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義收巨象 喜産奇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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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耕田費力,用象代耕,做得又快又好,覺着有此大群野象保衛,山中民衆又都迷信,把象當成神獸,遇上便即遠避,極少侵犯。

    象也不傷他們,難得為數還多。

    山中有的是地利,如其能将母家的人尋來,再招上些遺民志士,同到林中開荒自給,便可無拘無束,省得受那異族的欺壓危害,隻惜林中地方廣大,相隔大遠,不知路徑,不能出山,中間還隔着一條大江,其勢不能帶了大隊象群同往。

    如令文烈往訪,孤身一人,出生以來不曾離開黑森林,外面的風俗人情通不曉得,就算能用象群護送出去,到了山外仍要分開。

    記得當初随兄人山行醫時,所經山墟部落甚多,這裡面各有各的奇怪風俗,對于外人多半疑忌,一個不巧,先有兇險。

    何況事隔多年,兄長人在哪裡、有無子孫遺留也不知道,兩個孫兒女雖極膽勇機智,到底年歲大小,心性又野,許多顧慮。

    眼看自己年紀越老,再不早打主意,休說今生不能再見親人,便将來兒孫也必年久遺忘,始終打不起主意。

     這時嬰兒年已将近十歲,雖然生得強壯長大,因是年幼,還沒想到取什麼名字,一向都叫乳名,男名大郎,女的就叫幺女。

    文母見他兄妹生具異禀,小小年紀,長得比成人還要高大雄壯,惟恐出山驚人耳目,引出禍事,又知事情太難,非但息了前念,反倒随時告誡。

    一面教以讀書識字和做人之法,一面把自己所曉得的各種山民語言和媳婦所知分别指教,平日所說仍是漢語。

     又過了兩年,大郎兄妹對于祖母最是親熱孝順,見她老病衰弱,日常愁慮,近日又是舊病複發,卧床不起,父母守伺在旁,甚是憂急。

    偶聽乃母談起初生時所吃兩枚異果似有靈效,可惜以後從未見到,如能尋得也許有用。

    這時人象言語心意更易通曉,一時情急,先尋兩隻大白象,連說帶比,再三詢問,俱都搖頭揮鼻,表示無法再得。

     兩兄妹因祖母也曾說過,那是一種不知名的靈藥,認定有效,一吃下去便可強健身體,仍不死心。

    騎了兩象,帶着象群遠出搜尋,結果不曾尋到。

    恰又走得稍遠,所去乃是一片暗林,樹幕甚密,不知天時早晚,連經兩日夜方始失望回轉。

    這類遠出兩三日不歸原是常事,為了擔心祖母病狀,急于回來,不走來時繞越的路。

    仗着象能分辨途向,由一片長滿野草、從未到過的荒林之中抄近趕回。

     這一條路最是難走,灌木藤蔓甚多,如非前有象群開路,常人決難通行。

    二人騎在象背之上,見當地到處都有天光透下,方覺這裡大樹稀少,忽聽前面飛鳥驚鳴,甚是好聽,嗚聲又哀又急。

    因是生長山中,一聽便知那鳥受到惡物侵害,在彼悲鳴,跟着又聽前面象群怒吼,料有原因。

    因那一帶地寬草多,必須由前面象群将地上灌木小樹拔起才能前進,走得較慢。

    兩小兄妹性子又急,聽出前面有警,知已遇見猛惡之物,忙即縱起,一路踏着象背縱躍飛馳過去。

    剛縱到第十隻象背之上,猛瞥見前面有一大可數抱的古木,業已枯死,孤零零立在荒野之中,樹下大片土地寸草不生,附近野草中現出一條條的枯焦黑影,橫縱蜿蜒,通向去路旁邊一條暗谷之中,一看便知當地伏有毒蟒。

     前面象群聞得後面象吼,紛紛回身朝樹這面猛撲過來。

    樹頂上面飛着兩隻不知名的山鳥,顔色翠綠,映着朝陽,發出寶玉一般的碧光,鮮豔奪目,好看已極,正在盤旋飛舞,悲鳴不已。

    看那意思,仿佛被什麼東西網住,拼命掙紮,想要騰空逃走,此上彼下,不住騰撲,無法脫身,鳴聲比方才更加凄厲,大有力窮勢竭之狀,身上卻未見東西。

     再定睛一看,原來古樹上半身的搓丫已因年久折斷了半邊,歪倒一旁,離地兩丈來高。

    樹心有一大洞,内裡伏着一條膀臂粗細花鱗大蟒。

    蟒頭特大,比身子粗達兩三倍,頭頸卻比蟒身細下一半。

    目射碧光,形态醜惡,這時正在昂首向天,兇睛閃閃,注定上空二烏,血口張合之間,一條尺多長的紅信火焰也似,不住伸縮閃動,噴吐不休。

    那兩翠鳥離開蟒頭尚有丈許高遠,随同蟒頸鼓氣粗細之間時起時落。

    知道被蟒吸住,無法脫身,眼看被蟒吞吃下去。

    這兩隻翠鳥從未見過,心中憐愛,從小山居,看出那蟒奇毒無比,所過之處,草木均黑,留在那裡是個大害。

    又聽出前面象群走過之後方始驚覺,恐自己受傷,趕回保護,欲與那蟒拼鬥。

    既想救鳥,又恐象群吃虧,急怒交加中,大郎出手最快,揚手便是一支梭镖照準那蟒打去。

     那蟒甚是兇狡,因見象群太多,本無侵害之意,及聽象群同聲吼嘯,業已激怒,快要發作,再見有兩人由後趕到,越發激動兇野之性,哪再禁得起什撩撥!這一镖又未打中要害,當時便和彩虹飛射一般,其激如箭,朝人猛沖過來。

    大郎處境本極危險,剛要閃避,用刀去砍,内中兩隻大象業分兩旁沖上前去,長鼻一卷,一隻剛将蟒頭七寸要害卷住。

    那蟒隻顧傷人,沒想到象鼻這樣厲害,卷蟒的又是一隻最強壯的雄象,驟出意外,最緊要的所在被仇敵制住,負痛情急,長尾剛和電一般,打算橫掃過來,又被另一隻大象用鼻卷住。

     幺女最是心靈機警,一到便知那蟒厲害,一擊不中,人便吃虧,恰巧身後火槍剛剛取下,手法又準,揚手一槍,照準蟒腹打去。

    蟒力甚大,重傷拼命,猛力一掙,那兩隻大象,至少也有一隻吃它大虧。

    幸而大郎手捷眼快,就勢由旁搶過,猛力一刀先将蟒頭斬斷,象更機警,長鼻一甩,蟒頭先被抛出老遠。

    大半段蟒身正往回猛卷,吃幺女槍镖齊發,全數打中。

    第二隻大象又将長鼻就勢一松一甩,丈多長一段蟒身,竟和轉風車一般淩空飛起,朝荒野地裡飛舞過去。

    就這樣的無頭死蟒,仍在地上騰擲跳動,往來亂卷,打得當地灌木野草嘩嘩亂響。

    最後滾到一株樹下,将那樹絞緊,又顫動了一陣方始停歇。

     兩隻翠鳥本被蟒口毒氣吸住,眼看必死,蟒頭忽然調轉向人,氣略一松,立時奮力掙起,一路悲嗚而去,早飛得無影無蹤。

     兩小兄妹知蟒大毒,還恐卷蟒的兩隻大象中毒受傷。

    仗着白象身上帶有藥囊,内中傷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