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吳世蕃繼位衡陽夏國相退兵黔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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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彼計也。

    ”良棟遂以為然,置蓮兒于不理。

    惟天天仍使人送飲食前往,以為蓮兒饑極必思求食。

    乃蓮兒已矢志不移,惟奄奄一息,睡在床上,面色青黃,腰圍消瘦,身軟如綿,已不能動彈。

    尚有二三分氣息,終不能死去,欲引手自絕其吭,然已無氣力握。

    至十天左右,隻覺喉中還留一點氣。

    趙良棟使人視之,見所送飲食分毫不動,細察其脈息,那時亦飲食難進。

    趙良棟深悔誤其性命,欲以參水灌之。

    那蓮兒心上還有些明白,惟将牙關緊閉,水不能下。

    及至夜分,嗚呼哀哉,敢是死了。

    年僅二十四歲。

    後人有詩贊道: 君王晏駕返川東,誰保雄師伏女戎。

     質弱最憐殉節後,卵危況在覆巢中。

     三生已負牽牛約,一死猶成汗馬功。

     蜀帝春魂今在否,啼痕空灑杜鵑紅。

     自蓮兒死後,趙良棟大為惋惜。

    趙良棟謂諸将道:“吾愛蓮兒者,非愛其貌,乃愛其才耳。

    今盡節而死,吾甚惜之。

    ”便命左右以禮為之厚葬。

    當殓時,蓮兒面色如生,趙良棟與諸将皆為羅拜。

    後來趙良棟入川,即以蓮兒棺柩營葬于夔州,謂為貞姬墓。

    此是後話,不必細表。

    時趙良棟以周兵退盡報知圖海,請示行止。

    圖海卻暫令回軍,待攻破王屏藩之後,然後再入川,并令趙良棟即回軍陝西而去。

     單說譚延祚與王會、洪福同領人馬,疾攻荊州。

    時清兵已盡移大兵會攻長沙一路,故荊州守兵無多,譚延祚卻令王會、洪福先攻荊州城地。

    以王會入襄陽時所得清兵旗幟号衣極夥,即以本軍扮作清兵,相機而進。

    當下王會與洪福先分攻荊州東北兩門,荊州城内清将不虞周兵猝至,又以城中兵少,不敢出戰,隻閉城緊守。

    譚延祚料他必催取救兵,卻于夜分率兵賺城。

    城内清将不辨真僞,以譚延祚軍中盡是清兵旗幟,以為救兵已到,開門納之。

    譚延祚率兵一擁而入,遂奪了荊州,殺散敵兵。

    譚延祚即令王會、洪福暫守荊州城,以待後令。

    即帶了三桂遺诏,并領人馬沿石門、常德、龍陽、甯鄉入長沙而去。

     馬寶聽得譚延祚孤軍到來,必有事故,乃急令接入。

    譚延祚乃宣讀三桂遺诏,各員哭拜既畢,胡國柱道:“先皇遺诏所立次子,乃屬庶出,且複年幼。

    先太子雖在京被害,而先皇太孫尚存,序當應立。

    昔明太祖既定天下,以長子雖殁,猶囑立太孫建文皇帝,以嫡庶之序不可亂也。

    況太孫年已長成,若一旦立庶,反開争位之端。

    外患未甯,内憂先作,必不可也。

    ”馬寶道:“胡驸馬之言雖是,然此乃先皇遺诏,誰敢違之?”夏國相便向譚延祚問道:“先皇書遺诏時,将軍究在旁否?其時先皇病态又何如?”譚延祚道:“小将此時方與諸将至内問安,此诏卻出于先皇禦筆,惟病勢已危矣。

    書诏甫畢,旋即晏駕。

    但尚能傳囑末将,先取荊州以通長沙之路也。

    先皇在日,以太子在京被害,常誡太孫努力國事,記念父仇。

    今遺诏并不提及太孫,何以一旦忘之?此亦亂命耳。

    亂命必不可從。

    且國有長君,為國之福。

    以吾之意,當依胡驸馬之言,改立太孫以主國事。

    此為權宜,非故違先皇遺诏也。

    ”馬寶至是,亦無言語。

    胡國柱更一力主張,在座諸将皆無異議。

    夏國相便令諸将以次簽名,改吳三桂之孫。

    暫令秘密喪事,待新主即位,然後發喪。

    遂一面令譚延祚以本部人馬馳赴雲南,接太孫吳世蕃至衡州即位。

    譚延祚領命疾行。

     訃至滇中,上下皆為失色。

    留守郭壯圖即與大學士林天擎商議,即令譚延祚本軍兼加派護隊,送吳世蕃馳至衡州。

     時夏國相、馬寶、胡國柱三人方扼守長沙,分内外犄角以抗拒清将。

    雖清兵各路環集,然周兵守禦甚嚴,經數十小戰,清兵終不能得手。

    夏國相一面将吳三桂死事秘不發喪,待新君即位,然後計算。

    那一日吳世蕃将至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