治通鑒》,自接續漢宣帝之後,至世祖建武之十二年。

    每同讀官,得以管見援引敷奏,不敢緘默。

    然臣竊觀《通鑒》正本計二百九十四卷,所記興君誼辟與中才庸主之事,有可法,亦有可戒。

    今進讀節本,類多芟摭,為進士科舉計。

    其間急政要務,關于君子小人進退用舍之際、天下國家安危理亂之機者,或阙不載,甚非所以廣聰明而示龜鑒也。

    宣帝五鳳三年,張敞請明饬郡國挾詐僞;元帝竟甯元年,候應奏罷邊備設置戍卒;成帝河平二年,胡三老等訟王尊之冤,以指(纔)[讒]賊之罪;哀帝建平二年,揚雄等論鼓妖之異,以明聽失之象。

    凡此等事,或切于吏治,或熟于邊防,或系于國是,或兆于天變。

    考之節本,一切遺轶。

    甚至當時閹寺小人恃權挾術以誤人家國者,乃複略焉。

    宣帝本漢英主,弘恭、石顯信任非才,自是基禍于後。

    至元帝時,大為欺罔。

    有如宮門不可夜開,自有着令,顯恐左右間已,取一信以為驗,辄先自白請,使诏吏開門,故投夜還,稱诏開門。

    入後,雖有上書告顯,而颛命矯诏之奏遂不得行。

    是托信以濟其詐也。

    而元帝不之悟,由是奸謀陰計,詭秘百端,小夫憸人,黨友交結,于時民間,有『牢邪石邪,五鹿客(夜)[邪]』之歌。

    此在《通鑒》中最為要切,可以為後世戒者,而節本不載。

     臣自去冬進讀,殆及半歲,其泛然無益,不足勒乙覽者,既不敢有所删削;至關系治體,可以為規警者,複不敢有所增益。

    以陛下講學日勤,順考古道,而臣悠悠歲月,塞責目前,讀得不讀失,讀存不讀亡,或盡如本朝趙抃之論,豈不負陛下細旃之意哉!陛下始初踐祚,深以宗社大計為重,如王德謙之積奸稔惡、怙勢邀寵,殆與弘恭、石顯無異。

    陛下奮發英斷,竄投遠方,天下竦然,鹹服陛下之剛明。

    而臣遭遇最蚤,竊窺陛下識度昭晰,其于小人情狀,灼見有素,固不待罪釁滿盈而後知也。

    蓋臣甲寅之夏,執經潛邸,同列或在告,或丐外,獨臣朝夕得侍陛下左右。

    時孝宗聖躬違豫、太上亦以疾不得以時問安。

    宰輔寡謀,倉皇無策。

    臣嘗罄竭愚慮,謂孝宗诒謀燕翼,垂諸子孫,休戚一體,太上以疾未出,陛下即孝宗之長孫,盍謂于太上躬往省侍。

    于是具劄聞奏,得前旨诏,陛下即日過宮。

    (奏)[诏]下之時,臣猶在講席未退,陛下欣喜踴躍,更衣趣駕。

    而王德謙時為都監,辄為間言,妄立異說,執留省劄久之,謂當審奏,抑陛下不得前。

    臣正色力争,德謙堅持不下。

    臣又得省劄,乃太上親旨。

    子持父命,亟當欽承。

    德謙何見,敢迩稽違!陛下天日熙燭,怒其言為非,而以臣言為是,斷自聖意,随即登車。

    仍令臣留邸,以問安之回。

    德謙迫不獲已,勉強從往,而憤怒偃蹇,形于色辭。

    蓋其無君無親之心、大奸大惡之态,固已發露于此矣。

    陛下祗見孝宗,賜坐移時,告語慰藉,不一而足。

    自是 日往省問,率以為常。

    向使陛下明斷不果,德謙之言或入,則孝宗愛孫之懷、太上命子之意,與陛下事兩宮之孝誠,讵能彰着于天下後世哉!是事始末,惟陛下實能轸記,而廷臣所未知,國史所未載。

    臣隐而不言則有罪,故臣因論進讀《資治通鑒》,辄并及之。

    臣竊謂德謙之奸欺,甚于弘恭、石顯,而陛下之明斷,非元帝所能及。

    繼今進讀,止用節本,而漢、唐間所以贻禍于此曹者,不獲徹聞。

    則是奸邪之謀,不惟可以取信于當時,而亦可以肆欺于後世,臣實懼焉。

    臣聞神宗制《通鑒》序文,有曰:『荒墜颠危,可見前車之失;亂賊奸宄,厥有履霜之漸。

    』欲乞诏許讀官徑将《通鑒》正本擇其要切,反複進讀。

    凡自昔君子小人進退用舍之際,天下國家安危理亂之機,該載日月,具以時聞。

    間有泛然無益于治體者,則削去之。

    仍乞下臣劄子,宣付史館,登記潛邸省侍孝宗始末,使千萬世知陛下之孝德不可及,小人之奸謀不可欺。

    實宗廟生靈之福也。

    」诏從之。

     嘉泰元年十一月三日,朝請大夫、試尚書禮部侍郎、兼權禮部尚書、兼給事中、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費士寅,中奉大夫、試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陳宗召,新授中大夫、試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講趙介,太中大夫、中書舍人、兼侍講萬锺,朝請大夫、行殿中侍禦史、兼侍講林采,朝散大夫、行右正言、兼侍講施康年劄子奏:「臣等恭惟皇 朝家法,以親近儒臣講論經義,商較古今,為求治之本。

    列聖相承,所守一道。

    典學之勤,蓋漢、唐賢君所莫能及。

    然考之故實,皆二日一開經筵,率用雙日一讀一講。

    惟仁宗皇帝自幹興後,隻日亦或講說,而亦未以為常也。

    皇帝陛下至誠天縱,好學不倦,自登寶位,雙日隻日,鹹禦經筵,兩讀兩講,《寶訓》、《通鑒》、《詩》、《書》、《禮記》、《春秋》、《語》、《孟》,分日更進,率以為常。

    每當講讀,凝神審聽,諸儒之說,間有理到詞達,足以發明微旨,默契聖心者,必首肯意受,喜見天顔。

    或誦說之多,至漏移十數刻,亦未嘗有倦色。

    蓋自昔帝王好學之誠笃不厭,未有如今日之盛者也。

    《孟子》一書,自紹熙五年八月十七日,诏續潛邸所講之章,至今年十一月三日講徹。

    臣等竊惟孟子之道,大抵先義後利,教民孝悌力田,使之不饑不寒,為王道之本。

    此二帝三王所以君天下者。

    而當時之君,乃以其說為迂闊。

    又以距楊、墨,放淫辭,使邪說者不得作,以着孔子之道為已任,此禹、周公、孔子三聖人所以善天下者。

    而當時之人,乃以其說為好(辨)[辯],則其不遇亦已甚矣!今陛下于千載之後,乃好其道,講明其書,舉其言而措之天下,崇儉約,省徭役,捐帑廪,以厚民力;辟邪說,距诐行,放淫辭,以正人心,一政一事,無非取諸其書。

    然則孟子之言,雖不用于戰國之君,而見用于陛下;孟子之道,雖不行于當時,而實行于今日也。

    臣等陋學谀聞,充員講讀,式際 休嘉,不勝慶幸。

    欲望聖慈宣付史館。

    」诏從之。

     開禧元年正月二十三日,朝請郎、試兵部尚書兼侍讀張澤,中大夫、權禮部尚書、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蕭逵,太中大夫、守吏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直學士院、兼侍讀顔棫,朝請大夫、試中書舍人、兼侍講陸峻,朝散大夫、權尚書刑部侍郎、兼侍講、兼中書舍人楊炳,朝奉大夫、侍禦史、兼侍講林行可劄子奏:「臣等近于十二月十三日恭侍經幄,因奏陳民間望雪甚久,陛下精禱通天,加之前日頒诏改元,推行寬大之澤,百姓舞,和氣感召,瑞雪應期,速若桴鼓。

    更願陛下益加兢業,畏天愛民,茂宗社無窮之福。

    臣等又奏,陛下當隆冬雪寒之時,不辍講誦,仰見聖學無倦,盛德日新。

    臣等一介寒儒,獲際休明,實千載難逢之會。

    皆蒙陛下嘉納。

    臣等拳拳愚衷,欲望聖慈特降睿旨,下臣等所奏宣付史館,昭示将來。

    臣等不勝幸甚。

    」诏從之。

     嘉定元年三月十一日,資政殿大學士、中大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趙彥逾,通奉大夫、守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兼修國史、兼實錄院修撰、兼侍讀樓鑰,寶谟閣學士、太中大夫、充湖北京西宣撫使、兼侍讀宇文紹節,中大夫、權兵部尚書、兼修國史、兼實錄院修撰、兼侍讀倪思,朝奉大夫、試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修玉牒官、兼侍講章良能,朝散大夫、試中書舍人、兼侍講蔡幼學,朝奉 大夫、試右谏議大夫、兼侍講葉時,朝奉郎、殿中侍禦史、兼侍講黃疇若,宣教郎、試起居郎、充奉使通謝使許奕,朝議大夫、起居舍人、兼太子侍講陳希點劄子奏:「臣等仰惟皇帝陛下,銳情經術,退朝暇豫,再禦迩英,隆冬祁寒,曾弗少怠。

    多聞建事之效,固已度越前王矣。

    迨茲更化,又令權寝他經,專一以《詩》進說,尤見聖心急于究聞三百五篇大義。

    溫顔訪逮,命之坐講。

    章句雖多,垂聽不倦,遂卒金華之業。

    宣召宰輔,同豫榮觀,甚休甚盛。

    臣等猥以未學,獲備講讀之職,無所發明,積懷愧懼。

    竊惟三代而下,人主号為尊尚儒術,莫如漢之武帝、唐之太宗。

    武帝表章六經,然好大喜功,失于多欲。

    太宗嚴訪儒生,然内多德,人得以議。

    誠未有如陛下,始終惟一,笃學而力行者也。

    夫《詩》之美(剌)[刺],關系治忽,文、武王業之所由興,幽、厲主業之所由替,與夫持盈撥亂,治内治外之規模,不可為後世法。

    陛下深明六藝,夫豈效經生學士,區區于多識鳥獸草木之名蓋欲本之修身、刑之齊家,極于美教化、移風俗,是以施為注措,莫不有得于《詩》。

    敬畏天戒,則不識不知,順帝之則也。

    遵守成憲,則不愆不忘,率由舊章也。

    《下武》繼文,于以盡其孝。

    《行葦》忠厚,于以廣其仁。

    夙夜敬止,于以緻其勤。

    奉養有節,于以示其儉。

    不谏亦入,則從善為甚速。

    見晛曰消,則去邪為甚易。

    戒政多如雨,則威福自已。

    懲巧言如流,則聽斷惟精。

    險诐私 谒,不行于宮庭,《關雎》之美着焉。

    振振信厚,皆顯于公族,《麟趾》之化行焉。

    誅鉏元兇,所以懲尹氏之專于秉國;登進耆舊,所以藉老成之重于典刑。

    《棫樸》能官,而髦士休宜;《菁莪》樂育,而英才并出。

    至若有常立武,而得衛中國之道;不隕厥問,而得禦夷狄之術。

    勞來還定,而鳏寡不失其所。

    叙情闵勞,而将士鹹樂為用。

    凡此大政數十,雖陛下天資高明,動與理合,然實稽古典學之力也。

    蓋《詩》進講,始于陛下登極之初,紹(興)[熙]盛美,若不能備述始末,登載簡策,傳示萬世,則為有罪。

    謹具劄子奏聞,伏望聖慈宣付史館。

    」诏從之。

    五年甲寅八月,終于嘉定改元戊辰三月。

    日就月将,緝熙光明,陛下既得之矣。

    維天之命,于穆不已,文王之德之純,純亦不已,抑臣等願陛下加之意焉。

    臣等遭逢明時,親 嘉定二年十一月十六日,朝議大夫、權禮部尚書、兼侍讀章颍,朝散郎、試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讀許奕,朝議大夫、試尚書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侍讀蔡幼學,朝奉大夫,侍禦史、兼侍講陳晦,朝請大夫、行左司谏、兼侍講劉,承義郎、右正言、兼侍講黃中,朝奉大夫、起居郎、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太子右谕德曾從龍,承議郎、起居舍人、兼權直學士院留元剛劄子奏:「臣等仰惟陛下天縱之聖,冠于百王,日新之德,光于四表。

    自履大位,雖萬幾之繁,日親聽斷,然猶遜志于學,祁寒盛暑,不廢講讀。

    固嘗下 明诏,增講員,訓辭丁甯,務求多聞之益。

    前乎此,未有晚講,自陛下始行之;前乎此,未有坐講,自陛下始行之。

    書之國史,為法來世。

    每禦殿(惟)[帷],诹諸經,以究治忽之原;訪諸史,以(鑿)[鑒]得失之迹。

    因古驗今,形于天語。

    辭簡理到,臣下歎服。

    至于法先王、由舊則,業業乎累聖之重規。

    向者進讀《三朝寶訓》既終,繼以《兩朝寶訓》。

    其後終篇,有司以他書為請,诏讀《高宗皇帝聖政》。

    至于嘉泰三年之四月,凡六年而後六十卷之書畢陳于冕旒之前。

    仰惟高宗皇帝聖學高明,神武震耀,中天立極,再造王室,樞機阖辟之運,與天地同其功,殆非常情之所能窺測。

    三十六年之治,利澤施四方,仁風翔海表,天下固已頌而歌舞之。

    而明明之廟谟,赳赳之雄斷,料敵制勝之方,保大定功之略,大綱小紀,詳法略則,規天條地之績,聲金振玉之妙,略見于此書。

    陛下臨政願治,動循丕矩,對揚休烈,觀省不忘。

    其與商宗之鑒成憲、周王之酌祖道,蓋異世而同符。

    臣等欲望聖慈宣付史館。

    」诏從之。

     嘉定五年九月十四日,中大夫、新除吏部侍郎、兼中書舍人、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俞烈,朝請郎、試中書舍人、兼修玉牒官、兼侍讀範之柔,承議郎、殿中侍禦史、兼侍講徐宏,朝奉郎、左司谏、兼侍講鄭昭先,朝奉郎、右正言、兼侍講董居誼,朝請大夫、試國子祭酒、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讨官、兼侍立修注官劉爚,朝散大夫 、守太常少卿、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侍立修注官劉彌正劄子奏:「臣等仰惟陛下紹隆聖祚,祗遹先猷,稽古用賢,謹守一道。

    不迩聲色,不事觀遊,而政機餘暇,日延儒臣,講論經理,進讀史事,凝神靜聽,間形商榷,敷暢經旨,曾無倦容。

    此雖舜之好問、禹之拜言、湯之又日新、成王之光明緝熙,不是過也。

    惟昔三聖,成《易》一經,羲畫、文重,具三才變通之體;周情、孔思,扶百世綱常之宗。

    豈淺知之可窺,俟上聖之複起。

    惟我皇家,列聖相承,右文尊經,以為家法。

    考之故實,皆二日一開經筵,率用雙日一讀一講。

    獨仁宗皇帝于慶曆二年進講《周易》,而自幹興以後,(雙)[隻]日亦或講說,未以為常也。

    陛下睿謀天縱,聖德日新,猷訓是承,專法仁祖,取《易》一書,晝誦夜思。

    複延經生,誦說紬繹。

    蓋昉于嘉泰改元之冬,迄今十有二載。

    宸衷惕厲,銳情經術。

    日講二卦,虛心正守,端拱以聽,晝漏下或十餘刻,不懈盆壯。

    講官敷繹,有契聖心,間形褒拂,以示激厲。

    臣等至愚,仰窺聖運,垂衣拱手,間發英斷,則《幹》之時行也;聖化聿新,崇俊去邪,則《豐》之日中也;清心寡欲,行不踰矩,則《大壯》之非禮勿履;發政施仁,與民休息,則《無妄》之對時育物;不絕鄰好,益嚴邊備,則得《師》之中吉;垂意臬事,不憚詳覆,則得《贲》之無敢折獄。

    天造神斷,雷厲風飛,無非《大易》之妙用。

    而猶日開經闱,欣聞講繹,有若饑渴。

    昔孔子讀《易》,韋編三絕。

    聖人 窮而在下,以明道傳後為己責。

    遂窮日力,不憚講席。

    今陛下貴為天子,日親萬幾,而聽斷之隙,有似于孔聖之窮經析義。

    聖王相去千有餘歲,而尊經樂道,若合符節。

    臣等末學谀,聞充員講讀,獲際休嘉。

    臣等不勝大願,欲望聖慈宣付吏館。

    」诏從之。

     嘉定七年十月十三日,朝議大夫、權刑部尚書、兼修玉牒官、兼侍讀範之柔,朝奉郎、試中書舍人、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侍讀石宗萬,朝奉大夫、殿中侍禦史、兼侍講應武,朝請郎、右正言、兼侍講黃序,朝議大夫、試國子祭酒、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崇政殿說書、兼權工部侍郎徐應龍,朝議大夫、起居郎、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侍讀、兼權禮部侍郎李,朝散郎、守起居舍人、兼玉牒所檢讨官、兼權直學士院、兼太常少卿真德秀劄子奏:「臣等伏讀《兩朝寶訓》,仁宗皇帝命丁度等講《春秋》終篇,聖語有曰:『《春秋》所述,皆前世治亂,敢不鑒戒』仰見祖宗學于古訓,施于政理,于《春秋》一經,尤所加意。

    恭惟陛下以天縱之資,茂日新之德,恪遵家法,勤禦經帷。

    比年以來,薦徹篇帙。

    今麟史告備,載舉盛儀。

    竊惟周轍既東,疆國分列,治世之經莫舉,尊王之旨不明。

    此書一立,懲勸善惡,扶植名分,豈惟二百四十二年之行事其所以建民極而正人心者,雖數千百年猶賴之。

    是宜淵衷洞究、玉音渙發,深有取于明君臣之義。

    猗欤盛 哉!前聖述作之心,異世同符。

    先朝憲章之美,重規疊矩。

    竊嘗敬考歲月,接續龍潛研精之素,起于紹熙五年之仲秋,從容燕閑,務學之勤,迄于嘉定七年之良月。

    紬繹之久,則所得益闳;體察之深,則所施不紊。

    運量酬酢,左右逢原。

    君道之所以昭明,治功之所以超越者,不在茲乎臣等猥以非才,備員講讀,獲際休嘉,不勝慶幸。

    欲望聖慈宣付史館。

    」诏從之。

     嘉定九年三月二十五日,朝散郎、試兵部侍郎、兼中書舍人、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石宗萬,朝請大夫、試右谏議大夫、兼侍讀應武,中大夫、權吏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徐應龍,朝奉大夫、行殿中侍禦史、兼侍講黃序,朝散郎、試秘書監、兼國子祭酒、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崇政殿說書袁燮,朝議大夫、起居郎、兼國史院編修官、兼實錄院檢讨官、兼樞密副都承旨趙汝述,朝議大夫、軍器監、兼玉牒所檢讨官、兼權檢正、兼侍立修注官聶子述言:「仰惟陛下宸衷淵靖,趨向純一,留神典學,延納儒紳。

    自登寶位,行曆二紀,就将緝熙,久而彌笃。

    粵從雙日隻日,鹹禦經筵;晚講坐講,創為定制。

    至于凝慮審聽,喜見天顔,商榷大義,玉音渙發,前後見于史臣之登載者,固不止于屢書特書而已也。

    遠而帝王之經藉,近而祖宗之家法,以次講讀,兼舉無遺。

    自《三朝寶訓》終篇三:原作「二」,據本卷前嘉定二年十一月十六日奏改。

    ,而轲書繼之;自《(二)朝寶訓》終篇,而魯語 繼之。

    嘉定以來,《詩》首告備,而《高宗聖政》随竟寶帙。

    《易》既卒業,而《孝宗聖政》載畢瑤篇。

    若《春秋》說事,則又近在甲戌之良月也。

    越丙子季春,《書》複以徹章告。

    夫尊經盛典也,而史不絕書;徹章曠儀也,而靡歲不舉。

    凡斯文之所以起興,群目之所以動蕩,聲詩之所以聲美,耀簡冊而傳方來者,實漢、唐以來之所未有也。

    以至燕衎之私,屢見于石渠之廬;匪頒之式,疊至于迩臣之室。

    尤為熙朝之盛事,猗欤休哉!臣等竊惟《尚書》一經,實為人主軌範,堯、舜、禹、湯、文、武之行事,如指諸掌。

    陛下研精覃思,有年于茲,固已舉坦明之制,合前後之揆矣。

    迩者講官得旨,灼趱敷奏黼扆之前,聖語有雲:『典谟訓告之書,朕留意已久。

    堯言宣布,一詞稱贊。

    』竊謂陛下遊神藝圃,潛心聖域,誠非分章摘句,泥紙上之言,事口耳之末也。

    蓋嘗蠡測管窺,仰觀聖運,如精一之旨,傳之堯舜,儉勤之德,無間大禹。

    不迩聲色,不殖貨利,則與湯之檢身者無二道。

    謹庶獄而無遊畋,建皇極而無偏黨,則與文武之憂勤者無兩心。

    豈非平時留意之久,其效遂至是乎臣等聞伊尹之告太甲曰:『終始惟一,時乃日新。

    』傳說之告高宗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

    』惟陛下謹終始如,自強不息,則高明光大,悠久無疆,将與天地同其德矣。

    臣等不勝大願,欲望聖慈宣付史館。

    」诏從之。

     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太中大夫、守尚書吏部侍郎、兼修玉牒官、兼侍 讀徐應龍,朝奉大夫、新除尚書禮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袁燮,朝請大夫、試右谏議大夫、兼侍讀黃序,朝奉郎、殿中侍禦史、兼侍講李楠,朝奉郎、右正言、兼侍講劉棠,中奉大夫、行起居郎、兼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玉牒所檢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