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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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積少成多,猶如螞蟻般的秉性又不能等閑視之。

    總之,阿辰的生活是一種健康的,而宮子則無疑是一種病态的。

    宮子年輕美貌,似乎是一種消耗品;相形之下,阿辰活着卻不需消耗自己的什麼東西。

    宮子聽說阿辰曾被陣亡的丈夫弄得吃盡了苦頭,油然生起一種輕松的感覺。

     “逼得你哭了?” “當然是哭了……幾乎沒有一天不把眼睛哭得紅腫的。

    他甩過來的火筷子,紮在幸子的脖頸上,如今還留着一塊小傷疤呢。

    在脖頸後頭呢。

    您瞧瞧就明白。

    那傷疤是再好不過的證據啦。

    ” “什麼證據……” “還問什麼呢,小姐。

    不明白的,要說也說不出來啊。

    ” “可是,像你阿辰也會受人欺侮,可見男人還是了不起的啊。

    ”宮子佯裝不知道的樣子。

     “是啊。

    不過,唉,要瞧你怎樣看羅。

    那時候,我迷上了我的丈夫,簡直就像被狐狸精迷住了,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啊……如今狐狸精已不附身,太好啦。

    ” 聽阿辰這麼說,宮子不禁又回憶起自己的少女形象來,那時由于戰争,自己失去了初戀的情人。

     宮子是在富裕家境中成長的緣故吧,在某些地方,她對金錢是恬淡無欲的。

    二十萬圓,對如今的宮子來說,雖是一筆巨款,但已經失去的東西,與最近失去的二十萬圓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當然,宮子是無法賺到二十萬圓的。

    由于需要才從銀行提取這筆錢,因此宮子對此一時大惑不解。

    二十萬圓巨款,如果撿錢人把錢送回來,也許是會見報的。

    銀行存折也放在裡面,失主的姓名和住址都寫得清清楚楚。

    是會由撿錢人直接送到失主家裡,或是由警察前來通知的。

    宮子三四天來都很留意看報紙。

    她覺得跟蹤她的男人也是會知道她的姓名和住址的。

    還是那男人偷走的吧。

    要不然那男子撿到了手提包,或者即使沒有撿到,他不是應該緊緊跟蹤上來才是嗎?還是挨了人家用手提包打,吓得逃跑了呢?” 宮子弄丢了手提包,是在銀座讓有田老人買夏天白色衣料以後剛過一星期的事。

    在這一周内,老人沒到過宮子家中。

    老人是在發生手提包事件之後翌日晚才露面的。

     “唉呀,您回家啦。

    ”阿辰興沖沖地相迎,把被打濕了的傘接過來,又說:“您是走路來的嗎?” “啊,真是倒黴的天氣。

    可能是梅雨天哩。

    ” “您感覺痛嗎?幸子、幸子……”阿辰呼喊幸子。

    “對,對,我讓幸子洗澡去了。

    ” 阿辰說着就赤着腳,邁下去給老人脫鞋。

     “如果已經燒好洗澡水,我想洗個澡暖和暖和。

    陰森森的,像今天這樣氣候驟冷,就……” “有點不舒服了吧。

    ”阿辰說着皺了皺那雙小眼睛的短眉毛。

     “哎呀,我幹了一件不合适的事了。

    不知道您回來,我讓幸子先洗澡去了,可怎麼辦呢?” “不要緊的。

    ” “幸子,幸子,趕緊出來吧。

    你把澡盆表面那層輕輕舀出來,弄幹淨點……那邊也好好沖沖……”阿辰急匆匆地走了,她把水壺坐在煤氣爐上,點燃了澡盆的煤氣,又折了回來。

     有田老人依然穿着雨衣,他伸出雙腿自己摩挲。

     “您洗澡時讓幸子給您按摩一下吧?……” “宮子呢?” “噢,太太說她去看新聞片就來……她是到新聞影院去,很快就會回來的。

    ” “請你給我叫個按摩師來。

    ” “嗯。

    是往常那個……”阿辰說着站起來把老人的衣服拿過來。

    “洗澡之後更衣吧。

    幸子!” 阿辰又喚了一聲幸子。

     “我去把她叫來。

    ” “她已經洗好了嗎?” “嗯。

    已經……幸子!” 約莫一小時後,宮子回來時,有田老人已經躺在二樓的床鋪上,讓女按摩師給按摩了。

     “很痛啊。

    ”他小聲地說。

     “陰沉的雨天你還出門呐。

    再洗一個澡,可能會清爽些。

    ” “是啊。

    ” 宮子不由地依靠着西服櫃櫥坐了下來。

    宮子大概有一周沒看見有田老人了。

    隻見他臉色發白,心力交瘁,臉上和手上的淡茶色老人斑更加顯眼了。

     “我去看新聞片來着。

    看了新聞片,就覺得生氣勃勃。

    本是想去洗洗頭,不是要去看新聞片的,可是美容院已停止營業,所以……”宮子說罷,看了看剛剛洗過的老人的頭。

     “潤發劑真香啊。

    ” “幸子拼命酒香水,香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