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古洞豔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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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便,方要喊住,隐聞身後腳步之聲。

    回顧身後二人順坡而下,相隔已近,丈夫手中有一盞皮燈,先隐黑暗之中,上路方始取出,同行野人也是族中勇士,乃他心腹,每次出外擄搶并往别族中強奸婦女,都是此人引頭冒險往探虛實,再引丈夫同去,山婦便他擄來,最是可惡。

    心正厭恨,打算走快一點,後面皮燈忽被丈夫掼滅,以為不願看她,重又勾動怒火。

    剛要喝問,雙珠也聽出身後兩人走近,回顧對頭将燈熄滅,忙把山蘭的手一拉,低說:“不要理他。

    ”一面準備,腳底加快,朝下趕去,猛瞥見前途昏燈影裡山婦忽然出現,還未看真,眼前倏地一暗,前面兩盞皮燈同時熄滅。

     雙珠人本機警,早疑對頭别有陰謀,一見燈滅,忙伸手腰間去取燈筒,剛剛握着燈柄還未晃燃,忽聽山蘭怒吼了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心中微驚、轉眼之間,一股從未聞過的奇怪香味,帶着一蓬灰沙也似的香粉,已當頭撤下。

    情知不妙,耳聽山蘭似已倒地,料定中了暗算,急怒攻心,手中寶劍剛一拔出,未及舞動,人已頭暈沉醉,四肢無力,知覺皆失,昏迷倒地。

     隔了些時,覺着頭上冰涼,睜眼一看,山蘭不知何往,人已落在一處山洞之中,旁邊還點着一盞野人用石塊掘成的油燈。

    對面壁上懸着燎火,古洞陰森,冷氣侵肌,怪石林立,昏影幢幢,宛如鬼物,比森林中所見還要可怖。

    周身業已濕透,水迹淋漓,仿佛剛由水裡被人撈起,又卧在冰涼山石之上,越發冷得難受。

    連忙坐起一看,寶劍包袱暗器之類,有的藏在身上未動,有的放在旁邊,均未失去,山蘭和對頭狗男女不知何往。

     忙将寶劍挂上,包袱背好,輕悄悄往洞外掩去。

    剛想起森林昏黑,燈筒藥引多半濕透,不能晃燃,這裡不知何處,分明落在對頭手中。

    就此出去,不知途向,也難逃走。

     此洞地勢寬大,那旁石上還鋪有獸皮,必是狗男女的巢穴。

    不如隐身石後,先把解藥取出聞上,以防再中暗算。

    等到人來,探明真相,将其擒住,也不殺他,隻要迫令引路,尋見老人、山蘭立可無事。

    就算自己犯了規矩,他們這等陰謀害人,我也有理可說,不會吃虧,怎麼也比亂闖要好得多。

    念頭一轉,瞥見前面洞旁立着兩塊怪石,既可隐身,逃走起來也甚方便。

    剛往石後走去,腳底忽然絆了一下。

     洞雖高大,地勢高低不平,石根錯落起伏,波浪也似。

    雙珠由昏迷之中驚醒,看出形勢危險,未免有些心慌,光景又極昏暗,高一腳低一腳往前掩去。

    沒想到洞口橫着這樣一個東西,等到一腳踏上,覺着軟膩膩的,大驚縱退,低頭一看,乃是一具女人屍首。

     先還當是山蘭被那不良的丈夫所害,心正憤極,忽然發現旁邊放有不少火把油藤之類,又覺女屍仿佛還未斷氣。

    想起包袱中帶有各種急救之藥,因是來時特制,外面還套着一層油綢布袋,連地震時那大風雨都未濕透,還有一點引火之物也在包中。

    四顧無人,到處靜悄悄的。

    素性義氣,想到山蘭一個萍水相逢的異族山女,竟能一見如故,結為至交姊妹,這數日來,樣樣都得她的幫助,不由激動平日義俠天性,忙取了一根油藤,趕往洞壁所懸油藤燎火之下,伸手點燃。

     上來斷定女屍非是山蘭不可,決無二人,甚是情急,平時動作又快,将火點燃匆匆趕回,人還未到,便想将身上外面帶有水迹的包袱解開,隻顧急于救人,連身上水濕寒冷也都忘卻。

    這類油藤乃野人山中特産,火光作紫綠色,油性極重,又極耐燃,野人常時用來點火照亮,加上别的竹絲麻經之類,結成燎索,長的往往終宵不斷。

    雙珠手中雖是一根未編過的細藤,照起明來,比那皮燈卻亮得多,隻管山洞高大,陰氣大重,冷氣森森,光照不遠,丈許方圓之内仍是看得逼真。

    目光到處,瞥見女屍俯伏地上,縮成一團,仿佛中了奇毒,但是後背全裸,人較粗壯,頸上還挂着好些野人特有的裝飾頸鍊,一望而知不是山蘭。

     心雖稍定,平日樂于救人,天性義俠已成習慣,見那女屍雖然伏在地上,聲息皆無,方才被自己踏了一腳,也無絲毫回應,手腳皮膚尚在顫動不停,似還未死。

    先因山婦最得酋長寵愛,不會遭到這樣兇殺,隻看出所中傷毒甚重,打算救轉再說。

    等到抓住那人肩膀,翻将過來一看,竟是方才和酋長同謀暗算自己和山蘭的那個山婦。

    因其所受的傷奇毒無比,人雖無救,周身皮膚還在顫動不休,不禁大驚。

    暗忖:這婆娘方才還向酋長獻媚,合謀害人,怎會慘死在此?看這神氣,分明被人暗殺,中有奇毒的镖弩之類,如何身上沒有傷痕,是何原故?本想将人救轉,盤問真情,就便以恩相結,化除敵意,及至伸手一試,脈息已停,身上皮肉也由快而慢停了顫動。

    火光照處,面容慘厲,似由洞外受傷逃來,不等遇救,人便倒地。

    山婦死前痛苦已極,一雙兇睛業已突出眶外,握拳透爪,口張未閉,就這轉眼之間,周身皮膚業已變成灰綠顔色,肩上并有一片浮腫,饅頭也似凸起,正往外脹,這才看出腫處中心有芝麻大小一粒紫黑血球露出,已然凍結。

     猛想起前聽父親說,昔年祖父曾往野人山行醫,歸途快要出山,走往邁立開江路上,忽然發現野人所用毒刺毒性猛烈,真個從所未見,後來費了許多心力,均未查問出這類毒刺如何制造。

    隻發明了兩種解毒之藥,但是被刺的人解救稍遲,至多走出五十步外仍無生理。

    如再中在五官心腹要害之處,更難活命,端的猛烈無比!後來聽說這東西乃是黑森林中一個野人部落中的妖巫所有,她那取毒制造之法一向秘不告人,所以連她本族中人也不知道。

    祖父為了此事曾經深入黑森林好幾次,休說妖巫,連前在江邊所聞野人的同類也未遇到一個,臨死還命父親留意,并說那兩種解毒靈藥還不算是十分特效。

    父親因那兩種藥膏藥丸,多重傷毒,至多一日就可轉危為安,輕一點的更是當時痊愈,其效如神,而這類毒刺,自從祖父見過一次,這多年來從無一人發現,連向野人山黑森林内外各種山寨部落屢次探詢,也無一人得知,連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