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危峰舞劍絕壑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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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見雙珠又用家傳千斤掌和擒拿手将伊瓜打傷,兩個寨酋和一些後來的人全數驚退。

    這兩寨酋本是花藍寨心腹之患,也被鎮住,此舉雖未商量,辦得頗好。

    老酋目睹雙珠也有這樣本領,又是敬佩又是驚喜,對他父女自是惟命是從,無一不允,隻想婚姻無望是件恨事。

    南洲乘機直言相告:“非但雙方不宜有此結合,二女人已漸長,乃師是位異人,各傳了一身驚人本領,心中不願,不能勉強。

    并且行醫事行,無法分身,以後不是真有緊急要事,恐難相見,望你不可多心。

    ” 老酋聽出他以後十九不會再來,心中難過,便把南洲請往後寨哭說:“老兄弟,我已七十的人,能活幾時?尤其蠻女一死,雖然除掉一害,要少許多威風。

    方才那兩個對頭你也看見,我的兒女太多,又都不好,平日相對,和仇敵一樣。

    本心最愛花古拉,聰明武勇,能當大任,想令他繼為寨主,不料這等下作。

    方才之舉,雖蒙我老兄弟極力遮蓋,大量寬宏,沒有追究,免我父子當衆丢人,身敗名裂,但是場上這許多人的眼睛,怎麼能瞞得過?不是有人生疑,也不會請你父女三人解說經過了。

    我在還好,我死之後,他們衆弟兄間必起争殺,今日真情當然洩漏,外賊仇敵也必乘虛而入,我花藍家好幾百年的基業,非要斷送不可。

    老兄弟回去不願再來,我也不敢勉強,但我二人多年交情,我雖受花古拉蒙蔽,并未起什私心,他用詭計害人,絲毫不知。

    我也别無所求,隻有一事奉托。

     “這野人山下部落甚多,有二三十種,黑森林裡那些土人,有多少種族還不在内。

     我族祖規,除當寨主的人必須本族嫡系而外,并有一件傳家之寶,乃祖宗遺留下來的一柄斷的銅釘耙,一條兩指粗細的發索,四根石箭頭,向由當寨主的人仔細保藏。

    到了病重或是遇敵傷重,将死以前方始說出,交與接位的子女,令其照着祖規當衆角力比武,施展本領,平日便多親愛的妻妾子女,也都不知它的藏處。

    這三件東西,均是上代祖宗在野人山黑森林内用來防身求食之物,缺一不可。

     “我自五十歲後,見所生子女衆多,天性都是那麼兇暴,毫無骨肉之情,早料到将來接位不免互相殘殺,想起痛心。

    尤其内中,我有幾個最愛的子女,到時更是非死不可。

     接位的人任多武勇,不将這三件東西先得到手,不能取信全體山民。

    就将所有敵人全數打退,也不能繼承寨主之位。

    對頭得勝,也是如此。

    放在眼前,非但他們彼此生心,明偷暗盜,防不勝防,甚而勾結巫師,推托神命,将我害死,他來接位,都在意中,故此藏處非要隐秘不可。

    曆代寨主接位之後,第一件便是把它取出,交與巫師,使全寨人民和遠近小部落中的酋長看上一遍,在此七日之内,便須将它藏好,稍一疏忽,便有殺身之禍,為此看得最重。

    無奈這三件東西多半長大,尤其那根人發做成的繩索長達八九丈,上面還有好些裝飾,并在一起有一大堆,極難掩藏。

    放在本寨,非但親生子女誰都觑觎,想要偷去,外來仇敵如知藏處,也決放它不過。

    以前為了藏處不慎,幾乎失盜,還殺死了一兒一女。

    眼看他們年已成長,想起上代父子兄弟互相争殺,以及被害人烈火焚身之慘,稍一疏忽,被人偷去,隻要和巫師說好,許下重利,便可假托祖神之命,說我年老無用,必須随他成神,另選寨主,逼我自家走上祭台,活活燒死。

    我一不肯上去,便算膽小怕死,不敬祖神,由那萬惡的女巫師假裝瘋狂,暴跳一陣,用她秘傳的毒箭射死,命必不保,還丢大人。

    此是世代相傳的惡俗,對方便是親生子女,為想奪這寨主,對于被燒的人,也決無絲毫冷憫。

    最慘酷是,我所留許多心愛姬妾,都要由他随意殘殺,火燒殉葬。

    近年我些心愛姬妾因我年老,每日都在提心吊膽,恐我一死,她們便難活命,有那年輕美貌的,便在暗中去向将來可以繼位的子女勾結,各作未來打算。

    本族都是一夫一妻,隻有寨主可以随意挑選上許多姬妾,生殺予奪,樣樣任性,衆人也都認為當然。

     “最萬惡的是那兩個巫師,我真恨到極點。

    無奈本族人最是兇野,上代祖宗特意學别寨的樣,弄上兩個說鬼話的人來鎮壓手下人民,樣樣均托神命,以便為所欲為,互相勾結業已多年。

    他們裝神鬧鬼都有一套秘傳方法,休說外人看不出來,便我也因年紀老大,連做了數十年寨主,覺着他們所說好些不通情理。

    隻要講不過去,便說是神所有,心中不服,随時留意。

    偏巧兩老巫師内有一個被毒蛇咬死,傳與他心愛徒弟,是個年輕女巫,生得好看。

    我早就愛她美貌,不敢妄動。

    老的一死,恰巧第二年,另一個男巫師人山失蹤。

    他有兩徒弟,全都跟去,也未回來。

    這女巫雖比乃師還要兇狡貪殘,野心卻大,竟想一人獨攬大權。

    隻是年輕,沒有老的隐秘,被我看出破綻。

     “這日夜裡,我獨自一人前往求愛,也以為她是處女,我已老醜,非要強奸不能到手。

    到後一看,她竟一絲不挂,披了一件白紗立在台上,不知由何處弄了幾個少年,正逼對方折箭為誓,跟着便由她挑選,随意交合。

    本來我要發作,因她事前說起我和她雙方利害相關,如其聯合一起,大家都好,否則彼此不利。

    命那幾個山人不必害怕,隻要樣樣順從她的心意,便有無窮享受,誰也不敢欺侮。

     “所居是一大山洞,男女巫師已在裡面住了好幾代,石洞高大,門戶甚多。

    仗着全體山人求神求福,常時獻納,每經一次争殺,由别寨擄來的牲畜财貨,也要分她不少。

     那大一座山洞,隻住着為首男女同一兩個親信徒弟。

    另外還有二三十個不奉命不許擅入後洞一步,犯者必死的少年山女,空的地方不知多少。

    仗着多少年來積蓄,值錢的東西連同各種珍奇食用之物不知多少。

    後洞旁邊有一石門,與黑森林邊界相通,并還有大群牲畜和所種土地,由一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