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形迹詭秘的病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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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所說的話,與那日立誓報仇口氣不符,走前背了淫婦桃花娘,向花古拉試一探詢。

    原來那日來的黑衣女子曾在暗中指教:非但江邊三鎮不許洗劫,便南洲父女也不許随意加害,最好裝作仇人本領高強,不是好惹,因而膽怯,不敢侵犯,連形迹上也不要露出。

    再問黑衣女子來曆姓名,桃花娘忽然走出,不許花古拉再露口風,并将馬财罵了一頓。

    馬财始終不知一個孤身女子,狗男女怎會對她那麼恭順。

     為了老酋年老昏庸,桃花娘平日恃寵驕橫,又嫌老酋近年不遂所欲,常時任性撒嬌,不輕獻媚,後見陰謀敗露,急于偷生,大改常态,狐媚奉迎,無所不至。

    老酋已有好幾年沒得到這樣甜頭,明知她和逆子通奸,非但不再追究,反為所惑,言聽計從,除三寶藏處隻在最後露過兩句口風,不曾明言而外,餘均照着淫婦所說行事,無論何人,均不許過江,因此江那面發生叛亂,江邊三鎮人并未得到信息。

    南洲等終日忙于行醫,也未留意。

    據馬财的推測,那黑衣女子權力甚大,如能尋到此人,不問何事,一言立決。

    還有狗男女和南洲父女已成不解之仇,就是暫時為人所制,早晚也必發難。

    自知以前作惡太多,保得一命已是萬幸,但南洲處境十分可慮,仇敵恐還不止狗男女一面,下手越早越好。

     南洲聽完,便對馬财道:“你能夠将功折罪,尚可格外從寬。

    暫時将你點了穴道,除卻不能縱躍用力和走遠路而外,别無所苦,我也不再捆綁。

    你卻逃走不得,等我事完,從輕發落,也許保得全身回去,隻是真氣已破,不能為惡而已。

    ”随令路清将馬财綁繩松開,點了穴道,引往前面谷口事前和土人商定的一間竹樓之上居住,并托那幾家土人代為照看。

    好在那竹樓建在半崖之上,下面竹梯一去,人便無法逃走。

    休說由上縱落,走上數十步急路便要氣喘汗流,倒地不起。

    隻每日送點茶飯,别的無須顧慮。

    馬财聞言喜出望外,剛一走動便覺氣力不濟。

    休說逃走,稍微用力或是走快一點,人便眼花心跳,頭暈欲倒,知道利害,也就死心塌地,不敢再生别念。

    這且不提。

     路清事完回來,天已大亮,見南洲父女正在争論,間知南洲業已決定在此七日之内單人過江,按照預計行事。

    雙玉自不放心,事又不能放任,意欲和上次一樣,姊妹二人随同前往。

    南洲力說:“老酋在時,我們去了,他以客禮相待,隻要稍用心計便可無事。

     如今形勢全非。

    自來寡不敵衆,真要為仇動手,休說我父女三人,再多幾個幫手,也未必能夠安然無事。

    何況花古拉對你姊妹懷有邪念,如其同去,更易生事。

    此事本來越快越好,隻為馬财所說黑衣女子不知什麼來曆,我家在此行醫三世,從未與人結怨,近年雖與惡霸洪章結怨,但他新近買了好些民女土娼,終日酒色荒淫,早已斷念,連鎮江樓都未來過,未必是他。

    再說此女既能使花古拉聽命,又和淫婦是舊相識,分明本領甚高,大有來曆。

    憑洪章那樣的纨绔土豪,也未必肯這樣為他出力。

    真要是我對頭,憑她本領,盡可上門尋事,為何沒有一點信息動靜,并恐山人過江洗劫,老酋一死,立往攔阻,不許妄動?此事奇怪,不過天下事往往難料,另外我還疑心一人與此有關。

    好在來賊無一生還,此舉花古拉又是聽了好人慫恿,并非本意,來敵一人不歸,更存戒心,暫時尚不至于來此生事。

    正好乘此時機,由我暗中布置,先查明了比花古拉還要重要的黑衣女子下落和那用意,然後過江。

    蹤迹如不被仇敵看破,便直人野人山中,尋到烈凡都和呂二先生所說異人師徒,一舉将逆子除去,永絕後患。

    事情還有好幾天,我尚不曾盤算停當,我兒這樣心急作什?” 雙玉便說:“那黑衣女子不許山人過江洗劫騷擾我們,也許是個好人,但知雙方仇怨大深,不便禁止,故意那等說法,以作緩兵之計,或想拖延時久,使其過了三月之限,激發全寨山人叛變,以毒攻毒,到時再和我們合力除害,也在意中。

    此女就是對頭,發難尚早,爹爹為何看得這重?” 南洲笑答:“我兒真個一廂情願,你哪裡知道,我方才說事尚難料,便是指此而言。

     不過此女如是敵人一面,卻比什麼都要厲害。

    真要如你所料,自然再好沒有,否則,非但狗男女業已與之合流,勢力更大,這三鎮上的人民财産全都成了他們的魚肉。

    我父女連清兒共隻四個得力的人,呂二先生一去不來,事情卻更糟呢!” 說到這裡,路清恰巧走來,問明前事,忽然警覺,先縱到崖上,四面看了一看,再跳下來,對南洲道:“爹爹料得不差。

    爹爹在此,行醫多年人都認得。

    我雖每日在旁相助,從未遠出,外人隻知我是長工下手,木裡戛邊境又是從小生長牧羊之地,土人多半相識,誰也不知我會武藝。

    趙乙也是那裡生長,由我引進。

    不妨借口爹爹行醫大忙,想找長工,命我往尋相識的人,就便照以前何武師所說之地,往那半山獵場崖洞之中,尋到他父子師徒三人探詢,也許知道一點虛實,比爹爹自家前往容易惹人注目稍微穩妥。

     等我查探回來,再定過江之計如何?” 南洲見他這樣膽勇靈警,好生高興,笑對雙玉道:“看你清哥隻長了兩歲年紀,便比你心思細密得多,所說竟和我心意相同,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