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渡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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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就跑,周笑笑茫然四顧,揮劍往息大娘砍去。

     息大娘目光如棱,忽一招手,“嗤”地一聲,那枚“刺猖”已釘入周笑笑的額上。

     周笑笑身子一幌,馬上怔住。

     鐵手歎道:“你——” 息大娘道:“不殺反而痛苦。

    ” 周笑笑臉上出現了一個極其古怪的笑容,劍也掉落地上,正伸手要摸額前,伸及半途,忽咕的一聲,栽下地來,身子壓在劍上,立時濺出了一道血泉,那血也是褐色的。

     鐵手小心翼翼的過去,摸摸他的鼻息。

    息大娘卻彎腰把另一枚“刺猖”拾了起來。

    唐肯猶有餘悸,問道:“到底死了沒有?” 鐵手搖搖頭,歎了口氣。

     息大娘冷然道:“這種人臨死還兇性不改,自己朋友也下毒手,沒什麼好惋惜的,整個青天寨都勢必教他累了,他剛才一劍殺了尤知味,不管尤知味的人品如何,他總是因我而死的,我算是替他報了仇了,我們這還是先到朝霞堂聚議罷。

    ” 周笑笑和尤知味的行藏雖被發現,遵緻兩人惡貫滿盈,但周笑笑所伏下的心腹,早已四出行動,加上惠千紫把明樁暗卡全控在手,一上來先殺害了薛丈一,又沒有盛朝光主持大局,惠千紫一面暗中剪除對青天寨忠心耿耿的部屬,一面率衆反撲,大寨迅即被攻了下來。

     殷乘風驚覺後,匆促率兵迎戰,加上赫連春水、高雞血二部鼎力臂助,眼看可以收複,但黃金鱗、文張、顧惜朝已統兵攻到。

     黃金鱗統領的兵員,早在追鬥轉戰中死傷甚衆,但他以奉令剿匪之名,征用沿途府道衙門營棄防軍,聲勢隻強不弱。

    加以文張參與追剿平匪事件,撥入五名幫帶三名統帶,糾軍三千,聲勢大增。

    文張又邀一批武林中人,來為他效命,說這是“參聊枚匪”,為“效忠朝廷”以表心迹,很多綠林同道都被他捏有把柄在手,心存畏怯,隻好從之,不借對窮途未路的“連雲寨”、“毀諾城”、“雷門”、“青天寨”、“赫連府”的人窮追猛打,落井下石。

    另外一些武林中人,有的是想趁此獻功捐官,有的則不敢得罪得勢高官,實行敷衍了事。

    其中高風亮數度托辭镖局有事,須親往料理主持,但文張一意不肯,加上黃金鱗輕描淡寫的表示:鐵手已夥同流寇,叛逆朝廷,正已上奏候決,但鐵手是“神威镖局”的镖頭唐肯所釋的,“神威镖局”自是責無旁貸,務要清理此案,否則一概當同匪結黨查辦,高風亮曾亡命天涯,深受無辜獲罹之害,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隻好帶局中高手随軍征伐,不敢有所怨咎。

     文張卻自有他的打算。

     他正是要藉“枚匪平亂”的名目,來收攬這一群江湖中人,為他效命,日後成為鞏固自己的勢力,在傅相爺面前自有不可取代之功。

     黃金鱗更是聰明人,有做官人“見風轉舵”、“順應時勢”的習氣,稍加相處下,但見文張,意氣發舒,升遞極快,請奏無不爽利,交往莫非權貴,知道他在朝中甚有倚陰,馬上轉了臉色,跟文張成了同一鼻孔出氣。

     這一來,顧惜朝連同一幹寨子裡人的,更形孤立,他的手下“連雲三亂”,也暗自不服,但都不敢形于色。

    他們合起來是一股軍力,但内裡實是文張領舒自繡等自成一派,成為主力;黃金鱗表面附和奉談,暗裡跟李福、李慧,結成一脈、保持實力。

    顧惜朝卻與宋亂水、霍亂步、馮亂虎及遊天龍,聯成一氣,雖受排軋,但仍互為奧援;高風亮與勇成及一衆武林人物等,也另有打算。

     他們本來就對青天寨極為留心,早欲除之而後快,但不想節外生枝,又生恐南寨為顧全武林同道之義,收留叛逆息大娘等,後經探子打探,得悉那一衆逃犯,未在拒馬溝逗留,自是喜忻,以為可免招惹多一強敵。

    不料才返出二、三十裡,卻接獲留後布防的信鴿信訊,犯人仍在後方,文張等心中疑慮,再探虛實,知确有人告密,即領大隊回撲,跟周笑笑與惠千紫會合。

     周笑笑與惠千紫明本要求,雖肯提供欽犯行蹤,亦願代為應合,但要文張、黃金鱗等應承他們“代功抵罪”,赦免前刑,并禀奏他們一個武職官銜,才肯