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卷 和士開穢亂春宮 祖孝征請傳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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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棒一棒之。

    中貴言奉敕,赤棒應聲碎其鞍,馬驚人墜。

    帝大笑以為樂。

    觀者傾京邑。

    後嘗私謂士開曰:“太子愚懦,吾欲勸帝立琅琊代之,卿以為可否?”士開曰:“臣承一娘一娘一不棄,得效枕席之歡。

    然帝與太子,須要瞞過他。

    太子愚懦易欺,琅琊王年雖幼,眼光奕奕,數步射人,向者暫對,不覺汗出。

    他日得志,必不容臣與一娘一娘一永好也。

    ”後乃止。

    祖珽雖為散騎常侍,位久不進,思建奇策,以邀殊一寵一,因說士開曰:“君之一寵一幸,振古無比。

    但宮車一日晏駕,君何以常如今日?”士開因從問計,珽曰:“君今日宜說主上,雲文襄、文宣、孝昭之子,俱不得立者,皆未早為之圖也。

    今宜使皇太子早踐大位,以定君臣之分。

    帝為太上皇,以握大權。

    如此,根本既固,萬世不搖。

    帝必以君言為是,若事成,中宮少主必皆德君,此萬全計也。

    君且微說主上,令其粗解,珽當自外上表論之。

    ”士開許諾。

    會有彗星見,太史令奏稱,彗者除舊布新之象,今垂象于天,當有易主之事。

    珽于是上表言:陛下雖為天子,未為極貴。

    宜傳位太子,以上應天道,則福祿無窮。

    并上魏顯祖禅位于子故事。

    帝遂從之。

    丙子,使太宰段韶持節奉皇帝玺绶,傳位于太子緯。

    緯遂即帝位于晉一陽一宮。

    大赦,改元天統,立妃斛律氏為皇後。

    于是群臣上帝尊号為太上皇帝,軍國大事鹹以聞。

    使黃門侍郎馮子琮、尚書左丞胡長粲輔導少主,出入禁中,專典敷奏。

     子琮,胡後之妹夫也,故有一寵一。

    祖珽拜秘書監,加儀同三司,大被親幸,見重二宮。

    河間王孝琬痛孝瑜之死,禍由士開,常怨切骨,為草人而射之。

    士開聞其怒,谮于上皇曰:“草人以拟聖躬也。

    又前日突厥至并州,令以兵拒,孝琬脫兜鍪抵地曰:‘我豈老妪,須着此物!’此亦言大家懦弱如老妪也。

    又外有謠言雲:‘河南種谷河北生,白楊樹端金雞鳴。

    ’河南北者,河間也。

    孝琬将建金雞而大赦,非為帝而何?陛下不可以不防。

    ”上皇頗惑之。

    會孝琬得佛牙一具,置之第内,黑夜有光,喧傳為神。

    上皇責其妖妄,使搜第中,得鎮庫矟幡數百,指為反具,收其宮屬訊之。

    有姬陳氏者,素無一寵一,誣孝琬雲:“常挂至尊像而哭之,其實文襄像也。

    ”上皇大怒,使武衛倒鞭撾之。

     孝琬呼叔,上皇曰:“何敢呼我叔?”孝琬曰:“臣獻武皇帝之嫡孫,文襄皇帝之嫡子,魏孝靜皇帝之嫡甥,何為不敢呼叔!”上皇愈怒,命左右亂撾,折其兩胫而死。

    安德王延宗哭之,淚盡出一血。

    又為草人而鞭之曰:“何故殺我兄?”其奴告之。

    上皇召延宗,覆之于地,以馬鞭鞭之二百,幾死。

    初,上皇許祖珽有宰相才,欲遷其官,既而中止。

    珽疑彥深、文遙、士開等阻之,欲去此三人,以求宰相。

    乃疏三人罪狀,令黃門侍郎劉逖奏之。

     逖懼三人之權,不敢通。

    彥深等聞之,先詣上皇自陳,上皇怒,執珽诘之。

     珽陳三人朋一黨一害政,賣官鬻獄事,且言:“宮中取人女子,皆士開所誘,緻陛下獨受惡名。

    ”上皇曰:“爾乃诽謗我。

    ”珽曰:“臣不敢诽謗陛下,陛下實取人女。

    ”上皇曰:“我以其饑馑,收養之耳。

    ”珽曰:“何不開倉赈給,乃買入後宮乎?”上皇益怒,以刀環築其口,鞭杖亂下,将撲殺之。

    珽呼曰:“陛下勿殺臣,臣為陛下合金丹。

    ”遂得少寬。

    珽曰:“陛下有一範增不能用。

    ”上皇又怒,曰:“爾自比範增,以朕為項羽耶?”珽曰:“項羽布衣,帥烏合之衆,五年而成帝業。

    陛下借父兄之資,才得至此,臣以為項羽未易可輕。

    ”上皇令左右以土塞其口,珽且吐且言。

    乃鞭二百,配甲坊,尋徙光州,敕令牢掌。

    别駕張奉禮惡其為人,謂:“牢者,地牢也。

    ”乃置地牢中,桎梏不使離身,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