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錯骨分筋 惡武師林中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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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長工路清,也不像是省油燈。

    那北方人更是可疑,如無來曆,怎敢說此大話?大爺千萬聽我的活,在你沙鍋裡的肥鴨,決不會飛。

    好看女人有的是,就是非此不可,也要慢慢想法,免得一個不巧,惹出事來。

    依我之見,那姓呂的是外鄉人,昨今兩日欺人太甚,就是殺死,也不會有人出頭,不如拿他試手,先向他父女示一次威,從緩設法。

    如嫌夜來無人陪伴,我已打聽出兩家婦女均有姿色,大爺有的是錢,不妨命人喊來,聽話給點銀子與她家人,不聽就搶。

    大爺自不出面,由我為首,扮了山暗中下手,不會有人疑心。

     這樣免得大爺悶出病來。

    事緩則圓,終有成功之日,還不至于激出變故。

    ” 洪章雖極兇狡,性最猶疑,想到就做,做了就悔,原無一定,知道萬利對他忠心,再問起方才走後對方數人的口氣行徑,果然不是易欺的人。

    覺着有理,重将滿腹憤急強行忍住,依言行事。

    為防北方人紮手,又聽路清與北方人背人說話神情親密,恐是一路。

     這少年長工精強力壯,也許跟南洲學過武藝,恐先派去的打手一個打他不過,反丢大人,以後更不好辦,便命兩教師再帶兩人趕往接應,最好将對方擒來,問明來曆再定死活。

     那兩教師原是師徒二人,一名何奇,一名勾少庭,在洪家當了多年教師,一向心直計快。

    因洪父雖然盤剝土人,锱铢必較,把持鎮上藥材,倚勢橫行,隻是貪财,比較别的土豪,尚知斂迹。

    以前雖也打過幾次大架,死傷多人,都是鄰近土豪為争山利,搶收藥材而起,這類強搶民女、暗害人命之事從未做過。

    又是北五省綠林出身,犯了盜案逃來邊境,以為自己逃得牢獄之災,全為心性正直、不肯殺人采花而起。

    又有一子何進,少年天真。

    父子二人對于洪章早就不以為然,何況對方又是有名善人,自己前三年一場重病還是此人治愈,不願恩将仇報。

    但知東家性情,無法與争,如其推托,平白失去主人信任,結果還是另約能人下手。

    他家有的是錢,多麼厲害的人物都能請到,符家父女終不能保,自己地位還要被人奪去。

    正在為難,忽聽萬利一說,心想:先把那外路人擒來,敷衍過一場,然後暗中設法化解,或是警告對方設法防禦,再不勸令棄家逃走,省得害一好人,一個不巧,自己還要身敗名裂,主人更不必說。

    主意打定,立時随聲附和,先說:“濫好人的本領我曾見過,實在真高,外行眼裡看不出來。

    他女兒都未纏足,聽說本領也都不弱。

    史二爺話說得對,千萬冒失不得。

    人又那好名望,如要明做,對方一聲招呼,這前後三鎮上萬的苦人,連同好些山人,都成我們仇敵,多大本領也敵不住。

     那年騰南鎮上惡霸麻豬兒全家被殺,幾百間房屋全被燒光,便是激動民變所緻,此事如何可以性急?那北方人雖然口說大言,必有實學。

    我們吃東家的飯,隻于主人無害,多大本領,也要和他拼個高下。

    這個隻管放心,一定手到擒來,由你出氣,那長工卻須看他主人分上,就與那人一起,也須放寬一步。

    并非我們怕事,将來還想和人家結親,先傷他家的人,也不好看。

    ”說罷,見天色業近黃昏,相隔還有數裡,恐趕不上接應,匆匆帶了兵刃,和三個打手一同趕去。

     到了山腳,夕陽業已落山,事前問明那北方人照例是要日落黃昏方始帶醉起身,日常如此,從無更改。

    先埋伏的共是四個打手,均早算準時刻和必由之路,埋伏在山腳下面樹林之中。

    已聽萬利說過,料知人早伏好。

    師徒五人到後一看,酒客、病人已早散去,隻半山崖上鎮江樓那面,隐有鼓樂歡呼之聲随風傳來,山上下都是靜悄悄的不見一條人影,前面不遠便是伏處,知道對頭必還未到,否則不問勝敗,自家的人怎會一個不見? 四顧無人,又知對頭是由半山小徑上繞來,穿林而過,所去似往騰南鎮一面,誰也不知他的住處。

    恐被警覺,各借沿途樹石掩蔽,往林中趕去。

    到了萬利所說埋伏之處一尋,并無人迹,連打暗号,也無回應。

    那片樹林由半山起直達山下,内中一條小徑通着萬花谷。

    先疑換了地方,苦尋無蹤,雙方如已交手,不同勝敗,均應回莊禀告,來路怎未遇上?再說時間還早,照萬利所說,對頭還有靠黑才走的話,也不應這早動手,好生驚奇。

     後來想起,對方也許知道有人要打他,故意說要晚走,暗中溜去,被衆人看破,追往别處。

    再不,便是得勝之後,不知莊主業己回家,去往鎮江樓上報信,故未遇上。

    随命一人去往樓上探看。

     天已黃昏,林中一帶更是暗沉沉的。

    勾少庭無意中罵了兩句:“人家财主看中美貌女子,與他何幹?又不是他家的姊姊妹妹,偏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叫大爺們多費力氣,真他媽的不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