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蜈蚣谷勇士長征 寶石崖老人慮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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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如其對我關切,最好先睡,養足精神。

    到了黃昏左右,如其無事,人也睡醒過來。

    我去安歇,你們四人代我防禦,使我夢穩心安,不更好嗎?” 雙珠知道老人言行如一,聽口氣對于當地十分疑慮,必有原因,别人也實無法替他。

     因想大家都已疲乏,想在變故不曾發生之時使衆人先睡,如能睡足更好,否則睡一些是一些,聞變立起,到了黃昏将近,衆人多半起身,照他所說準備防禦,守到半夜再行上路。

    如有事變發生,精力恢複也易應付。

    所說均極有理,勸也不聽,隻得答應。

    同了阿成回到帳中,見龍都、鴉鴉已先睡熟,雙玉、路清也有倦意,索性各在當風之處懸床上面卧倒,互相談論了幾句,吃野風一吹,相繼睡去。

     這所小帳篷本是獸皮和山中特産的粗麻結成,外皮内麻,共分兩層,不用時均是附有一兩根木棍的散片,可以卷起,用時打開,撐好木架,鈎搭停當便成一篷,大小如意。

     起初本和大篷一樣,四面空敞,因是皮麻兩層,上面未鋪野草樹枝。

    搭好之後,老人仔細看了兩遍,忽将對着崖角一面的小半圈加上皮幕,外面再撐起一片獸皮,成了一片中空的夾牆,說這樣可以擋住日曬,左右邊沿上再上好一列上附長約兩寸的毒刀毒刺。

    雙珠等知是防備蛇蟲侵入之用,來路曾經見過,也未在意。

    因貪風涼,兩姊妹和路清的軟床都設在當風背陰之處,差不多快要伸出篷邊之外。

    雙珠睡時,曾見老人拿着一塊水晶磨成的信号,映着日光向前後兩面揮動,似在發令,跟着人又起立走動。

    因其舉止從容,不像有事發生,也未在意。

    因覺老人大勞,心中關切,自己這面又談了一陣,等到睡熟,日色業早偏西,天氣逐漸風涼起來。

    連日辛勞,難得安枕,長幼六人睡得十分香甜。

     隔了些時,還是雙珠首先驚醒,起身一看,天已入夜,野人已有不少醒轉,人卻不知散往何處,前後兩面均有皮燈閃動,在發信号,約有十來個壯士拿着兵器,在暗影中往來守望。

    石崖廣大,相隔約有八九丈,崖坡邊上還燒着幾堆營火,還紮有不少火把。

     下弦新月業已挂向遙峰,光景不算大暗。

    估計老人阿龐業已入睡,偷偷掩去一問,說是剛睡不久。

     老人初意,當地如有毒蛇猛獸,都在黃昏以前出現,或往水塘之中遊泳飲水。

    如到天黑不來,便是當地水草有毒或是污泥大深、水淺地窄等等原因。

    這類東西大都成群結隊,來去均有定時,各不相擾,隻在日落以前發現,由半夜起直到天明,至少還有兩三起或者更多,各有各的地段,互相分據,同時都來。

    自己由午後到此,大半日光陰,非但當地毫無動靜,連前後兩路守望的人也未見到影迹。

    雖覺這大一片空崖沼澤,水草又多,偏是這樣安靜,始終不曾見到一個生物。

     為了中途繞路,所行途向偏在一旁,雖與蜈蚣谷崖頂相連,隻中間隔着一列斷崖陂陀,但與指路山人所說途徑不同,山人往來之路是在另一條入口,中間還隔着一片沼澤亂石,又是極少人行的險徑野地,不到近前分辨不出,而這一片石崖,山人并未提到。

     還是快到以前聽前行壯士探報,看出這裡正對蜈蚣谷,山人所走反是谷旁一條崖缺裂口。

     彼時人均勞倦,天氣炎熱,隻命兩人攀援往看。

    聽說難走,地上污泥又多,心想:“前面山谷與山人所說形勢不同,并未走錯,此去又是正路,高低兩面均可行走,由此動身隻更方便,山人又有谷口一段不宜停留的活,這才停了下來。

    照着以往經驗,這類高崖森林包圍的平地,越是空曠冷靜越是可慮,森林中難得有此大片水草空曠之處,怎會不見生物?” 心中疑念雖然未消,眼望四面,始終那麼靜蕩蕩的。

    時候一久,又見夕陽已快落山,為防各地泥沼水塘中伏有兇毒之物,又和一些睡醒剛起的壯士設法引逗,均無異兆,漸漸心安了些。

    随将前後兩路防守的壯士替換下來,仔細問過,見後醒的人漸多,自信如有變故也可應付。

    山月已漸高起,衆壯士又一再請求,要他休息。

    這才傳令,選出數人代為主持,一面命先醒的人趕紮火把,升火戒備,一面分人帶了防毒的藥四面守望,去在前途窺探,如其發現警兆,立時通報。

    并在前面崖坡上下升起幾堆野火,命人掌管。

     又等了些時,終無動靜,方始回到篷内睡下,剛睡也隻半個多時辰。

    睡前留話,雙珠等四個大人如其醒轉,可将前言告知,令其就在崖頂坐鎮,不可離開。

    未醒以前,更不許人往驚動。

     雙珠問完,見無什事,覺着夜風漸涼,鴉鴉睡在擋風之處,先因嫌熱,隻穿了半截蠻裝,麻衣單薄,恐遭夜涼,妹子又是一個怕熱貪涼的人,打算給二人把前後心蓋上一點,便往回走。

    相隔小帳篷也隻一兩丈光景,猛瞥見崖坡火光反映中,靠外一面的帳壁上有大小兩條黑影閃動,先還當是有人起身,定睛一看不禁大驚。

     原來帳篷後面皮幕之上,伏着兩個怪物。

    初發現時,隻看到它的上半身,仿佛像人,隻是手臂較短,一大一小,還未看真。

    等到走近細看,小的一條剛往篷頂遊上,現出長尾,這才看出那東西形似壁虎,小的一條也有一人長大,大的隻前半身爬在篷後皮幕之上,已快到項,那麼堅牢而又綁紮極緊,約有兩丈方圓的帳篷,竟被壓得軋軋亂響,大有坍倒之勢,同時瞥見篷頂上還有一隻大的。

     那東西乍看像是壁虎,實則與鳄魚、穿山甲許多相似,形态更加獰惡,一張血口長達二三尺,開合之間差不多快要連到頭頸,又長又大,少說也有尺許多寬,一片長舌,火焰也似吞吐不停,周身綠黝黝的,隐隐放光,頭上兇睛約有拳頭般大,似還不止一對,碧光閃耀,甚是怕人。

    内一隻大的援向篷頂,正在朝下探頭,份量已是不輕,小的一條再蹿上去,帳篷自然支持不住,上面惡蟲一動,便跟着搖晃起來。

    猛想起方才睡夢中仿佛聽得有什響動,驚醒轉來,因見大篷之中人多睡醒,形勢安靜,老人不知睡未?隻顧趕往詢問,不曾細看篷内。

    其實惡蟲早已來到,方才竟未發現。

    這等猛惡之物,也許還有奇毒,差一點沒有誤了篷内四五人的性命。

    就這樣,還不知道篷内的人中毒沒有。

     情急萬分之下,如換别人,早已出聲驚呼,不知如何是好,雙珠卻是機警膽勇。

    看出篷後最大的一隻伏在那裡,隻現半身,尚無動靜,篷頂這一大一小業已往下探頭。

    下面一邊阿成和龍都,一邊路清,均已睡熟,雙玉不知何時移卧篷内,似還不曾驚覺。

    又見惡蟲欲前又卻,随同篷頂晃動之勢,不似就要發難神氣。

    惟恐人聲呐喊将其驚動,蹿将下來。

    路清頭在篷内,偏向一旁還好一些。

    阿成上半身伸向篷外,小的一條惡蟲正離他的頭部不遠,如非先貪風涼,将篷搭成平頂,惡蟲身太沉重,那篷又軟又滑,吃它一壓,四面篷柱均往裡縮,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