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拔固原圖海鏖兵走漢中屏藩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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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藩老于行軍,量一後路營官舉火内應,終恐不能奈屏藩何。

    惟既有内應,即無論如何亦可以擾彼軍心,則吾軍之進攻較易。

    以屏藩兵力雄厚,其部下能事者亦多,非此不足以撼之也。

    ”趙良棟得令,密召孫年,着行其計。

    孫年道:“兩軍相距,不能以書信往來,須某親往谒見吾兄。

    然先須給以憑據,于成功之後有以獎給吾兄,方可也。

    ”趙良棟從之,立予一函,使孫年前往。

    孫年即密藏此函,逃至周營,自稱被捕之後,至今方得逃回,遂由軍士引見其兄孫祚。

    孫年乃将所謀一切,俱告其兄,并道:“今觀大勢,三桂已死,周室将亡。

    吾兄當預作他計,趁此立功投降,亦一機會也。

    ”孫祚聽罷,信口答之,隻稱相機圖事,即留孫年于營中。

    孫祚自念:“生為周臣,死為周鬼,豈可改移志向?” 乃将趙良棟之函,往見王屏藩。

    屏藩道:“汝意若何?”孫祚道:“吾不能以兄弟私情,誤國家大事也。

    ”屏藩道:“汝真忠臣也,今當乘機行之。

    汝回營後,瞞住汝弟,說稱吾意不欲接戰,隻堅壁以勞圖海之師,将分軍沿鳳翔而東,要長武之後,以趨汴梁。

    即約圖海、趙良棟來劫我營,并以舉火為号。

    我如此如此,可以破圖海也。

    ”孫祚得令,即回營瞞住孫年,請圖海于次夜進兵,允以舉火為号,以作内應。

    孫年即遁回清營報告。

    圖海道:“此策或不可全恃,然無論如何吾亦當進兵。

    ”惟趙良棟深信之,以自己重待孫年,而孫祚又為孫年兄弟,故坦然不疑,即勒令軍馬,決于次夜前進。

     周将王屏藩知孫祚之計已行,乃急令吳之茂、譚洪左右二軍,偃旗息鼓,靜悄無聲,夜裡不得舉火,惟本部中軍夜後仍有燈光。

    于吳譚二将,各授以密計。

    到次夜,中軍大營仍然萬點燈光,徹夜不息。

    圖海觀之,以為孫年之策未嘗洩漏,并謂左右道:“如敵軍哄我劫營,以待中計,必将偃旗息鼓,靜悄無聲。

    今屏藩軍中整肅如常,是彼未嘗知覺也。

    ”便于三更時分,催趙良棟前進。

    惟仍恐有失,再令孫思克、張勇引兵為後援。

    時周營左右二軍尚在斜後駐紮,當趙良棟到時,鼓噪一聲,三軍齊進。

    屏藩軍中故作驚惶之狀,望後便退。

    趙良棟忽見後營軍中火起,卻是孫祚疊起柴草,僞作舉火,以疑清兵。

    良棟不知其故,以為應己,乘周兵退後之時,不及顧慮,即率軍前追。

     約到十數裡,忽然左右喊聲大震,左有吳之茂,右有譚洪,兩軍并力橫擊。

     王屏藩複揮軍殺回,趙良棟始知中計,急令退兵。

    惟周兵三路環攻,趙軍又在驚慌之際,死傷甚衆。

    還虧孫思克、張勇二軍在後照應,聽得前軍已敗,速來救援。

    周兵追殺十餘裡,見趙良棟救兵已至,方始收軍。

    趙良棟身被數傷,折了人馬三千有餘,自向圖海請罪。

    圖海道:“彼此皆失,何獨将軍?此後惟奮力立功可矣。

    ”趙良棟拜謝後,欲捕孫年治罪。

    不料孫年聽得趙良棟中計,自恐不免,已自刎而死。

    趙良棟初疑孫年與孫祚交通,以陷清兵,今見其自刎,可知錯疑了他,不免為之惋惜,隻怨自己不細,乃令厚葬孫年。

     且說王屏藩自破了趙良棟,計點死傷軍士,清兵已折去數千人。

    吳之茂道:“昨夜之戰,若非敵人救兵已至,必捕趙良棟無疑矣。

    ”王屏藩道:“吾亦惜大計小用也。

    然能令清兵折損數千,亦足挫其勢。

    ”乃令厚賞孫祚,并升為副将,一面商議乘勝進兵。

    吳之茂道:“圖海遠來,自應速戰。

    今以神速兵力陷我固原,乃自固原而下,竟不急求一戰,實在可疑。

    故吾雖在此,甚憂漢中。

    ”譚洪道:“漢中相隔尚遠,圖海之兵力未必即能及之。

    今大敵當前,一經得勝,則萬事皆了矣。

    ”王屏藩以為然,乃決議進兵。

    以譚洪為前部,以吳之茂為各路援擊,屏藩自統大軍與圖海交戰。

     圖海知屏藩必行進戰,乃以孫思克領軍先行試敵,正與譚洪相對。

    譚洪一股銳氣,率軍直前,孫思克亦悉軍相距。

    吳之茂亦乘勢夾擊,孫思克一軍先已敗下來。

    屏藩乘勢追趕,忽然東路一支軍殺入,乃清将張勇也。

    屏藩令吳之茂力阻張勇一軍,屏藩仍領軍冒死而進。

    清将圖海知前軍有失,乃與貝子鄂洞齊統中軍應援。

    屏藩轉會譚洪力逼孫思克一軍,自卻以大軍與圖海應戰,并傳谕軍中:“此次勝敗,關系甚大,隻要擊鼓,不要鳴金。

    ”兩軍各鼓銳氣,喊殺連天。

    自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