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誤遇食人蠻 力盡精疲 又臨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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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縱躍,捷如猿猱,練過輕功的人也未必都有他快,更有長力。

    此時除卻一舉便将她制服,就此逃走,決無希望。

     正在暗中叫苦,心情萬分緊張之際,忽然發現四外野人都是離身丈許,和方才差不多便即止住,隻有幾個因崖口太窄,離得最近,相去也有六七尺。

    就這樣,那股血腥膻穢之氣也是聞之欲嘔,同時聞到一股焦香。

    側臉一看,方才那兩條臘腿,一條被自己放在一邊,另一條離火較近,早已烤熟,還焦了半邊,這群野人始終無人去動。

    猛觸靈機,一面緊握弩箭,暗中戒備,一面壯着膽氣,朝兇酋面前走了兩步,連說帶比說了幾句,見女酋未動,越發膽大,正在大聲比說,女酋好似不懂,也用手比嘴說。

    雙方對比了一陣,都不明白對方心意。

    最後女酋把手一揮,叫了幾聲,人圈立時縮小,擠成一環,仍不靠近,隻将雙珠圍在當中。

    後面的半環便将手中刀矛竹槍之類兵器舉起,作出威吓之勢,前面半環卻未動手,由女酋為首率領,不時回顧,往坡下走去。

     雙珠看出要她同行,因覺對方野蠻兇暴,前後經過已有個把時辰,自己那樣厲聲大喝,連說帶比,業已露出如不放走便要拼命的意思,雖然言語不通,厭惡神情當可看出,女酋并無怒意,也未指揮手下行兇侵害,搶奪身邊包袱。

    可見暫時隻是不放自己上路,還無害人之意。

    此時如逃,定必激出變故,再說精力恢複以前,除卻對方自願放走,想要脫身,直比登天還難。

    不如權且依她,到了她的巢穴再打主意為是。

    又想起那兩條臘腿,這類野人,不論人獸,都是生吞活嚼,人這樣污穢,所居更不知如何髒法,慢說沒有自己吃的東西,就有也難下咽。

    方才因覺人的口味都差不多,這些野人不過沒有開化,不知熟的好吃,想借這兩條臘腿引逗,使其發生好感,比了一陣,還是不懂,此時人都起身,那兩條臘腿卻丢下不管,也許不願聞這焦香的味道,業已棄去,自己正沒有吃的,看這女酋,除最後為了言語不通好像有點發急而外,始終都是那麼醜笑,何不試它一試? 如能帶走,不問脫身與否,暫時總有好幾頓,不至于沒有吃的。

     主意打定,因恐發生誤會,先跟着走了幾步,看出女酋見她随行,面上重現喜容,還不知道前途兇險,對她并無好意,比那生吃之慘不在以下,誤以為先前料中,對方隻要留她在此,并無傷人之意,隻要當時不死,睡過一夜,養足精神,休說共總數十個人,再多幾倍,憑自己一身武功,也能逃得出去。

    想到這裡,心膽又壯,往前搶了兩步。

    正趕女酋回頭觀望,二次再用手比,指着那兩條半焦的臘豬腿連說帶比。

    初意衆人仍和方才一樣冥頑不靈,哪知這次對方居然會意,比了幾次便往回退,仍是一個人圈把雙珠圍住,走到臘腿前面又叫又比,似問雙珠是否将這東西帶走,卻無一人代取。

     那臘腿每條有十來斤重,隻有一條缺掉一塊,被火燒焦,也不知是人啃刀斫,雙珠看出衆人不肯代拿,猛想起小時聽父親說,深山之中有一種野人,非但仍是茹毛飲血,并還畏火,奉火為神,凡是經火燒過的東西,哪怕餓死也不肯吃。

    否則,女酋既以客禮相待,絲毫不曾動強欺逼,就是未了迫令同行,也是雙方言語不通,出于無奈,除先殺女酋外,更無第二人近身。

    按情理說,必定代我拿走,如何立得遠遠,手都不動?見餘火已盡,本心也嫌這班野人污穢,便親手提了豬腿,一同往下走去。

     下面乃是大片盆地,雖然到處長滿灌木野草,但有無草之處和石地,路甚平坦,約有三四裡方圓,橫斷過去,面前現出一條溪流,寬達兩丈,水勢甚急,溪面上大大小小橫着幾條樹幹,都是浮擱兩岸的獨木,沒有絲毫系住。

    樹身多半滾圓,稍微用力便可推動,當頭和兩面的人業已走上。

    女酋似因這類獨木橋又圓又滑,溪水深而且急,恐雙珠無法通行,特命兩人用手中竹槍做扶手,想叫雙珠扶着過去。

     雙珠暗笑:休說這樣粗的獨木橋,隻有一根套索,便可踏以飛渡,如在平日精力好時,縱也縱将過去。

    含笑把手一搖,稍微提氣,從容走過,比哪一個野人走得更穩。

    覺着入好一些,精力還是疲憊,方才還想再留一頓餘糧,又未吃飽,越聞那臘肉越香,到了對岸,拔出身邊小刀,削去外面烤焦之處,吃了兩塊。

    暗中留意,見衆人俱都面現厭惡之容,越知父親昔年所說正是這類野人,且喜沒有和他客氣,否則還要犯禁都在意中。

     估計單這些臘肉也可吃上好幾天,何況這一帶都是盆地山野,前面雖有樹林,行列均稀,像森林中那樣千年古木極少,無論如何,山糧獸肉總可取到,溪水甚清,水源又遠,支流必多,前途飲、食二字已可無慮。

    隻要臨機應變,能将這些兇野無比的土人對付過去,再能通他語言,非但無事,并可因他尋到楠木林也在意中。

     心正打着如意算盤,忽然想起土人既不肯吃燒熱之物,這兩條豬腿何人燒在那裡? 這東西又是我兄妹三人由小江樓帶出之物,記得放在飛泉崖頂,後來地震,便未顧及,竟在這裡出現,相隔這遠,莫非妹子和路清和我一樣心思,想要會合一路,不知由何處繞來,這兩條臘腿,和包袱一樣不曾陷落地内,或是地震時飛落林中,被他二人無心發現,來此烤吃,不料被這一夥土人掩來,将他們殺死生吃。

    方才遇險時情急心慌,又被土人圍住,不曾查看附近有無血迹,也未見有死人骷髅。

    雖拿不準是否遇害,可是死酋身上血腥之氣撲鼻難聞,新立女酋,更是血污狼藉,事情實在可慮,越想越像,不由情急起來。

     雙方言語不通,雙珠空自悲憤。

    前面樹林業已走完,山形越發險惡。

    再走半裡來路,便是一條山谷,兩崖壁立,排空直上,上下都是暗紅色的秃石,寸草不生,谷徑并不太窄。

    為了兩面崖高,景物本就陰森,夕陽業已落山,餘光反映,照在東面崖頂之上,簡直成了一片血影,下面更是暗沉沉的,連面目都看不真切。

    冷風飕飕,一陣接一陣迎面吹來,同行又是這類野蠻無比的土人,更使人增加恐怖之感,方想:“這類高崖深谷,草木不生的陰森所在,決不會有什生物栖息,山中土著都喜住在水草繁茂、蛇獸往來之所,如何會住在此地?”忽然峰回路轉,右側現出大片平野,雖隻二三十畝方圓,石多土少,但是山形雄秀,并有瀑布溪流左右環繞,有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