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卷 齊後主自号無愁 馮淑妃賜稱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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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已卒,堅襲爵為隋國公。

    見天下分裂,一陰一有削平四海之志,嘗啟武帝曰:“臣世受國恩,愧無以報。

    願陛下成一統之業,百世之治,臣得垂名竹帛,私願足矣。

    ”因言齊政亂,一舉可滅,勸帝伐之。

    帝從其請,乃命邊鎮益儲積,加戍卒。

    齊人聞之,亦增修守禦。

    柱國于翼谏曰:“疆場相侵,互有勝負,徒損兵糧,無益大計。

    不如解嚴修好,使彼懈而無備,然後乘間出其不意,一舉可取也。

    ”韋孝寬上疏,陳滅齊三策: 其一曰:臣在邊有年,頗知間隙,不因際會,難以成功。

    往歲出軍,徒有勞費,功績不立,由失機會。

    何者?長淮之南,舊為沃土,陳氏以敗亡餘燼,猶能一舉平之;齊人曆年赴救,喪敗而還,内離外叛,計盡力窮。

    仇敵有釁,不可失也。

    今大軍若出轵關,方軌而進,兼與陳氏共為犄角;廣州義旅出自三鴉,山南骁銳沿河而下;更募關河勁勇,厚其爵賞,使為前驅。

    嶽動川移,雷駭電激,百道俱進,必當望旗奔潰,所向摧殄。

    一戎大定,實在此機。

    其二曰:若國家更為後圖,未即大舉,宜與陳人分其兵勢。

    三鴉以北,萬春以南,廣事屯田,預為貯積。

    募其骁勇,立為部伍。

    彼既東南有敵,戎馬相持,我出奇兵,破其疆場。

    彼若興師赴援,我則堅壁清野,待其去遠,還複出師。

    常以邊外之軍,引其腹心之衆。

    我無宿舂之糧,彼有奔命之勞,一二年中,必自離叛。

    且齊氏昏暴,政出多門,鬻獄賣官,唯利是視,荒一婬一無道,阖境嗷然。

    以此而觀,覆亡可待。

    乘間電掃,事等摧枯。

     其三曰:昔勾踐下吳,尚期十載;武王取纣,猶煩再舉。

    今若更存遵養,且複相待,臣謂宜還崇鄰好,申其盟約。

    安民和衆,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釁而動。

    斯乃長策遠馭,坐自兼并也。

    書奏,武帝以問伊婁謙谏。

    對曰:“齊氏沉溺娼優,耽昏曲蘖。

    其折沖之将,明月已斃于讒口。

    他若段韶、蘭陵等,亦皆死亡。

    上下離心,道路以目,此易取也。

    ”帝大笑,乃下诏伐齊。

    以陳王純、司馬消難、達奚震為前三軍總管,越王盛、侯莫陳瓊、趙王招為後三軍總管。

    齊王憲帥衆二萬,趨黎一陽一。

    隋公楊堅帥舟師三萬,自渭入河。

    侯莫陳芮帥衆二萬,守太行道。

    李穆帥衆三萬,守河一陽一道。

    帝自将大軍,出河一陽一。

    民部大夫趙煚曰:“河南洛一陽一,四面受敵,縱得之不可以守。

    請從河北直至太原,傾其巢一穴一,可一舉而定。

    ”下大夫鮑宏亦曰:“我強齊弱,我治齊亂,何憂不克!但先帝往日屢出洛一陽一,彼既有備,每用不捷。

    如臣計者,進兵汾、洛,直扼晉一陽一,出其不虞,似為上策。

    ”帝皆不從,帥衆六萬,直指河一陰一。

    都督楊素請帥其父麾下先驅,許之。

    周建平元年八月,師入齊境。

    禁軍士伐樹踐稼,犯者皆斬。

    丁未,攻河一陰一大城,拔之。

    齊王憲進圍洛口,拔東西二城。

    齊永橋大都督傅伏聞西寇近,自永橋夜入中城,為拒守計。

    周師既克南城,進圍中。

    伏閉城堅守,二旬不下。

    獨孤永業守金墉,周主亦攻之不克。

    永業欲張聲勢,通夜辦馬槽二千。

    周人以為大軍且至而憚之。

    九月,齊高阿那肱自晉一陽一将兵拒周,至河一陽一。

    會周主有疾,引兵還所,拔城皆不守。

    阿那肱以捷聞,齊主大喜,以阿那肱有卻敵功,厚賜之。

     明年,周主謂群臣曰:“朕去歲屬有疹疾,不得克平逋寇,然已備見其情。

    彼之行師,殆同兒戲,豈能敵吾大兵。

    前出河外,直為拊背,未扼其喉。

     晉州,本高歡所起之地,鎮攝要重,今往攻之,彼必來援。

    吾嚴軍以待,擊之必克。

    然後乘破竹之勢,鼓行而東,足以窮其巢一穴一,混同文軌。

    ”遂複自将伐齊,以越王盛、杞公亮、隋公楊堅為右三軍,谯王儉、大将軍窦恭、廣化公邱崇為左三軍,齊王憲為前軍,陳王純為後軍。

    周主至晉州,軍于汾曲,遣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