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高大節智破安親王夏國相敗走醴陵縣

關燈
回軍,必經此間,待其至時,排槍勁矢一齊施放,嶽樂必不能抵禦。

    且彼所恃者,數尊西洋大炮耳,大炮仰攻甚難,吾軍必獲大捷,足下之功不少。

    ”又囑部将吳用華領軍千人,離螺子山十餘裡擇林木深處埋伏,等韓大任軍中号炮響應,即行殺出,以為接應。

    又囑部将李雄飛道:“嶽樂雖不曉軍事,但他軍中必有經事之人。

    若到螺子山,懼有埋伏也。

    足下領軍千人直過螺子山十餘裡,阻山立營以待之。

    彼若見有伏兵,必來攻擊,足下當引軍即退。

    彼以為伏兵已過,方放心直行。

    待至韓軍得手,然後掩出可也。

    但立營須阻山隘,以避他大炮,方為要着。

    ”又囑韓大任,于清軍到時先發号炮,以告諸軍。

    各人領命去了。

    高大節又派部将多名,或領千人,或數百,為遊擊之師。

    高大節卻統中軍,留一半于袁州,陽言将出九江,卻親自領兵為各路救應。

    分撥既定,正是:準備窩弓擒猛虎,安排香餌釣鳌魚。

     那時嶽樂自聽得袁州有警,以江西上遊已失,自己孤軍深入實非良策,便星夜回軍。

    那日黃昏以後,将行抵螺子山,伊坦布進道:“螺子左扼山嶺,右阻溪河,地勢甚險。

    若有伏軍,必難抵禦,不可不防。

    ”嶽樂道:“高大節全軍方争九江,以圖進取。

    以九江為數省咽喉,乃四戰之地,宜其在所必争。

    彼何暇留軍此間耶?”正說話間,忽前軍探馬報道:“前頭已有伏兵,但旌旗不多,人數甚少耳。

    ”嶽樂道:“果不出伊坦布所料。

    以些少伏兵,何足憂慮?且已為吾軍所見,亦無用矣。

    ”乃急令前軍攻之,并移炮隊往攻。

     當嶽樂軍來時,周将李雄飛即與接戰。

    甫一時間,雄飛即斂軍而退。

    嶽軍正欲追趕,嶽樂急止之,并道:“彼伏兵既退,若追之反恐中計。

    今當乘勝過了螺子山,此後更無慮矣。

    ”遂催促軍士疾行。

     恰當螺子山,已近夜分。

    嶽樂心怯,謂左右道:“此地甚險,不如駐紮一夜,明早方行為上。

    ”伊坦布道:“豈駐此一夜便無險乎?以我愚見,三軍既已到此,速宜趱路。

    若一經駐紮,軍心必餒。

    且敵人若有伏兵,雖駐紮亦不能免害也。

    ”嶽樂聽罷,深以為然。

    以事已到此,已無可如何,隻令軍士舉火乘夜急行。

    忽到初更時分,突聞山上炮聲響亮。

    此炮便是号炮。

    時嶽樂軍已且行且驚,到此時聞炮聲震地,更魂飛魄散,不知所措,一時嘩噪起來。

    嶽樂正欲制止之,忽然槍聲亂鳴,箭亦齊發,如飛蝗一般。

    嶽樂欲令軍士還擊,又不知敵軍在何處,惟山上矢石齊望火光射來。

    嶽樂急欲回軍,伊坦布道:“今即回軍,安知後路不更有埋伏?由今思之,前之伏兵隻誘敵耳。

    今進前與退後,其路程皆一也。

    不如冒險前進,較為上策。

    ”嶽樂無奈,隻令一面進前,一面向山還擊。

    怎奈由下攻上,絕不中要害。

    周将韓大任更令軍士一齊發擊,嶽軍死傷甚衆。

    嶽樂隻督軍士冒險前行,踐踏屍首而過。

    有逃亡的,皆落河邊凫水,欲逃過對岸。

    惟韓大任軍中矢彈已及于河面,故嶽樂逃亡的軍士,雖凫水之際,亦難防避彈子,遂亦多死于水中。

    嶽樂雖見軍士逃亡,亦不能制止,惟有與諸軍死命奔逃。

    伊坦布已先死于軍中,嶽樂亦被傷數處。

    及甫過了螺子山,那死不盡的殘兵心魂甫定,忽然炮聲響亮,已有周将吳用華截出。

    嶽軍見了吳周旗号,已心膽俱裂。

    諸将面面相觑,皆相謂道:“軍士固皆驚魂未定,戰馬亦多被傷難行。

    人雖不畏,馬亦難戰矣。

    似此,如之奈何?”嶽樂道:“吾一時不細,誤中奸計,至今惟決一死戰耳。

    吾位為至親,三軍亦八旗人物,斷不能屈膝以降也。

    ”諸将道:“三軍逃命時,器械辎重已委棄不全。

    即新購的西洋大炮,亦付之中道矣。

    空拳搏戰,焉有勝理?”嶽樂道:“此處溪河較狹,且水勢不深,吾軍雖敗,尚存萬餘人,不如以軍中物具雜泥石投諸河中,填河而避之。

    過此之後,即繞道先奔鄱陽湖。

    以鄱陽湖尚有水師屯駐,可往依之,尚可徐圖恢複元氣也。

    且袁州既為賊将高大節所據,吾亦不能通九江之路矣,居此亦無他法。

    ”諸将聽罷,皆以為然,即令軍士各就地挖土泥一包,一齊投諸溪中,雜以軍中笨重器具。

     幸河水不深,煞時河中已如平地。

    那時吳世華見嶽樂不進,正前來發擊,韓大任、李雄飛亦從後趕來。

    嶽樂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